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無利不起早
以蔡胖子的智商，哪還猜不出夜歸辰在信口開河。
但被小混蛋一通胡攪蠻纏，弄得他根本沒法套問出，那天的超級強者大戰究竟是怎麽回事？
不過呢，這貨口中說到的那條大黑狗……
他好像還真聽什麽人提起過，和小混蛋的描述別無二致。
難道臭小子沒有騙我？
蔡胖子哭喪著臉，隻能換一副口吻，正麵詢問起來：“那你告訴我，寶瓶爆炸的威力恐怖之極，為何在你身上看不到一點傷痕？”
夜歸辰一臉茫然：“我也不清楚啊，難道是因為那個臭屁的緣故？”
“你……”
蔡胖子很想一腳踹死這貨，眼前的情形，與兩人在孤月城初遇時何其相似。
他心中感歎不已，想胖爺也是走南闖北，自忖大有見識的人物，但想從夜歸辰口中套話，比他挖空心思出去盜寶都要困難。
蔡胖子心裏已經有了放棄的準備，隨口問道：“那你總該清楚，你這身修為是怎麽來的吧，一下子竄這麽高極不合理。”
本來他沒抱希望，對方會正兒八經回答一句。
豈料夜歸辰瞬間興奮起來：“不瞞你說，此事小爺不但清楚，還頗為傳奇呢？”
“哦？”
蔡胖子總算來了興致，感覺自己找到了突破點。
“我記得那是一處神秘的寶地，想要前往，需要潛入地底至少千丈，沿途還要經曆重重危險……”
夜歸辰將蒼梧之淵深處略作描述：“後來我尋到一潭清泉，讓小爺震撼的是，那泉水竟是濃鬱至極的靈氣所化。”
“我不過在裏麵泡了個澡，修為就蹭蹭蹭地漲上來了。”
他口中的寶地乃是黑澤所指的血池，隻不過炙熱如熔漿的血水被他說成靈泉。
假如死胖子真感興趣，以後就找個機會坑他一把，也算是報了當初亂雲澗之仇了。
至於他在寶瓶內連升兩階的原因，夜歸辰比任何人都明白，那是他不計代價使用靈藥的結果。
寶瓶內是一個密閉且狹小的空間，大量靈藥被催發後，藥力無從外泄，盡數被夜歸辰吸收煉化。
虧得他肉身強悍到變態，否則換一人用這種辦法，必將是爆體而亡之局。
“世上真有此等奇地？”
蔡胖子聽得口幹舌燥：“你確定整潭清泉都是靈氣所化？”
“咱倆是什麽交情？”夜歸辰正色道，“小爺哪怕去騙一條狗，也不會騙胖兄你啊。”
“什麽時候我們可以……”
“胖兄也想去泡一泡嗎？此乃小事一樁，等咱們回到蒼玄域，我就帶你去。”
“總算你小子有點良心，沒枉費我救你一場！”
“放心好了，以後隻要我有一口肉吃，肯定給你留點湯喝。”
“那感情好！”
很快，兩個心懷鬼胎的家夥就勾肩搭背起來，關切地詢問對方離開亂雲澗後，都經曆了哪些趣事。
結果可想而知，他們都說得無比認真，卻沒有一句真話，偏偏還能讓屋內的氣氛頗為歡悅。
“對了胖兄，大船何時能靠岸，我還趕著回家給養大我的老人上香呢？”
夜歸辰感到實在編不下去，趕緊轉移話題。
“回家？”
蔡胖子的笑容有點瘮人：“我看你一時半會兒都別想了，沒有近月時間，咱們上不了岸的。”
“為啥？”
夜歸辰納悶，他都在船艙內睡了兩天，得需要何等浩瀚的大海，才能讓船航行一個月之久？
“並且，就算靠岸了你也回不去，因為咱們此行的目的地，並非蒼玄域！”
蔡胖子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你說什麽？”
夜歸辰有那麽片刻沒反應過來。
他從雲霧山出來後，連玄陽州都沒走完，更莫論蒼玄域。
按照他的想法，或許很多年內都不會去蒼玄域以外的地方，此刻聽到的消息，對他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更何況，他的原定計劃是等四大聖地議會結束，就回雲霧山看望師兄妹幾人。
隻是在回去之前，還要偷偷跑一趟廣寒宮，兩頭青鸞得想辦法帶走。
“小混蛋，胖爺真沒騙你，咱們前行的方向是黃泉域！”
蔡胖子見夜歸辰吃癟就覺得舒坦，繼續打擊道：“你若不信，隨便去船上拉個人問問。”
“我去你大爺的！”
夜歸辰欲哭無淚，如果他有天玄境修為，還能考慮趁大船尚未走遠，禦空飛回蒼玄域去，然而眼下……
似乎除了聽天由命，已別無他法。
幾天後，夜歸辰與船上不少人都熟絡起來。
他得知那名天玄境修為的老者姓孫，是蔡胖子某次風流時結識的散修，兩人曾一起挖過密藏。
但最讓他無言以對的是，據說蔡胖子前往黃泉域，便是為了尋寶！
“死胖子就是個災星，小爺上次和他去尋寶，結果差點把命弄丟了，老子上岸後絕不能與他同往。”夜歸辰暗暗下了決定。
之後的日子他大多都在苦修，不僅將洞虛境八階的修為徹底穩固，還精進不少。
最大的進步卻是在符陣方麵，除了威力強大的殺陣，夜歸辰對傳送陣都研究的頗為透徹，隻等時機成熟就可嚐試布置。
接下來的航行都很順利，大約過去二十多天時間，眾人就在水天相接的盡頭，看到一座橫亙不知多少萬裏的大陸。
遠遠望去，黃泉域如同一隻匍匐在水麵的荒古巨獸，散發出滄桑而威嚴的氣息。
“我的天！”
夜歸辰驚駭不已，無論是曾經見過的鳳凰古城，還是神秘莫測的蒼梧之淵，都沒有眼前一幕令他感到如此驚心動魄。
他很早就清楚，蒼玄域對整個世界來說，僅算得上一隅之地。
可是，相信任何人在看到一域之遼闊時，都會感到自己在天地麵前何等渺小。
“大家快看，前麵就是黃泉域！”
“好壯觀！”
船上有不少武修驚呼，眾人經曆了一個月的海上生活，見到陸地都情不自禁感到親切。
“有啥好看的，等你踏上那塊大陸，會覺得和蒼玄域並無多大區別。”
蔡胖子見夜歸辰大驚小怪，頓時鄙夷不已，渾然忘了曾經的自己，或許還不如人家。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在茫茫海域中尤為如此。
全速航行的大船又經過一天時間，才真正抵達黃泉域。
……
“孫道友，我知你前來黃泉域沒有具體目標，不妨考慮跟著我們一起，說不準還能有意外收獲。”
下船後，蔡胖子把孫老拉到一側，鬼鬼祟祟說道。
“嗯？”
孫老目光微動，以他對蔡胖子的了解，絕對是無利不起早的家夥，看來是有備而來啊。
他不動聲色問道：“蔡道友有什麽好去處？”
“聖地遺址！”
蔡胖子的聲音壓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