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蓋棺定論
抓不住的愛情別糾纏,留不住的過客別在乎。
這,是我盡量時時警醒自己,在事實水落石出之前,對他該持有的態度。
他的靠近,讓我再次警醒起自己。
我於是收了冷眼,沒再有多餘反應。
我和他離開醫院後也就去留宿賓館。
前台登記時候我本想要兩個房間,他率先選了一個標間。
標間裏有兩個單人床,我於是沒提異議。
進屋後我先去洗漱,等洗漱結束再穿戴整齊拎著背包出來衛生間時候,他正盤膝坐在其中一張床上微蹙著眉心。
“老婆你洗好了?”對於我的出現,他舒展開眉心淺淺笑起。
“嗯。”我走到另一張床旁邊擱下背包,給手機充上電之後開始休息沒再多看他一眼。
隨著我躺在床上閉上雙眼,他起身去洗漱。
我雖閉上了雙眼但難以入睡。
有人說,記憶像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論你攤開還是緊握,終究還是會從指縫中,一滴一滴,流淌幹淨。
我對於過往的記憶至今不曾遺露半點,格外清晰到,還牢牢記得二叔公和捆綁我的圍觀我的將我扔入大海的疍民們的臉。
有人說,生命就像是一個療傷的過程,受傷痊愈,再受傷再痊愈。
我的傷口始終都不曾痊愈,每每審視還在滴血。
這,是否能側麵證實,我篤定的人生版本,並非是我的親身經曆,而是我十年曆練歸來之前才獲取到的記憶?
不,不是這樣的!
我不能如此考量。
這對爺爺是不公平的。
我要不偏不倚才對。
我或許隻是記性太好而已,僅此而已!
“老婆,你沒事吧?”我堪堪想到這裏,他已匆忙出來衛生間衝到我床邊握住了我的手。
我隨之睜開雙眼。
他頭上頂著洗發水泡沫不著寸縷。
隨著我睜開雙眼,他及時盡斂眼底的擔憂和恐慌,揚起笑容。
他會匆忙出來衛生間,無疑是感知到了我已再起狂躁情緒。
等等,恐慌?
這是我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這個情緒。
他之前,缺少害怕的情緒。
“我沒事……別擔心。”我和他四目相對著,終是再說出柔軟點的話。
別擔心三個字普普通通,但對我而言也是我遲疑後的補充。
“好,沒事就好。”他更璀璨了笑容,就此從蹲在地上姿勢立起身,緊接著又尬在原地爆紅了臉。
他之前,也從不知害羞為何物。
我……
他……
我權當自己瞎了,眼神不帶半點飄忽,默默側身背對著他,他立馬快步再去衛生間。
他回返衛生間的速度比出來衛生間的速度更快,路上還撞翻了垃圾桶。
他尬的程度比我想象中更甚。
我差點笑出聲,又急急盡斂多餘情緒,強迫自己盡早入睡。
我在他再出來衛生間之前睡著。
我無夢到自然醒時候已是第二天中午。
他不知何時已和我睡在一個床上,而我,不知何時已若八爪魚般爬到他的身上牢牢抱著他。
我睜開雙眼就落入了他寵溺的目光中。
他雙手交叉枕在腦後,正目不轉睛的望著我。
屋內開著暖氣,他身上除了浴巾和我沒有他物。
我頓時清醒連忙翻身下床。
我過於慌張貌似踹到了什麽,他倒吸一口冷氣在床上蜷縮了身體同時,拉過被子將自己蒙在其中。
我……
活該。
我就此去洗漱。
等我再從衛生間出來,他也已穿戴整齊。
我們誰都沒再提剛才的窘況,他也去衛生間洗漱後我們趕往醫院。
我們在單獨辦公室裏見到了目標主治醫師,辦公室內暫無他人。
我率先進屋,他反手關上房門守在門後。
我殺氣騰騰,他冷若冰雕,讓主治醫師頓時慌張。
“我想聽聽,顧輕凡的事情。”我銳刺出刃三步並兩步抵達主治醫師勉強一把攥住他的領口,將銳刺抵在他頸部大動脈處。
“好好好,有話好好說,有話……”主治醫師煞白了臉色癱坐在椅子上。
“我不喜歡廢話!”我及時打斷主治醫師。
主治醫師就此進入正題。
顧輕凡在我之前離開這座城市的當天晚上回到家沒多久,突然全身抽搐不停的翻著白眼。
顧輕凡的家人連忙將他送到醫院,但做完所有檢查,也沒查出,他到底得了什麽病。
不過,等到所有檢查都做完之後,顧輕凡倒是也不抽搐也不翻白眼了,但虛弱到不行連眼睛都睜不開對於外界的動靜毫無反應,而且全身皮膚都變得跟墨碳一般。
顧輕凡的父親緊急請了位大師前來。
大師趕到的當天,院長宣布對外封鎖關於顧輕凡的一應消息,除了大師和院長和他這個主治醫師以及顧輕凡的家人,任誰都不許靠近顧輕凡的病房。
大師在顧輕凡的病房裏布下了很大的陣仗,最後的結果是,顧輕凡曾被蛇妖附體過,而且蛇妖是條黑蛇。
蛇妖已經自動離去,顧輕凡隻要被精心照料就能漸漸再恢複如初。
大師給出結果後也就離開了。
院長讓他對於所看到所聽到的要守口如瓶。
再然後,顧輕凡果然隻需要被精心照料就又漸漸康複,沒使用多餘藥物全身皮膚也漸漸褪掉黑色。
“關於我們曾經來過的事情,你該怎樣?”我在主治醫師講述完畢後冷聲問詢。
“守口如瓶。我沒見過你們,你們也沒見過我。我就算是再遭到同樣……威脅,也打死都不說!”主治醫師連忙表態。
我就此收了銳刺。
主治醫師舒口氣又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我和小和尚隨之離開辦公室。
我們從醫院裏走出後,我茫然不知接下來要幹嘛。
顧輕凡是人不是妖,以及主治醫師的告知,都已足夠說明問題,足夠讓我心裏的天平失了衡傾向小和尚,但我依舊不願就此蓋棺定論。
或許,小和尚教我的甄別人和妖的方法不對,或許主治醫師在撒謊,或許我其實已又陷入了幻境,或許曾經的所謂的小黑蛇能再現隻是爺爺給我準備的一個小驚喜或考驗……
“老婆,我們接下來去哪裏?”他這個時候牽起我的手,不掩心疼。
我盡斂情緒帶他乘出租車離開,再趕往區裏。
我們找遍了整個區裏的公安局和派出所,都沒有閆隊這號人物,也沒有他帶的那幾位警員的存在。
據說已升官全家搬到了區裏的村鎮原來的鎮長,我也沒能打聽到。
沒找到沒打聽到並不代表不存在。
他征詢我的意見,問我是否要借助連千笠的人脈找人,連千笠善搜集各種訊息在國內的很多地方都吃得開。
我果斷拒絕,考慮下又選擇同意。
他對於我的拒絕又同意毫不計較,隨即借用我的電話聯係連千笠,不容分說著限連千笠在天黑之前趕到後,直接掛了電話。
我接過他緊接著遞還的手機,先通過蠱蟲感應下爺爺的位置,再帶他去留宿賓館不再在外麵活動。
連千笠在天黑之前如期趕到,風塵仆仆的臉上大寫著苦不堪言,卻又在他麵前不敢怒也不敢言。
麵對我,連千笠的眼神也始終飄忽不定,大約是唯恐,我會因當日他和淩小翁沒跟我直言小和尚夜裏會恢複如初,再找他後賬。
我們見麵後,我簡單對連千笠說明接下來要讓他幫忙找人,再畫出鎮長以及閆隊和他幾位警員的模樣。
“這……好像過於抽象了些。”連千笠拿到畫像後欲言又止會兒,再在我和小和尚的齊齊冷眼關注下硬著頭皮吐槽。
我……
小和尚則是有些憋笑。
我於是負責描述,讓連千笠負責畫。
他沒多久就畫出了栩栩如生的鎮長以及閆隊和他幾位警員的模樣。
隨著他拿著畫像離開,我再通過蠱蟲感應下爺爺的位置。
爺爺已離開原來位置,正快速移動著,方向竟直朝向淺灣。
距離爺爺上次聯係我已過於一周時間,他若在淺灣看到他上次給我帶回的東西還原封未動,定覺反常。
我頓時慌亂。
小和尚即時問明緣由後,決定送我,早爺爺一步回返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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