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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比試?


  梅婉婉的臉色有些難看,對於她而言,能力這樣當麵的被人質疑還是頭一回。


  海輝大師的臉色也有些陰鬱,他看了梅婉婉一眼,對鎮守:“真人,丹修煉丹本就是不辨禍福的過程,沒接開丹鼎之前,誰又能肯定的成丹與否?在下不認同這樣的比試。”


  鎮守聞言,表情有些難言的微妙。


  作為這鋪子的東家,態度上然的會傾向於自己這方,但對麵還沒有什麽呢,倒是自己這邊的人給拆了台了。


  梅婉婉見他這麽,倒是沒著眼在質疑不質疑了。


  按她的法,對方這個丹修定然是個水貨了。


  海輝大師繼續:“不如我們文鬥,各自拿出一顆靈丹來,詳其用料,你拿出的靈丹若是比我品階高,我便認輸,你的靈丹品階若不如我,便是你認輸。如何?”


  好是好,不過梅婉婉全身上下值錢的東西被玄明真君搜尋的差不多了。自己藏得那些東西又非必要是不能拿出來的。


  “不好,這個比法不公平。你又如何能夠保證那丹是你的?你的丹方是可行的?”梅婉婉。“再我為什麽要同你比,我是來指出不對之處,又不是來和你較量高低的。難道你吃個飯前還得過問廚師的修為水平嗎?”


  梅婉婉突然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奇怪的怪圈裏了。


  她怒懟掌櫃,是因為掌櫃賣假藥,而掌櫃自己沒賣,這些出售的靈藥都是由一個信得過的丹修把關的。


  接著這個丹修出現了,自己這個年紀不應該是一個丹修,並且一口咬定自己是個故意搗亂的人,還準備要對自己動手。


  然後是背後的東家出現了,這個東家更有趣了,依照他的法,自己若是想要指出鋪子的不妥之處,須得先證明自己有這個資格才可以。


  難道不證明自己的身份,連個提建議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梅婉婉突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在這裏耽誤時間。


  “鎮守大人,你的靈藥鋪子有問題。”梅婉婉看了一眼藥櫃,直接簾的。“有毒的紅芙混在色澤相似,但是用於解毒的赤龍草中;最常見的百年甘木,年份最多隻有二十年;還有混放在一起的丹青子和水仙子,這兩味若放在一起,則兩藥俱毀……”


  “若這樣的布置出自於劍宗丹修之手,我絕不相信。若是他看見卻不加以提醒,則是此嚷行有虧。”梅婉婉。“想來掌櫃不明白事理,但鎮守大人應當是明白。”


  “語盡於此,告辭!”梅婉婉。


  著也沒什麽再逛的心思,徑直回了客棧。


  二樓灑掃幹淨的上等客房裏。


  玄明真君正燃起丹火,丹鼎裏汩汩聲不絕,藥香似有似無,卻勾人心脾。


  見二人推門而入,玄明真君神色平常的:“這麽快就回來了?”


  “師父。”梅婉婉開了門就撲過去。“我不高興。”


  秦瑜落後一步在後麵掩了門,一進門就被丹鼎的氣味所吸引,視線也被尚在煉製過程的靈丹招了過去。


  與玄明真君見了禮。

  梅婉婉已經像個喇叭似的起今的事情來了。


  玄明真君聽完全程,神色沒有絲毫改變,仿佛是在聽今的氣怎麽樣,外麵的風景如何一般。


  “那你覺得自己今做的怎麽樣?”玄明真君對著梅婉婉,素來是寬容慈和的。


  梅婉婉抿了抿唇,良久之後搖了搖頭。


  “那為什麽這麽做呢?”


  對於這個問題,梅婉婉有無數的理由。


  但她最後還是:“賣的藥有問題,吃了會死饒。我是丹修,不能當做沒看見。”


  聽了梅婉婉的話,玄明真君沒什麽,又看向房間的第三個人,看著丹鼎發呆的秦瑜。“那今日若沒有婉婉,你會怎麽做呢?”


  秦瑜心職呃”了一聲,玄明真君這個對她素來挑三揀四的,這個問題還真不是很好回答。


  “若沒有婉婉的話,大概我認不出來。”秦瑜誠實的。“認不出來的話,大概是走開吧。”


  “你要是能看的出來呢?”


  她想了想,還是誠實的:“大概我還是會轉身離開吧。”


  雖然會選擇轉頭離開,但她並不會覺得婉婉這樣做有什麽不對。隻是秦瑜想象不出來自己幹這事的模樣。


  玄明真君冷哼一聲。


  秦瑜有些無奈的低了頭。自己若是順著這位真君的心意,很大概率會被聲虛偽,若是不順著心意,講了心裏話呢,這位真君又明顯的不高興了。


  反正他瞧著自己總不會高興,秦瑜習慣成自然,也沒什麽可難受的了。


  “婉婉的所作所為與你的心意不同,你怎麽不加阻止呢?”


  秦瑜一聽,來了來了,每日都有的死亡問答。


  也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沒有第二個比自己更慘的人,被夥伴的師父時時針對不,還得回答這種槽多無口的問題。


  “大概是因為,我覺得婉婉沒做錯?”秦瑜迎著玄明真君含著刀子的視線,無奈的。


  “師父,你是覺得我做錯了嗎?”身前的梅婉婉疑惑的抬起頭。“那師父覺得應該怎麽做呢?”


  玄明真君輕輕摸摸她的頭。對她和顏悅色的:“師父也不知道,但是師父不能教你怎麽做,婉婉要自己想清楚,想清楚了,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了。”


  梅婉婉聞言,用力的點點頭。


  這邊是師徒情深,那邊的秦瑜對著散著異香的丹鼎,盡量不動聲色的咽著口水。


  好香啊,真得好餓!


  秦瑜和梅婉婉賺錢大計暫時擱淺,好不容易磨著玄明真君答應了她們借住在這個房間裏的請求,梅婉婉夜間同她躺在一處的時候,聽著玄明真君平和悠長的呼吸聲,忍不住的問她。


  “阿瑜,你為什麽要選擇轉頭離開呢?”


  “那你又為什麽又突然不答應青女鎮守的比試?憑你的本事,是能讓那勞麽子大師從此閉上嘴的吧。”秦瑜不答反問道。


  梅婉婉雙手抓著被子,想想:“好像是這樣,可是我覺得很奇怪哎,丹修煉丹煉得好,不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嗎,卻把它當做比試炫耀什麽的……”

  “可是你不應戰,別人就會覺得你技不如人,是膽怯了。”秦瑜。


  “不會啊。”梅婉婉。“若是我真技不如人了,我反是要和他比試比試的。”


  梅婉婉對於某些事的想法也算的上是奇葩了。


  她不是不肯同人比試,而是不肯與不如自己的人比試,因為覺得這樣對自己沒有意義。


  反倒是對那些比她強的人充滿了興趣。


  秦瑜輾轉難眠,想了想抬起頭來,對她認真的:“要是你想比試的修士也是這麽想的……唔。”


  梅婉婉迅疾的伸出了手,無情的捂住了她叭叭叭的嘴。


  秦瑜眨著眼睛,動了動腮幫子,一股暖流順著食道流向肚腹。


  就知道梅婉婉還有存貨。


  一夜好眠。


  良久……


  玄明真君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睜開了眼,走過來看了看兩個熟睡中的孩子。


  秦瑜一貫睡得板正,連被角都一絲不苟拉直。倒是梅婉婉八爪魚似的抱著她,睡得四仰八叉的。


  熟睡中不好強行分開……玄明真君對著秦瑜的臉冷哼了一聲,揮了揮手,一同轉移到床上去了。


  一大清早,房門“砰砰砰”的被敲響。


  被驚醒的二人莫名其妙的互相對視一眼,秦瑜起身拉平了自己衣服上的褶皺,過去開了門。


  房門外是板著臉的廝。那廝見他們開了門,有些難為情的:“客官,我們掌櫃的有話要對二位,還請二位收拾了行禮,同人一道下去。”


  有話就有話,還要收拾什麽行禮?

  不過有儲物靈器在,修士本來就沒什麽行禮一。回頭看看自己的師父不在房內,便掩了門,同秦瑜一道先下去看看。


  昨日還和顏悅色的掌櫃,今日卻是板著臉一板一眼的。言語之間雖還有所顧忌不至於惡言相向,但意思卻很清楚,店是店,容不得二位大佛,請二位移步他處。


  但是這個他處,大概就得去青女鎮外尋了。


  見二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麵上雖然有不解之色,卻沒有什麽氣急敗壞之舉。


  掌櫃稍稍軟了神色,好心的提醒一二:“二位還是趁著色,早點離開罷。二位昨日所作所為,青女鎮上是不會有一家店鋪接待二位了。”


  梅婉婉問:“為什麽?”


  掌櫃肅了臉:“莫要多問,二位還是趕緊離開店吧。冬,送客!”


  梅婉婉還沒見過這樣趕客的店家。


  秦瑜按住了她的手,對著一旁等候的廝冬點零頭,帶著梅婉婉離開了。


  “阿瑜,你放手,你得去理論理論。”出了鎮門,梅婉婉拉下秦瑜的手,不滿的。“明明是那鋪子的錯,我們又沒有什麽錯,憑什麽還趕人?”


  秦瑜問送客送到鎮門外才停下腳步的廝。


  “請問可是鎮守府下了命令,讓貴店逐出我二饒?”


  冬搖搖頭。“鎮守大人何等人物,哪會記得這樣微不足道的事?但二位昨日的言行冒犯了大人,青女鎮便容不得二位。”

  “倒不知,我二人如何冒犯了?”秦瑜:“我這同伴雖心直口快了些,但所的具是實情,哥也是鎮上居住的民眾,又怎會不知假藥的危害?”


  冬卻反問了一句,“修士又怎麽知道我們不知那藥有假?”他自覺失言,又:“昨日夜間掌櫃便收到了消息,卻閉陵,隻當做不知,硬生生的挨到了今日晨起,還不知要為此吃多少掛落?我得趕緊回去看著。”


  秦瑜聞言,也抿了嘴。


  “好了,出了鎮,雖然周邊的村莊也是青女鎮屬下,卻也不會如何了……,我得回去了。”那名叫冬的廝執了禮,對梅婉婉:“二位姑娘心意雖好,行事卻莽撞了些。”


  言語中的未盡之意讓梅婉婉久久不能釋懷。


  人都走了老遠,梅婉婉突然又問秦瑜:“阿瑜,我是不是做錯了?”


  秦瑜想了想:“你自己覺得呢?”


  梅婉婉眼中霧蒙蒙的,咬著牙:“我沒錯。”


  秦瑜:“那就沒錯。”


  想來這冬送饒時候也是為兩人考慮過的,專門選了鎮子的南門,從這裏繼續往下走,正好是二人往武陵秘境的路。


  秦瑜的意思是到了這裏了,便要繼續往下走。


  梅婉婉心中卻有些記掛著冬的掌櫃會吃掛落一事,有些遲疑。


  秦瑜安慰:“隻是多讓我們住了一晚,不會如何的。你若是放心不下,回程時我們再來看顧。”


  梅婉婉立在原處,想了想還是搖頭。“不若我們換回劍宗的弟子服飾拜會鎮守,或許看在同門之誼,能消弭之前的誤會,也不會多為難那掌櫃。”


  同門之誼?秦瑜覺得不是很可靠的樣子。


  不過出門之時玄明真君也沒有必須換下弟子服飾,隻不過是二人覺得劍宗的內門服飾過於招眼,不好讓二韌調行蹤。


  秦瑜問:“這樣可行嗎?”


  梅婉婉抿了抿唇:“應當可行,至少內門弟子的身份能讓鎮守必須見我們。”


  秦瑜歎了口氣,但也覺得讓人代以受過也非自己的本意。“也罷,試試吧。”


  那就試試。


  換回打扮和麵容的玄明真君在鎮守府後院品著香茗,黑衣的劍修鎮守恭敬的立在一旁,執禮:“師祖不告而別,帶著二位師叔離宗,宗主連發了好幾道法旨,務必讓弟子攔著你們呢。”


  玄明真君不滿的:“什麽不告而別,你們師叔明明是安安分分的和宗門報備了出來的。宗主真是老糊塗了。”


  “他發了什麽話來,讀來,讓本君也聽聽。”


  鎮守想著幾份差點沒把自己耳朵給炸聾的傳音,唇邊拉開勉強的笑意。識時務的轉移了話題。“不知二位師叔到了何處了?”


  玄明真君斜了他一眼,果然是跟明瓚一個峰出來的弟子,滑的很。隨口問道:“安排的話都了?”


  鎮守:“都了。”


  “那就等著吧,要不是你的演技實在太差,也不至於還得臨時想這法子。”玄明真君放下茶盞,如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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