第二十九章 錯過了嗎
“六隻羊，你也在。”白晝沒想到能在校外遇到陸執恙，那麽很有可能
“阿恙，你加個菜，怎麽這麽久？”李星河拿著酒瓶從帳篷裏走出來，微醺的臉泛著紅。
“額。”陸執恙停在原地，氣氛一時尷尬。
李星河轉頭看到白晝和三位男生坐在一起，很快，他挪開目光。
“妹，老板好像很忙，我去拿啤酒。”石安隻想快速逃離這怪異的氛圍，“走，阿k。”
“我不渴。”不知情況的鍵盤手並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
“你剛剛不是還說尿急嗎？”石安在桌下踢著阿k，他咬牙切齒著提醒著，“走啊！”
“喔。”阿k站起身，石安連拖帶拽地和他撤退。
餘下的四人沉默著，路邊開始堵車，喇叭聲不斷。
“星河，我還想加一份炒菜！”帳篷裏又走出一位長發女生，她穿著碎花連衣長裙，天生的無辜臉和纖瘦的身姿讓人忍不住想要保護。
“嗯，好。”李星河看著女生，柔軟的語氣是白晝沒聽過的。
“他們是你朋友啊？”女生看向白晝，她的微笑恰到好處，“你好，我是紀思瑤。”
“白晝。”白晝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穿著黑色皮夾克的她在寒風中昂起頭。
“我，我去點菜。”陸執恙在場麵不可收拾前落跑。
“冷嗎？”穆哲脫下自己的皮夾克蓋到白晝的雙腿上，“天氣冷，還穿這麽短。”
這一句簡單的關心，白晝想起李星河也曾說過類似的話，眼眶突然變得酸楚。
“謝謝。”白晝望著李星河，令她失望的是，李星河沒有任何反應。
“阿星，我們一會去看午夜場電影好不好？”紀思瑤自然地扶上李星河的手臂，她親熱地叫著李星河。
“白晝，我們吃餃子好不好？”穆哲看似貼心地說著，實際上在暗示著什麽。
“好啊。”李星河看著白晝作出回答。
“好啊，吃餃子。”白晝也作出回應。
“老板，兩份餃子，多點醋！”穆哲大聲喊著，強忍笑意的他愣是憋紅了脖子。
明爭暗鬥中的白晝才明白穆哲的意思，她在桌下掐著穆哲的手臂。
“哥，你們磨蹭什麽呢？”李苒支撐著拐杖走出來。
“喔，碰上朋友就聊了幾句。”紀思瑤走上前扶著李苒，“慢些。”
“嫂不，白晝。”李苒扯開嘴角向白晝打著招呼。
“你怎麽了？”白晝看到李苒的腳打著石膏，她皺起眉。
“運動會那天摔傷了。”李苒反而擔心地看著她，“你還好嗎？”
“我？”白晝突然明白李星河失約的原因，她的心像坐上跳樓機，快速下墜著。
“她很好。”穆哲摟過白晝，“祝你早日康複。”
“我很好。”白晝在穆哲懷裏閉上眼睛，不能落淚，她告誡著自己。
道路恢複暢通，點菜回來的陸執恙經過白晝桌前時欲言又止。
“餃子來咯！”老板端來兩盤熱氣騰騰的餃子。
“吃吧。”穆哲抽出一雙筷子，他貼心地用紙巾擦過一遍後遞給白晝。
“你男朋友真細心。”紀思瑤羨慕地說著。
白晝沒有回應紀思瑤，她隻是低著頭不斷往嘴裏塞餃子，眼淚也不爭氣地大顆落下。
“我們進帳篷吧，外麵風大。”李星河眨了眨幹澀的雙眼，他轉身走進帳篷。
“小苒，小心點。”紀思瑤和陸執恙攙扶著李苒。
風不再溫柔，生疼地劃過臉頰。
“你倉鼠啊？”穆哲輕拍著白晝的背，“慢點吃。”
白晝的腮幫子鼓鼓的，她努力睜大泛紅的眼睛。
“風吹不走你的眼淚。”穆哲抽出紙巾，“自己擦還是我幫你？”
“我沒哭！”白晝挺起腰背，她嚼著餃子含糊說著，“小爺我好著呢！”
“沒喝就醉了。”穆哲無奈地搖搖頭，他輕輕抹去白晝眼角的淚水。
看到紀思瑤的那瞬間，白晝突然覺得自己是卑微的。原來，沒有自己的生活，對李星河來說沒有差別。
他依舊溫柔如水，依舊能接受別人的好意。
她輸了，輸給倔強好勝的自己，輸給驕傲自大的自己。
“石安這家夥是不是有什麽毛病？”從店裏走出的阿k像是受了不少驚嚇。
“怎麽了？”穆哲喝著冰啤酒，一陣寒栗。
“他拉我到店裏就躲到廁所，還說什麽怕黑，硬是不讓我走。”阿k將杯裏的啤酒一飲而盡，“爽啊！”
“你就當他是有病吧。”穆哲和阿k碰著杯。
“喂，你怎麽自己先出來了？廁所黑得嚇人！”石安抱怨著回到位置上。
“別演了，人都走了。”穆哲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心事沉重。
“走啦？”石安看著左右兩旁，“呼，那廁所的氣味真像生化武器。”
“你倒是跑得及時。”白晝嫌棄地看著石安。
“來來來，喝酒，不醉不歸。”石安舉起酒杯。
“我先走了。”白晝站起身，她環顧四周，眼神落在馬路對麵的世紀網咖。
網咖裏煙霧繚繞，隱約能聽見男生們因為輸掉遊戲罵出的髒話。
“包夜。”白晝捂著鼻子。
“二十。”網咖收銀員磕著瓜子。
“我沒帶身份證。”白晝熟練地暗示收銀員自己是未成年。
“二十五。”收銀員從頭到尾沒有看白晝一眼，“坐角落一點。”
白晝撩開簾子走進大廳，煙味變得更加濃重。
“欸？是漂亮女生啊！”
“穿得很叛逆哦。”
“別看啦，遊戲開始了。”
“快，一級團一級團。”
網咖內的男生都認真地打著遊戲，他們各個頭發雜亂，任憑胡渣瘋長。
白晝在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她按下開機鍵。
“喂，美女。”一位紅發刺蝟頭的男生走到白晝身邊，“這是我的位置。”
“寫你名字了嗎？”白晝沒有看男生，她的雙手在鍵盤上敲擊著。
“喲嗬，還挺拽。”刺蝟頭點拿出手機搖晃著，“信不信我叫一麵包車人把你抬走啊？”
“一車麵包人？”白晝略帶挑釁揚起嘴角。
“嘿，我說你這黃毛丫頭”刺蝟頭說著就要擼起袖子。
“阿彪，”穆哲搭上刺蝟頭的肩膀，“怎麽，我女朋友惹到你了？”
“哲哥。”刺蝟頭放軟了些語氣，他不可思議地問到：“你談女朋友了？”
“你今晚就到其他位置玩吧。”穆哲遞給刺蝟頭一盒煙，“網費我請了。”
刺蝟頭見兩人都穿著黑色皮衣，他這才相信穆哲的話。
“好，給你麵子。”刺蝟頭拿著煙走開了。
穆哲坐到白晝身邊，他按下開機鍵。
“哲哥好像蠻社會。”白晝撐著頭看向穆哲。
“石安沒告訴你啊？”穆哲輸入著密碼，“這條街的店麵有一半是我家的。”
“原來是土豪。”白晝點著頭重新看向屏幕。
“玩什麽？我陪你。”穆哲點起一根煙。
“隨便，塔防、槍戰都行。”白晝被煙味嗆地不停咳嗽。
“你這樣的女生，以後少來這種地方。”穆哲掐滅手裏的煙，“塔防，來吧。”
“我是哪樣的女生？”白晝想到李星河身邊那位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女生，“紀思瑤出現在這裏才叫違和吧。”
“女生不是靠衣著判斷的。”穆哲笑著，他再次拿起煙，隨即又放下。
“你好像有煩心事。”白晝把穆哲的舉動看在眼裏，“因為多年愛而不得？”
“石安倒是把這個告訴你了。”穆哲發送出遊戲邀請，“準確的說，是七年。”
“執著的傻子。”白晝接受邀請。
“我就當你在誇我吧。”穆哲選擇射手位置，“輔助我？”
“那我就舍技術陪君子了。”白晝選定輔助角色，她沒想過自己會輔助李星河以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