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74:不如一條狗
眾大臣完全就是一副唯恐應彥會相信了奸人,毀了社稷誤了國家一般的模樣,見狀,葉書離冷哼一聲,不等一旁已是滿臉怒容的溫瑾睿開口,就是搶先譏諷道。
“各位還真是喜歡睜著眼睛說瞎話,川水的災情你們視若未睹,外麵百姓的狀況,你們也僅僅隻是憑借想象在定論,若是說我家侯爺是自恃功高如此的話,那敢問各位又是憑借什麽膽敢在這朝堂之上如此放肆的詆毀一個功臣?!”
嬌弱但清亮的聲音在大殿之上響起,其中的譏諷之意更是明顯至極,葉書離話音一落,眾大臣的附和聲便是戛然而止,為首的丹蕊微微一怔,但還是忍住了想要回頭的衝動。
隻不過葉溪菡卻是沒有那麽好的定力,或者說,是她自己覺得此時她是該回頭了。
麵對葉溪菡投來的擔憂神色視而不見,葉書離微微抬頭瞟了一眼應彥,見他眸光一亮看過來的神情總是說不出的有些怪異後,葉書離就又是微微低下了視線,掃視起了在場的眾大臣。
“放肆!你一個婦人家,能允許你來參加宮宴就已經是聖上開恩了,這大殿之上又哪裏有你說話的份兒?!”
“真是膽大妄為,聖上請看,這宣平候不僅自恃功高不將百官放在眼裏,就連他的夫人也敢如此放肆,若是繼續這樣縱然他下去的話,怕是有一天,這景國上下已是沒有人能夠被他放在眼裏了,聖上可萬萬不能在繼續縱容他了呀!”
“是啊,縱然是這宣平候救過聖上,但這恩情也已經是報過了,若是在這樣下去,怕是江山社稷就要會在這宣平候的手中了……”
見她話音一落,眾大臣就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葉書離不住的冷笑的著,卻是絲毫沒有著急的意思,隻是靜靜的看著這些大臣翻過來覆過去就隻有這麽幾句說辭在彈劾著溫瑾睿。
而溫瑾睿在看到葉書離這幅神情後,當下麵色不變,但心中卻是輕笑了起來,他哪裏會不知道葉書離想要幹些什麽,隨即也就止住了想要開口的打算,等待著他的阿離再次開口。
可就在這時,為首的葉溪菡卻是站了出來,隻不過在開口之前,她還不忘記看了葉書離一眼,當真是將擔心和害怕表演到了極致,若非是清楚的知道她的底細,恐怕葉書離都會誤以為她真的就是她的妹妹了。
“還請聖上見諒,侯爺夫人不過是一時情急罷了,絕對沒有其他的心思,臣私下與她交情甚好,更是極為清楚她的為人,雖然她和侯爺脾氣是有些急,但對我景國絕對沒有什麽二心,還望聖上千萬不要怪罪於她。”
說完之後,葉溪菡還不忘微微側頭過來,示意葉書離趕緊行禮認錯,避免會觸怒了龍顏而遭來橫禍。
隻不過,一直都在等著看他們把戲的葉書離,卻是沒有忘記注意葉溪菡的小動作,就在葉溪菡回頭看她的時候,葉書離分明是看到了她在回頭的瞬間先是給身旁的吏部尚書使了個眼色,而後才是看向了她。
對於葉溪菡的眼色視而不見,葉書離麵色不變,當真像是為溫瑾睿感到不公一般,但實際上心中卻早已是笑開了花。
果不其然,在被葉溪菡使了眼色後,吏部尚書連忙會意,隨即不給葉書離開口的機會,就是立即開口道:“聖上,葉丞相與侯爺夫人私交甚好,這乃是景國上下都知道的事情,為她求情也在情理之中,可他們兩人膽敢如此藐視朝堂,這分明就是不將聖上放在眼裏,這絕對不能姑息,助長不正之風啊!”
吏部尚書話音一落,禮部尚書就是連忙又接著開口道:“這侯爺的夫人乃是習武世家出身,並未正式學過什麽禮儀,此番如此以下犯上也屬有情可原,但為了避免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臣以為可以將侯爺的夫人送至禮部,好好學上幾個月的禮儀,也免得以後會有人說我景國的侯爺夫人是個不懂禮數的粗鄙之人。”
這兩人說的可謂是有來有回,明裏暗裏就將葉書離和溫瑾睿一起羞辱了,同時也借著葉書離的開口進一步加重了溫瑾睿的罪名。
若是放在尋常之人的身上,此時恐怕已經是可以宣布葉書離和溫瑾睿的罪行了,可葉書離又豈是尋常之人?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不懂禮數,身為身為吏部尚書竟是不知道景國百姓的疾苦,更是連景國的在任官員都能忘記,而身為禮部尚書,開口閉口說著禮字,可自己卻是一點禮數都不記得,難道你禮部尚書所學的禮數都送回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你!粗鄙,實在粗鄙,你一個婦人家,竟是……”
葉書離話音剛落,兩位尚書就是氣的吹胡子瞪眼睛,這朝堂之上雖然有著明爭暗鬥,但說話之間卻是極為講究,又哪裏會有如葉書離直接明言羞辱一說?
可此時葉書離卻是顧忌不了那麽多了,或者說是她故意這樣做的,畢竟她可是一個出身於眾人都看不起的習武世家,若是說話的方式太過講究,那豈不是在落人把柄?隨即不等兩位尚書說完,葉書離就是打斷了他們開始了她的反擊。
“開口粗鄙,閉口婦人,兩位尚書一直以來提起的禮數去哪裏了?說你們送回到狗肚子裏,簡直是太客氣了,我看你們壓根還不如一條狗,好歹狗吃飽了還知道搖尾巴,而你們借著禮數登上了高位,竟是連最基本的禮數都忘了,這樣不懂感恩忘本還不自知的人,怎麽配做我景國這麽重要的尚書一職?”
葉書離說的擲地有聲,底氣十足,雖然臉上仍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但這聲音卻是透露出一股習武之人該有的樣子,竟是生生將這些議論聲都給壓了下去。
說完之後,不等已經為之氣結的兩位尚書開口,葉書離竟是突然朝著應彥行了一禮,緊接著,她的話便是讓眾人明白了過來她的底氣到底是從何而來,同時原本為之氣結的兩位尚書,也是瞬間由憤怒變成了驚愕,然後就是陷入了惶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