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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相思樹底說相思

  一《小兒垂釣》胡令能.詩


  蓬頭稚子學垂綸,

  側坐莓苔草映身。


  路人借問遙招手,

  怕得魚驚不應人。


  袁震和紀緒返回了曲靖,來到了紀府。


  紀家大院門前的小溪邊,一個頭發蓬亂、麵孔青嫩的小男孩正在河邊學著釣魚,他側著身子坐在草叢中,野草掩映了他小小的身影。


  紀緒示意袁震止住腳步,小聲告訴他,這就是你的兒子霞郎。


  袁震詫異地看著紀緒問:“你怎麽給我養的兒子?像個小乞丐。”


  紀緒說:“你見過穿綾羅綢緞的乞丐?”


  “我說的是他的頭發,怎麽這麽亂?”


  “你那兒子,成天階雞飛狗跳的,就剩上房揭瓦了,頭發能不亂嗎?”


  “這不坐那兒,挺安靜的嘛?”


  “你沒看到,人家正在釣魚?”袁震迫不及待地想過去瞧瞧自己的兒子,紀緒卻一把拉住了他,笑道,“不過,這還真的不一定是你的兒子!”


  袁震知道紀緒這張“臭嘴”又要臭他,便問:“你…何出此言?”


  “你想,你那麽斯文,他卻那麽鬧騰,能是你的種嗎?”


  “一定是的,你看他那聚精會神的勁兒……”


  “都說父子連心,有心靈感應的。這樣,你過去,假裝問路,看他有何反應?”


  袁震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裳,激動地向小霞郎走去。


  聽到有過路的人問路,五歲的小霞郎急忙擺了擺手,生怕驚動了水裏的魚兒,不敢回應這“過路人”。


  一看到這種情景,紀緒忍不住大笑起來。


  聽到這熟悉的笑聲,霞郎急忙回頭尋找,見是紀緒,高興地把魚竿一丟,撒腿跑向紀緒,大聲喊叫:“叔叔,叔叔,叔叔回來啦……”


  紀緒也連忙跑向他,一把把他抱了起來。


  袁震吃醋地說道:“看來,像是你兒子。”


  紀緒隻是笑,也不理會袁震的感受,抱著霞郎朝家門疾走。


  袁震緊跟其後,不停地喊:“讓我抱會兒,讓我抱會兒……”


  紀緒隻得把霞郎送到了袁震的手中。


  聽到霞郎的喊叫,門衛急忙走出大門,看到主人安全回來了,高興之極,趕緊進屋通報一家老小出門迎接。


  二《雲陽館與韓紳宿別-上闋》司空曙.詩


  故人江海別,幾度隔山川。


  乍見翻疑夢,相悲各問年。


  語蓉一看紀緒回來了,大喜,見他後邊還跟著袁震,先是一愣,隨手從袁震懷裏接過了孩子,喜不自禁地把頭靠在孩子的胸前,問了句:“你怎來了?”


  袁震嘿嘿地傻笑。


  紀緒把小雅介紹給袁震認識,他們便交談了起來,無非是木兒的事兒。


  紀緒卻無心聽他們談話,到處在尋找著什麽。


  小雅便問:“小叔,你找啥?”


  紀緒說:“我小妹呢?在梧桐山就見了她一眼,就讓他們送家裏來了。她還好嗎?晚上有沒有做噩夢?”


  小雅笑道:“挺好的,晚上和我睡在一起。”


  紀緒看著小雅大大的肚子,擔心地問:“她睡覺可否老實?別傷著你……”


  小雅說:“不會的,小叔。她睡覺安靜得很,像隻小貓;可白天很鬧,比我小弟還調皮……”


  紀緒笑道:“那他倆可找到‘伴’了。剛才也沒看到她和霞郎在一起,她去了哪裏?”


  小雅說:“好像在我屋裏,鼓搗我的衣裳呢……哎吆,那個亂呀……”


  紀緒說:“那你帶我過去吧!”


  紀緒帶著小雅和霞郎去了繡閣,給袁震和語蓉創造獨處的機會。


  三《幼.女.詞》毛鉉.詩


  下床著新裝,初學小姑拜。


  低頭羞見人,雙手結群帶。


  大老遠就聽見繡閣裏稀裏嘩啦的響聲,紀緒趕緊走近繡閣,從門縫往裏瞧。


  隻見舍茲忙得是滿頭大汗。


  再瞧這屋子,全是衣裳,東一件西一件的,有的是自己的衣服,有的好像是小雅的。又見她爬上了睡床,抬腳去夠那放在高處的香樟木箱子。


  她的腳跟一抬,身後綁著的、類似狗尾巴的東西,跟著她的屁股便一動。


  紀緒問:“她的屁股後邊是什麽?”


  “貓尾巴。”


  “弄那幹嘛?”


  “奢衣爾說她像隻小貓,她就真的把自己當小花貓了,所以就弄了條尾巴。”


  “噢~”


  舍茲好不容易從箱子裏掏出了好像是小雅結婚時穿的衣服,下了床,穿戴起來,拖著長長的衣擺,學著新娘的樣子拜堂禮……


  紀緒看著眼前的一切,問:“她又幹嘛?”


  小雅說:“情竇初開唄!”


  紀緒嗔怒道:“六歲的小孩,哪來情竇?你六七歲的時候,也玩這遊戲?”


  小雅笑著說:“是呀~”


  紀緒又笑了起來:“不過,她學的還蠻像的!哪兒學的。”


  “她是在學仡羋歐拜堂呢!”


  “仡羋歐和李浚的婚禮,你母親給他倆辦妥了?”


  “全辦好了,按照您的要求,在西河邊上,給他們置了房產,他倆一直住在那裏,挺舒心的。”


  “待會兒,我們去看看他們。”


  聽到說話聲,舍茲還以為是丫環呢,便問:“是誰在門外偷看新娘子呀?”


  紀緒推門而進,笑道:“小妹,你想和誰成親啊?”


  想不到是自己大哥回來了,小臉立馬通紅,趕緊低下了頭,緊張地、假裝著紮縛腰帶,借以掩飾著自己含羞的情態。


  紀緒走過去坐在她剛剛參拜的椅子上,順勢拉過她不停撫弄裙帶的小手,笑著轉移窘態,問:“聽說,最近長出了一根貓尾巴?能否露出來給大哥瞧瞧。”


  舍茲急忙轉過身,劃拉起長長的裙擺,露出那灰不溜秋的尾巴,扯著讓大哥看。


  紀緒拿著這尾巴端詳起來,怎麽看也不像是貓的尾巴,倒像是一根狗尾巴,便問:“這是用什麽做的啊?”


  舍茲說:“大花貓呀~”


  霞郎告狀道:“小叔,小叔,我告訴你,小姑把你的狗皮褥子給剪壞了,讓我姐給她縫的這條尾巴,她還不讓我告訴你呢。”


  “噢……剪壞了不打緊,但瞞著大人可不好。不過,我看著不像貓尾巴呀!”紀緒放下了她的尾巴。


  舍茲不服氣地問:“咋不像呢?那像誰的尾巴?”


  紀緒逗她說:“像小狐狸的尾巴。”


  舍茲一聽,來了精神,歪著頭問:“這有什麽不同嗎?”


  紀緒道:“貓尾巴是‘翹’的,而你這是‘垂’的,小狐狸的尾巴才這樣耷拉著呢。”


  舍茲又問:“怎樣才能翹起來?”


  紀緒告訴她:“裏邊得加上硬物才行。等大哥到了京都,找家上好的皮毛店,給你做一條上好的貓尾巴怎樣?”


  舍茲高興道:“好呀!好呀!”


  霞郎也嚷嚷起來:“我也要,我也要!”


  舍茲不高興起來:“你幹嘛什麽也跟人家學。”


  霞郎頂了一句:“我咋跟你學了?”


  舍茲道:“人家長尾巴,你也長尾巴,你是山羊,能長尾巴嗎?”


  霞郎說:“山羊怎就沒尾巴了?隻是小一點嘛。”


  舍茲道:“反正不許和我做的一樣長。”


  霞郎說:“就做一樣長,比你的還長……”


  看著倆孩子吵鬧,紀緒高興地笑出聲來:“都給你們做貓尾巴。不過,我們可以做成不一樣顏色的呀。小妹,你要什麽顏色的貓尾巴?”


  舍茲說:“什麽顏色的都能做嗎?”


  紀緒道:“那當然!”


  舍茲說:“那,那你…我要紅的!”


  紀緒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憐愛地說道:“好!大哥給你做紅色的。”心裏好笑,這哪是小花貓?分明是一隻紅狐狸。


  霞郎說:“我也要紅的。”


  紀緒嚴肅道:“不許要紅的!女孩子才要紅的。你,換個顏色……”


  四《國風.鄭風.褰裳》詩經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


  子不我思,豈無他人?


  狂童之狂也且!


  子惠思我,褰裳涉洧。


  子不我思,豈無他士?


  狂童之狂也且!


  [褰:qiān提起;裳:g古代指遮蔽下體的衣裙;溱:zhēn鄭國水名;狂童:謔稱,猶言“傻小子”;洧:wěi鄭國水名。]

  袁震看著紀緒帶著小雅和霞郎走開了,便過去拉住語蓉的手說:“你還好嗎?我天天想你!”


  語蓉一轉身躲開了他:“呸呸,虛偽的負心郎!居然還有顏麵說想我,你配嗎?”她抽泣起來,瞬息又轉過臉來,指責道,“你不是答應說要娶我的嗎?你的大花轎呢,你的聘禮呢?”


  “語蓉,你聽我解釋……”袁震覺得自己好冤枉,因此還想解釋些什麽。


  “你還想解釋什麽?說你心裏有我?還有我們娘倆?如果你心裏有我和孩子,就應該來看看我倆,哪怕一年一次也好。如果你確實來不了,你給我娘倆寄點錢來也好!你知道我和孩子那幾年是怎麽過來的嗎?我是帶著孩子去接客,才掙來我倆的口糧!”


  袁震慚愧地低下了頭。


  “是啊,我老了,不好看了,比你年紀大,沒人要了……但姐姐我告訴你,我就是再年長十歲,也不愁沒人要,你小子狂個蛋!”


  袁震有些吃驚,這還是語蓉嗎?她可是從來不罵人的,她也不會罵人。今天她怎麽了?

  袁震一邊擦著汗,一邊說:“語蓉,你真的不想聽我的解釋嗎?”


  語蓉又把身子轉向了一邊,不想再聽他的甜言蜜語……


  五《牛什麽牛》師立宅/周兵.詞 李風持.曲 唐古.歌


  [歌曲]“走出相思的困惑,捕捉燃燒的愛火,你用高度想把我誘惑,姐的青春怎能讓你折磨。


  等待邂逅的結果,最怕寂寞的承諾。你用帥氣想把我迷惑,姐的真心怎能隨便拍拖。


  你牛什麽牛,你牛什麽牛,你的金錢買不到姐的自由。你牛什麽牛啊,你牛什麽牛,姐的幸福隻是那真心擁有。


  你牛什麽牛,你牛什麽牛,你的虛偽從開始都被看透。你牛什麽牛啊,你牛什麽牛,你從來都沒想過姐的感受。


  [Rap]“瞧瞧你的花心腸,就像是披著羊皮的狼,演完這場又一場,你比任何人都要忙。我的心變得冰冰涼,對愛不會再癡狂。女人要開防火牆,好好看清對方的模樣。”


  [歌曲]“你牛什麽牛,你牛什麽牛,你的金錢買不到姐的自由。你牛什麽牛,你牛什麽牛,姐的幸福隻是那真心擁有。


  你牛什麽牛,你牛什麽牛,你的虛偽從開始都被看透。你牛什麽牛啊,你牛什麽牛,你從來都沒想過姐的感受。


  姐的追求就是要天長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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