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風雪

  084 第八十四章風雪


  我們起床的時候外麵已經開始下起了雪,氣溫越來越低,小哥不怕冷,胖子和那個叫葉成的人好像也還可以,吳邪他們都是南方人很少能適應這樣的天氣,一個個都凍的僵硬。


  不過終究都比我強,自重生醒來以後,這一年血鳳他們一直把室內溫度控製在21度到28度之間,血鳳總說我是溫室裏的花一樣,冷了不行熱了不行。


  現在下雪了溫度驟降,這會感覺自己凍的腦子好像都不太好使了,呆呆的愣磕磕的,做事都慢半拍。


  小哥悄悄對著我耳邊說:“丫頭,看這情況,後麵環境會更糟糕,你用靈力吧,別自己硬撐。”我點點頭表示好的,突然我又搖搖頭:“那眼睛變色怎麽辦啊。”


  說著小哥從包裏拿出一個防風鏡給我,二話沒說直接戴在了我的臉上,我印象中這是滑雪用的那種風鏡,以前做手工的時候給別人製作過滑雪造型查過一些資料。小哥給我帶好風鏡跟著又把帽子給我扣好,仔細看了看我說道:“這樣就行了,走吧。”領著我就往外走。


  說實話保暖帽子加上護臉和脖子的麵罩,現在再加上這足足能遮住我大半個臉的眼鏡,臉上能露出來的隻有鼻子了,我估計照鏡子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了,我從來不帶眼鏡帽子這類東西,因為我總覺得擋視線很難受非常不習慣,這幾樣任意戴一樣在頭上,我就能僵住,就像是被封印了的感覺,現在竟然湊齊了一套,我這是完全被封印了吧,但是小哥這是保護我那就這麽戴著吧。


  出門前白昊揮了揮手,將五靈元的五顆屬性靈元做成裝飾,和小狐尾掛墜組合在了一起,白白的小狐尾和五色彩珠在一起特別好看。他說這樣狐尾的靈氣和靈元的靈力可以起到相互調節的作用,使得力量更加強大。像這種冰天雪地大雪紛飛的環境,再用自己的靈力單獨加強火屬性,大雪山的寒冷就不是問題了。靈力一開啟,沒一會就感覺自己沒那麽冷了。


  再往上過了雪線,這裏已經能看到積雪了。積雪越往上就越厚,樹越來越少,各種石頭多了起來。


  到了中午的時候我們四周已經全是茫茫白雪,地上的積雪厚的已經根本沒路可以走,全靠順子在前麵帶著馬開道。這時候忽然刮起了大風,順子看了看天上的雲,問我們要不今天就到這裏吧,看這天可能有大風,看雪山過癮就過一下,再往上就有危險了。


  陳皮阿四擺了擺手讓他等等,我們停下來休息吃了點幹糧。他們幾個觀察四周的環境。


  小哥眼睛一直看著前麵的雪山。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好像在擔心什麽事情,看來是想起了些什麽,我隻好靜靜地在一旁守著他。


  隱約聽他們說,古時候建陵一般都是就地取材,這片林子明顯比旁邊的奚落,一路上來雖然步履艱難,但是沒有什麽特別難過的障礙,所以他們能肯定這裏在古時候有過大工程,這一帶的山體給修過了,現在的大方向沒錯,還得往上走。這山脈有十幾座山峰,地脈停頓之處為龍穴,這裏雖然山多,但是地脈卻隻有一條,隻要沿著地脈走,不怕找不到,隻是時間問題。


  反正我也就是聽個字麵意思,吳邪看了半天覺得哪都差不多,又看了看小哥一直望著山肯定不會理他的,隻好轉身去找胖子聊天。


  順子聽說我們還要往上,說再往上走隻能用馬拉雪爬犁了。長白山的冬天除了暴風雪天氣,一般用馬拉雪爬犁能爬到任何馬能到的地方,但是一旦風起,就讓我們任何事情都得聽他的,他說回來就回來,絕對不能有任何異議。


  他們說好了就開始將行李從馬上卸下來,放到爬犁上,準備妥當,順子叫著抽鞭子在前麵帶路,我們的馬自動跟在後麵,一行人在雪地裏飛馳。


  這東西速度還是很快的,走著走著風越來越大,又是山路,馬跑的不穩起來,我多少有點害怕,不過有小哥護著呢,不管多顛簸他都能穩穩的護住我。但是胖子因為太重,好幾次都側翻摔進雪裏,我們隻好停下來等他。


  之後的天氣越來越糟糕,天灰灰的,風越來越大,我悄悄掀起帽子遮耳朵的地方聽了聽,瞬間耳邊都是呼呼的風聲,而且寒冷啊。


  我們的馬也越走越慢。他們也都戴上了風鏡,漫天飄雪不知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還是雪山上刮下來的。我看他們一個個凍的說不出話,想張嘴說話結果冰涼的風就直往裏灌,吳邪不小心還嗆了口風,弄的自己直咳嗽。


  坐著雪爬犁又跑了一段時間,順子的馬在前麵停了下來,我看天色越來越糟糕,這才下午兩點天就灰蒙蒙的,看來再跑下去就會有危險了,所以這個順子開始不放心了。他們頂著風圍了過去,此時風真的好大,如果小哥不在身邊我可能已經是雪地裏的一隻風箏了,當然現在看似乎誇張了一些,但吹跑了是肯定的,小哥摟著我走到他們身邊。


  順子對我們說:“風太大了,這裏好像發生過雪崩,地貌不一樣了有點不認識了,還有你們看前麵壓的都是上麵山上的雪,太深太鬆,一腳下去就到馬肚子了,馬不肯過去。這種雪地下麵有氣泡,很容易滑塌,非常危險,走的時候不能紮堆走。”


  還有個壞消息,他說看現在這個情況,這風沒兩天兩夜是不會停的,留在這肯定是死路一條。又說了個好消息就是前麵有一座廢棄的邊防崗哨,到了那裏就能避避風雪,隻是要徒步走過去了。


  胖子壓著自己的蓋耳氈帽,試探性的走了一步,結果人一下子就捂進了雪裏,一直到大腿,他艱難的往前走了一步,罵道:“他奶奶的,有的罪受了。”我這一看,心裏就咯噔一下,他們走都那麽費勁,我的話……我都有點不敢想了。


  我們穿上雪鞋,這是個風口,大家頂著風前進,看來是因為這裏風特別大所以才會雪崩。


  他們都自己拉著爬犁在雪地裏困難的行進,胖子看小哥又要負責拉著爬犁,又要帶著我就自告奮勇的把爬犁給拿到他那說:“爬犁交給我吧,我力氣大拉得了倆,實在不行你再自己來,你就專心帶著丫頭吧。”


  我對他說:“胖子哥哥,謝謝你啊。”


  胖子笑嘻嘻說:“沒事走著,你慢點啊。”


  我笑嘻嘻的點頭說恩。跟著我對小哥說:“小哥辛苦你啦。”


  小哥一歪頭:“走吧。”拉著我慢慢向前走,他盡量讓我在他後麵走,一是這樣多少能給我擋住點風,再一個因為這樣他們前麵走過去的雪已經被壓塌不少,我再過去就不用那麽費勁了。


  我們往風口裏走,順子說著哨崗一個小時就能到,可是走到傍晚六點多,還是沒見到他說的哨崗的影子,順子停了下來,我們圍上去見他臉色極其難看,他再了想忽然哎呀了一聲說道:”完了,我知道這哨崗在什麽地方了!我怎麽就沒想到,這雪崩以後哨崗肯定給雪埋了,就在我們腳下,難怪轉了半天都找不到!”


  潘子歎了口氣罵了一句,胖子大叫著,問順子:”那現在怎麽辦?馬也沒了,難不成我們要死在這裏?”


  順子說還有一個希望就是在一山包裏,有溫泉溫度很高。如果能到那裏,以我們的食物可以生活好幾天,那溫泉海拔比這裏高,應該沒給雪埋住。不然就隻剩下一步一步再走回去了。


  胖子現在有點不信任他問道:“你確定不確定啊?”


  順子點頭:“這次絕對不會錯,要找不到,你扣我工錢。”


  我真有一種衝動帶著小哥用靈力直接飛過去好了,我覺得不是什麽問題的。


  他們現在都哭喪著臉,跟著順子繼續往上走,天越走越黑能見度太低根本看不見,風聲也大喊都聽不見,我們拉起繩子讓每個人都綁在身上,借著繩子聚在一起。


  吳邪走著走著眼睛就開始花了,怎麽也看不清楚。前麵的人越走越遠,後麵的人越拖越後,走著走著他忽然看到前麵的雪霧中出現了一個黑影,迷迷糊糊的他也看不清楚是誰。走了幾步,那黑影子忽然一歪,倒在了雪地裏。吳邪趕緊跑過去一看,是順子撲倒在雪裏。


  小哥拉著我追了上去,看到順子趕緊扶了起來。吳邪背起他,小哥拉緊繩子讓其他人先聚集過來。


  胖子一看到順子,做了一個非常古怪的表情,大吼道:“這他娘是什麽向導啊?不認識路不說,我們還沒暈他先暈了,叫我們怎麽辦?”之後胖子好像還說了些什麽,但是風太大聽不清。


  現在大量的雪花被風吹向岩石,又從岩石撞擊回來在我們四周盤旋亂飄,可以說一米之外什麽也看不見,我看了眼地上,我們來時候的腳印幾乎一下子就給風吹沒了,根本無法辨別方向,而且現在的強風連吳邪他們都快被吹跑了,不會被吹晃的隻剩小哥了。


  他們臉色全是慘白,陳皮似乎已經進入半昏迷狀態了。


  潘子提議大家拉長繩子,分散了去找找,找到了就拉繩子做信號。


  我試著感應了一下,剛感覺好像在什麽方向正想告訴小哥,忽然聽見似乎是胖子叫了一聲,風太大了叫了什麽沒聽清,我們回頭一看,隻見他的影子一閃就沒了,小哥馬上轉過頭去,發現地上的繩子突然拉動起來,臉色一變,大吼“不好!解繩子,有人塌進雪坑裏去了!”


  話還沒說完,還沒來得及解開,我和小哥腳下的雪突然也塌了,他下意識先摟住了我,我們一起給繩子一下子扯進了雪裏,接著就是離我們最近的吳邪。


  我們就像一串葡萄一樣一個接一個被胖子拉進了雪地裏,翻來滾去,不知道滾了多久才停住。隻覺得好暈啊。小哥問我:“沒事吧?”我低著頭在他懷裏輕輕揮了揮手。


  跟著就聽到潘子叫我們都別動,他是最尾巴上的,他先爬下去再說。


  這個時候,突然聽到葉成叫了一聲:“等等等等!操家夥!都別下去,那雪裏盤的是什麽東西?”


  吳邪定了定神,下意識的往下仔細一看,我們現在正靠在一麵陡峭的亂石坡上,離坡底還有五六米,腰裏的繩子掛在了一塊岩角上,所以大家才沒直接滾下去,坡底全是剛才隨我們一起滑下來的雪塊和石頭,雪堆裏麵,露出了好幾截黑色細長的爪子。


  我緩緩睜開眼看了看下麵,因為一直開啟靈力狀態,一下就看到下麵雪堆裏若隱若現,盤繞著一條黑色的,水桶粗細的東西,環節狀的身體上全是鱗片,一些藏在雪裏,一些露在雪外,我小聲嘀咕到:“蛇?蜈蚣?這是什麽呀?”這東西被雪遮擋了大部分,所以不知道是活的還是什麽。


  潘子執意要下去,葉成不停的叫,胖子也看見了下麵的東西,拿自己邊上的雪捏個球砸在葉成後腦上,輕聲罵道:“你他娘的給我輕點聲,想把它吵醒?!”


  吳邪看了看四周環境,這裏是一處被雪崩填滿了的封閉的小山穀,但是因為這裏石頭堆砌太淩亂,產生了大量氣泡,胖子走到上麵,把脆弱的雪層踩斷,引起連鎖反映,雪層一下子塌了。結果我們全部給他帶了下來。上麵的雪還在不斷的坍下來,很多時候這樣的塌方之後,四周的積雪會像流沙一樣匯攏過來,將塌出的地方重新埋住,這一過程極其快。


  吳邪小聲說:“幸好這一次邊上的雪還算結實,可能也是因為我們是給繩子拴在一起一個一個拉下去的,四周的雪給我們滾平了,沒有整塊的塌下來的關係。”


  我感覺這裏風明顯小了很多,不像剛才那麽冷了。我看上麵吳邪小心翼翼地坐起來,往下挪了幾步,開始往下爬。


  潘子已經解開了繩子,小哥也讓我準備好他也要解繩子了,因為離底不遠,小哥讓我抓緊他,等他解了繩子趕緊又摟住了我,我們三個嘩啦一聲,帶著雪跳了下去,落地之後小哥護著我打了滾緩衝力道,我們和潘子都滾到了坡底。


  小哥拉著我,我學著他們躡手躡腳的爬起來,小哥把我拉到身後做了個讓我原地別動的手勢,他倆一前一後朝那黑色的東西摸過去。


  走了幾步,小哥和潘子都直起了腰,明顯放鬆下來,潘子看了看小哥,聳了聳肩膀,做了個手勢讓他們下來,我也小跑兩步又回到小哥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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