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二百九十三
燭台切光忠是真的很無辜。
他因為戴著一個眼罩, 被三郎直截了當地冠以“海盜”之名。但是除了三郎之外,並沒有知曉這個所謂的“海盜”具體是什麽樣子。即使是刀劍同僚們及時找來,也沒能讓燭台切光忠幸免於難——為了直觀地向明智光秀表現什麽叫“臉帶眼罩,手持長鉤”, 三郎直接在燭台切光忠誕生的三十分鍾內,向還在為“審神者竟然是曆史上的織田信長”這件事震驚的、毫無反抗之力的新生付喪神下達了“演練”的命令。
雖然就算當時來得及出言挽回,暫且不知道時之政府給予審神者的“強製指令”到底扭曲成了什麽樣子的燭台切光忠也意識不到“演練”到底會有怎樣的效果。
純粹隻是為了裝飾起燭台切光忠的時候, 不至於釀出“帽子旗子飄在半空”的靈異事件,三郎在下達了演練的指令後,就很幹脆的讓最先發現了燭台切光忠的存在、腳程最快的短刀付喪神去取傳教士曾經送給三郎、三郎又轉贈給了笑麵青江的羽毛帽。而他自己也沒有閑著,直接讓原先守在外麵的堀秀政拿來黑布——由於三郎從來就沒有表現出對於繪畫上的喜好, 堀秀政一時之間也找不出什麽白色的繪畫用料, 最終直接用刀劍男士打磨本體時需要的油與粉混合起來,由三郎以其粗陋的畫技,在黑布上畫出一個慘不忍睹的骷髏頭與兩塊交疊起來的股骨。
這塊黑布——不對應該是海盜旗, 隨後被三郎草草地在“燭台切光忠”(刀劍)上卷了半邊, 插在了燭台切光忠(付喪神)的背後。
……先不提明智光秀到底是真的想知道三郎口中的“海盜”是什麽模樣,還是隻是來不及阻止結果就“被”想知道了,總之, 燭台切光忠從頭至尾都是無辜的受害者。
不管是出於這件意外,還是出於三郎的真實身份(織田信長), 即使是曆史中短暫地有過一段相處的情誼, 現在又因為審神者與付喪神微妙的聯係而對三郎從一開始就抱有頗高的好感, 目前身心受創的燭台切光忠也隻能狼狽地退走, 在刀劍同僚們的噓寒問暖中,留三郎和明智光秀繼續在和室內賞刀。
但是這點小意外還是留給了燭台切光忠一點不一樣的地方——比如被三郎順口下達了“演練”命令的他,直接變成了暫時可以和常人見麵、接觸的狀態。
還沒意識到這種狀態和自己身邊的同僚們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壓切長穀部因為在和鶴丸國永討論明智光秀的異常暫時沒有辦法前來告知燭台切光忠這個本丸裏其他需要著重注意的事項,一期一振也因為壓切長穀部的暫時離開,正在兢兢業業地處理本應二人共同處理的內政事務。至於本丸裏其他靠譜的人——例如小狐丸、和泉守兼定等人,要麽正在清掃安土區域內的時間溯行軍,要麽正在對野武士進行管理和訓練,暫時不知道本丸裏多出了一個突然之間無人傳授經驗的新人。
既不在清掃時間溯行軍行列、也不在野武士管理行列,目前就待在三郎的暫住地,算得上靠譜且恰巧無事可做的三日月宗近:“……哈哈哈,這不是很不錯嗎?讓新同伴釋放一下天性,更加有益於日後的相處吧。”
於是,在三日月宗近完全沒有阻止、其他在場的刀劍男士們也或是因為習慣了在演練等狀態之中切換、或是因為“演練”和“非演練”在他們眼中都是同一個模樣(能被看見)而沒有意識到問題,因此燭台切光忠毫無自覺地經過了諸多侍女隨從的身旁,在一片驚奇與恐懼的目光中誤打誤撞地走進了廚房,甚至在與廚房的侍女搭話時也沒有察覺出什麽不對勁來。
——嗯,從燭台切光忠的角度看是這樣的。
首先,雖然怎麽想都讓人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三郎聲明了自己就是曆史上的“織田信長”,刀劍的同僚們也告知了他,三郎旁邊的人是“明智光秀”,目前所處的時期是“曆史戰國”……除了選擇注定要在本能寺之變滅亡的織田信長為審神者這一點簡直讓人不知道該怎麽說是好以外,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無論是滿目的侍女與小姓,還是眼前根本就不能和腦中依稀存在的“本丸”對應起來的建築裝飾,都有了回答。
其次,燭台切光忠或許不算是什麽智謀非凡的角色,但是一路上侍女們對他屈膝避讓、廚房的廚娘也對他有些惶恐地口稱“忍者大人”——這種與時之政府完全不一樣的設定,他還是能察覺到的。
那麽肯定就是因為比他先一步來到這個時代的刀劍男士同僚們——自稱為忍者並且在這裏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啊!!
……其實仔細看看,這種想法真的十分正確呢。
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麽同僚們要在曆史上為自己弄出一個“忍者”的身份,但是初來乍到的燭台切光忠也暫時沒有詢問的時機。作為難得的新人,他在瞬間就被刀劍男士們包圍了,過於吵鬧的環境反而幹擾了他獲得對自己有用的情報,邊上來來回回的侍女也讓他下意識地覺得不能在這個時候詢問。因此在誤打誤撞進入了廚房(非鍛刀用)後,燭台切光忠看了看當時廚房裏的食材,非常幹脆地就以製作牡丹餅的名義,給自己爭取出了一個能夠安靜地理清當下情況的空間與時間。
不過,製作牡丹餅倒也不完全是借口——看燭台切光忠之後來敲門的時候手中捧著的食物就能知道,他確實有製作這種點心。
之前織田家本丸裏有沒有付喪神試著下過廚房,這點倒是無人知曉。不過從木炭砥石,到刀刃的本體,織田家的刀劍男士的食譜已經變得越發撲朔迷離,三郎雖然不好享受,對於食物完全不會挑剔,但是作為織田家前家督,他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都有日常生活中足夠支使的人手。刀劍男士們除了宗三左文字外,都沒有為食物的問題操心過。但大概就和一期一振的內政、和泉守兼定的軍事天賦一樣,不久前才誕生的燭台切光忠在真正接觸到這些食材的時候,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意外地發掘出了家政上的才能,即使一邊在腦子裏將剛剛發生在自己身上、用語言難以形容其混亂程度的事情梳理清楚,一邊在手上揉著糯米的飯團,他最終製作出來的牡丹餅也帶著滿滿的香甜味道。
幹脆就將這些牡丹餅當做禮品分發給了織田家本丸的刀劍男士們,燭台切光忠一邊在心裏好奇刀劍男士們“味道不輸於壓切長穀部啊”的評價,一邊自然地詢問了不在場的刀劍男士們所在地,挨個找過去送上禮品,即使有不在的,也細致地將牡丹餅裝入盤中、放在對方的屋前——直到他敲了鶴丸國永與壓切長穀部所在的那間和室的門。
……燭台切光忠他,真的隻是敲了一下而已啊。
門就這麽猝不及防的打開,在那一瞬間,燭台切光忠的頭腦也是空白一片啊!
在門完全合攏的時候,壓切長穀部和鶴丸國永的對話聲還隻是模模糊糊的。但是這個時代的房屋,隔音效果原本就不能指望,在壓切長穀部情緒激動、聲音也隨之拔高的時候,原先模糊的聲音就清晰了許多,當時兩人全身心都放在鶴丸國永發現的問題上,燭台切光忠遠遠地走過來,專注於正事的兩名付喪神自然沒有注意到。等到新生的付喪神走近了,壓切長穀部激動的發言也正好蓋住了燭台切光忠的越發清晰的腳步聲,以至於在門打開的時候,三個人麵麵相覷。
“哈哈哈,現在可不是春季。”最終,還是鶴丸國永最先反應過來,對著燭台切光忠說道,“要叫‘萩餅’才對吧。”
燭台切光忠自然地後退一步,給衝上前去查看拉門的壓切長穀部足夠的空間:“反正都是一樣的東西——你是鶴丸吧?要來試一塊嗎?”
“是我沒錯。剛剛有聽到來了新的同伴,沒有想到是你呀。”鶴丸國永從善如流地從燭台切光忠一手端著的盤子中拈出一塊,“那麽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隨後,就在壓切長穀部終於發覺了拉門上的問題,猛然轉過頭看向兩人,正要張口說話的時候,猝不及防地被鶴丸國永塞了一嘴的牡丹餅。
“吃東西要小心點啦。”直接上手導致壓切長穀部在嘴裏填滿黏糊糊的牡丹餅、根本說不出話來,鶴丸國永毫無身為罪魁禍首的錯覺,拍了拍壓切長穀部的背好幫助對方將牡丹餅咽下去後,就也跟著蹲著下來,看著拉門下一道細微的濕跡。
“——沒記錯的話,這間屋子原本是三日月殿暫住的吧。”
白發金眸的太刀付喪神說道。
“那麽這個油……是怎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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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台切:所以我真的是超無辜。
和上章說的一樣,長穀部被牡丹餅堵嘴說不出台詞來自刀舞1的梗。
剛剛查到牡丹餅是在春天叫做“牡丹餅”,秋天叫做“萩餅”。
剛一出現就明白了人生坎坷的燭台切啊23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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