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去雪山
083 第八十三章去雪山
本來讓那個楚光頭給出賣了,這幾位大哥心裏都特別不痛快,又叫陳皮這麽一擠兌,胖子一下就火了,呸了一口破口大罵道:“老爺子你這話說錯了,這他娘不關我們的事啊,是那個什麽三爺他眼光有問題啊,媽的這事情能怪我們嗎?老子我混了這麽久,第一次給雷子攆的滿街跑,真他媽的憋氣。”
吳邪看他說的太過,趕緊把他攔住,跟他打了個眼色。此時我看見潘子的臉色特別不好,他對三叔很忠心,胖子這麽說三叔,保不齊他會翻臉的。還好胖子還挺給吳邪麵子,暫時是閉上了嘴巴,氣鼓鼓的點上一支煙狠狠的抽了起來。
畢竟陳皮在我們裏麵輩分最大,所以潘子轉頭問陳皮阿四現在怎麽辦,可胖子特別不服氣,眼睛瞪的像是快瞪出來了,很凶的樣子,潘子一把按住他,吳邪知道潘子的用意也忙拉住胖子,拍他後背讓他鎮定點他才沒叫出來。
他們都特別凶氣勢很強,震的我的小心髒一激靈一激靈的,我緊緊抓著小哥拉著我的那隻手。
陳皮阿四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潘子,見他還算懂規矩的沉默了很久,對我們說道:“這火車是不能坐了,我安排了其他車子,想跟來的等一下跟我上車,不服氣的,哪兒來回哪兒去!不過我事先告訴你們,這次要去的地方,沒那麽簡單,吳三省當初找我,就是要我這個老家夥給你們提點著,那地方,當今世上,除了我,恐怕沒第二個人能進去了。”
聽了陳皮說的話我完全沒有覺得他是來幫忙的,我總覺得我們這是要進狼窩的感覺呢,我看了看小哥,可他完全沒反應,這次出門他確實不太一樣的,要不是這隻有安全感又溫暖的手一直緊握著我的手,光看他的話我竟然冒出一絲陌生感。再說,誰說隻有你能進去的,我跟小哥還有城裏的幾個帶我一起去過的哥哥姐姐都能去,當然我現在是不行,可是人家之前也是可以獨自闖進去的呢。
聽完陳皮這麽一說,胖子一下就炸開了冷笑一聲:“我呸!老爺子你別嚇唬人,你小胖爺我什麽世麵沒見過?我告訴你,我們幾個上天摘過月,下海捉過鱉,玉皇大帝的尿壺我們都拿著顛倒過,不就是一個九龍抬屍棺嗎,能有多厲害?
老子過去一巴掌能把裏麵的粽子打的自己跳出來。還有這位,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長沙狗王的孫子,想當年在山東的時候……”
這胖子太衝動,真是口沒遮攔的,心裏想想就好了,不能跟他正麵衝突的,還好吳邪攔得住,他趕緊捏了一下胖子,笑道:“老爺子,別聽他胡說,這家夥說一句話,你得掰一半扔茅坑裏去。”
陳皮阿四看了看吳邪,說道:“你也別否認,我知道你是吳老狗的孫子。你老爸的滿月酒我去喝過,算起來你還要叫我一聲阿公。”
吳邪哥哥會看事,忙點頭叫他“四阿公”。隻見陳皮阿四古怪的笑了笑,這是覺得吳邪上鉤了嗎,不過我想吳邪哥哥隻是單純又不是傻,才不會那麽容易上鉤呢。
潘子問道:“陳家阿公,那現在,我們怎麽辦?是先找個地方落腳,還是……”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長兩短的汽車喇叭聲,陳皮阿四說道:“我的車來了,是來是去你們自己考慮。要上山的,就跟著我過來。”說著直起身,邁步就向喇叭響起的地方走去。
我們一下子都沒跟上去,等他走遠,他們幾個互相看了看,我嘀咕了一句:“果然是這樣。”
吳邪悄悄問:“你早就知道了?”
我輕聲說:“感覺而已,我看見他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他這種人是不可能和你三叔合作嗎。”
胖子這會氣還不順,說話語氣比較重,他看看我說:“咱們丫頭也有第六感啊,下次再有預感了能提前說嗎。”倆大眼珠子瞪著我。
這怎麽還怪我了似的,我撇著他說:“我隻是感覺,我又不知道對不對,人家套早就下好了等著咱們的,我也就是比你們要早感覺到一些嗎,再說他一直都在呢,我也沒機會說呀。”
吳邪看我有點小委屈悄悄說:“你也別埋怨小薰,剛才你也看了,那老頭一直看著咱們的,咱們不也是才看出來問題的,感覺,直覺這種東西你讓她怎麽提前說呀,事情還沒發生,他還沒露出馬腳,她說了你會信嗎?。”說完拍拍我安慰了一下。
潘子輕聲道:“這老家夥早有準備,好像早知道我們在這裏會出事,我敢肯定是他賣了光頭。現在敦化那邊接頭的人肯定也沒了,裝備趁早也別指望了,要弄清楚怎麽回事,他媽的咱們非得跟著他不可。這一招真他媽狠。無論如何,三爺交代的事情我一定要做下去,你們去不去,自己考慮吧,”說著已經站起來,向陳皮阿四追去了。
小哥看了吳邪和胖子一眼,也站起來帶著我就追了過去。
一下子隻剩下吳邪和胖子兩個,他倆互相看了看,胖子問道:“對了,他剛才說的東夏皇帝的九龍抬屍棺是什麽東西?”
吳邪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胖子把煙一掐,想了想:“那,要不,咱們追上去問問?”
吳邪失笑了一聲,點了點頭,兩個人站了起來追了過去。
我們上了陳皮阿四安排的車,上了車鬥後,他們就在外麵堆上了貨物,車子一直開出去山海關,上了省道,直開往二道白河。
車鬥雖然有篷布,但是風還是直往裏鑽,我又暈車,我基本縮成個團躲在小哥緊緊摟著我的懷裏。吳邪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也凍得直哆嗦悄悄問小哥:“丫頭沒事吧?”小哥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陳皮阿四裹在軍大衣裏,偶爾露出老人的疲態,但是瞬就消失了。吳邪心中暗歎,都這一把年紀了真不明白他在圖謀些什麽。
我迷迷糊糊聽他們說我們通過汽車進二道白河,然後那裏有當地的向導和裝備在等著我們。原定從那裏再進一個叫栗子溝的小村子,但現在雷子可能已經守在那裏了,地方離二道白河還太近,最終決定不進栗子溝,直接再進去,裏麵還有幾個村子,開到沒路為止。
到了二道白河,陳皮阿四的人弄來了裝備,都是一些日用品,衛生巾,繩子,普通的工具,巧克力,一大包辣椒,臉盆……吳邪看的一頭霧水。
胖子問:“怎麽回事,咱們這是去發婦女勞保用品還是怎麽地。”
陳皮阿四說:“用起來你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跟著我這個半昏迷狀態又保持了四天,我們來到橫山林區比較靠裏的營山村。偶爾迷糊間聽他們說幾句話,聽說一路上還是很險峻的,這麽大的卡車能開到這裏是奇跡了,有幾段路,外麵三十厘米就是萬丈深淵。
到了那裏他們找當地人一問,說這裏原來有過一個邊防崗哨,後來給撤消了,所以路才修到這裏,不然得用雪爬犁才能過的來。
陳皮阿四有三個夥計,一個大個子叫郭風開車的,一個叫華和尚帶著眼鏡身上全是刀疤,還有一個三十多歲年紀比較小的叫葉成,一路上一直在說話。
下了車,他們這些行家就開始看地形看環境,我暈的兩腿打軟,再加上這的寒冷,整個人都僵了,感覺自己走路都不太協調了似的,小哥扶著我,陳皮帶來的那幾個人看見我這慫樣總笑話我,要知道這還沒上山呢我就這樣,估計想著就我這樣的拖油瓶還沒到地估計就得掛了。小哥歪頭看著我問道:“還好吧?”這些天他第一次跟我說話,好激動啊,趕緊搖搖頭說:“我沒事。”跟著柔和的眼神看著我,但是卻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可能意思是說“這下知道為什不讓你來了吧,這才剛開始,傻不傻。”跟著摸摸我的頭。
這村裏沒招待所,他們隻好去村委會找村支書,村支書很是熱情,給我們找了間守林人的臨時空木房子。他們付了錢我們就安頓了下來,在村裏呆了幾天,他們租了馬,找到了一個當地的朝鮮族退伍兵順子願意做我們的向導。
這順子說:“由於風雪變化,山上的路每天都不一樣,上頭也沒什麽東西,一般人不會上雪山,隻有當兵的巡邏的時候要上去。這裏的幾座峰我都能上,所以你們要真想上去,我能帶你們去,不過進了雪區之後得聽我的。”
他們商量好了價錢,這事就拍板定了下來,整頓了裝備,又按順子的要求買了不少東西,十個人十匹馬浩浩蕩蕩就往林區的深處走去。
長白山風景很美,不過他們也沒有太多去注意四周的森林景色,吳邪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保證自己不從馬上掉下去這件事上。可能一路上偶爾看看風景的隻有我了,我壓根不會騎馬,小哥也不肯讓我落單,所以小哥帶著我一起騎同一匹馬,放在身後不放心所以還是讓我坐在了前麵。這裏雖然冷的要命,可以風景真是沒話說。
長白山是火山體,有大量的溫泉和小型的火山湖。從營山村進林區,順著林子工人的山道一直往上四個小時,就是“阿蓋西”湖,朝鮮話就是姑娘湖,湖水如鏡,一點波瀾都沒有,把整個長白山都倒影在裏麵。
為了讓順子認為我們是遊客,我們在湖邊留影,既然有機會留影,那我怎麽能錯過這個好機會呢,而且有個小私心,這合影留下的是回憶,有了回憶就可以喚醒他遺失的記憶,他那個腦袋,誰知道什麽時候就又會。
之後我們繼續出發。具體是哪我也沒仔細聽,隻記得越往裏走路就越陡,心想這還好不用腿走著過去,不然像我這樣的,本來就凍的行動不太靈活,要是走不動的話肯定得是被小哥生拉硬拽過去,還好隻是想想,最後聽他們說正在行走著的這個斜山坡起碼有60度左右,這裏的樹到都是筆直的,可這地麵斜的簡直是讓人抓狂,每一步都顯得非常驚險。
順子告訴我們再往上那裏麵還有個荒村,就是邊防哨所在的地方,那裏現在已經沒人了,我們在那裏過第一夜,然後第二天,我們就要過雪線了,印象中的荒村似乎都不怎美好啊,說實話不太喜歡太過荒涼的地方,誰叫自己膽子小呢。
此時“阿蓋西”湖已經在我們的下方,我們由上往下俯視,剛才的大湖現在像個水池子一般大,隻見那湖邊出現了另一隻馬隊,這隻隊伍熙熙攘攘的大概有三十幾個人,五十多匹馬,是一支很大的馬隊。
胖子拿出望遠鏡,朝下麵看了看,然後遞給吳邪道:“嗬看來我們有麻煩了。”
我朝著胖子指的方向看了一下,那些人正在湖邊搭建帳篷,看來想在湖邊上過夜。其中有一個女人正在張開一個雷達一樣的東西調試,我眼睛金光一閃脫口而出:“阿寧。”
胖子一笑:“丫頭,你這千裏眼果然是真的啊。”
我“啊”了一聲,嗬嗬一笑。
吳邪罵了一聲,心想這女人也來了這裏,那說明三叔想要拖延的人,恐怕就是他們了,但是他們來這幹什麽。
華和尚看到了下麵的馬隊,臉色變了輕聲問陳皮阿四:“怎麽辦?”
陳皮阿四看了看,輕蔑的笑了笑說:“來的好,說明我們的路沒走錯,繼續走,別管他們。”
吳邪很擔心三叔,拿著望遠鏡一個人一個人看過來,但是並沒有看見三叔,心裏就在想,既然三叔可能落在他們手裏,不會是在帳篷裏吧。下麵這些人有一半幾乎都背著五六式步槍,他們還帶了衛星電話和很多先進設備。
胖子看著槍眼饞的要命,對陳皮阿四道:“老爺子,你說不買槍不買槍,你看人家荷槍實彈的攆上來了,要交上手了怎麽應付?難不成拿臉盆當盾牌,用衛生巾去抽他們?”
陳皮阿四看了他一眼,甩了甩手笑道:“做我們這一行從來不靠人多,過了雪線你就知道跟著我跟對了。”
他們的對話全是用方言交談,我反正依舊是聽不懂,那個導遊順子漢語都講不利索自然也聽不太明白,不過他做向導好多年了,相當懂規矩,不打聽不問隻管好好帶路,我看著這人挺聰明的。
之後我們繼續往上走,看到前麵出現一些破舊的木頭房子和鐵絲門,上麵還寫著標語“祖國領土神聖不可侵犯”。
順子告訴我們,這裏是多邊會談後荒廢了的雪山前哨戰的補給站,雪線上的幾個哨站也都沒人了,如果要上去的話,有機會可以去看看。
當夜無話,我們在這裏湊合過了一夜,我繼續縮在小哥懷裏,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小哥硬拉起來跟大家一起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