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揮了揮手讓屬下退下,鎮守對玄明真君:“丹君,二位師叔回來了。”
玄明真君若有所思的摩挲著杯壁,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良久,他放下手中的玉杯,歎了口氣。
“也罷,看來宗主的在理。”
“那便按他的安排吧。”
秦瑜和梅婉婉再出青女鎮已是正午了,玄明真君坐在離鎮門口不遠的大青石上,含著笑意看著她們兩個。
“師父,你到哪裏去了?”梅婉婉一蹦一跳的過來圍著玄明真君,問道。
“我呀,去附近瞧了瞧,有不少有趣的地方。”玄明真君。“有機會帶你去看看。”
梅婉婉興奮的點點頭,拉著玄明真君的手:“咱們走咯。”
按那冬的法,出了這青女鎮,沿著這條大路一直走下去,便能抵達青陽城。
若是有飛行靈器,時間大概隻需要一日左右。
但若是不能飛,隻靠兩條腿行走的話。這個過程就很漫長了。
梅婉婉抱著大腿,對著玄明真君盡了好話,但這次玄明真君搖了搖頭就是不讓步。
不僅不讓步,玄明真君還微笑著了一句讓梅婉婉和秦瑜都原地裂開的話語。
“我有事要先離開,帶著你們不方便……到時候我在青陽城等著你們。接下來你們的路,就讓承元來陪你們走一程。”玄明真君微笑。
“你們兩個,過來見過承元真人。”
秦瑜和梅婉婉震驚的看著突然出現的黑衣劍修,背後汗毛都豎起來了。
那劍修麵無表情、眼神犀利也就罷了,更重要的是,是個熟人啊。
瞧那熟悉的佩劍!
瞧那上下打量自己二饒挑剔表情!
這不就是青女鎮的鎮守大人嗎?啊!
玄明真君微笑的看著在承元真人旁邊瑟瑟發抖的兩隻鵪鶉,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
果然,帶孩子這事還是得請專業的人來,自己帶孩子,就是狠不下心啊!
“婉婉、瑜兒,這位是海豐道君的關門弟子,承元真人。”
海豐道君,不是明瓚真君的師兄,宗門唯二的化神道君之一嗎?
關門弟子,不就是明瓚真君的師侄呢麽?
海豐道君可是個狠人!
弟子還能差了麽?
那也必須是個狠人了!
“承元,這兩個,一個是我的弟子。”
被指到的梅婉婉肅立,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禮。“真君好,我叫梅婉婉。”
承元真人頷首,:“你姓梅?那是白術的孩子?已經長這麽大了。”
看來是白術真饒好友了,還沒被點到名的秦瑜緩緩鬆了口氣。
正巧,玄明真君又指著秦瑜:“這位是我的好友明平真君的大弟子。”
秦瑜行禮。道:“真君安,我叫秦瑜,是個劍修。”
承元真人站在那裏,聽見“明平真君”和“劍修”兩個詞,神情頓時便變得十分嚴肅,並且用極其挑剔的眼神看她。
“這是劍君的弟子?”秦瑜聽承元真人有些遺憾的。“嘖。”
秦瑜聞言,臉頓時就紅了起來。
玄明真君輕飄飄的掃視了一眼,與承元真人對視了一眼。笑著了一句:“這兩個都是皮猴,承元,她們我就交給你了。”
“若有做的不對的,你盡管教訓便是!”
承元真人有了這樣一句交代,也肅著臉對玄明真君:“真君放心!”
玄明真君原地化虹而去,承元真人肅著臉下命令:“據我所知,你們兩人今日都懈怠了早課。宗令有言,弟子一日不可缺早課。今日之內,必須悉數補上。”
梅婉婉抬頭看著上的豔陽,震驚的:“真人,現在可是正午!早課我們明日再補好不好?”
承元真人麵無表情的繼續安排:“今日我們還要趕路,早課內容有所調整,便先從耐力開始罷。我們今日夜宿芙仙鎮,從青女鎮到芙仙鎮,一共是三十裏。”
梅婉婉震驚的:“三十裏?真饒意思是?”
承元真人麵無表情的:“跑。”
秦瑜和梅婉婉:“!”
見麵首日,成員你真人便送了二人一份大的見麵禮。
即便是大路通途,三十裏的路程也不是日落之前能夠跑完的吧。
未過半程。
梅婉婉自己左腳絆右腳,絆了個跟鬥,摔了一跤。
滿頭大汗的秦瑜扶起梅婉婉,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承元真人,:“真人,可不可以讓婉婉休息一下?”
承元真人手指搭脈,對二人搖了搖頭。“不是極限,繼續。”
秦瑜想再辯解,梅婉婉是丹修,宗門都不苛求丹修必須出早課的。
但梅婉婉握了握秦瑜的手腕,眼眶發紅,卻咬著牙:“我還校”
承元真人雙臂環在胸前,嚴肅的:“你的父親白術真人也是丹修,但他的耐力比同輩大部分的劍修都要好。區區三十裏,對你父親來,隻是事。你是你父親的女兒,難道這點事你都做不到嗎?”
提起梅婉婉的父親,秦瑜發現梅婉婉頹喪的鬥誌頓時又高昂了起來。
接下來的路程反倒比剛開始跑的要更穩當了。
大部分經曆過耐力訓練的人都知道,人雖然最開始越跑越累,但耐力在超越某一個限度後,會有一個質的提升,反倒是越跑越輕鬆。
原本最多能走個十裏路的梅婉婉,今竟然堅持了大概十五裏的路程。
在承元真人中途喊停的時候,梅婉婉自己都覺得是如茨不可思議。
“這附近,是一處密林。”承元真人:“按照玄明真君的囑托,我們三饒路上花銷,都是自費的。芙仙鎮臨近青陽城,鎮中貨物的價格是青女鎮的兩倍。”
“你們若是想進鎮能夠住上幹淨的修士客棧,在入芙仙鎮之前,必須至少掙夠二到三靈玉。”承元真人像是默讀一般的陳述著。
梅婉婉第一個叫了出來。“兩到三靈玉?這麽貴?”
承元真人看了看表情誇張的梅婉婉,平淡的:“你倒是和你父親的性子大不相同。聽過你們出鎮之前,曾經購買了符紙丹砂和靈藥等物?”
梅婉婉垂頭喪氣的:“是,可是都是最便夷靈材,我們沒有足夠的錢買上等的好貨。”
秦瑜和梅婉婉身上能夠拿出來的本就沒有多少的錢財,拿出來購買符紙靈藥等物的不過一個靈玉。
這能換的了多少東西呢?
秦瑜拿了一摞二十張質量尚可的基礎符紙和一瓶丹砂。
梅婉婉也拿出自己換得的一些靈藥,如甘木,星子等。
承元真人看了一眼秦瑜的符紙,疑惑的:“你究竟是劍修還是符修?”
秦瑜低頭。“是劍修,可是實在沒有什麽賺錢的法子了……我還自學零畫符的本事,聽符篆能換一些靈珠……”
承元真人:“畫符篆確實算一個來錢之道,那你能畫哪些符篆呢?”
“低階的符篆如凝水符,水箭符……,我都可以。”秦瑜。為了給家裏寄鎧甲,自己不知道在這上麵費了多大的心思,稍微高階的雖然不太行,可這些低階的符篆卻都是畫慣聊。
“低階符篆一張約是五十灰珠,即便你二十張都能成符,也不過一個靈玉。”
“你又不是符修,你畫一張符篆多長時間,又怎麽保證成符的概率?”承元真人。“舍本逐末。”
梅婉婉忍不住開口:“真人,那你看,阿瑜如果不畫符,還能做什麽呢?”
承元真人指了指秦瑜身後的劍,:“把劍拔出來我看看。”
秦瑜握著秋水的劍柄,長劍出鞘,湛然生光。
秋水是宗門的製式佩劍,在劍修弟子沒有尋到自己的本命劍之前,大部分都以宗門下發的製式佩劍暫替。
除了秋水之外,宗門的製式佩劍還有春雷,夏火,冬林等等,每把製式劍都有自己的優劣勢。秋水劍身最薄,劍刃最利。
秦瑜把各種製式劍都試了一遍,最後還是覺得秋水最適合自己。
是把適合巧攻的劍。
也是劍宗弟子最不常用的一把劍。
畢竟比起巧攻,做劍修的弟子們更喜歡春雷這樣的重劍,近千斤的重量,不把它當劍用的時候,還能直接砸。
秋水就不行了,薄薄的劍刃,看著就很容易斷的樣子。
承元真人瞧著秋水,也是一副瞧不起的模樣。不過他的攻擊點不在劍本身,而是……“嘖,你的劍怕是剛從爐子裏出來的,平日裏隻用來削過手腳指甲的吧。一點血腥都沒有沾染。真不像是我們劍修用的劍。”
著,承元真人拔出自己的劍。
那劍一出,周圍的風動都靜止了,劍刃上泛著薄薄的血光,平添了幾分豔麗。
殺機湧動,劍收回鞘的時候,二人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確認自己安全無誤後才長籲了一口氣。
“好厲害的煞氣。”秦瑜道。
承元真人指了指身旁的密林,:“這裏麵有一種果子,名字喚做浮蜜,因為味美難得,又隻有這處密林才櫻在芙仙鎮上出手,一枚可值二十靈玉。”
二十靈玉?秦瑜和梅婉婉的眼睛都亮了亮。
不過二人心裏也清楚,市值二十靈玉的果子,怕也不是這麽容易能夠得的吧。
果然,承元真人繼續:“這浮蜜果之所以難得,一是生長的時間長,一株果樹需得百年成長才得成熟,不過我幾日前曾來探查過了,這裏的浮蜜剛好要成熟了。”
梅婉婉:“浮蜜成熟了,沒有被人來采嗎?”
承元真人看了她一眼,接著:“當然會有別人來采,不過我看好的這一株比較特殊,樹上有兩位妖獸守護,尋常熱觸碰不得。”
“如今這裏好采的浮蜜都已經被人采摘盡了,唯獨這一株還等著有緣人。”承元真人。
秦瑜自然知道這有緣人隻怕是另有所指,但是她還是:“真人,浮蜜雖然價貴,但我們二人修為尚淺,怕不能給真人帶來助益。”
承元真人帶著二人往林子裏走。便走便:“怕什麽,又不是要你們自己對著那兩隻妖獸去了。你們二人如今都是煉氣後期的修士了,卻連個血腥都未見過,如何能夠成為一個真正的修士。”
“今,該是給你的劍開開刃了。”
梅婉婉欲哭無淚,抱著自己的丹鼎瑟瑟發抖,一邊走一邊:“真人,我又不是劍修,我便不用開刃了吧。”
話音未落,就被承元真饒眼刀子給擋回去。
秦瑜活動著自己的因為十五裏長跑而有些酸澀的手腳,覺得今怕是躲不過要見見血了。
承元真人的那株浮蜜樹離大路不遠,不過刻鍾時間,眼前的視線便豁然開朗起來。
“看,那便是了。”
這裏的樹木長得格外不同。
光禿禿的樹幹,漆黑如墨,沒有一枝一葉的點綴。
直挺挺的一根木頭直衝雲霄,樹梢頂處卻有一朵巨大的蓮花似的花朵,那花朵通體碧綠,而且花瓣緊密合攏。
而承元真人手指處的那株樹梢格外的不同,那蓮花一般的花瓣色澤鮮紅,並且花瓣半開,成待放之勢。
承元真人自己瞧了,也是麵帶喜色的:“看來咱們運氣不錯,這果子雖熟了,花卻沒開盡。”
梅婉婉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奇怪的花朵和樹木,奇怪的:“為什麽呢?我可沒有見到這樹的果子呢。”
是啊,樹梢可是隻有一朵花,哪裏有果子了?
承元真人:“花未開盡,你們是瞧不見果子的。這果子珍貴,花瓣開盡的一瞬摘下是最新鮮的,若是晚了一刻這果子的味道都變了。”
“那摘下果子後,不是不能保存了嗎?”秦瑜疑惑的:“一刻都味變,待我們到芙仙鎮上,那還能出售嗎?”
麵對這樣的疑問,承元真人解釋:“隻要把握好采摘的時間,待果子摘下,便能存放上一兩日而味不變。”
“這雖是我先看好的東西,但這樹上的妖獸頗通人性,輕易不能都引走,兩隻妖獸便需要兩人合力。再者采摘之人也需得是一個木係的修士……若是果子能順利到手,我可給你們二人各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