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假設

  038 第三十八章假設


  胖子一邊比劃梳妝,扭捏著身子,打著個蘭花指,翹著屁股,歪著頭撫摸鬢角。吳邪看的直皺眉,但又想笑。


  突然胖子好像看到了什麽,用裝女人的聲音興奮的喊道:“老娘找到了!老娘找到了!老娘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連蹦帶跳,結果他看著石碑上映出的自己,突然覺得自己裝女人有點反胃“唉”一聲嫌棄了一下。


  胖子這一喊,我和小哥也看了過去,胖子的樣子真的是有意思,他成功把我給逗笑了。小哥眼神柔和的看著我對我說:“心情好點了。”我點了點頭,他繼續說道:“來,我們過去看看。”他拉著我的手走了過去。


  經過胖子同誌的努力,我們找到了那個生門標記,依舊是胖子打頭,跟著是吳邪和我,小哥走最後。


  吳邪一邊走一邊提醒胖子說道:“胖子,我跟你說啊,到了那,你可什麽都別碰,這地方到處都是機關,我們以後的年月還長著呢,犯不著為了幾件死人的東西,把自己也交代在這兒!我告訴你啊,千萬別碰夜明珠,聽見沒!”


  胖子已經讓吳邪念叨的特別不耐煩的說道:“哎呀,你說你絮叨不絮叨,除了磚頭,其他堅決不碰,成吧。”


  我們徑直往前走,這條道特別的長,感覺沒個頭似的,整條石道都是黑漆漆的,心裏還真是毛毛的。


  胖子一路都在抱怨:“你說這墓主人也忒摳門了,這石道擺明了歧視我們胖子,這麽窄,你說這通往天門的天道,怎麽寒磣成這樣”。


  吳邪對他說道:“這是個船葬,船再大也有個限度啊,估計他為了突出表現自己的天宮,其他地方隻好節約空間了,再說,這曆來倒鬥的都是又矮又瘦,誰會想到會有個胖子呀。”


  胖子聽了得意洋洋的說道:“嘿!那是,古往今來,摸金一派,別的不說,論身板你胖爺我怎麽也是第一,不過胖歸胖,一點也不影響我的身手是不是,這叫……哎喲!”


  胖子說著突然,兩個肩膀頂住了兩邊的石壁,卡在了走道裏。


  吳邪大笑:“叫你胡吹,自己打自己臉了吧。”


  胖子往前動了動,怎麽都過不去,心裏納悶道:“你先別笑,不對啊,我剛才還走的挺順,怎麽就卡住了呢?”


  我向前探著看了看說道:“胖子,你先退出來看看。”轉頭對小哥說:“小哥,這好像不對勁啊,沒道理會卡住啊。”小哥也覺得有些疑惑,趕忙查看。


  胖子扭動著大屁股,使勁往後挪了幾步,結果還是卡住的,突然說道:“不對不對!我看是這牆有問題!”


  吳邪前後看了看,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預感說道:“遭了,這兩麵牆好像正在逐漸變窄。”


  小哥也摸了摸牆說道:“先退出去。”


  吳邪催促道:“胖子快出來,趕緊跑。”


  胖子急的大叫:“等我等我,幫我一把啊,沒看我出不來嗎,別他娘的光顧自己跑啊!”


  吳邪趕緊上手拽他出來,我們趕緊跟著小哥匆忙往暗門跑去,身邊的牆還在不斷變窄,我個頭小還沒擠到我,吳邪已經要側起身子才能通過,胖子就困難多了,現在隻能橫著走。


  到了門口小哥伸手就去開那個暗門,弄了兩下,突然罵了一聲,轉過頭來對我說道:“有人在外麵把門軸卡死了!”


  我第一反應就是:“難道是阿寧?她可是一進來就要害我們來的。”


  胖子一聽,臉都綠了大罵道:“這狗日的,你們快想想辦法,不然哥幾個今天就歸位了!”


  我一著急,打雙手手勢,雙手在胸前交叉,然後左手不動右手向外一劃,由下至上對著空氣點了幾下,做了幾個隱形支撐撐在兩麵牆之間,能多撐一會是一會吧。叫了一聲:“小哥。”右手張開在他眼前一揮,問道:“看到了嗎。”他往遠處看了一眼對我點了下頭。我又說道:“這機關勁大,不知道能堅持多久,我估計兩頭可能都不行了,你說,向上有可能嗎。”


  小哥看了看,對我點了下頭,問了我一聲:“那你……”我伸出手勢手說道:“放心,我可以。”


  這會吳邪急的不行說道:“不如往前跑吧,跑的快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我一把拉住他說道:“唉,過去時間太長,來不及的,我們走上麵!”


  說著,小哥雙腳蹬住兩邊的牆壁,就往上爬去。


  我抬頭看了一下,爬我是肯定不行的,不過向上飛還是可以的,悄悄打手勢,嗖的一下就向上竄出去了。吳邪正好抬頭看,我的速度竟然很小哥差不多快,一下就上去了,但來不及好奇了,忙招呼胖子一起往上爬。


  胖子一邊爬一邊嘮叨:“還是小哥腦子快,這下好了,我們可以在被壓成餅之前先跳樓自殺!免的受皮肉之苦。”


  小哥在上麵叫道:“先別胡思亂想,我們還有時間,你們還記得不記得,棺材下麵的那個盜洞?”


  胖子說道:“當然記得,但是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哦!我懂了,你是說,我們要學習他的精神,不到最後關頭永不放棄是不是?”


  小哥說道:“不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倒鬥的會放著地宮不走,反而在地宮的牆壁裏打洞鑽來鑽去的,如果是這樣,那隻有一個原因,他遇到了什麽困境必須在地宮的牆上開洞逃命。”


  吳邪一聽就明白了說道:“你是說打這個洞的人,和我們一樣,也是在這種情況下才被迫去開這個盜洞的?”


  我一直跟在小哥身邊,半飄在空中等著他,快到頂部了我甩了下手勢手,向上竄了一下,冒出個頭,觀察了一下說道:“小哥,這上麵好窄啊。”


  小哥說:“我先上去,你在上。”


  說話間小哥爬到了頂部,跟著拉了我一把,我回頭叫道:“吳邪,胖子,快點。”他倆陸陸續續也都上來了。


  吳邪胖子喘的厲害,胖子一邊喘一邊唉聲歎氣的。


  吳邪敲了一下這裏的青磚說道:“果然是空心的,這種磚頭能壓不能鑿,有合適的工具,開個孔應該非常方便。”


  小哥打著手電查看周圍,但看不到盜洞。


  胖子說道:“糟糕了,小哥,你說這石道這麽長,要是他把入口打在走道那頭怎麽辦?”


  小哥說:“任何人遇到這種情況,肯定先是往出口跑,發現出口的門被卡住了,才會用反打盜洞這種迫不得已的辦法,所以這盜洞口必然是在這裏附近,如果他打在另一麵,我們也隻有認栽。”


  大家稍微緩了一下小哥說道:“來,走。”


  我們一邊走一邊開始向邊上搜索。這裏很窄,可窄歸窄,我這樣的小個子走著還是沒什麽問題的,小哥跟吳邪的情況也還好,側著身子也都有不少富餘,胖子就慘了,他那大肚子要縮著才能在這夾縫裏移動,相當辛苦。


  吳邪就安慰他說:“脂肪的壓縮比還是很大的,隻要牆壁不頂到你的骨頭,就不算有事情。”


  胖子聽了都快氣死了,擺擺手說道:“我去你的。”


  走了一段時間,小哥突然停了下來,我一下就撞在他身上,小哥照了一下頭頂上的青磚上,上麵寫了一行血字。


  這會吳邪和胖子跟我們拉開了一些距離,小哥用手電照了一下吳邪,招呼他們跟上來。


  吳邪過來以後一看磚上的字念道:“吳三省害我,走投無路,含冤而死,天地為鑒——解連環。”


  胖子問道:“這解連環誰呀?”


  小哥說道:“這個解連環也是考古隊的人,就是手裏捏著蛇眉銅魚,死在珊瑚礁裏的那個。”


  吳邪心亂如麻,一臉疑惑問道:“他為什麽說三叔害他?”


  我看著他問道:“吳邪哥哥,你還好吧。”


  小哥隔著我推了他一把,說道:“他既然在這裏留了字,又沒有被夾死在這裏,說明盜洞肯定在附近,現在沒時間想他的話是什麽意思,我們快往前走。”


  吳邪一邊走一邊嘀咕著:“解連環……解連環……”


  我說道:“你是在想解連環是誰嗎?這解連環呢,是當年的考古隊員,也是九門解家的人。跟你家還是親戚呢。吳邪哥哥你先別想那麽多。”


  我悄悄看了他一眼,吳邪整個人跟丟了魂似的,回了我一聲:“啊……”


  胖子在後麵推了推他,吳邪也沒辦法再細想,隻好趕緊跟著繼續往前挪。


  這時磚頂上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小哥先往上一探,鑽了進去,踢了踢盜洞的兩壁,確定夠結實,才把我也拉了進去。


  我們剛剛站穩,一看,那兩麵牆之間隻剩下一條窄縫,如果再晚一點,就算發現了盜洞,我們也爬不進去了,真的是很險啊。


  胖子身上已經都磨破了皮,麵如死灰,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一邊喘一邊說:“這次算是長記性了,回去之後我就減肥,要不然我王字倒過來寫。”


  這盜洞先是垂直向上打了大概有一人多高,跟著變了個角度,傾斜著往東邊打去。


  走到傾斜的那一段,他們仨都很吃力,我是完全用不上力,全靠小哥和吳邪幫我。


  我們暫時休息了一會,一路上,腿一直都繃著勁,酸疼的要命,腿都軟了。


  吳邪說道:“這洞是之字形向上的,在建築學上,這樣打法,就算發生小規模的坍塌,也不會造成很大的危險,看來這個解連環也不是等閑之輩。”


  胖子問道:“我說小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二十年前走這條道還是好好的,這次就差點被夾死,你是不是帶錯路了!”


  小哥在閉目養神,想了一下說:“這個可能性不大,除非石碑裏指示生門的記號被人調過了,你看剛才情況這麽險惡,估計我們是進了死門了。”


  胖子就納悶了,問道:“會不會是阿寧那娘們發現我們沒死,又來暗算我們?”


  吳邪滿麵愁容說道:“不會,她沒本事改掉這幾百年前的古墓機關。”說完愣了一下又說:“難道是三叔?”


  小哥看出吳邪的憂慮,做了一個假設,先假設,二十年前,三叔和謝連環是認識的,甚至關係非常好,但是他們沒有表現出來,在我們第一次拖尋的時候,解連環可能已經發現了海底墓的存在,但是他沒有對任何人說,隻告訴了吳三省。


  他們兩個都是倒鬥出身,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於是他們趁別人不注意,找了一個時間,偷偷潛入了這個古墓,他們兩個人都是高手,這應該一點也不難。然而他們進入了古墓之後,發生了什麽意想不到的變故,導致三叔起了殺心,想設計殺掉解連環。


  具體過程我們無法知道,但是可以確定解連環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在這走道的磚頂上留下了血書,卻突然發現這麵磚頂是空心的,他隨身必然還有一些工具,就極快的打了一個盜洞,保住了性命。


  吳邪聽的很認真,我也覺得小哥的分析找不出什麽漏洞,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他繼續說道。


  謝連環脫身之後,想借這個盜洞脫身,他憑借自己的經驗,在幾次失敗後,終於出了逃出了這個古墓,之後他當然馬上想去找吳三省算帳,沒想到碰到吳三省後,去被反被他殺死。將他的屍體偽裝成被珊瑚礁卡住意外死亡的樣子。


  聽到這,我看吳邪表情有點不太好,畢竟在假設裏,他的三叔做了壞事……但他又找不出理由來反駁小哥,而且都說了是假設,我看他是硬生生憋著,看著快爆發了……


  之後,吳三省為了某一個目的,或者真的是為了躲避風暴,將我們全部帶進了海底墓穴,然後自己假裝睡覺,這個時候,我發現了瓷器的秘密,將所有人都帶到那個水池的底下,這可能是他沒有想到的,他沒有辦法,隻好裝成被女鬼附身,將我們引進了放置模型的房間,然後在那個鏡子後麵的通道裏,把我們全部迷倒。


  他在我們昏迷之後,應該對我們做了一些事情,之後我是怎麽出來的,其他人怎麽樣了,我都無法判斷,但是我肯定,其他人也應該像我一樣,失去了記憶,在過去的二十年裏,就算見到對方,也隻會覺得眼熟而已。


  吳邪聽到這裏突然激動的反問道:“那為什麽三叔當時不幹脆殺了你們,這樣不是一了白了?”


  小哥說道:“我也想不通,不過,也許他當時認為沒有殺我們的必要,因為畢竟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吳邪突然喊道:“你這樣的假設,幾乎是把三叔想象成一個處心積慮,早有預謀的大魔頭,我實在無法接受,在我的印象裏,三叔不會也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看,我說什麽來著,快爆發了吧……他這麽一喊嚇我一跳,以我目前已知的一些事情看,現在的事情有點複雜。


  如果那天在石碑前的是吳三省的話,那我看到的,一直跟在隊伍後麵那個人影會是誰?還有就是那兩個帶走其他隊員的人……如果一個是吳三省一個是一直跟在後麵的人,那麽為什麽他們要迷暈大家,又帶去了哪?再加上小哥的推測,這其中一定還有其他的什麽事情夾雜在裏麵,事情恐怕沒這麽簡單,而且當年裘德考也沒閑著……


  我戰戰兢兢的說道:“那個……我有幾個問題,其實,那字刻成那樣,除了你們這些行家能看出刻字的大概時間,暫時沒有人能確定那些字就一定是解連環刻的呀,僅憑文字內容,也並不能說明誰好誰壞,我總覺得那些字哪不太對。還有啊,死在珊瑚礁裏的那個人,死在水裏又泡過一段時間的話,人是會浮腫的吧,你們當初是如何判定他就是解連環的,或許是其他人呢。假設是三叔害的解連環,那小哥的分析確實挑不出什麽問題,至少有一部分應該是對的……”小哥一看我的樣子就知道,我應該想到了什麽,但不方便說……我繼續說道:“總之,從已知線索看,並不能判定三叔是不是真的害了解連環,吳邪哥哥,你不要胡思亂想。”順手跟認真,很真誠的拍了他一下。


  吳邪愣愣的看著我,但情緒緩和多了。


  胖子聽到這裏,好像也有所頓悟,說了個極其不靠譜的鬼附體假設,一下緩解了尷尬的氣氛。


  吳邪無奈的說道:“你這解釋都快趕上聊齋了,我和我三叔生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覺得他像個女人過,你這個不算。”


  胖子說道:“我可沒說這鬼也一定是女人啊,這神經病還分發作和不發作的時候呢,說不定你三叔人前的時候很正常,人後就塗著個胭脂在做刺繡呢,”胖子說了就敲起個蘭花指頭。


  吳邪看著胖子好笑說道:“你以為是東方不敗啊,還刺繡,你這個說不通。”


  小哥聽了胖子說話說道:“不,他說這個,我看的確有可能,在古墓裏,的確有過這種事情發生。”


  我嘀咕了一句:“你們這不說的就是幻覺,中毒,精神失常,精神分裂嗎,幹嘛說的那麽複雜嗎,但到底怎麽回事,也得等出去再說是吧。”


  胖子看了看表說道:“丫頭說的是,咱們也別在這開代表大會了,我們要是在這裏餓死,那就虧大了。”


  胖子說到這裏,撓了撓後背問道:“小吳,你有沒有覺得,進了這個古墓之後,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身上癢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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