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交換信息(四).
410 第四百一十章交換信息(四)
聽霍秀秀說她看了家裏留存的幾箱子的信件,我心裏就想,這霍家不光是有江湖地位有買賣的家族,家中還有當官的,她家的信件往來既然都有留存,那就一定會有分類啊或者記錄什麽的,不然過後要是想要翻看起來的話,那還不得在信件堆裏翻騰死啊。
我就問她:“秀秀,你家這些信件往來是不是都有記錄的呀。”
霍秀秀點頭說:“恩有的,信件包裹都會有記錄,我就是在記錄這些的表格上,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我在表格上看到從1995年開始一直到1999年,連續五年的時間,每年家裏都會收到一隻包裹。”
我重複道:“包裹?每年?”我問她:“你說95年開始,幾月收到的?”
霍秀秀告訴我們:“包裹每年都是三月的下半月寄到,霍家地位不同,所以包裹都要過濾備案,大部分都會被拆開檢查,所以裏麵是什麽東西,東西寄給誰的那些信息都會被記錄下來,在表格上清楚的寫著,那個包裹裏麵的東西都是錄像帶,而取東西的人,都是我奶奶。”
我心說,如果我沒記錯,文錦筆記上記錄說,他們是在95年的2月份出發去了塔木陀,後來文錦和霍玲意見不和,文錦就自己先回了格爾木療養院繼續躲藏,而霍玲就繼續往西王母國遺址前進。
文錦還說,霍玲回到格爾木的霍玲,沒多久就開始神誌不清,逐漸開始屍變。
第一次的包裹是95年3月下半月寄到的,那麽霍玲就大概是在3月份中旬或者下旬,結束了探索西王母的行程,然後回到了格爾木療養院,也是在那個時候,他們開始錄製屍變過程的錄像。
錄像帶既然寄給霍仙姑也就是說明了,從95年3月第一次寄的錄像帶的畫麵裏,就已經有開始屍變的霍玲的影像了。
3月份屍變,3月份錄像,3月份寄錄像帶,這是誰這麽勤快,辦事效率還真挺快,這是一錄好就立即寄過去給霍仙姑了吧。
文錦筆記上開篇的留言,落款寫著一個日期“1995年9月”,那個時間應該是文錦當年離開格爾木的時間。
從3月到9月,他們錄製了一個人從人變成禁婆的整個過程,過程有半年多的時間,這點和之前文錦提到過時間是吻合的。
可錄像帶從95年3月開始寄出一直到99年3月,這幾年帶子都是誰寄的。
假如說,這些帶子都是文錦寄的,似乎看著最符合常理,可是,她寄的話沒必要這麽一年一份吊人胃口,這個寄法倒像是在用錄像帶牽製霍仙姑的感覺,所以要說是文錦寄給霍家的,我還真不太信。
我還是更相信是“它”或者“汪家的人做的,因為每次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別人背後搞事情,可是他們一貫的作風。
文錦我看也不是隻有自己陪著那些正在逐漸屍變的人,身邊一定還有別的同伴,我看小哥和她之間稱呼有變應該也是這個時期的事。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在那幾年裏,小哥因為逐漸恢複了一些記憶,在重新尋找記憶的路上與重新調查這事的他們相遇,相認,並且結伴同行了,雖然他從沒承認過,現在肯定又忘了想不起來。
我從多個即將變化成禁婆海猴子的同伴這事上感覺到,如果他們當時是在一起的,小哥就一定會出手管的,畢竟那些屍變的人不能放任在外,而且一般人還很難對付他們,除了小哥,別人搞得定嗎,再說,霍玲還留在療養院裏,可那個疑似齊羽的似乎不在那,那個個吳邪一樣臉的人去哪了。
還有一個事我覺的有點太巧合,錄像帶一直寄到1999年就沒了下文,而在2000年正好是小哥回到廣西巴乃的時候,然後沒多久他的失憶症就又突然發作了,最後落在了陳皮手裏,在陳皮那的那幾年裏小哥又做過什麽呢,陳皮似乎不是真的瞎了,還是能看得見的,他認不出小哥嗎,不應該吧。
我一邊想著,還一邊聽著霍秀秀繼續說道:“錄像帶這種東西我實在覺的跟我奶奶聯係不上,要知道,她是一個非常老派的人,隻會看戲,所以這種東西會和我奶奶產生什麽關係呢?毫無疑問,這幾盤錄像帶就一定有蹊蹺。
那麽,為什麽是我奶奶取走了錄像帶,這些錄像帶的去向又是哪?裏麵又都記錄了什麽?你們說,如果是你們,你們是不是也會對這事產生濃厚的興趣。”
我一笑說道:“別人不好說,吳邪哥哥他就一定會的。”
霍秀秀似乎挺高興也很肯定的“恩”了一聲繼續說道:“但這事我不能直接問我奶奶,所以我就開始留意她平時都什麽時候出門,什麽時候去取包裹,收到帶子之後她又如何處理,為了這事,我還足足存了兩個月的錢買了一台錄像機呢,然後還和家裏的那台設置了翻錄的連線。
最後我終於發現,那些錄像帶被我奶奶藏在了衣櫥下的地板下頭,我就趁她不在家的時候,翻出那幾盤帶子,隨便挑了一盤,迅速拿到客廳去翻錄,然後再放回去,整個過程必須天衣無縫滴水不漏。
我跟你們說,整個過程緊張得要死,就跟做特工似的,可刺激了,之後再找個時間,到朋友家裏去把帶子給看了,然後,我就看到帶子裏的那個內容了。”
吳邪歎了口氣說道:“那你說說具體都錄下了什麽影像。”
霍秀秀說:“那錄像畫麵感覺是監視的畫麵,整盤帶子有畫麵的容有三十多分鍾,是在一個非常昏暗的小屋裏,幾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在地上爬行,我在裏麵看到了在地麵上爬著,好像已經沒有靈魂一樣的姑姑,那實在太恐怖了。
從小我就知道姑姑失蹤的事,所以,當時看到帶子裏頭的姑姑,我直接就給嚇得魂飛魄散的,雖然具體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但一定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奶奶似乎也隱藏了什麽秘密,這些使我更加確定,奶奶果然有一個非常可怕的心結。
我自從看過那東西以後就一直惶惶不安的,這種感覺持續了有一個多月呢,我怕奶奶會發現我偷看了帶子,這事又壓在我心裏,又不能讓別人知道,憋死我了。
好在後來我慢慢冷靜下來了,我想繼續調查下去,開始的時候還是沒什麽結果,所以我製定了一個有點冒險的計劃,我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模仿我奶奶的筆跡,給那些老信上所有的地址都寫了一封回信。”
胖子嗬嗬一笑道:“你這丫頭玩的夠大的,不怕讓你奶奶發現了?”
霍秀秀說:“怕呀,那可是不是沒別的辦法了嗎。”
胖子問她:“行,順順你都寫啥了?”
霍秀秀說道:“那封信大體我是這麽寫的:
各位:
吾近日又夢到了那件事情,多少年來,這個夢魘揮之不去,不知吾輩是否安好,人到暮年,半隻腳踏進棺材,望能與各位再見,尚有一事我在當年未曾說出,現在想來,也許是關鍵,希望能當麵再敘,隻當老友敘舊。”
我不禁小聲嘀咕了一句:“這口氣還真的是很老派……”
霍秀秀歎了口氣說道:“隻不過這些信的年代橫跨了將近半個世紀,最近期的一封也離現在年代久遠,估計大部分是寄不到了。
不過,業務往來那些興許有希望,都是寄到農村或者小縣城的,那些地方是變化最小的地方,特別是農村,即使地址變化了,因為地域範圍不大,人與人之間又互相熟悉,隻要信到村裏,就有人會把信送到收信人手裏。
信寄出去以後,我就天天盼天天等,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我怕穿幫,家裏信箱負責人的工作我全給攬下來了,我每天早上五點就去看信箱,從不間斷,他們還以為我談戀愛了,等男朋友的信呢,雖然是誤會了,但是也正好能掩人耳目,沒被察覺。
這前麵兩個月一點動靜都沒有,等到了第三個月的時候,才零星收到些回信,基本都是表示不解的。
到了第五個月,我要等的那封信終於來了,回信上頭隻有一行字:
舊事毋重提。
這信是從北京琉璃廠的一個小鋪子寄來的,明擺著這事有門,我就立即收拾包袱,去了那個鋪子。
那天氣特別糟糕,下著大雨,街上也沒幾個人,好多門臉都提早關門了,我找到了那個門臉敲門進去,就看見內房裏有一個小老頭,那老頭看見我笑嘻嘻的咧開嘴,他還鑲著金牙的。”
我“啊”了一聲問他:“不是吧,琉璃廠鑲金牙的老頭,你該不是說那個金……”
霍秀秀一笑就道:“金萬堂。”
吳邪問我:“怎麽你也認得?”
我點點頭:“那家夥又貪財又膽小的,圓滑又世故,在琉璃廠也是有名氣的倒賣古董的行家,人脈很廣,好像認識你三叔的。”
霍秀秀立即追問道:“怎麽樣吳邪哥哥,你有沒有想起什麽?”
吳邪琢磨著,嘴裏還直嘀咕:“金牙老頭,你還別說,就這形象的人吧,我還真有印象,可以說是非常深刻。”
吳邪心裏想著,自己就是因為一個鑲金牙的老頭到自己鋪子裏來找拓本,才被牽扯到這個複雜的事件當中的,世界哪來的那麽多巧合的事,同一個事件裏不可能有那麽多鑲金牙的老頭,看來霍秀秀說的金萬堂就是那個老鬼,小薰還知道他認得我不知道哪個三叔,肯定是同一個人。
最初吳邪還以為金萬堂到自己鋪子裏找自己爺爺,真像他說的隻是老癢介紹來的,魯王宮的帛書也是他朋友挖出來的,現在看來不太可能是偶然,但是,之後發生的事情又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弄的吳邪始終想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霍秀秀一聽,這回是終於說道點子上了,金萬堂這個人,和大家的經曆有交集,這對她來說可是個好消息,開心的不得了,就等著吳邪問她問題。
吳邪想了片刻問霍秀秀道:“難道,他知道什麽?”
霍秀秀卻搖頭說:“他是白的,幹幹淨淨,什麽也不知道,不過,信確實是他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