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鐵疙瘩

  291 第二百九十一章鐵疙瘩

  這一下太過突然,是我們始料未及的,因為這場混亂,小哥說的危險品竟然就這樣從箱子裏掉落了出來,這東西大概有拳頭大小,正好滾落定格在了胖子的腳下。


  胖子脫口而出:“臥槽……掉出來了!”嚇的他縮了一下脖子,一下定身一般的呆在了那裏。


  吳邪也嚇了一跳,抬手縮腰,做了個防禦的動作,就不敢再動彈。


  小哥到是沒有什麽太多表情,但也是嚇了一跳,他拉著我的手攥的緊了許多。


  我反到是有那麽點不知者無畏的勁,也或許是我沒感應到這東西上頭的危險氣息,就沒覺得太危險,不過小哥一定不會誇張的去形容那個東西,應該是因為這東西是張家的,隻有他能感覺的到那種他都無法形容的危險。


  吳邪和胖子在接下來的幾秒裏都閉著眼睛咬牙縮著脖子,生怕那個東西是炸彈,掉下去就會爆開似的,隻是在等了片刻之後又什麽也沒發生,再看他們防禦的動作和臉上誇張的表情,越看越覺的滑稽,忍不住就笑了笑,輕聲對他們說:“好像沒什麽事,你們別那麽緊張,感覺就是個奇怪的疙瘩。”


  聽我這麽說,吳邪這才小心翼翼的睜開了眼睛,嘀咕了一句:“我還以為會爆炸呢,還好還好。”


  胖子也漸漸的看過去道:“是啊,也沒飛出什麽毒蟲暗器之類的,小哥,這到底是怎麽個危險法?是不是你記錯了?”說著他漸漸放鬆了下來,立即走遠了幾步,準備仔細打量這個疙瘩,念叨著:“看看啊這是個啥,喲,還真是個大疙瘩,這是個什麽玩意,早知道這玩意就這樣,還怕它做什麽。”


  吳邪也慢慢放下手,眯著眼既疑惑又好奇的說:“你最好小心點,悶油瓶可不開玩笑的,你嫌自己命長啊。”


  胖子道:“你胖爺我有個優點就是命硬,你又不是不知道。”


  吳邪琢磨了一下說:“不過,還真沒見過這種東西,悶油瓶,這東西有沒有保質期的,是不是因為時間太久,過了保質期,所以沒了危險性?”


  他看了眼小哥,但小哥依舊是沒有什麽特殊的表情,也沒變更過姿勢,吳邪也看出了他的緊張,心說,看來也是真嚇了一跳。


  接下來,我們四個人原地僵了片刻,誰也沒敢靠近那個東西,可總待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吳邪給胖子使眼色,讓他去撿那個坨,胖子有些遲疑“呃……”了一聲。


  吳邪一挑眉道:“剛才還信誓旦旦說自己命硬呢,胖爺來吧。”


  胖子嗽了嗽嗓子道:“來,我來,看著啊。”說著胖子便開始湊了過去,吳邪跟著他一起。


  他倆蹲下身子又仔細一看,吳邪仔細看了看道:“這麽看長的還有點像葫蘆。”


  胖子一看直撇嘴,突然“嗬嗬”說:“長著癩蛤蟆疙瘩的葫蘆,造型很別致啊,夠特別的,個頭還不小你瞅。”


  吳邪又道:”上頭這還有鏽呢,是個鐵疙瘩。”


  胖子念叨著:“管它是個啥,先拿回再說。”跟著就想用手去拿。


  突然小哥道:“別動。”他鬆開我,從邊上折下一片南瓜葉,包住“鐵葫蘆”拿了起來。


  他一拿起來就能看出來,這癩蛤蟆皮的葫蘆頗有手感,感覺挺重的,我走到他身邊,打量著那塊鐵疙瘩,見那上有紅色和黃色的膿斑,一看就是鐵鏽的痕跡,我說:“鏽還不少,那這上的坑和包……”


  吳邪就道:“那個感覺上像是被強酸腐蝕過或者鑄的時候夾了大量的氣泡,而且這上麵似乎還有一些古代的花紋,就是太模糊了,我覺的這是件古物。”


  胖子看著納悶道:“跟炮彈似的,難道是古代的手榴彈?”


  吳邪立即搖頭:“別瞎說,你把手榴彈埋床下麵呀?明朝時的火器就已經非常發達了,“震天雷”和“國姓瓶”的殺傷力很大的,我以前經手過一些,但都是掏了餡兒的。這些火器最早都是福建漁民從海裏網上來,然後被古董商用日用品換走,但這鐵疙瘩也不像是海貨,所以應該不是火器。更何況把這東西埋在床下,要是趕上天幹物燥的時候爆炸了怎麽辦?悶油瓶絕對不會做那麽缺心眼的事。”


  小哥拎著那坨坨顛了顛,又聞了聞,也搖頭表示確實不是手榴彈什麽的。


  吳邪問他:“剛才危險的感覺還有嗎?”


  我們看著小哥,他沒說話但是神情異樣,看著那鐵葫蘆停頓了一會兒道:“這東西隻有一層皮是鐵的,真正的東西被包在鐵皮裏了。”


  吳邪愣了一下問:“何以見得?”


  小哥說道:“重量太輕。”


  胖子驚訝道:“你他娘的能掂量出來?”


  我說:“當然了哥哥可是專業人士,掂量分量這個技能從小就會了,那都是嚴格接受訓練的,而且這鐵坨是純鐵還是裏麵塞了東西,手感差別會很大的。


  我做東西的時候,每次做同樣款式的作品所消耗掉的材料基本是相同的,成品重量就相差不大,但同款如果做成中空,夾心或者換材料那分量必然就會有差別。”


  吳邪說:“而且掂量過純鐵或者做過模具的人都會知道,一塊鐵的重量和普通人的預期是不同的,鉛筆盒大小的鐵塊,力氣一般的人用兩個手指可夾不起來。


  你們半路出家的基本功不行,像這種手頭上的功夫,我們或多或少都要練幾家子。”


  胖子“呸”了一聲:“胖爺我花這麽多閑工夫練這個幹嗎,買隻電子秤才多少錢。”


  吳邪做了個鄙夷的表情,接著問小哥道:“什麽東西要被包在鐵皮裏保存?你有沒有什麽想法或者印象?”


  小哥依舊是搖頭,我心說,讓鐵包裹起來,是封存的意思吧,那必然是不能讓世人知道的東西了唄。


  胖子就道:“以前有一種鐵包金,運輸的時候金塊外麵包上鐵皮,不顯眼,不過這東西的鐵皮看樣子是鑄上去的,而且重量還輕了,裏麵肯定不是黃金。”


  吳邪想了想說:“”鐵包金”這我倒沒聽說過,我隻知道有一種叫鐵包金的藏獒,我爺爺有過一隻,因為水土不服一直養不起來,後來被村裏的牛踢死了,唉,胖子你說的是胡吹的還是你真見過。”


  胖子陪著他道:“你信不信我踢死你。”


  吳邪一笑搖著頭說:“那可不行,尥蹶子不符合您這身量。”沒等胖子反駁,吳邪又說:“讓我在意的是那上麵模糊的花紋,既然有花紋那麽這東西至少有裝飾作用,不會是單純的鑄件。它肯定有確實的用途。”


  胖子又道:“會不會是什麽鐵器的部件?比如說鐵香爐的腳,或者以前車軲轆上的裝飾品?你見沒見過類似的東西。”


  吳邪搖搖頭:“形狀上到不是沒可能,可是鐵器易生鏽,在古墓中很難保存,所以市麵上流傳得遠不如銅器和瓷器,這方麵接觸的少,認識不深,而且鐵器的價值一般也不高,所以大部分搞古董的人都不熟悉,這個我還真沒頭緒。


  不過既然是古物,還藏在悶油瓶的床下,那麽這東西肯定有點來曆,應該和他在這個村子裏經曆的事有關。”


  吳邪想起胖子昨天的想法,心裏有一個推測,就猜測:“你不是說羊角山附近可能有一個古墓麽,那麽事情的經過也許是這樣:悶油瓶當年可能在文錦的考古隊裏,這“葫蘆”可能是他們從那個古墓裏帶出來的東西。但是因為某種原因,小哥把這“葫蘆”藏了起來,否則很難解釋其來曆。”


  胖子皺了皺肥眉道:“我也推測是這樣,那麽當年小哥把東西藏起來,顯然是在提防什麽,當時的情況恐怕非常複雜。”


  吳邪“恩”了一聲說:“有提防必然有敵對,說明考古隊在這裏發生的事情,不會像阿貴說的那麽單純。”


  我插了句話:“最重要的是,什麽才能讓整支隊伍集體失蹤,然後又集體出現,才是重點。”


  我心裏暗暗想著,這個鐵坨形狀看來裏頭應該是固體的東西,但是密度遠不及鐵,不管是墓裏出來的什麽東西,這個封法明擺著就沒打算再打開吧。既然這麽重要的東西一定有記錄會清點,這塊會遺漏下來沒被帶走,當年一定出了亂子。


  之後他們就又沉默了片刻,吳邪似乎心情很複雜,看他的表情,他似乎更加糾結了,也是,謎團又像滾雪球一般大了好幾圈。


  胖子望著泥人消失的方向問道:“剛才搶咱們東西的人,會不會和這件事情也有關係?”


  吳邪這才想起這茬兒來就問我們道:“你們剛才有沒有看清楚他的臉?”


  胖子苦笑一聲說:“那家夥跑的比兔子還快,別說臉了,連屁股都沒看清楚,隻看到這人蓬頭垢麵的,體形和你差不多,一溜煙就沒影了。”


  吳邪忙問我:“小薰你跟他在一起時間最長看見沒?”


  我給他看我的胳膊:“那屋裏多黑呢,一開始就注意不能讓他碰箱子了,後來他就給我撅那了,哪看得到。


  不過那人身手了得,絕不是一般人,咱們到這找東西就立刻來人搶咱們,還什麽都不搶直接奔箱子來?一定不是巧合。”


  吳邪道:”哎呀,那麽我們現在的處境就有點糟糕,晚上得關門睡覺了。”


  胖子提議道:“等下咱們問問阿貴,那人像瘋子一樣,指不定他知道什麽,那現在怎麽辦?咱們拿這個鐵葫蘆也沒轍,要不等下找個鐵匠看看能不能熔開一部分。”


  吳邪說:“這種東西我知道有一種處理方法,可以使用硫酸一點一點把鐵殼子溶薄了。你看這些爛鐵疙瘩,估計有人已經這麽幹過,不過由於某種原因沒有成功就停止了。


  說不定這麽幹的人就是悶油瓶。


  我突然有一個感覺,悶油瓶對於這東西有危險的印象,可能正是他在溶解鐵封時發現的,當時他可能忽然發現了什麽危險的跡象,讓他印象非常非常深刻,使得他立即停止了作業。現在他雖然什麽都忘記了,但是那印象還留在腦海裏,讓他覺得不安,當然這是一個完全的推測。”


  胖子躍躍欲試道:“硫酸好辦,我去化肥站要一點來。”


  對他們說:“我勸你們心思不要都花在這塊疙瘩到底是什麽上,還是多關注一下我們被誰盯上了吧。”


  吳邪說:“雖然這是個方法,不過確實挺冒險的,還是不要輕易去動的好,胖子,咱們還是得悠著點,等一下可以帶到阿貴那裏仔細琢磨琢磨,讓悶油瓶仔細看看。”


  小哥把那個鐵疙瘩放回到鐵箱子裏,翻上蓋子,胖子立刻抱起來:“得,今天算是有收獲了,這玩意兒現在我得貼身看著,你們趕快再進去翻翻,那閨女等下就回來了,抓緊時間。”


  吳邪立即起身往窗戶走去,可剛站起來還沒走兩步,小哥突然停了下來,像是發現了什麽,一下拉住了吳邪,我們看他的眼神,立即感覺有點不對,忙順著他的視線一看,頓時一愣。


  隻見一邊高腳樓上方的山坡上,站著幾個村民,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正滿臉陰霾地看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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