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穿[05]
在見過年母之後, 思央就暫時沒有了動作,現在就看年羹堯這邊的選擇了,他決定了哪條路,她這邊也好應對。
年家現在以年羹堯為主,如果他選的是老路的話, 思央到底是在後宮當中,根本無法左右他的想法, 和阻止他,以免年家遭殃, 還有她跟著受連累, 她必要的時候, 隻能出下策。
當然,若是他聰明點的話,或許她可以稍微的方便些。
後宮裏麵不外乎就那些女人之間的事情,每日給太後皇後晨昏定省。
太後烏雅氏一直在和胤禛鬧著脾氣,不承認他這個皇帝,也責怪他對自己胞弟太過無情, 對後宮的妃子們根本沒有什麽好臉色, 每日前去請安拒不召見。
思央每日跟著那些女人們去永和宮溜達一圈後, 就直接回自己宮裏帶著, 因為她的月份越發的大了,身體也不好, 皇宮烏拉那拉氏, 也不敢再讓她去永壽宮給她請安。
省了這一道, 她樂得自在。
平日在自己的宮裏麵教導,細心的照顧福惠,好好的安胎。
或許是因為剛入宮,暫時並未有人對思央肚子裏麵的孩子動什麽心思,但還是要好好的防範。
皇後烏拉那拉氏無子,看現在的情況,這一生估計都不會再能有孩子了,現在胤禛有四個兒子,當然依照滿清的規矩,李氏和年氏還有耿氏生的兒子,其實都沒有鈕鈷祿氏,生的四阿哥弘曆來的尊貴。
畢竟鈕鈷祿氏是個滿人。
不過凡事沒有個絕對,她肚子裏麵的無遺還是個小阿哥,生下來來後,定是會惹人眼的,一切都需要防範未然。
翊坤宮中的人手被思央暗暗整頓了一番,但凡可疑之人都被不動聲色的換了去,或者是放在不太緊要的位置上,雖然她也不怕旁人起心思暗害,但總不想平白吃這個虧。
“太後娘娘病倒了,皇後親自去侍奉湯藥,主子,咱們是不是也要去看望。”
思央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摟著福惠,給他讀書聽,雖然這麽小的孩子不會懂,但聽聽總無礙的,順便胎教一下。
聞言思央頓住了,招手讓旁邊的小宮女來,去把福惠抱出去玩。
“福惠要,要……額娘。”然而小家夥卻是拉著思央的衣角不放了,奶聲奶氣的說著。
低頭與福惠的眼睛對視,思央笑了下,讓小宮女退下,捏了捏他的小臉:“好吧,那你乖乖的哦。”
“嗯。”努力的點點小腦袋,小家夥真的是乖乖做著,自己玩自己的了。
香嵐這才一一把永和宮的消息,說給思央聽。
太後烏雅氏病了,而且看起來也不是裝病。
烏雅氏疼愛小兒子,康熙在的時候,曾經也一度是幫著小兒子奪嫡,可惜失敗了,大兒子登基非她所願,更讓她沒辦法忍受的是,大兒子把小兒子變相的幽禁起來,大有這輩子都不放出來的架勢。
不管烏雅氏怎麽請求,或者是鬧騰,都沒有任何用處,鬱結之下就病了,此病來勢洶洶,看著就不大好。
“唉,太後也是慈母心腸啊。”
香嵐眨了眨眼睛,不太理解主子的意思。
思央的眯著眼睛,目光放空,半響後才道:“近日留意一下家裏麵那邊遞來的請安折子。”
“是。”
“還有,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可弄好了。”思央又想到了一件事。
香嵐想起來主子的交代,忙道:“東西都備好了,不知道主子您要拿來做什麽用。”
“你暫時不用管了,把我交代的事情做好就行。”思央要做的事情,暫時還不必給香嵐知道,縱然知道她忠心,可有些事解釋起來太過麻煩了。
好在香嵐雖不理解,但一向習慣聽主子的,也就把心中的疑問給壓了下去。
雍正元年三月,思央懷胎七個多月,因新皇登基而進京的臣子等,也將要趕回自己管轄地方。
而年母也再一次的進宮來。
進了翊坤宮,這一回她什麽也沒說,隻是將一封信拿出來給了思央。
思央接了過來當著年母的麵打開,快速的掃了這一張紙的信後,揚了揚眉梢。
很好,年羹堯這個便宜哥哥,總算還不至於愚蠢到沒得救。
看來她上回讓年母帶回去的書信是有用的,其實裏麵思央也沒寫什麽大的內容,年羹堯權勢漸重是個事實,怕就怕在胤禛對他早有戒心之下,開始布局對付他。
而思央在上麵一是將外戚做大這點寫明,另外一點……
九龍奪嫡不就是因為康熙兒子太多,各個有本事,胤禛有四個兒子,其實也該考慮下太子之位了,當然胤禛或許因為自己奪嫡的陰影,暫時不立太子,可旁人總要留點心。
年羹堯若是繼續他所想,隻有一條死路。
若是想得開,退後一步,好生謀劃,成為後族有何不可。
“哥哥算是個明白人。”
年母歎了口氣,她明白了其中的厲害,心中難安:“瑤兒,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她始終覺得,假設的這種事情,太過虛幻,不能當真來。
“娘。”思央無奈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其實不管是不是女兒想的多,父親和哥哥這個決定是好的,急流勇退,才能興長久,否則……”後麵的話她沒有再說。
“您就放寬心吧,女兒這個貴妃在,不會讓年家敗落的。”
年母搖搖頭,拉過她的手,眼中有著慈愛:“也罷,娘也不多說了,我婦道人家也不懂這些,但貴妃娘娘你在宮中,也當處處小心,現如今這兒可不是當初雍王府的後院了。”
“女兒怎麽不清楚,您不用擔心,我自有主張。”
永和宮內的太後娘娘的病情越發的嚴重了,幾乎是要藥石無用的地步,胤禛每日都會去永和宮探望一次,但對太後的病情並無幫助。
烏拉那拉氏作為兒媳,日夜侍奉湯藥,李氏和鈕鈷祿氏也隨著伺候左右,雖然不用她們真正做什麽,可是端湯送水,還得不斷照看著,萬一要是出現個變故,更是著急上火。
思央挺著七個月的孕肚出現在永和宮內的時候,讓烏拉那拉氏驚了一下。
“妹妹怎麽到這來了。”旁人可以來,但思央有身孕,胤禛都沒說什麽,烏拉那拉氏這個皇後自然不會不識相的讓她到永和宮來侍奉的。
給烏拉那拉氏行禮後,思央才曼聲道:“太後娘娘病重,臣妾實乃憂心,卻不能上前伺候,全是皇後娘娘和齊妃熹妃二位姐姐在操勞,真是羞愧。”
“這有什麽,本宮身為兒媳伺候額娘那是分內之事。”烏拉那拉氏不太明白思央的來意。
對於皇後娘娘變向的,把自己的身份和她們對比出來,思央麵色不變,隻是繼續道:“臣妾這幾日感覺身子好多了,也想來為太後盡一份孝心。”
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烏拉那拉氏盯著思央那張臉,心中冷笑一聲,這麽趕巧,太後病情剛穩定一點,她們才鬆口氣,她就來了,擺明了是想要裝裝樣子。
為了爭寵,還真的是什麽手段都使出來了,要是被皇上知道,年氏懷著孩子,還不忘顧著太後,恐怕心裏麵又多了一點兒分量吧。
烏拉那拉氏把思央的行為,認為是要討胤禛歡心。
“喲,貴妃娘娘,您也不顧及著您肚子裏麵的小阿哥,知道您孝順,可來這兒也不怕過了病氣。”齊妃在一旁聽著半晌後,已經忍耐不住了,走出來,略帶嘲諷的對著她。
“臣妾是聽聞太後病好了些,皇後和二位姐姐,勞累多日,便想著來替你們換換。”思央說著就有點委屈了。
鈕鈷祿氏在後麵沒開口,但心裏麵一樣對思央的話嗤之以鼻,後宮的女人誰還不知道誰呢。
皇後本心有不悅,但在李氏說話手,眼神放在思央的肚子上,眸中閃過一道隱晦的諷刺:“好了,既然年貴妃有心,那就去裏麵探望一番太後吧。”
揉著額頭,烏拉那拉氏有些虛弱的繼續道:“本宮有些累了,這幾日齊妃和熹妃也辛苦了,回去休息一下也好。”
皇後都這麽說了,齊妃再多的不甘又能如何,隻能不甘不願的應了,心裏麵對思央這麽不要臉的,撿現成的功勞恨急了,可又能如何,人家現在可是被寶貝著呢,懷著孕,皇上每天都不忘去翊坤宮跑上一趟。
踏入永和宮內殿,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藥味。
思央皺了皺眉頭,來到太後的床前,看著臥床昏睡的人,轉而對旁邊伺候的人道:“你們都下去吧。”
“貴妃娘娘,還是讓老奴留下吧。”床邊的一個老嬤嬤低聲說道。
這是太後身邊貼身伺候的嬤嬤,思央看了她一眼後,沒再作聲。
來找太後,思央也不想這麽打眼,但她再不來的話,太後烏雅氏就直接要去了,思來想去,她還是來了。
“太後喝過藥了嗎?”靜默片刻後,思央問。
這裏伺候的除了香嵐之外,就剩下太後的這個老嬤嬤了。
“回貴妃娘娘,太後剛才吃了藥睡下了,這兒老奴看著就好,娘娘身懷龍子,實在不該來此。”老嬤嬤道。
“皇上整日擔心太後病情,本宮別的也做不了,就像幫著皇上多關心關心太後。”
“……走,都,都給哀家走……”
突然,床上傳來微弱的聲音來。
老嬤嬤趕緊上去。
思央站起來躲開,原來是太後醒了。
重病之下,太後雖然剛穩定了些,可睡的也不安穩,當聽到皇上二字的時候,就驚醒了過來,一想到自己的小兒子便悲憤起來。
走,那是是不可能的。
思央直接沒理會,徑直就來到前,在床沿邊上坐下來,對上太後那渾濁中又帶著冷漠的眼睛,勾起了唇角:“太後醒了那就好。”
“哀家……這裏,不需要你們來假惺惺,皇帝想要當孝子,就讓他,他親自來……咳咳”
“太後您別動氣。”老嬤嬤一邊安撫太後,一邊盯著思央,她總覺得年貴妃來此,目的不純。
扶了扶頭上的旗冠,思央歎息道:“太後您誤會了,臣妾來可真的是為了您好。”
“為哀家好……真是個笑話。”
“怎麽不是,您現在生病還不是為了十四爺和皇上在慪氣。”思央不等烏雅氏說話,又接著道:“臣妾要是和太後您的話,就絕對不會拿自己的身體糟踐,因為那根本是無濟於事,頂多是在您後事後,讓皇上心存一點愧疚,給十四爺一點好待遇,也僅此而已。”
“貴妃娘娘慎言。”太後還沒開口,老嬤嬤先怒了,剛才思央的話,可算是大逆不道。
思央卻不看她,理了理手中的帕子,隻望著躺著的人:“太後您說是不是。”
烏雅氏能在後宮這麽多年,從一個小小的宮女一步步爬上來,絕非等閑之輩,縱然是現在,她一樣有清醒的思路,沉默片刻後,她的眸光忽然變銳利,直勾勾的盯著思央:“你來在哀家麵前說這些,想要做什麽?”
“太後多心了。”思央並未直言,隻是視線卻是在那老嬤嬤身上掃了眼。
烏雅氏艱難的撐著身體靠坐了起來,嘶啞著聲音道:“你有話便直說,哀家就算是落到這般田地,永和宮內還輪到旁人插手。”
嗯,果然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點。
“唉,太後一片慈母心,臣妾這個做母親的自然是懂得。”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思央幽幽道:“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十四爺是在太後身邊長大的,和皇上自然是不同的,可先帝在時候,兄弟二人鬧的這般僵硬,皇上的心結也不是這麽容易解開的。”
“他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提起胤禛,烏雅氏怒氣上湧,眼中又含淚:“可憐我的老十四……”
就如思央所說,沒有意外的話,這輩子隻要胤禛活著,她的十四就會被幽禁到死。
“臣妾同情,也理解太後,所以我便來了。”
“是嗎?”烏雅氏才不信思央的鬼話:“有話你就直說。”
好吧,既然如此,思央就不賣關子了。
“想要讓皇上放了十四爺,太後不如還是放棄吧。”
“你,咳咳……”還以為思央能說出什麽來,可沒想到是這話,烏雅氏差點沒氣的一口氣沒上來。
老嬤嬤憂心的不行,更是對思央沒好臉:“貴妃娘娘好大膽子。”
“臣妾還沒說完呢。”思央無辜的眨眨眼,淡聲道:“您用自己威脅皇上是沒希望的,難道曲線救國不知道嗎?”
年氏這個人在烏雅氏的印象當中,其實就是以色侍人的,她知道胤禛寵她,但她從未上心過,或者說胤禛後院的人,除了烏拉那拉氏以外,她連瞧一眼都費事,這一回她覺得自己還真的是走眼了,女人果然不能小瞧。
“說說你想要的吧。”從來這個世上就沒有白來的東西,思央來此,肯定有她的目的。
“太後娘娘明鑒,臣妾想要的是太後您的助力呀。”
“嗯?”烏雅氏正要詢問,卻是看到了思央挺著的肚子,不由蹙眉:“難道你要哀家幫你在後宮立足。”這一點就算沒有她,依照這個女人的性子,也不可能吃虧。
“不止如此。”搖了搖頭,思央眼中意味深長:“想要十四爺能否此生安然,就看太後您怎麽做了。”
在回去的時候香嵐一直都是神不守舍,剛才自家主子在永和宮內,和太後所說的一切,都沒有避諱她,也因此她心裏更加不安。
“主子你,你為什麽?”
回到翊坤宮之後,香嵐終於是按耐不住了。
既然今日沒有避開香嵐,思央也決定把自己所想的計劃,告訴她一部分。
“如你所見。”
“但是……您明知道皇上對十四爺心存惡感,您幫著太後,被皇上知道可就不好了。”香嵐可真的是擔心。
這一點思央怎麽不知道,現在胤禛已經逐漸的開始對他那幾個兄弟們下手了,為了穩固皇位無可厚非,隻是立場不同,胤禛對她始終是個強大的威脅。
就算現在不謀劃,等到胤禛即將退位的時候,想要福惠和肚子裏麵這兩個孩子好好的,有些東西好是盡早的得到手的好。
“我那是開解太後,有助於她的病情,至於十四爺……一切還得看太後娘娘自己的了。”
香嵐是越發搞不懂主子到底想要做什麽了,可是她也阻止不了,自從夫人兩次進宮後,她就隱隱察覺她的主子似乎是在謀算什麽,直到今日才展露一角來。
原本太醫都隱晦的提及,太後娘娘的病情不容樂觀,還想著要不要提醒皇上早作準備,沒想到後來竟然是又漸漸的有了起色。
胤禛去永和宮探望後,確實如此,到也放下心來。
“奴才聽聞,貴妃娘娘不顧自己身子重,還到永和宮照顧太後,太後能好,宮裏麵有人說,都是貴妃肚子裏麵的小阿哥帶來的福氣。”
“哦,是嗎?”拿著筆練字的胤禛,手一頓,紙麵糊了一塊,這張字是毀了。
蘇培盛在後麵正好看清楚,吸了口涼氣,撲通就跪了下來,磕頭請罪:“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你何罪之有。”笑了一聲,胤禛皺了皺眉,把筆一丟,負手離開了桌案。
跪著的蘇培盛可不敢起來,低著頭顫聲道:“是奴才多嘴,擾了皇上的雅興。”
背著手站在台階上,胤禛望著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轉頭看了眼身後,淡淡道:“起來吧。”
“既然都說了是年貴妃肚子裏麵的孩子有福氣,那麽你就替朕送些賞賜去翊坤宮,讓她好好安胎,別太過勞累。”
“奴才遵旨。”蘇培盛戰戰兢兢的站起來,虛虛的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正當要退下的時候,眼角餘光看到了案桌一旁的奏折,其上的一本他有點印象,是參年將軍的折子……
……他這回總算知道自己是在哪出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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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後續世界,放文案上了,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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