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我親愛的願望先生
平安夜過後，世界銀裝素裹。
南大校門口擺滿禮物盒，花園的每棵樹都掛上彩燈，便利店的透明櫥窗噴寫著“as！”
“晝，雪花都貼好了。”程諾搓著雙手。
“班長，這太沉了。”孔夫子扛著一棵小型聖誕樹走進教室。
“放講台邊。”白晝指揮著，“小孩，別忘了把花環掛門上。”
大家利用晚餐前的時間裝點班級，對於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們，聖誕節是浪漫的狂歡。
“晝，你桌上這堆蘋果怎麽處理？”林淘淘拿起蘋果就啃。
雖然白晝和李星河是男女朋友的事人盡皆知，但還是阻擋不了愛慕者們在聖誕爆發的荷爾蒙，他們都在這一天悄悄地把蘋果放在白晝的桌上。
“帶回宿舍吧。”白晝放下彩筆，她對自己畫的板報很滿意。
板報上的q版聖誕老人憨厚可愛，麋鹿車翱翔在天際。
“班長，你太有才了，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孔夫子誇張地奉承起白晝。
“不會理你。”林淘淘牽著白晝走出教室。
為了慶祝聖誕，學校也破例在周一開放第三食堂，白晝和林淘淘早就預約好晚餐的位置。
“阿諾和蘇聞楓複合了，也多虧李星河忙著訓練，不然今天就是我孤家寡人。”林淘淘坐在特別裝飾的餐桌上看著菜單。
“職業選手都沒他那麽忙。”白晝抱怨著。
周圍的都坐著情侶，她和林淘淘形成第三食堂的清流。
“晝，淘淘，你們也在這啊。”李苒手走到桌前。
“是啊，晝她發揮關愛單身狗的精神陪我吃飯呢。”林淘淘笑著向李苒打著招呼，“你和六隻羊出校過節啊？”
“積雪很厚，交通堵塞很嚴重，我和羊打算在學校湊合吃頓飯就算了。”李苒看向正在取餐的陸執恙，“羊，我們和晝坐一起好不好？”
“好啊。”陸執恙將裝滿甜品的盤子放到白晝桌上。
四人圍坐在餐桌，氣氛總算沒那麽淒涼。
“六隻羊，你不用訓練嗎？”林淘淘往嘴裏塞著馬卡龍。
“今天訓練提早結束了，”陸執恙扶了扶眼鏡。
“那李星河怎麽還說要訓練？”林淘淘納悶。
“那什麽，我們吃火鍋怎麽樣？”陸執恙刻意扯開話題。
“好啊。”李苒看向白晝和林淘淘，“你們呢？”
“那就點大鍋吧！”林淘淘提議。
三人興致勃勃地點著菜，白晝給李星河發出信息，李星河卻回複在訓練。
“說謊的技術那麽爛。”白晝喃喃自語，她不爽地把手機拍到桌上。
“哈？”李苒把菜單拿到白晝麵前，“晝，你看看想吃什麽？”
“我不吃了。”白晝說著就要起身。
“不行，你得吃。”陸執恙及時把白晝按回座位。
“羊，你幹嘛啊？”李苒不解，“你今天有點奇怪。”
“額，我的意思是，”陸執恙眼神躲閃著，“大家一起吃才比較開心嘛，晝沒吃就走很掃興的。”
“對了，星河怎麽還沒來？”李苒四處張望著，“他向來不遲到啊。”
“那什麽，你們先吃，我去洗手間。”陸執恙看著手機信息走向大門。
“羊，洗手間在那邊。”李苒指著大門的反方向。
“我去外麵的！”陸執恙搪塞著，他急忙跑出食堂。
“你們的男人，有問題。”林淘淘轉著眼珠子。
服務員將菜品整齊地擺放在桌上，火鍋沸騰著，升起的霧氣香氣撲鼻。
“算啦，我們先吃吧。”李苒先動起筷子。
白晝板著臉，她在沸騰點涮著牛肉卷，不斷用力攪動著湯鍋。
“晝，這是肉，不是李星河。”林淘淘看著白晝發泄情緒。
突然，大燈暗下，一群聖誕老人湧進第三食堂，他們在食堂中心排著整齊的隊伍。
歡快的聖誕歌響起，聖誕老人們挺著大肚子跳起海帶舞，滑稽的模樣逗笑了在場的所有人。
“還有特別表演啊。”林淘淘津津有味地看著。
“領舞的那兩個聖誕老人”李苒輕皺起眉思考著。
“一個順拐，一個慢拍還沒肚子。”白晝咬著筷子，對表演提不起興趣。
隻見領舞的兩位聖誕老人走到白晝餐桌前，他們為白晝和李苒送上仙女棒。
“怎麽每次我都沒禮物？”林淘淘放下筷子插起腰。
“羊！”李苒通過鞋子認出順拐的聖誕老人是陸執恙。
音樂結束，燈光重新亮起，其餘聖誕老人紛紛退場。
“被你認出來了。”陸執恙摘下白花花的大胡子。
“這麽說，這個慢拍的是”林淘淘看向另一位聖誕老人，“李星河，你肚子掉了！”
“文娛部說道具不夠了，”李星河也摘下胡子，他笑著看向白晝，“聖誕快樂，晝。”
“不專業。”白晝控製著表情，故作生氣。
“這舞我練很久欸。”李星河坐到白晝身邊，“好餓，獎勵我一塊肉唄。”
“張嘴。”白晝總算露出笑容，她把碗裏的牛肉喂給李星河。
“我總算知道我為什麽又沒禮物了。”林淘淘像個大電燈泡，她隻好自顧自地吃起火鍋。
大家圍著桌子，歡聲笑語不斷。
這是青春應有的模樣，毫無保留地互訴衷腸、互爆糗事。
晚餐結束後，陸執恙和李星河被黃毛學長叫到綜合樓開會，三位女生則各自回到宿舍。
女生宿舍樓每間房門上都掛著聖誕襪，男生們會想辦法將情書放到心儀女生的聖誕襪內，這是南大不成文的傳統。
“阿諾，你居然也翹晚自習，”林淘淘走進宿舍，她挑起眉，“要去和蘇聞楓約會吼？”
“蘇聞楓剛走？”細心的白晝看到桌上有兩杯喝完的奶茶。
“嗯，聞楓他們宿舍聚餐。”程諾顯然不太高興。
“真是的，聖誕節不陪女朋友。”林淘淘嘟著嘴。
“沒事啦，畢竟我們同班，”程諾擠出笑容，“我應該給他一些空間。”
“老王要是知道我們集體翹課，指不定會怎麽訓我們。”白晝雖然嘴上擔心著，但她卻悠閑地登陸遊戲。
“不管啦，追的新番更新了！”換上睡衣的林淘淘鑽進被窩。
“晝，你教我打遊戲唄？”程諾走到白晝身邊。
“啊，那什麽，”白晝迅速縮小遊戲界麵，“今天不行，我和穆哲約好雙排。”
“這樣啊，”程諾有些失望，“那我看書去了。”
白晝在程諾走後重新打開遊戲界麵，說是在聚餐的蘇聞楓顯示正在遊戲中。她對程諾撒謊了，她也不知道為何要替蘇聞楓隱瞞謊言。
“就當什麽也不知道。”白晝自言自語著進入遊戲匹配。
狀態尚佳的白晝連贏下好幾局，不知不覺已到熄燈時間。
“晉級賽了？”蘇聞楓在遊戲裏發來消息。
“嗯。”白晝回複。
“來一局？”蘇聞楓發來遊戲邀請。
正當白晝猶豫之間，宿舍門被敲響。
“誰這麽遲敲門啊？”林淘淘抱怨著。
“我去看看。”白晝走到門外卻不見人影。
天空飄著鵝毛細雪，寒風刺骨。
“喂，門好像開了，快藏起來啊。”
“別急啊，這竹竿這麽長，你幫我收一下。”
夜很安靜，白晝藏在走廊角落偷看著樓下——
李星河拿著超長的竹竿和陸執恙匆忙地跑回男生宿舍。
“這兩人又搞什麽名堂？”白晝的目光停在門上的聖誕襪。
白晝從聖誕襪裏掏出一疊信封。
“林淘淘、林淘淘、程諾、林淘淘”她把信封重新放回聖誕襪，“小孩收到的情書還真多。”
直到倒數第二封，李星河工整的楷體字映入眼簾：“fro：男朋友，李星河。”
白晝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
手繪賀卡上畫滿粉色的桃心，右下角還有一隻黃色的小貓咪，能看到紙上深深淺淺地擦拭痕跡。
“to：女朋友，白晝。
此卡名為‘女朋友專屬卡’。
功能：保證滿足女朋友任何合理願望。
有效期：永久。
s：小星星好難畫。”
“真是大傻瓜。”白晝眼角噙著感動的淚光，她小心翼翼地將卡片封回信封。
“怎麽還有一封？”
最後一封的收件人也寫著自己的名字，狂放陌生的字體讓白晝萌起好奇心。
“我把武器交給你。”
信紙上隻有這麽一行字，落款處沒有姓名，隻畫了個綁著蝴蝶結的魚鉤。
“是蘇聞楓”白晝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