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寥寥可數
對於我已能接受他講述的另一個人生版本是或許存在的,他明顯的鬆了口氣,先帶我離開現場就近找服裝店換掉濕漉漉的衣服,再仔細考慮該如何自證所講的字字真實。
他考慮之後,拿紙筆讓我列出,我曾經篤定的過往人生版本中,以我十年後離開深山老林為分界點,除了爺爺和峨眉刺以及咒符書,前後都存在的人或物。
或者,之前在,但之後莫名消失的存在。
或者,之前在,給我印象較深但不知道是否還在的存在。
以及,之後,我又遇到的,除了他和淩小翁以及連千笠,較為特別的存在。
我列出之後不需要給他看,隻要記在腦子裏就可以立刻毀了。
他會陪我一一去探明究竟。
他講到這裏,走到距離我十米之外地方背過身體。
以我曆練十年後離開深山老林為分界點麽?
我拿著紙筆陷入回憶。
村鎮始終都在,冥品店和隔壁店鋪也始終都在。
隻是村鎮已大變模樣。
冥品店已然翻新。
兩間店鋪的房權證也都已不在我手裏。
我在深山老林中曆練時間段,爺爺以舊房翻新要用到房權證為由把房權證交給紙人帶走之後,持續沒有再將房權證還給我。
村鎮上我唯一能一眼認出的屠夫家的大兒子,也已被我殺掉。
鎮上已無我認識的人。
我還記得村鎮原來的鎮長,據說已升官全家搬到了區裏。
我回到村鎮後又遇到的較為特別的存在,是說書先生。
他講著我的傳說,平添了諸多故事將我趨於妖魔化。
我在鎮子上又再次見到了閆隊。
我幫他占卜了犯罪嫌疑人的位置,我還記得他當時所帶的每一位警員的模樣。
那幾位警員,恰好就是我當年被栽贓嫁禍時候隨著閆隊一起出警的警員,都已跟閆隊一樣老了許多。
我曾救過的小黑蛇,如今已化為人形,成了表態願意做千年備胎的顧輕凡。
洛也貫穿者之前和之後,但已被我殺了。
海邊的淺灣始終都在。
隻是淺灣裏的人和物對於我都是陌生的。
之前在,給我印象較深但不知道是否還在的存在,是二叔公和捆綁我的圍觀我的將我扔入大海的疍民們。
至於,之前在,但之後莫名消失的存在,是大海之中爺爺曾走陰間的孤島。
我拿著紙筆始終沒有落筆,在心裏作出列表後,微顫的雙手攥握成拳。
以我曆練十年後離開深山老林為分界點,前後都存在的,原來竟是如此的寥寥可數。
接下來,我要先去見見,顧輕凡閆隊和他的警員,後續再找鎮長和說書先生以及疍民們。
我穩穩心神,從座位上立起身,招呼他再靠近過來,再就近先購買手機補辦電話卡,以免爺爺有事找我的時候聯係不到我。
我們接著重回之前留宿的賓館退房離開,先去找尋小黑蛇。
在途中,我問他是否能替人隱匿氣息。
他給出肯定答案後,我讓他替我隱匿氣息。
他依言而行後,我再問他如何辨識妖氣如何甄別人和妖,如何甄別真實和幻境,如何在最為難辨的真假摻雜的幻境中分清楚哪些是真實哪些是虛幻。
對於我的問詢,他一一給出答案。
我按照他教的方法,反複確認自己正經曆的是真實,也在途中識別出了幾隻化為人形混跡於人群的妖。
在途中,我也見到了保持著原本形態沒有化為人形的妖有樹妖也有貓妖,以及明明是人卻又有妖氣外出的存在。
他告訴我那些存在是人被妖附體了,再跟我提及妖附體人時候多數情況下會有的症狀。
他一路上對我不吝賜教,不管我問與不問,隻要他覺得對我有用而我或許不懂的,都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若從前那惜字如金冷若克謹冰雕的狀態,依舊在延續,隻是不包括麵對我的時候。
他每每望我的時候會瞬間溫柔了眉眼。
對於漂亮的小姐姐們,他已沒有再撲上去的習慣,對於多瞧他幾眼的小姐姐們他要麽沒有反應要麽一個輕飄飄的冷眼嚇退。
我們到達小黑蛇所在城市時候,我早已將他所教的內容使用得遊刃有餘。
因為這調查如何都不適合大張旗鼓,我沒聯絡小黑蛇,也沒聯絡之前雇主。
我們率先去往,之前雇主帶我去過的,我初見人形小黑蛇的四合院。
四合院外停靠著,之前小黑蛇載我去往爬山的豪車。
寬闊的四合院內依舊布置得過分奢華處處都是細節,可謂是雕梁畫棟金碧輝煌閃瞎人眼。
院內的白玉桌旁還在。
正值深夜,有不可描述聲音從屋內不斷傳出。
院牆很高,他攬住我的腰輕輕鬆鬆一躍而上,再帶我無聲無息的落入院內。
接下來,他陪我再抵達窗戶處後,沒朝內瞟上一眼。
我借助窗簾縫隙隔著窗戶朝內看,有一男人身著睡袍,正手持細鞭,不斷抽打著幾個戴著狗項圈身著暴露女仆裝,跪地爬行的年輕女子。
年輕女子們鞭痕累累,不但強行忍耐著痛苦,還假裝興奮,努力攀比著擠出媚態笑容。
地上床上散落著很多張百元鈔票。
男人跟小黑蛇的人形模樣一模一樣,但,是人不是妖。
眼前的男人,才是顧輕凡本尊?
我們隨之悄然離去後,再去往網吧,我用電腦再把本地的新聞翻了個底朝天。
顧輕凡身為富二代,新聞上應該有與其相關的內容。
我查看新聞的結果是,新聞上果然有與顧輕凡相關的內容,而且還不少。
顧輕凡的確曾在一次攀岩過程中摔下了山岩傷勢過重,性命幾度不保也毀了容,後靠整容才恢複如初。
無論是整容之前還是整容之後,顧輕凡都是個敗家富二代,揮金如土夜夜笙歌。
我上次見到顧輕凡之後再離開這座城市的當天晚上,顧輕凡曾大病一場,被連夜送到醫院,後續在醫院待足一個月才出院。
沒有醫生能確診他到底生了什麽病。
至於顧輕凡後來又是如何好起來的,新聞上沒有具體的報道,但提到有大師曾被顧輕凡的父親花大價錢請來。
當大師抵達醫院後,醫院對外封鎖了關於顧輕凡的一應消息。
對於醫院的封鎖消息,新聞上給出了諸多猜測,猜測最多的是顧輕凡應該是被鬼附了體。
但因為建國之後不許成精,新聞上的猜測提及鬼神之類的都用詞隱晦。
直到顧輕凡再次出院,新聞上才再有關於顧輕凡的後續行程報道,幾乎都是跟生活奢侈糜爛有關。
妖附人體,比鬼魂附人,在離開人體之後,對人身體的損傷更重。
表態願意做千年備胎的顧輕凡其實當時是被妖附了體,隻是因為我對其不感興趣所以妖在我離開這座城市的當晚就也離開了顧輕凡的身體,於是導致顧輕凡突然大病一場?
“我需要再去醫院走一趟。”我再記一遍顧輕凡待在醫院期間主治醫師的身份訊息,關了電腦也就準備立刻再出發。
“老婆,你確定你是鐵打的不需要休息麽?”他依舊固執稱呼我為老婆,盡管我已三令五申讓他換了稱呼。
他邊問,邊配合著也從座位上立起身。
“不需要。”我給出答案,朝著網吧門口走去。
他快走兩步拉住我的手,陪我一起前往醫院。
我們到達醫院後,沒見到要找的主治醫師。
我們要找的主治醫師是科室的主任,除非有特殊情況,例如救治權貴例如有非他不行的緊急手術,才值夜班。
“老婆我困了,我們找地方先休息好不好?”他在護士台再問清楚目標人的上班時間後,轉臉再看我已溫柔了眉眼,且,竟,搖晃著我的手綿柔了語調,開始撒嬌。
我不禁側目。
護士台處的兩個護士,對於他前一秒還生人勿近,後一秒已又如此,的斷崖式反差,齊齊驚掉下巴。
護士們的反應,讓我拽著他就走。
我們乘電梯下樓,進入電梯後我甩開他的手,抱臂靠在角落冷眼旁觀著他。
他杵在原地思索會兒,又滿眼笑意沒羞沒臊著立馬再湊到我身邊,抬手緊緊攬住我的肩膀跟我一起靠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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