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屍洞

  007 第七章屍洞


  小哥讓我跟緊了他,阿奎也朝我們使了個眼色,叫我們別落單。吳邪看著有點緊張,我輕輕拍了拍他。


  輕聲對他說:“吳邪哥哥別緊張,沒事的。”


  吳邪小聲悄悄對我說:“你不怕呀?”


  我也悄悄對他說:“怕呀,但有他在,我就不怕。“眼睛看向小哥。


  吳邪顯然不太明白:“啊?”


  這時候“驢蛋蛋”撲通撲通遊了回來,老頭子把煙槍往褲管上一拍,“走!船來了。”


  隻見一隻水泥的平板船從山後駛了出來,船後拖了隻筏子,船頭站著個普通山裏人模樣的中年人,但是這人看上去鬼氣森森的,還有那麽一絲狡詐。


  那人朝我們吆喝了一聲,把船靠在山岩邊上,老頭子拍拍牛脖子,就招呼我們上船。除了貼身的行李,其他都翻到船鬥裏,牛車和牛拉到後麵筏子上,三叔他們東西帶的太多,都沒什麽坐的地隻好坐在船舷上。


  三叔和船工談好價錢,就招呼開船,那人船撐的很麻利,船一下子就漂了出去,我們行到那山溪的中間,繞過一座山,突然就一股涼風吹來,前麵豁然開朗起來。


  吳邪看著風景不錯,那股興奮勁就好像是來旅遊的,一邊讚歎,一邊拿出數碼相機,啪啦啪啦拍了很多照片。這要是平時我也跟他一樣,不過這會嗎還是警惕點的好。


  又往前走了一段,那船工對我們說道“等下前麵要過一個水洞,在洞裏千萬別大聲說話,別看水裏,特別是不要說山神爺的壞話。”


  潘子用杭州話問三爺:“怎麽辦,要不要聽他的?”


  三叔想了想,也用杭州話回道:“現在也不知道這兩人是不是真的有問題,這裏九曲十八彎的,比我剛才預料的還要凶險,我們暫且聽他一回,走一步是一步,先把家夥操起來。”


  方言我是聽不懂,但看他們的表現也知道了,就是防範起來唄。他們緊張也正常,就這種鳥不拉屎的地,遇上個謀財害命的,真是死了都沒人知道。


  船又打過一個幾乎一百八十度的大彎,繞過一處船頭崖,他們看見這洞心咯噔一下,因為這洞小的隻能叫窟窿,寬度比這船也就大十公分,就這高度,人都要低下身子才能勉強進去。


  這洞窄的,空間特別小,根本活動不開手腳,這要是真有人暗算我們還真是易如反掌了……就我這小個子的都覺得這洞太小施展不開,更何況他們幾個都是大男人。


  潘子說:“這洞也忒寒磣了吧。”拐了彎以後,馬上變的一團漆黑,潘子打開了礦燈,一路向前照去,隻見發現四周的洞壁光滑潮濕,泛著奇異的綠色,好象長了一層青苔。


  阿奎看了看頭頂,吸了口涼氣:“三爺,這洞不簡單啊。好象是…是盜洞啊!”


  三叔伸手摸了一把洞壁,一臉疑惑:“還真是盜洞,古圓近方,有不少年頭了。”


  那船工貓著腰單息跪在船頭單手撐篙,聽我們這麽說,插嘴道:“哦,這位看樣子有些來頭,說的不錯,俺們現在過的這山,就叫做五墳嶺,早先傳下來,說這整座山啊,其實是座古墓,這附近這樣大大小小的水洞還有不少。”


  “哦,看樣子你也是個行家啊。”三叔客氣遞過去支煙。


  他搖搖,說:“什麽行家,俺也是聽以前來這裏的人說的。聽的多了,也就能說上兩句,都是些皮毛。”


  大家雖然都在說笑,但都很警惕的觀察著四周動靜,緊緊握著自己的兵器。吳邪看得出很緊張,不時搓搓手看來是手心冒汗了。我怕黑,再加上洞裏陰冷詭異,反而暫時緩解了我暈車的難受,看上去好像還挺淡定。


  三叔問那船工這洞裏的事情,那船工說他其實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都是上麵傳下來的規矩,比如說不能大聲說話,不能看水裏,隻要照著做了,就不會出事。他們正扯著。


  小哥突然一擺手,輕聲叫道:“噓,聽!有人說話!”


  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個動作把他們嚇了一跳,隻看他們更加緊張了。


  跟著果然聽到從洞中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那些聲音聽著像是在說話,但卻聽不懂,加上洞穴裏回聲的處理,那感覺詭異的很,真的就是恐怖片現場一樣。


  我看這情形,這倆人如果真有問題,這會恐怕該準備趁亂幹點什麽了,我不動聲色的偷偷瞄著他們其中一個。結果,眨眼的功夫就沒了。據我推測,這洞內必有能藏身之處,既然沒聽見有水聲,那麽四周能躲藏的這麽無聲無息,我想恐怕隻有洞頂了,隻是漆黑一片實在無法看清。


  吳邪問那船工這洞裏是不是經常會有這個聲音,問了幾聲,都沒人搭理他。


  我輕聲對他們說:“不用找了,早就不見了。”


  他們這才發現船工已經不在船頭,一回頭,那老頭子也不見了。


  三叔急的大叫:“潘子,他們到哪裏去了?”


  “不知道,沒聽見跳水的聲音,”潘子也慌了,“剛才人好象突然就走神了。”


  三叔懊惱起來:“遭了,我們身上沒屍氣,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潘子,你在越南打過仗,你有沒有吃過死人肉!”


  “您開什麽玩笑,三爺,我當兵的時候那邊基本上已經在撤軍了,連槍都沒怎麽開!”潘子一指阿奎:“胖奎,你不是老說你家裏老早是賣人肉包子的,你小時候肯定吃了不少。”


  “放屁,我亂蓋的,再說了,這人肉包子也是賣給別人吃的,你見誰賣人肉包子自己拚命吃的?”


  我看大叔們快要吵起來了,忙打了個暫停的手勢,對他們說。


  “停停停,三位大叔,遇事怎麽能這麽不冷靜呢,吵吵鬧鬧的像什麽樣子啊。既然這裏是屍洞,就必然有帶屍氣的東西。找一個就行了,慌什麽。”三個大男人讓一個小丫頭給說了一頓,瞬間都有點不好意思。


  突然我隱約覺得有東西過來了,趕忙說道:“小心,有東西,都扶好了。”


  我話剛說完,船突然抖動了一下,潘子忙拿起礦燈往水裏一照,借著燈光,看到水裏一個巨大的影子遊了過去。


  胖奎嚇的臉都白了,哆哆嗦嗦指著那水裏,下巴咯噠了半天,一個字沒說出來。


  三叔怕他背過氣去,猛刷了他一巴掌,罵道:“沒出息!咯噠啥呢,人家三個小鬼都沒吭聲,跟了我這麽多年,你吃屎去了?”


  “我的娘啊……三爺,這東西也忒大了!咱幾個恐怕塞牙縫都不夠。”胖奎心有餘悸的看著水裏,他本來是是坐在船舷上的,現在屁股已經挪到船中間來了,好象怕水裏有什麽東西突然竄出來把他叼去。


  三叔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呸!我們這裏要家夥有家夥,要人有人?我吳家老三淘了這麽久沙子,什麽妖魔鬼怪沒見過?你沒事少在這給我放屁。”


  潘子臉色慘白,看了看四周說,“三爺,這洞裏太古怪,我心裏瘮得慌,要不咱們先出去了再說,如何?”吳邪怕的語塞傻呆呆的看著,內心肯定也是想出去的。


  三叔這個時候望向我和小哥,我做了個無所謂的動作讓他征求小哥的意見。吳邪見狀覺得以三叔的個性,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裏,如今卻好象對這個小子非常的忌諱,他覺得奇怪一臉疑惑。


  這會小哥根本沒在聽我們說話,兩隻眼睛直盯著水裏,好象在找什麽東西,相當專注。


  我明白他要幹什麽,就跟三叔他們說:“別急,他有辦法了。”然後轉頭笑眯眯的看著小哥。說真的小哥認真的模樣真是帥呀。


  三叔他們滿臉疑惑的看著我們兩個小鬼。到要看看我們搞什麽鬼。吳邪瞪圓了雙眼看著小哥。他想問三叔這人到底是什麽來頭,但覺得現在場合不合適,隻好偷偷問潘子。


  潘子也搖頭說:“不知道,隻知道這人有兩下子。“他特別用下巴指了指小哥的手說:“你看,這手,要多少年才能練成這樣?”


  吳邪一直沒注意過小哥的手,這會一看,他的手果真不尋常,馬上聯想到他曾在爺爺筆記上看到過相關的記載:“古時候發丘中郎將的高手,有一門雙指探洞的工夫,他們中指和食指特別的長,穩如泰山,力量極大,可以輕易破解墓穴中的細小機關。“


  潘子點點頭:“是啊,要練成這麽一手絕活,非得從小練起不可,其過程必然是苦不堪言。”


  隻見小哥突然抬起右手,閃電般插進去水裏,動作快的,幾乎就是一道白光閃過,一瞬間他的手已經回來了,兩根奇長的手指上還夾著一隻黑忽忽的蟲子,他把這蟲子往甲板上一扔:“不用慌,剛才是這東西。”


  吳邪低頭一看,不由一愣:“這不是龍虱嗎!這麽說剛才那一大團影子,隻是大量的水虱遊過去?”


  “是。”小哥用他的衣服搓了搓手。


  顯然他們還不是很能接受,但是鬆了口氣。我正在看這隻蟲子,跟我資料裏的一張畫很像,但配字並不是龍虱。胖奎突然一腳把那蟲子踩扁,“媽的,嚇的老子半死。”心想這人也太毛躁了……


  “不對啊,怎麽可能有這麽多龍虱同時活動的?而且這水虱,個頭也太大了!”吳邪轉頭看小哥,發現他也有點疑惑的看著水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看他們這樣打算直接點告訴他們,我淡淡的說:“這可不是龍虱,應該是屍蟞。”


  三叔聽了馬上拿起一隻斷腳,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駭然道:“的確,是屍蟞。”


  吳邪問:“屍蟞是什麽?”


  我看著吳邪:“這種蟲子呢是吃腐肉的,有死物的地方就特別多,吃的好就長的大,看這個頭,這上遊,肯定有塊地方是積屍地。而且麵積還不小。”


  “那這東西咬活人不?”大奎怯怯的問。


  三叔回答道:“這東西如果是正常大小,那肯定不咬人,但你看這隻的個頭,它咬不咬人我還真不能肯定。這東西一般隻待在死人多的地方,不會經常遊來遊去,怎麽現在這麽一大群一起遷移呢?”


  小哥突然把頭轉向洞穴的深處:“我看,有可能和我們剛才聽到那奇怪的聲音有關係,你們有沒有聽清楚是什麽?”


  我直接說了我的感覺:“那聲音感覺上,像是有人在說話,但是仔細一聽,又聽不懂。我覺得如果不是那兩個老頭竊竊私語,那估計就是這洞裏有什麽正在盯著我們了。”


  小哥點點頭,看樣子他也是這麽覺得的:“確實感覺上有點被人在背後竊竊私語的感覺,而且這東西應該還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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