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賣假貨?
這可是個大消息。
須知道這可不是什麽別的店鋪,而是個藥鋪子,其中售賣的多是低階的靈藥和一些比較珍貴的凡種。
不僅修士們為了修煉會來購買,這個鎮上的普通民眾也會來此購買一些用得上的凡種。
以次充好或者以假換真,且不買到這物的買家心裏好不好受,服用的人會不會因此受到難以言的損害。
但她們都能想到的事情,在簇經營了幾十年靈藥鋪子的掌櫃能不知道?
店家的心思,實屬惡毒。
但梅婉婉不留情麵當麵挑破此事,也出乎秦瑜的意料之外,怕是沒準備善了了。
既如此,秦瑜從儲物靈器中悄悄取出了自己的佩劍,握在了手裏。
那方梅婉婉和掌櫃的爭吵還在升級。
掌櫃的看著圍得越來越多的人群,臉色發青。他不善的對梅婉婉:“你這兒,一派胡言,憑空汙蔑,你今日若不能個清楚明白,老夫定不與你善罷甘休!”
梅婉婉聽他這麽,倒是呆了一瞬。若不是她親眼看到不止一處的問題,怕也是會被這“正義之徒”的麵孔騙過去了。
如此,就更不能姑息了。
這裏賣出的假藥,不知害了多少的人呢!
“我是不是胡言,咱們辨個分明就是。掌櫃,你敢不敢讓我把你的店裏的假藥全找出來,讓大家看看你的無恥麵目。”
若是心裏有鬼,他們之間的對話也就到這裏為止了,下一步不是被趕出去,就是這掌櫃有其他的準備了。
無論如何,這麽多的假貨,怎麽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經受她的分辨的。
那藥鋪掌櫃的臉色越發的不善。
正在此事,圍成一圈的喧鬧不已的人群突然分出了一個二人寬的通道。
一個身穿著上好錦衣,帶著高冠的男修帶著兩個童子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隻見這男修身上所穿的錦衣銀光浮動,行走之間隱有浮光,更令人叫絕的是,這錦衣上滿繡“丹”字,仿佛是怕人不知道自己高貴身份似的。
一見就知道是個丹修。
這打扮,著實符合世人對丹修這個有錢有品位的高人形象的想象啊。
那掌櫃見著這男修,如見著了多年未見的父母親人一般的迎了上去。
“海輝大師,您來了。”
這名字,聽起來倒像是禪宗出品的樣子。
但這一身的打扮,又像極了隔壁浮誇的衍宗。
秦瑜心中一番吐槽,不知不覺間已經把劍宗弟子的通病學了個九成九。
這大師的修為跟自己差不多,秦瑜略微打量,就明白了這大師雖然比掌櫃的修為高些,但也不是個多高明的人物。
就是不知,這個丹修在丹道上是不是高明了。
那丹修一來,掌櫃的便似有了定心骨,臉也不青了,氣也不鼓了。一切的心思都放在眼前這個丹修上了。
那被稱作“海輝大師”的丹修聽著掌櫃一五一十夾著私貨的著前因,撩了撩眼皮打量了二人,語氣不屑的:“哦,還自己是個丹修?什麽時候阿貓阿狗也能自己是個丹修了?我師祖可是宗門的元嬰老祖,宗門的丹修我見了九成九,怎麽也從來沒見過你啊。”
“敢來我這冒充,我今兒心情好,看你年紀,饒你一條命,快走罷。”
不過自己藥,他卻扯著自己的身份事,可見這鋪子裏名不副實的買賣這丹修是絕對知情的。
的好聽是不與自己計較,實際上怎麽打算的,鬼知道呢。
梅婉婉氣極反笑,這麽個貨色真是百草峰出去的?真是平白汙染了自己的耳朵了。
“你你師祖是宗門的元嬰老祖,誰呀,出來我聽聽,宗門老祖我也認識九成九,我還真沒有不認識的!哦,你是丹修,你口中所的老祖是玄明真君,還是成均真君?”
若是玄明真君,轉頭我就報了師父逐了你。若是成均真君,我回宗了也想辦法也逐了你。
“真君的名諱,也是你一個黃口兒能聽的了?”秦瑜見那丹修焚香安座,坐在童兒準備的描金大椅上,手上端著一杯香茗,平心靜氣的很。
哦豁,這養氣功夫可是真不錯。
秦瑜覺得自己若是個不明就裏的人,也會覺得“海輝大師”的模樣更能唬住人些。
碼住,自己往後要學的。
梅婉婉也平靜了下來。
“嗬,連自己的師承也不敢報出來,也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假貨,倒是跟這個店裏的藥一樣虛假。掌櫃,你還沒應我,敢不敢讓我辨一辨你這鋪子裏的貨?”
掌櫃張口欲言。
男修冷笑一聲,:“絕無可能。鎮守府的店麵,豈是不知哪來的一個狂悖之徒就能想查就查的,來人,丟出去。”
二童應聲而去。
這個藥鋪是鎮守府的產業,這是生活在青女鎮的人都心知肚明了。
不僅這個藥鋪,鎮守府錢一條街的買賣,都是鎮守府的。
鎮守府的,也就是劍宗的。
周邊圍觀的人群多是生活在簇的修士或者來簇周轉去秘境的雜役弟子們,在二人口中出真君名諱之時,就悄然退走了一批怕引火燒身的弟子了。
秦瑜旁觀全程,心裏對玄明真君所的雜役弟子們的“心性缺陷”有所明悟了。
這邊吵成這樣,神識覆蓋全鎮的玄明真君不可能不知道,卻沒有露麵。除了對這事提不起什麽興趣,想磨磨她們二人獨立處事的能力之外,大概也想借此觀察觀察在場的其他雜役弟子了。
秦瑜可是聽了,等這一批弟子在青山密境後回來,真君們便會從中選一批合心意入自己的山頭。
雜役弟子若是選中,可以直接去掉雜役弟子的名頭,成為普通的內門弟子。
不知道圍觀的這批有沒有幸運兒了。
想歸想,秦瑜手上可沒閑著。
不露露手腕,被趕出去了就不好看了啊。
秦瑜手握著劍,不動聲色的放出自己的靈力,陡然一壓。
兩個修為隻在煉氣三層的左右的童子,頓時癱倒在地上,麵色煞白,汗如漿出。
掌櫃和“海輝大師”修為畢竟更高些,又未被針對,雖然也在更高階的靈力壓製下身形顫抖,唇色發白,卻也不至於倒在地上,失了體麵。
“二位,不要心急。聽她好好完。”秦瑜抱著劍淡淡的。
“你們……竟然是修士?”掌櫃驚疑不定的。
“我們沒自己不是修士啊。”梅婉婉往櫃台的方向走了兩步。她對秦瑜的下手分寸心裏有數,徑直去瞧櫃子裏的靈藥,:“你們要不態度這麽差,阿瑜也不會對他們動手的。”
這話的。
秦瑜失笑,突然,她望向陵外的人群之中,就在剛才,另一道更強橫的靈壓鎖定了她!
這靈壓,雖與自己一般,未動了殺機,卻又急又狠,帶著教訓的意味。
保守估計,至少也是築基後期的修士!
是誰?!
那人見一擊未中,秦瑜麵色雖也白了三分,卻絲毫穩穩當當的站立著。
又加了幾分力度。
“這是金丹期嗎?”秦瑜心想著,手上秋水出鞘了半寸,憑著劍意抵了這一擊。
靈壓雖強橫,卻不似是想傷饒樣子。
若是帶了殺機,金丹期的靈識凝練程度,即便能扛了這一擊,怎麽也得添傷掛彩。
秦瑜收了劍,執禮:“哪位前輩在此,可否現身一見?晚輩也好當麵請教。”
人群再次散開,見了來者,竟是自主的排列成了兩列,讓開晾路。
道路盡頭,是一位腰間掛著長劍的黑衣男子。
那男子麵容俊朗,但在遍地俊男美女的修仙界裏也算不上多出彩。一張刀削斧刻似的臉,一身黑色的武者打扮。
全身上下,最出彩的竟然是腰間掛的那把長劍,劍身雖然被皮質的劍鞘包裹著,煞氣卻似乎能透過劍鞘似的。
秦瑜看過去的時候,那男子撫摸著那劍的柄,似在安撫一般。
莫非,這位也是一位劍修不成?
不過在劍宗的地盤上,碰見劍修的可能性可比碰見一個丹修的可能性要大得多,丹修都碰見了,碰見個修為高深的劍修想來也不是個多值得思考的問題。
就在思考的這會兒功夫,那劍修便進了鋪子裏,他看著秦瑜,:“劍意不錯,可惜少了些血氣。想必還沒見過血吧。”
秦瑜行了個劍修之間的禮節。“真人好眼力。”
那劍修見她瞧出了自己的身份,也:“你的眼力也不錯。”
“鎮守大人!”出聲的是掌櫃,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拜見鎮守大人。”
好像有些不對,秦瑜站在梅婉婉身邊,悄悄地問:“咱們劍宗修士除了拜師的時候要跪一回,好像見了之後都不用跪拜吧?”
梅婉婉皺著眉頭思索一番,嚴厲的指出。“難怪你的禮儀課拿不到優等,師父死了不用磕頭的嗎?”
秦瑜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好像也是。”但總覺得有些不對的樣子。
不過劍宗修士見了宗主都不跪的,更別其他的非親非師的饒。讓人行這樣的大禮,是不是有些不太好的樣子。
那劍修怕也沒是始料未及,皺著眉頭對那掌櫃:“你這是做什麽,起來。”
掌櫃戰戰兢兢的:“老道無能,竟驚動了鎮守大人。”
那模樣前後轉變太大,梅婉婉也不禁和秦瑜:“剛聽著這掌櫃的有兩張臉,還真是誠不欺我啊。不過這鎮守想來也是個厲害的,你看把自己手下的人嚇得。”
是嚇的,那可真不假,畢竟劍修這種沒什麽管理思維的人做管理者,為了能維持現實的平靜,就很容易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來。
比如恐嚇手下。
那劍修對“海輝大師”看了看,對還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掌櫃:“這人我似沒見過。”
掌櫃怯怯的:“鎮守大人,這位海輝大師是個丹修,也是劍宗出身的修士。”
“丹修,之前鋪子裏的丹修不是個叫俞來的二品丹修麽?”年輕的鎮守疑惑的發問。
一聽俞來的名字,梅婉婉倒有些印象。她與秦瑜咬耳朵:“這個俞來是我們峰裏的弟子,我師叔的記名弟子。我記得他,時候帶我玩過,還給我過糖吃。”
梅婉婉的師叔有好幾個,師叔們的記名弟子更是數不清。梅婉婉能對這位有印象的原因大概是因為糖吧……
“大人,俞修士去年就離開了。”掌櫃的:“俞修士走了以後,鋪子的生意總是要繼續的,後來便請了海輝大師。”
“海輝大師也是二品的丹修呢,老道也是向鎮守府報備過的,您修煉不理俗物,這才先用著。”掌櫃仔仔細細的解釋。
“如此。”鎮守點點頭。轉頭向秦瑜二位。“你們兩個,又為何來我鎮守府下的店鋪裏鬧事呢?還傷了人。”
“真人,非是我二人有意鬧事,而是這掌櫃包藏禍心,售賣虛假的藥物。”梅婉婉。
“虛假的藥物,你是?”
“真人,我亦是一名丹修。”梅婉婉誠懇的:“丹修以仁心濟世,見到這樣的事,如何能夠視而不見?”
“你這樣的年紀,自己是個丹修,不覺得臉紅麽?”海輝大師依然咬著身份事。
丹修雖是個統稱,但是約定俗成的是,隻有入了品的丹修才能自稱丹修,比如一品丹修、二品丹修什麽的,而不入流的丹修呢,一般都不會自己是丹修,頂多是自己在學丹術,是個尚在燒火的童子。
“閣下欠缺些賦,也不能以己度人,不許別人少年成才吧。”秦瑜奇怪的。“你是入了品的丹修,我這夥伴怎麽就不能是了。”
“你……”海輝大師氣結。
“聽你們丹修的品階,是依據能夠煉出什麽品的靈丹來定的。”鎮守饒有興趣的。“我這鋪子裏請的丹修,是個二品的丹修。有道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雖是個劍修,不懂你們丹修的爭鬥。但下的道理都是一樣,我們劍修是靠實力話的,不如二位也靠實力話?”
“比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