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三百四十五
三日月宗近和次郎太刀是為了放鬆羽柴秀長的警惕才假做睡著的嗎?
不!
因為這兩個家夥是真的睡著了!
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他們就這麽自然而然地在喝了一夜酒之後瞬間睡著了!!
實際上,以太刀付喪神和大太刀付喪神在夜晚時分低到讓人不忍直視的“偵察”力,他們根本沒能發現悄悄藏身在屋頂的、身手非凡的羽柴秀長。會在夜晚時自然的開口催促螢丸去睡、清晨時又將螢丸遣去大門……這些是三日月宗近刻意為之還是自然而然的就那麽做了,還真是叫人分不清楚。
熬了一宿實際上並沒有對兩位刀劍付喪神的精神造成什麽影響,多到幾乎擺滿了房間的酒壇也沒有讓酒量都很非凡的兩位刀劍男士頭痛欲裂。幾乎全無飲酒的後遺症, 這兩位刀劍男士隻是非常自然、理直氣壯的開始了補眠……
總之,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了。
羽柴秀吉早在三日月宗近和次郎太刀入住當天就嚴禁足輕們接近他們, 這很大程度上避免了產生因兩位付喪神的美貌引起的爭端——雖然羽柴秀吉的本意仍然是不想在明麵上與刀劍男士扯上關係。
羽柴秀長的概括能力比起形容稚幼的螢丸要好上太多, 三言兩語就將自己所見所得都說得清清楚楚。隻是和已經幸福地陷入夢鄉的刀劍男士們不一樣,操勞了一夜的羽柴秀長雖靠著以往當忍者時養成的習慣、精力看上去仍然十分充足,但是他的手腳要比平常稍稍僵硬一些, 輕佻的笑容也變得漫不經心、瞧著十分敷衍。沒等羽柴秀長徹底將手腳活動開, 用熱茶溫暖自己的脾胃,就有足輕一路小跑過來, 告知羽柴秀吉有一名自稱是“甲賀忍者”的小孩子出現在了門口。
已經聽羽柴秀長轉述過次郎太刀醉酒後的胡言亂語, 羽柴秀吉在心裏猜測這個孩子大概就是“螢丸”,一邊讓足輕立刻將人帶來, 一邊讓羽柴秀長去找三日月宗近與次郎太刀。
羽柴秀長:“……”
半點休息都沒能得到, 甚至連四肢都未完全恢複人體常溫, 羽柴秀長搓了搓手,非常遺憾自己甚至還沒有等到熱茶被端上來。
他很能理解兄長羽柴秀吉的顧慮。由於出身就是忍者,他們隻要收攏忍者在身邊就有真實身份被發覺的風險——忍者的行為多有類似, 目的也往往一致, 同類的氣息總是難以完全收斂幹淨。普通的足輕則可能被三日月宗近和次郎太刀蒙蔽——樣貌再怎麽出離俊美、不適合隱藏, 行動再怎麽與正常的忍者截然相反,這兩個人也是“甲賀忍者”。
從來就對哥哥真心實意的羽柴秀長隻是聳了聳肩,似真似假地抱怨了一句兄長支使人實在不客氣,就乖覺地再次前去那兩名刀劍男士的住所了。
這一次他不是從房簷屋頂飛掠而過,而是老老實實、步伐輕鬆地從廊道上一步步走過去,而後悄悄拉開了付喪神們房間的拉門。
中間那一間自然沒有人住進去過的痕跡。在布滿酒香的房間裏,次郎太刀睡得肆無忌憚、滿臉帶笑,隨便一個翻身都能幸福地抱住幾個酒壇子。而在除了被子其他東西都不曾動過的房間中,和衣而臥的三日月宗近睡得非常安穩,衣服上的酒氣同樣熏到了被子上,卻一星半點都沒有影響到他的睡眠,甚至連他過人的姿容都沒有因此受到影響。他的睡臉柔和平靜,唇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表情裏帶著的都是安詳慈和的味道。
真真正正的睡著了的付喪神自然沒有被羽柴秀長輕而又輕的動作打擾到。羽柴秀長默默看者這兩個人的睡臉,雖然內心並不充滿了嫉妒,但也有一股莫名的滋味湧上心頭。
織田信長的甲賀忍者,有的時候還真是出人意料呢。
兩名睡著了的甲賀忍者自然不可能和螢丸一同去見羽柴秀吉。羽柴秀長原本想將這兩名刀劍男士叫醒,但是他在出聲之前就改變了主意。
昨天三日月宗近和次郎太刀才見過羽柴秀吉,這麽快就再見第二次,雖然有“螢丸”作為見麵的合適理由,但是這無形之中又給三日月宗近增添了投誠的籌碼。三日月宗近若是想要緊逼,羽柴秀吉的態度就很難拿捏到恰到好處——目前來看,織田信長是不可能放任自己的“甲賀忍者”被他人驅使,唯一的例外隻有明智光秀。這個時候與三日月宗近親近,說不定會讓織田信長將目光更多的放在羽柴秀吉的身上,而這種目光不一定是全然的評判與善意。
羽柴秀長咧出一個狡猾的笑容。
他的眼睛在笑起來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地眯起,隻留出細細窄窄一條縫。但是他的眼裏從來就鮮少有過善意,絕大多數時間中都是如蛇類、或是掠食者一樣的冷光。他這一次笑起來也同樣是以這種眼光看著兩位付喪神,那兩張動人的臉龐未能動搖他分毫,唯有在偶爾瞥見三日月宗近置於盔甲之上的本體刀刃“三日月宗近”的時候,他的目光才驟然凶獰了幾分。
他悄悄走了進去,隻套著足袋的腳幾乎是貼著地麵前行,一點聲音都沒有。而後他握住了“三日月宗近”的刀柄,大拇指頂著鐔,緩慢地抽刀,也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在緊閉窗戶、透著極淡酒味的陰暗房間中,這一振“三日月宗近”的刀刃分明也有著如弦月般的刃紋。
——織田信長不僅讓這些甲賀忍者以刀劍為名,還給他們配上與代號一致的刀劍。
就算知道羽柴秀吉手中的“三日月宗近”才是真正的“三日月宗近”,羽柴秀長也不由得對五阿彌切(付喪神三日月宗近)手中的仿製品(本體刀刃)產生了輕微的厭惡感。他在三日月宗近於人前露麵的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位付喪神,但是他與兄長羽柴秀吉類似,對於這樣出色的姿容並沒有多少觸動——三日月宗近可以被人描摹學習的風姿反而更能觸動他一點。
給五阿彌切帶上和“三日月宗近”幾乎一模一樣的刀……織田信長到底在想什麽?
是單純地並不重視羽柴秀吉才輕率地做出這種類同折辱的行為,還是說……在意有所指呢?
三日月宗近與羽柴秀長見麵也不過兩次。第一次的茶會上三日月宗近自然沒有帶本體刀刃出席,第二次——也就是昨夜,三日月宗近一直將刀拿在手中。這名付喪神的狩衣又寬又大,袖子下端並未縫合,刀刃拿在手裏輕易的就能被衣袖完全蓋住,隻露出一截刀柄。羽柴秀吉和羽柴秀長都沒有覺得“三日月宗近”這個名字有什麽不對——他們織田家的前家督有時候就是這麽難以理解,而且“甲賀忍者”中除了“三日月宗近”外還有“鶴丸國永”“一期一振”“蜻蛉切”,聽上去就像是單純的在集齊名刀。可是名字容易取,想要找到與名刀幾乎一樣的仿製刀,卻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夠做到的。
他將這一振刀刃(本體刀刃)重新收回刀鞘,輕輕放回了原處——不管是角度還是位置,都和“三日月宗近”(本體刀刃)先前呆的位置一模一樣。羽柴秀長冷漠地看著那一振仿刀(本體刀刃),好一會兒才緩步後退,悄悄地關上了門。
羽柴秀長的無功而返並不在羽柴秀吉的意料之中,但羽柴秀吉樂於見到這一點——理由正如羽柴秀長想的那樣。所以他在麵對帶著軍帽、皮膚白皙的螢丸時,表情與言語都非常的親切誠懇,是與麵對三日月宗近和次郎太刀時若有若無的疏離與意有所指截然不同的、類似長輩的態度。
三日月宗近的相貌被羽柴秀吉認定為是用什麽特殊的方法達成的,但是三日月宗近的眸子好歹偏向暗色,次郎太刀燦爛的金黃雙眸確實著實讓羽柴秀吉心頭一驚。有了當時的印象打底,此時他再看螢丸的白發綠眸時,也沒有露出什麽驚訝的表情——老實說,羽柴秀吉也曾經見過綠眸的傳教士,這怪異卻好歹熟悉的顏色讓他能夠麵不改色的對螢丸露出微笑,連一絲一毫的戒懼都沒有漏出來。
從年齡上看,已經四十歲的羽柴秀吉確實能夠擔任螢丸的長輩了——單純從外貌的年齡上看的話。
“竟然是一個人趕路過來的嗎?”明知故問地詢問了螢丸的名字、核實了對方甲賀忍者的身份之後,羽柴秀吉笑道,“真是了不起啊。”
“因為我走得比次郎快。”螢丸認真地回答道,“三日月先生要跟著次郎,所以也比我慢了。我是第一個到的。”
“這可不對。昨天三日月宗近和次郎就已經入住了。”隻將螢丸正直的話當成小孩子的童言童語,羽柴秀吉的心裏更加滿意,口氣也越發誠懇。
“那就當是你說的這樣吧。”螢丸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最終歪了歪頭,滿不在乎地說道。
大太刀付喪神的身體比起織田家目前具有的幾名短刀付喪神都要更健壯一些——雖然這種健壯也隻是普通小孩子的程度。但是並不知曉刀劍男士們異常的力量幾乎人人都有,在確定了螢丸趕來的時間後,羽柴秀吉就對這個孩子過人的資質暗暗驚訝。尤其是讓他覺得愉快的,是螢丸顯然還不知世事、天真單純的表現。
隻是可惜的是,對螢丸再滿意,他目前也不能做出什麽多餘的舉動。
次郎太刀與螢丸都是三日月宗近帶到他麵前的“投誠禮物”。他既然想要吊著三日月宗近,就不能與這兩名付喪神過多接觸,不然導致和三日月宗近已經到彼此心知肚明程度的合意突然崩裂翻盤,這就得不償失了。
但是要他現在就放棄次郎太刀與螢丸,隻以三日月宗近作為將二人拉攏過來的中介,這似乎又讓人不太能甘心。
※※※※※※※※※※※※※※※※※※※※
三日月(被羽柴秀長拿了本體):哈哈哈這就是肌膚之親嗎?頭發被拽得有點痛呢。
秀長(不知為何背後一冷):???
本章重點其實在於被當成正版的三日月宗近(秀吉持有)和被當成仿刀的三日月宗近(三日月本體)和名字被當成假名的三日月宗近(付喪神)。
感謝S君的地雷!麽麽噠!
——還有營養液。
讀者“白胤初澤”,灌溉營養液 10 2018-07-19 10:15:03
讀者“我??(ˊωˋ*)??”,灌溉營養液 10 2018-07-19 09:00:38
讀者“恬漪”,灌溉營養液 20 2018-07-19 08:28:04
——謝謝大家的營養液啦!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