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草蜱
184 第一百八十四章草蜱
我說道:“小哥你看那些雨水。”隻見衝下來的那些雨水漸漸變成了無數條小溪,又很快的匯聚成了河流,全部向下遊的沼澤湧了過去。我看小哥很平靜的看了看水流,很快目光就又轉了回來,看來這是心裏有數了。
吳邪也再看突然就說道:“我明白了!”
胖子問他:“你明白什麽了一驚一乍的。”
吳邪說道:“這片綠洲形成的原因啊,你看這水流走向,這是這裏地下水係的中心。這裏明顯是柴達木盆地的最低點,柴達木幹涸的河床轉入地下水和雨水,都會匯聚到這裏來,所以幾千年來,無論氣候如何變化,周圍森林變成了沙漠,這裏仍舊保持著五千年前樹木繁茂的樣子。“藏風聚水而不動”,所謂風水寶地,不就是經千年而不變的地方嗎?”
胖子比較敷衍的“啊”了一聲,不知道在幹嘛,在吳邪說一半的時候他就開始點溜號。
吳邪看著他搖了搖頭,跟著就看向我,因為他知道每次我都是很好的聆聽者,我正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吳邪問:“怎麽樣,明白了嗎?”
我說:“大概吧,我聽過“藏風聚氣,得水為上。”在古代抗風寒能力差,所以會選擇窩形盆地,避免風吹,就是說的藏風。這樣的地形容易升溫,說的就是聚氣。這附近原來有充足的水源,那就是得水了吧,對於一個家和一座城來說,應該就是好風水的地方。”
吳邪又說:“這西王母宮所在的這個地方,應該是昆侖山係龍脈之祖的寶眼所在。”說著,他就繼續看著水流,每每看到奇景,吳邪都會感慨一番。
愣了一會,小哥低下頭靜靜的看著我,輕聲問我:“冷不冷?”
我小手扒著他,微微抬頭看向他,對他搖了搖頭說:“你在,我不冷。”緊緊貼在他身上,感受著他給與我的溫暖。
就在此時旁邊的胖子開始扭起了屁股,在這空間不大點的地方,擠來擠去的。他一動所有人都不自在,潘子就罵道:“你小子他娘的幹什麽,皮癢還是怎麽的?”
胖子皺著眉頭說:“不知道怎麽的,老子這屁股突然癢的要命啊。”說完又挪了挪屁股,還在樹上蹭了起來。
吳邪以為他又鬧著玩,本想說說他,可自己也突然屁股癢,不光是這樣,背也癢了起來。
我抬頭看向小哥,對他眨眨眼,意思是“他們好像不太對勁。”小哥看了看他們,雙手扶起了我,好像準備著什麽。
吳邪被這突然襲來的奇癢折磨的十分難忍,感覺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爬一樣。他忙弓起腿用手去抓,這一把下去,心裏咯噔一下,“噌”的一下就跳了起來大喊:“蟲子!”
與此同時,我被小哥快速拎了起來,緊緊抱在懷中,我的臉整個紮進了他懷裏,什麽也看不到,隻覺的周圍其他人也都站了起來。
他們一齊看向我們正靠著的樹幹,就聽胖子大罵了一聲“我靠!”跟著他們就開始不停的跺腳。
我慢慢從小哥懷裏抬起頭,微微扭頭看過去,隻見滿樹幹都是半個小拇指指甲蓋大的,密密麻麻的花蟲子,像是從樹杆的縫隙裏爬出來的,除了我和小哥,他們的腿上和屁股全都是了,拍都拍不掉。
可他們跺了半天腳並沒有什麽作用,毫不猶豫的朝他們身上爬,我說:“這些蟲子好像不怕人,還是他們就是咬人的蟲,不會是吸血的吧?”
小哥看了看我身上,並沒有蟲子,摟緊我,帶我慢慢走進了雨中。
吳邪和胖子被咬的最厲害,倆人怕著屁股就往大雨裏衝,讓雨水幫他們衝走蟲子。其他人也都逃了出來。
雨水冰涼的很,衝在身上特別疼,小哥一隻手摟著我,一隻手擋在我頭上,在四處查看新的藏身之地。
就聽胖子這會滋嗎亂叫,沒一會就消停了,因為雨水的涼,吳邪和胖子那種奇癢似乎是消退了點兒,可隨之而來的就是疼痛,因為聽到胖子喊了一句:“哎喲我去,真他媽疼。”接下來他們就都沒說話了。
小哥找到了另外一條枝丫,帶我走了過去,看了看四周對他們喊道:“到這邊來。”跟著我們又朝這棵樹上麵爬去,躲在一塊雨水稍微少一點的幾條枝丫密集的死角下。
但是,這個地方有點小,不夠我們全部進去,最後我、阿寧和吳邪被他們推了進去,其它人就用防水布遮著頭,勉強不用給雨水衝頭。
潘子道:“媽的,剛才他媽的是什麽蟲子?”
阿寧甩掉頭發上的水,拍了拍暗淡下去的礦燈,拍了幾次總算把它打亮了,然後她照了照自己的褲腿,把粘在自己腿上的死掉的蟲子用小拇指的指甲挑起,拿到礦燈前麵查看。
我也看了看,這東西有點像蜘蛛,但又有點像沒有尾巴的小蠍子,我問道:“阿寧姐姐,這是什麽蟲子呀?”她沒有回答,但是我看她的手在抖,感覺不是什麽好蟲子。
跟著就聽吳邪“哎喲”一聲,齜牙咧嘴的,看來很疼,吳邪也問她說“:這是什麽?有沒有毒?”
此時阿寧皺起了眉頭,吳邪一看他的表情,心裏咯噔一下,知道糟糕了!
阿寧快速把我塞到小哥懷裏,麵朝小哥,小哥一手扶著防水布,一隻手拍拍我的臉蛋,然後就一直扶著我的腦袋。阿寧順手拔出了邊上潘子腰裏的刀,對吳邪道:“轉過去,快把褲子脫了!”
阿寧說著就要拽吳邪的皮帶,吳邪一下就急了,忙捂住褲子,縮了一下:“你想幹什麽?”
阿寧說道:“那些蟲是一種草蜱子,給它們咬了很麻煩。你和胖子給咬了,如果不想以後趴著睡的話就趕緊把褲子脫了,等一下它爬到你的褲襠裏你這輩子就完了!”
吳邪一聽明白這事的重要性,而且的確覺的敏感部位有點搔癢,但是怎麽樣也不能讓阿寧給自己處理啊,死死抓著自己的褲子,對阿寧道:“那你把刀給我,我自己去處理!”
阿寧說:“你自己怎麽看自己的屁股?”
吳邪心說就算這樣也不能給你看啊,再說這還有小薰呢,不合適啊……
邊上胖子一邊撓屁股一邊就說:“別吵了,”說著從阿寧手裏拿過刀,對吳邪說道:“這婆娘說的沒錯,草蜱是很麻煩,咱們兩個到那邊去,互相處理一下。”
阿寧覺的胖子一項不靠譜就問:“你會不會處理?”
胖子看著她說:“不就是把刀燒燙了去燙嘛,老子少說也插過隊,放過牛羊,這點事還不知道。你們也自己檢查一下,你這細皮嫩肉的,最招這種蟲子了。”
說著胖子指了指另一邊的樹枝後麵說道:“天真,走,咱們那邊弄去。”
吳邪一看那裏雨也不大,但是樹枝似乎不太牢固,不過跟後半生比起來,算不了什麽回道:“走。”跟著他倆就爬了過去,很快就看不到人了。
阿寧問我:“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對她說:“我沒事。”我看了看她對她說:“你快檢查一下自己身上吧,是不是要用刀啊?”說著我把自己的小黑金拔出來遞給了她,她接到手中打量著我的小刀,可能是材質和款式的原因,她有點疑惑看著刀,我就對她說:“你不是說那蟲子必須趕緊弄下去嗎,別看刀了,要不要我幫你?”
她這才回過神來對我說:“我自己來吧。”
跟著他們幾個人都在自己身上查看哪有蟲子趕緊處理掉。
吳邪和胖子已經走出很遠,往後看看,阿寧和小薰似乎是看不到了。胖子再也忍不住了,一下臉就變形了,抖起來一下就脫了自己的褲子,對吳邪說道:“快快快,老子要給咬殘了!”
吳邪強忍著疼對他說:“和著你剛才也是強裝鎮定啊。”
胖子說道:“難道我不要麵子的嗎?你還知道不讓那娘們扒褲子呢,別廢話了,趕緊的吧,他娘的破蟲子……”跟著“哎喲”一聲。
吳邪把礦燈往樹枝上一架,往胖子身上一看,頓時就傻了眼,脫口而出:“我操!這東西也太凶了……”說著突然想吐,就捂住自己的嘴巴,幹嘔了兩下。
胖子已經是一臉生無可戀般的表情說道:“怎麽的,你他娘的還嫌惡心啊……”
吳邪說道:“你這大腿屁股上都滿了,全是豌豆大的血包子,這還有幾個跟蠶豆一樣大了,可你這怎麽搞的爬進去這麽多,這也太誇張了……”
胖子無奈的說道:“還說呢,這褲子太小了,老子過魔鬼城搬石頭的時候褲襠崩了!”他抖了抖他的褲子給吳邪看,上頭有一條老大的裂縫,繼續說道:“他娘的當時我還說裂著涼快,一直就沒處理,進林子的時候就給忘記了,真是作孽啊……天真哪,你別耗著了,快點上手吧!這玩意能一直吸血兩三天,吸到比它自己體積六七倍大,三十隻就能把一隻兔子的血吸幹了,老子現在已經貧血了,經不起這折騰。”
吳邪看著那些吸飽了血肚子漲的都透明了的蟲子,胃裏翻江倒海的,有點抖的拿起刀,比畫了半天不知道怎麽下手,胖子見他想用手去摘,胖子忙縮起屁股躲開道:“你千萬別拽啊,它是咬在肉裏頭的,腦袋鑽進皮裏去吸你,你一拽頭就斷在裏頭了,跟雪毛子一樣,必須照我剛才說的,用火燒匕首去燙!”
吳邪點了點頭,十分緊張,發著抖拿出打火機,燒紅了匕首的尖,然後就去燙那吸血都吸成小氣球的死蟲子,刀一靠近,那東西馬上把頭拔了出來,吳邪一下就給他扒拉下去,用刀柄拍死,“啪嘰”血包就爆開了。
每燙一隻,胖子就疼的要命,疼到後來腿都軟了,吳邪看著都難受手也軟了。
阿寧很快就處理好了,然後把小黑金擦幹淨還給了我,之後她就老看著我,我覺的他可能覺的我不像他們看到的這麽簡單,也有很多秘密,對我有那麽點好奇。
半個小時過去了,雨小了下來,小哥收起了防水布,就看著下麵,我問他:“你要幹嘛?”我也看了一眼問道:“你要去看看呀?我跟你去唄?”便拿了礦燈到身邊,然後看著他,等他做決定?
小哥回過頭來對我說:“跟著我,慢一點。”
吳邪終於把胖子大腿和屁股上弄幹淨了。這會潘子檢查完自己之後想過來幫忙,但是他一過去,那邊的樹枝就開始顫動,禁不住再多一個人,所以隻好作罷,潘子對他們說:“你們弄完後一定要消毒,不然很容易得冷熱病。”
吳邪回道:“知道了。”跟著就給胖子塗上了消毒的水,歎了口氣說道:“成了胖子,起來吧,好了。”
跟著就輪到了他自己,心裏覺的蹲馬步給人觀察屁股,實在是件難堪的事情,麵露難色的看了眼胖子。
胖子看著他:“你還墨跡啥呢,快脫呀,等著蟲子稀幹了你那。”
吳邪勉為其難的脫掉了褲子,讓胖子去處理,自己被咬的情況還好,十幾分鍾就處理好了,最後又都檢查了確實一隻都沒漏下,才算鬆了口氣,穿好衣服,兩人尷尬的笑笑,爬了回來。
潘子問他倆:“怎麽樣?”
吳邪點頭說:“還好,總算沒給咬漏了。他們有沒有被咬?”
潘子說:“阿寧隻有手臂上被咬了幾口,那小哥和小薰一點事也沒有。”
阿寧解釋道:“草蜱的嗅覺很敏感,能聞出你們的血型,看來你們兩個比較可口一些。”
吳邪突然想起了剛才阿寧要給自己處理蟲子的事,略微有些尷尬,忙轉移話題問她道:“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蜱子。這種東西不是潛伏在草裏的嗎?怎麽在聚集在這棵樹上,難道它們也吸樹汁?”
阿寧搖頭:“不清楚,不過,這裏有這種蟲子,我們以後一定要小心,這些蟲子是最討厭的吸血昆蟲,其他的比如蚊子,水蛭這些東西很少會殺掉宿主,唯獨這種蟲子,能把宿主的血吸幹。我上次在非洲做一個項目,就看到一頭長頸鹿死在這種東西手裏,屍體上掛滿了血瘤子,恐怖異常。我們一靠近所有的草蜱子都朝我們湧過來,黑壓壓一片,像地上的影子在動一樣,嚇的當時的向導用車上的滅火器阻擋,然後開車狂逃而去。”
吳邪聽了,又想了想剛才胖子的情況,不由不寒而栗起來,他突然注意到少了倆人,便問阿寧:“他倆呢?”
阿寧用下巴指了指下麵,吳邪順著看過去,就看到悶油瓶和小薰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爬回到剛才避雨的植物遮蓋那裏,打著礦燈,不知道在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