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將翠桃教導的差不多，範小晴便放心把攤子交給她來照顧。
茶樓說書自然還是要顧著，畢竟也是賺錢的活。前麵好不容易攢下的名聲和老顧客，範小晴可不舍得為了賣手帕放棄掉。
範小晴主業兼職兩邊兼顧，錢袋裏的銀子也是越來越多。
“翠桃，那這兒就勞煩你照顧著，我先過去一趟。”
今日茶樓有範小晴的場次，她同翠桃一起擺好攤子之後，隻得先行前往茶樓。
“公子，您就放心吧。”翠桃輕笑著答應。
之前已經有過好幾次翠桃單獨來守這個攤子，一來二去便有了自信。
看到自己可以為範小晴分擔些事情，翠桃很是開心。
在她看來範小晴十分優秀，倒是自己總像是拖油瓶般，好幾次差點鬧出大麻煩。得虧範小晴不嫌棄，她不說，翠桃心裏卻是有數。
等到範小晴身影漸行漸遠，翠桃這才收回目光。
集市上熱鬧非凡，百姓們來來往往，不少人經過範小晴的攤子前，都要被那些款式好看的印花手帕吸引。
這條街上其他商販也知曉範小晴攤子極受歡迎，眼紅總歸眼紅，可又沒別的法子。
“都來看看啊！好看的手帕！質量不輸鋪子裏的，各位姑娘小姐來看一眼吧！”翠桃興致盎然，像是不知疲憊。
一直喊到晌午，集市上的人少了許多，翠桃這才消停。
趁著現在攤子前無人，翠桃盤腿坐在地上將今日上午掙的錢小心翼翼放進匣子裏。
一個個銅錢碎銀碰撞發出清脆聲響，立即引得旁邊一個賣女子首飾的婦人注意。
這些天她一直待在範小晴攤子前做生意，自然看得見她們的手帕有多受歡迎。分明自己還要早來這集市一些，偏偏範小晴和翠桃後來居上，將她的風頭盡數搶了去。
現在無人搭理她的首飾，婦人內心很是妒忌。
“喂，這位小公子。”婦人將板凳挪到翠桃身旁。“我看你們兩個日日都來這兒擺攤，生意可是極好。”
婦人壓低了聲音，順勢與翠桃攀談。
瞧著兩位公子生得細皮嫩肉，哪裏也不像尋常市井百姓。尤其常常不在攤前的那位，更是模樣俊秀。
婦人心裏納悶，為何他們賣的這手帕自己從未見過。
“還行吧，嘿嘿。”翠桃不好意思的撓頭。
“我看你們這手帕款式當真好看，不知是哪裏進的貨啊？”婦人拿起一塊，細細觀摩幾眼。範小晴賣的手帕果真與尋常不同，無論花色還是圖案都比眾人以前常常看見的新穎，若不然也不能一眼就勾住了來往行人。
“我們手帕不是進的，是我小……公子自個兒做出來的。”翠桃輕笑道。
這婦人看上去淳樸老實，翠桃也沒多少戒心，便是她問什麽，翠桃就答應什麽。
“自己做的？”婦人大吃一驚。她怎麽也想不到，這些手帕竟是他們自己做出來的。“可這手帕我瞧著壓根不像縫出來的，倒像印出來的。”
婦人原本還想著在翠桃這裏探聽到了進貨渠道，改天自己也去進些售賣呢。
“本來就是印出來的啊。”翠桃點了點頭，眨著眼睛同婦人回答。“不過具體怎麽做的我就不知道了，這些手帕全都是我家公子做出來的。您要是還好奇，等她回來您可以問她。”
有人驚歎範小晴手藝，翠桃跟在誇自己一樣開心。
“不用不用，我就隨口問問。”婦人連忙擺手。
隨後婦人攤前來了客人，她回到了原來位置。翠桃也未多加注意，繼續整理前今日掙的銀兩。
“今兒個就說到這裏。”範小晴這時也剛剛說完書，與底下聽眾道別之後便下了台子。
正是吃午飯的時候，見範小晴不講了，他們也漸漸離開了茶館。
一眨眼的功夫，大廳裏的客人便就隻剩窸窸窣窣幾個。
“唉，範公子！”
範小晴正要往門口走去，卻被人喊住。
“今日若不然就在茶樓吃個便飯？”茶樓掌櫃走到範小晴麵前。“這些日子因著你，我茶樓生意好了不少，一直未有感謝你。”
範小晴笑了笑，還有些不好意思。
這茶樓自她穿越來之前也不知開了多久，掌櫃說是因為她生意變好，範小晴多多少少覺著承受不起。
“我隻是將我分內的事情做好罷了，再不濟也是您慧眼識珠，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還會說書。”範小晴謙遜回應，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名氣大漲而變得目中無人。
“不過飯我是不能吃了。”範小晴無奈聳肩。“我下人還在外麵等我，我要是跟您一起吃飯，她便要一直等我回來。”
範小晴惦記著翠桃還在攤子前守著，她若遲遲不回，估摸著翠桃還會擔心。
這樣想想，範小晴隻能推辭掉掌櫃好意。
“好吧。”掌櫃見範小晴態度堅決，也未有再勸她留下吃飯。
兩人寒暄幾句之後，範小晴轉身揚長而去。
而過樓上傳來腳步聲音，一步一步踩著木頭坐的梯子下了樓。掌櫃的抬頭見著陸譽衡，緊跟著站在樓梯口迎接。
“陸兄。”掌櫃的畢恭畢敬喊了陸譽衡一聲。
雖說兩人關係不錯，可畢竟陸譽衡乃是鎮國大將軍之子，掌櫃一個平民老百姓，無論如何身份地位都趕不上陸譽衡。
“剛剛我聽見你與那說書的對話，有些好奇為何她這些天場次少了許多？”陸譽衡在樓上時隱隱約約聽見，心裏也十分好奇範小晴空閑時候都去了哪裏，怎的突然減少了場次。
陸譽衡後來常常過來聽書，範小晴一丁點不同他也察覺的出來。
“她和她那夥計在集市上擺攤賣手帕好像，我之前經過過幾次。”掌櫃的如實將自己所知告訴給陸譽衡。“看她模樣清秀，衣著打扮也不像缺錢之人，我給的報酬怎麽說來都不少，也不知她為何這般缺錢，又是說書又是賣手帕的。”
掌櫃說到最後有些感慨。
即便對於他來說，範小晴都是極神秘的人。
“可能是家裏出了事情吧。”陸譽衡挑眉，分明知道到範小晴是女兒身，卻半點未有透露給掌櫃。
範小晴回到攤子前，見手帕賣的差不多，索性讓翠桃收拾好了回家休息。
“小姐，咱們攤子生意好的事情可是傳遍了整個集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