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一百五十
對於自己將要和野武士一起住在城外的命運, 刀劍男士們還一無所知。
數珠丸恒次並不能算是多麽聰敏善謀的存在,但或許是戰國時代的本體出乎意料地成了明智光秀的佩刀的緣故,他在沒有和明智光秀有多少接觸的前提下發覺了對方因為情急而有了些微異樣的一句話,隨即——
刀劍男士們,仍然一無所獲。
講道理, 在不動行光喊破本能寺之變的犯人是明智光秀後, 緊接著就被明智光秀請求將其帶走, 不管是誰都會覺得,明智光秀想要試探和知道的必然是本能寺之變。因此在明智光秀半個字沒問本能寺, 全程圍繞三郎進行發問的時候, 他們也就完全摸不準明智光秀的真實意圖,仿佛無頭蒼蠅一樣在原地團團亂轉。
這並不是刀劍男士們不夠聰明,而是他們作為單純的刀劍存在了太久。縱使時光偏愛而在化為人形時具有與外表相符甚至超出外表的心智, 也不代表他們能從已經模糊的漫長記憶裏立即學懂各種算計陰謀。
會從未來的發展去推導眼下戰局的各部分細節,已經是當下大部分的刀劍男士能做到的最好了。少數如鶴丸國永、和泉守兼定等因為性格或是經曆, 或多或少地有了自己的戰術與思路, 但也不能說已經蛻變為合格的謀士或政客。
無論怎樣都探究不到明智光秀的意圖,刀劍男士也就光棍地選擇了暫時放棄, 改為團團圍坐在鶴丸國永身邊,靜待他詳細解釋之前出現在刀劍男士身上的異狀。
被這麽多人注視著,即使是鶴丸國永也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壓切長穀部帶著怨念的目光, 實在是讓他完全不想對上眼。白發的太刀刻意偏過頭多開壓切長穀部刺人的視線, 已經被和泉守兼定處理好傷口的手指無意識地微微一動, 隨後像是難以確認什麽一般、試探性地虛握成拳。
迎著夥伴們無奈卻也十分信任的目光, 鶴丸國永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臉上的表情終於褪去了之前的輕鬆,精致俊秀、偏於中性的相貌因為他現在的凝重竟然莫名多出一種讓人信服的、男子漢的氣勢。
“雖然我是完全不想做這種沒有證據的猜測的……不過,就算最終發覺和我的猜測不一樣,也算是一個新鮮的驚嚇手段吧?”
他對著自己的同伴們這麽說道。
“明智光秀是什麽時候能對我們下達命令的,這點還不清楚。不過在北之莊城的時候,他應該是對我下達了兩次‘出陣’命令。”
總共兩個出發去北之莊城的部隊,一個是今劍和蜻蛉切被迫回城,另一個是隻剩下小狐丸還保有演練與出陣共存的姿態,這種數量上的巧合實在是很難讓鶴丸國永不聯想到自己。
真正去算的話,明智光秀無自覺地對他下達了出陣的命令,而那時的鶴丸國永頂著壓力,強迫自己與明智光秀繼續交談——這裏就算是一次出陣。之後明智光秀聽從他的建議,下達了“請你和一期一振一起出陣”的命令,這便是第二次出陣。
如果——這裏隻能用假設的“如果”——明智光秀的命令和三郎效力等同呢?
審神者下達了出陣的命令,隨後反悔,重新進行編隊出陣,以新命令代替之前的舊命令……讓刀劍男士們不知自身出現異常的原因,是因為這種異常毫無預兆,而鶴丸國永與一期一振又遠在北之莊城。但如果以“時間”的角度看,即使沒有具體的時間記錄去驗證這種猜測,鶴丸國永出陣與刀劍男士出現異常狀況的時間,也毫無疑問是相近的!
第一次被下達出陣命令,明智光秀因為所見的隻有鶴丸國永,也就是將鶴丸國永獨自編成一隊,代替了本丸正出發趕去救助明智光秀的第四部隊隊長,因此除了小狐丸以外的刀劍男士才會由原本的演練與出陣並存的狀態,變成與鶴丸國永一樣的“出陣”!
而因為鶴丸國永的咬牙忍耐,並沒有徹底實行出陣命令的他在之後與一期一振一起被編入第三部隊,取代了第三部隊的蜻蛉切與今劍。也因此,第四部隊的小狐丸隊長職位得到了恢複,得以繼續前往北之莊城。而蜻蛉切與今劍則因為鶴丸國永與一期一振切實地行使了“出陣”的舉動,被換成了“常態”。
他們是在被下達了命令後才出發前往北之莊城,即是在實現命令的路途中。鶴丸國永與一期一振取代了他們,他們也就理所當然的從命令中解脫出來,被強製回城了。而與蜻蛉切和今劍相同隊伍的第三部隊其他成員,也因為鶴丸國永(隊長)的出陣狀態,被迫切換成了同樣的“出陣”!
有命令刀劍付喪神的能力,還能直接插手屬於織田信長的本丸的人員布置。
如果這是真的的話——
明智光秀,簡直就像是代行了審神者的職責一樣。
“我有一件事早就想問了。”
雖然是猜測,但要邏輯完整地敘述出來還是十分費口舌的。好不容易將自己的猜想條理清晰地說完,口幹舌燥的鶴丸國永迫不及待地接過厚藤四郎好心遞過來的水,卻並沒有急著喝,而是在將問題問出口後才一飲而盡。
他問的是:“宗三殿下,明智光秀在一開始就能看見我們嗎?”
宗三左文字沉默地看著他。
有著粉色頭發的打刀青年依舊神情懨懨,即使是認同了織田信長、說出了“更大的鳥籠”這種話,他也不見得打起了多少精神。隻除了擊殺敵人的力道顯而易見的變得更凶,麵對三郎的時候不再態度被動外幾乎毫無變化,這讓鶴丸國永對於能不能得到決定性的信息十分不確定。
好在,隻是沉默了不久,姿容秀麗的宗三左文字就輕聲回答道:“——並不是。”
“他是在帶今劍回岐阜城後,才變得能看到我。”
從未聽說過還有這種變化的刀劍男士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被直接點名的今劍更是莫名其妙。他沒等別人發問,自己就歪著頭、晃著小腳回答道:“但是明智光秀一開始就能看見我呀!我第一次見到主公的時候,主公就是和明智光秀麵對麵坐著——他們兩個人都看見我了!”
原本以為能得到線索,但還沒等已經發覺明智光秀與這個本丸關係不一般的刀劍男士們覺得欣喜,線索就以更加幹淨利落的姿態被斬斷了。
今劍雖然性格天真活潑,但他作為刀劍付喪神的記憶力卻是不差的。而且刀劍男士被審神者以人類姿態召喚出來,這一過程被稱之為新生也不為過,會印象深刻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在隻有宗三左文字的時候,明智光秀還看不見付喪神。在有了今劍的時候,明智光秀已經變得能看見付喪神。
變故是發生在什麽時候的?在今劍被呼喚出來之前嗎?但那個時間裏宗三左文字留守岐阜,今劍還未出現,即使覺得這個時間點可疑,想要調查也無從著手。
“……本來想解決謎團的,結果卻出現了另一個謎團。”鶴丸國永聳了聳肩,以完全不苦惱的口氣說道,“這個也暫時沒有解決的辦法呢——那麽我還想問問看。”
似乎是覺得這個問題並不重要,鶴丸國永有稍許的遲疑,才對著宗三左文字開口:“主公一直以來都知道本能寺之變,這大概是我們其中哪個不留神說出來一點的……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主公是從什麽時候知道本能寺之變的?”
宗三左文字這一次半點沒有猶豫,平靜從容地回答道:“也是在今劍被帶回來之後。”
言下之意就是今劍透露的了。
但出乎意料的,白色長發的短刀少年詫異地否認道:“不對呀!我沒有和主公大人說起過本能寺之變,但是在主公上洛成功返回岐阜的時候,他就自己說出了‘本能寺之變’——應該是在我之前,主公大人就知道了啊!”
這一回連宗三左文字略顯憂鬱的表情都被訝異取代了,他立刻說道:“不,那個時候我與……那個男人,完全沒有多餘的交流,更不可能對他提出‘本能寺之變’!”
宗三左文字確定,當時對著三郎還有心結的自己是不可能主動說出這種事的。
那麽,他們的審神者……到底是從何處才得知自己會死於本能寺的!?
因為三郎的曆史實在錯誤連篇,刀劍男士們即使從審神者口中聽到了“本能寺”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但一旦知道了審神者對本能寺事件了解些許皮毛並非是由刀劍男士的不謹慎,而是由於什麽未知的事情,幾乎是瞬間,刀劍男士們都覺得背後籠上一層寒意。
曆史人物知道曆史……這對於想要維護曆史不被更改的刀劍男士來說,簡直是最可怕的事!
即使他們自身也因為織田信長未來的死亡而開始糾結,也改變不了在仍受使命支配的時候,刀劍男士為此感到深深的戒備——
以及恐慌。
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難道時間溯行軍已經侵入了岐阜城……並試圖改變曆史了嗎!!
這並非不可能啊!!
一開始的岐阜城還沒被三郎親口確認為刀劍付喪神的本丸,自然也不具有隔絕時間溯行軍的功效。那時的刀劍男士少得可憐(現在也是),時間溯行軍中又確實有具有類人智商的存在。如果在第一位刀劍付喪神宗三左文字誕生之前,時間溯行軍就悄悄與三郎接觸,並透露了一部分的曆史,沒有人會知道有這件事發生過!
萬一是這樣的話,那麽刀劍男士們還能在這個時代好好地維護曆史,簡直是上天嗬護了。
和室裏一時間氣氛變得無比壓抑。在長久的寂靜後,介於少年與成年男性之間的清亮嗓音打破了沉默。
“既然我們都不知道的話,就去問問看怎麽樣?”
鶴丸國永說道。
“我們的審神者可是從來不走平常路的。對我們來說可怕的事情,對他而言,說不定隻是隨口就能給出答案的小事呢?”
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未免太過樂觀,然而刀劍男士們在長久的相處裏已經初步了解了三郎的為人,一時間齊齊點頭讚同。
一群人就這麽直接出去找審神者問個清楚。等到片刻之後,他們了解到了審神者目前的位置,轉而向廚房前進的時候,三郎已經蹲在刀匠的麵前,興致缺缺地看著石槽裏升起的爐火了。
“一小時三十分鍾——好久喔。等在這裏總有種浪費生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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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溯行軍:終於輪到我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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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神發了……補足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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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S君扔的兩個地雷!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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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大家也都是熟麵孔233333我請大家來我家,喝酒去呀!(並不能請謝謝)
——還有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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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營養液啦!
今天我頭上的花,也開得格外鮮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