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範小晴立即帶著範祺去到後院，在範祺眼前做了一張印有桃花圖案的手帕。
範祺目不轉睛，被這簡單又神奇的法子深深震驚。
“好了。”範小晴將手帕晾到架子上。“等再過幾個時辰就做成了。”
“你這法子都是哪裏學來的？”範祺疑惑。分明範小晴日日都在京城，這印染的步驟他是從未見過，那範小晴又是從何得知的。
“額……”範小晴未有想到範祺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一下子有些懵。“我……我自己琢磨會的。”
她也不能說是在未來世界借鑒的，範祺非但不行，恐怕還會覺著自己腦子有問題。
好在範祺也沒有多問，隻沉浸在範小晴所帶來的震驚之中。
“爹，女兒這算是完成了賭約吧？”範小晴轉過身，與範祺四目相對。既然該證明的都證明了，範小晴自然是要同範祺說起正事。
做了那麽多，無非是不想再被每日監管，夜裏還要做作業。
“你既做出來了，我自然也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範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溫和笑容。
範小晴開心極了，連忙抱住了範祺。
“唉！成何體統！”範祺忙不迭的想要推開。
範小晴這才意識到這裏是古代，與現代的開放不同。她連忙又將身子收了回來。
終於是把趙嬤嬤給請走了，範小晴一下子覺得自己事情少了許多。
恰好剛剛學會印染的法子，範小晴對此很是有新鮮感。索性做了許多，將手帕分給了府裏丫鬟。
從前自己待她們定是百般刁難，範小晴心想。這下子做些手帕送給她們，也算是賠禮道歉。
沒想到這手帕如此受歡迎，府裏丫鬟們各個愛不釋手。
範小晴心生發財之道，立即告訴給了翠桃。
“什麽？您要出去賣手帕？”翠桃大吃一驚，她怎麽也沒想到範小晴竟這般愛折騰。“小姐，您可是堂堂大學士府的千金，您要是去攤子上賣手帕，被別人看見了怎麽辦？”
原本說書已經讓翠桃震驚不已，連連感慨範小晴可還是從前她認識的那個大小姐。這下子倒好，範小晴又要上街賣手帕。
這要是被範祺發現了那還得了，恐怕自己是第一個遭殃。翠桃擔心範小晴陣仗鬧到範祺那兒會受罰。
“你傻啊？我說書能夠女扮男裝，我賣手帕就不行？”範小晴反問。
翠桃一下子被點醒，覺得範小晴說的有些道理。
“我們兩個女扮男裝這麽久，茶樓裏沒有一個人看出來我女兒身，我們完全可以用在賣手帕這兒啊。”範小晴同翠桃解釋。“說書是我主業，我還能順便搞個兼職多掙錢。”
翠桃被範小晴說的不知如何反駁。
範小晴伶牙俐齒，無論做什麽都能尋出大段道理來。
後麵兩三天，範小晴抓緊用印染的法子做了許多手帕，兩人洋洋灑灑到了集市上。
範小晴也未有執著於最熱鬧的攤位，隨意挑了個空子，將涼席擺在地上，又把手帕盡數拿了出來，攤開在涼席上。
“快來看啊！好看的手帕！兩文一張，五文三張！買到就是賺到！”範小晴站在攤子前，扯開嗓子就開始大吼。
翠桃被範小晴這副反應嚇了一跳。
畢竟是姑娘家，拋頭露麵在街上賣手帕已經有些不好意思，範小晴還要大聲叫賣。
“你也喊啊。”範小晴覺著自己一人叫喊不管用，拉著翠桃一同。
“不行，不行。”翠桃連忙搖頭。“您讓奴婢做什麽都行，奴婢不想喊。”
翠桃說話間，臉紅了大半。
範小晴噗呲一笑，她是說怎麽回事，原來翠桃是害羞了。
“沒事，這個很簡單的。”範小晴鼓勵翠桃。“你看這條街上這麽多的人，我們若是不喊出聲，誰會跑來我們攤子前看？這樣是最有效的法子。”
範小晴拍了拍翠桃肩膀。“你現在又不是翠桃，你是男兒身，而且很簡單的，你隻要大聲喊出來就行，不用管這麽多，這不還有我陪著你嘛。”
“可是……”翠桃怯懦的低下頭。“奴婢覺得奴婢做不好。”
翠桃知曉範小晴十分優秀，自己不過一個下人，默默陪著範小晴就好。這時要與範小晴並肩作戰，翠桃如何不緊張。
況且翠桃也是姑娘家，多少臉皮薄，這樣在街上大聲呼喊，翠桃著實拉不下麵子。
“聽我的，就當做玩樂。”範小晴鼓勵翠桃。
她倒不是真的需要翠桃幫忙叫賣，隻是看見翠桃如此害怕，想要幫她克服內心恐懼。
為何女孩子不能出來工作，為何女孩子不能當街呼喊，這些都是眾人強加在女子身上的偏見。
翠桃抬眸，緊緊盯著範小晴的眼睛。
範小晴目光堅定，竟真有一絲感染到了翠桃。
自己不是前幾日還說過要一直伺候在小姐左右嗎。翠桃心裏暗香。怎的現下讓自己一同叫賣都要退縮。
翠桃越想越覺著自己這樣不妥。
“好！”她斬釘截鐵的點頭。
“好。”範小晴拉住翠桃的手。
隨即範小晴轉過身，自己說一句，讓翠桃也跟著說一句。
慢慢的，翠桃放下女兒家的怯懦和臉皮薄，兩人扯著嗓子大喊，將路過的不少人都吸引到她們的攤子前。
“這些手帕看著好生好看。”姑娘們三三兩兩聚集在攤前，拿著手帕左右觀賞。
“對啊，這上麵圖案好像是印上去的。”
“各位小姐，你們若是喜歡，就照顧照顧我們兄弟兩個的生意吧。您看，我就兩文錢，你們要去鋪子裏買，指不定得花出去多少，還沒有我的好看。”
看到攤子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範小晴一下子來了精神。她充分發揮自己巧舌如簧的本事，三言兩語就拉攏著眾人買了她的手帕。
這些手帕不過半個時辰就被買空，不少人還因未有買到而覺著懊惱至極。
“你們喜歡明日再來，明日我還在這兒賣！”範小晴笑嗬嗬的招呼道。
翠桃手中提著一個錢袋，裏麵滿滿當當裝著銅錢。
“怎麽樣？賺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