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穿[01]
北宋楊家, 滿門名將。
一口金刀八杆槍, 遼兵聞風喪膽。
奈何, 奸臣當道, 血灑金沙灘。
七子去,六子歸。
六子歸……
……第六子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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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沒錯。”
“不關七弟的事, 是我沒有聽爹你的話, 非要去參加比武招親, 才讓七弟看不過去, 替我上去教訓潘豹。”
天波府內,大堂當中, 青年和少年跪在地上, 在他們麵前上座的是一對帳篷中年夫婦。
中年男子身材高大,因上了年紀,蓄上長須, 眉宇之間滿是剛毅正氣, 此時雙目沉凝, 眸中蘊含怒氣,那氣場威勢另大堂內的其他人, 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另一邊端坐的夫人,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點滴痕跡,卻抹不去她骨子裏的端莊嫻雅, 那雙好看的眼睛, 這會望向那跪著的青年和少年, 滿是擔憂。
“做出這等事情來, 你們還不知悔改。”楊令公怒拍扶手站起,手一揚大喊道:“取家法來,兩個逆子簡直無法無天。”
“老爺……”佘賽花舍不得看兒子受罰,可是老子管教兒子,她也無可奈何。
“爹。”
齊刷刷的,在六郎七郎身邊跪了一圈兄弟,大郎楊延平率先懇求:“是我這個當大哥的沒有看顧好六弟七弟,爹您消消氣。”
“爹,是那潘豹在比武時候用暗器暗算六郎,七弟才看不過去的,潘豹的死真的怪不得七弟,那是個意外。”剩下幾個也是極力求情。
楊令公看著一圈兒子們,心中是喜憂半摻,兒子們兄友弟恭這很讓他欣慰,可是潘豹並非一般人,死在了和七郎的比武當中,潘家人怎麽會善罷甘休。
潘仁美是國丈同時也在朝堂占據文臣高位,自古將相不和於國不利,憂國憂民的楊令公真的心焦難耐。
楊令公虎目一瞪:“一個個都反了天了,你們都給我退下,八郎請家法。”
發怒的楊令公,楊家上上下下誰也不敢招惹,楊家眾兄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爹請出家法。
八郎楊延順雙手托著楊家家法,遲疑的沒有上前。
楊令公揮開兒子們,直接上去抓過藤鞭,對著兩個兒子,六郎楊延昭、七郎楊延嗣狠心實施家法。
那一聲聲鞭子破空聲,還有那打在肉、體上的沉響,讓整個大堂眾人不忍直視,佘賽花含著淚撇開眼。
“八妹,別過去,爹正在氣頭上。”
一雙手從後扶住思央的肩膀,女子用溫柔的聲音勸說。
“六哥七哥不會有事吧。”思央擔憂的望著大堂方向。
大嫂周氏歎著氣搖搖頭,潘仁美的女兒是潘貴妃,他是國丈,潘豹又是他最看重的兒子,七郎害得潘豹意外摔死,潘家怎麽可能會善罷甘休,不過這其中的厲害關係,還是不要告訴八妹,小小年紀知道的再多又怎樣。
“放心吧,爹和娘,不會讓他們有事的。”爹娘應該會護住六郎七郎。
思央來的時間不大湊巧。
柴郡主比武招親,意在楊六郎。
柴郡主本是後周世宗柴榮之女,太、祖冊封的皇禦妹,太宗登基後也對柴郡主關愛有加,如今柴郡主也到了婚嫁年齡,至於為何堂堂郡主之尊選擇用比武招親的方式找夫婿,這點不重要。
重要的是,國丈潘仁美一心想要他兒子潘豹當上郡主的郡馬爺,從而令他的權勢更上一層。
可柴郡主早已與楊家六郎楊延昭相戀。
楊業楊令公為人忠直,戰場上立下汗馬功勞,一心為了大宋朝,知道潘豹去守了柴郡主的招親擂台,未免兩家相爭傷了和氣,讓虎視眈眈的外族有機可乘,就勒令楊六郎不準去打擂。
楊六郎還是沒忍住,他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落入他人之手,上了擂台,卻不想潘豹狡詐,打不過就用暗器取勝,讓生性衝動的楊七郎憤而向潘豹挑擂台,不想潘豹自己短命,腳底打滑,摔了一跤,跌死了。
現在六郎七郎闖下禍事,楊業憂心多過憤怒,潘仁美定會深究此事,怕是不會放過他這兩個兒子。
楊家將,個個是忠良,就算在金沙灘一役,葬送了楊家一門男將,可楊家並沒有就此消沉,佘老太君帶領著楊家媳婦女兒們鎮守北方邊疆,照樣將遼國人馬殺的心驚膽顫。
楊家的人,隻要還活著,一生都在為國奮戰殺敵,那怕流盡最後一滴血。
楊家將的名聲,千古流傳,天下唱名,真的叫人死了,名聲在。
自古功高蓋主,禍事從天而降。
楊家滿門忠烈,對朝廷皇上忠心耿耿,楊業南征北戰多年,尤其當年在雁門關大破遼兵四十萬人馬,使他一戰封神。
楊業自己神勇無敵也便罷了,偏偏他能生,一口氣生了七個兒子,且兒子們沒一個是孬種,一頭虎王帶著一群小虎崽子,戰功節節攀升,不僅僅是讓朝中文武看著眼紅,就是皇帝也心生忌憚。
皇帝都不心向著你,悲劇就會誕生。
金沙灘後,楊家男兒差點死絕,隻剩下一門寡婦,才得以殘喘。
八妹楊延琪,她的一生最後的結局,沒有死在戰場上,安享晚年,臨死之前她想,若是爹爹和哥哥們沒有早早被害死,她楊家是不是不用走到末途,娘和嫂嫂們就不用夜夜以淚洗麵,淒苦一生,侄兒們也不用年紀輕輕喪生敵手。
她,也不用晚年孤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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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哎呦。”
“五哥你輕點。”
“哼,這回吃了教訓吧,看你還敢不敢這麽肆意妄為。”五郎楊延德把帶血的帕子扔進水盆裏,嘴上沒好氣的訓斥,手上上藥的動作不知不覺輕了許多。
七郎扁扁嘴不敢多說,乖乖趴著不動。
另一邊四郎楊延輝在給六郎上藥。
六郎趴著一聲不吭。
“六哥你不疼啊?”七郎佩服,爹真的是下狠手,打的他們後背是皮開肉綻,他真是想哭的心都有。
七郎年紀小有些事情懂得還不多,可六郎明白,潘豹的事情不會善了,他知道爹的為難之處。
“都怪我。”六郎低聲道。
三郎楊延安沉默的擦著箭頭,聞言隻瞟了他一眼。
大郎楊延平與二郎楊延定並著八郎楊延順一起走進門。
“六弟此事也怪不得你和七弟,剛才我們去和爹商議過了,明日先去皇宮向官家請罪,潘豹之死在於意外,怨不得你們。”二郎安慰。
“平日我都是這麽教你們的,衝動一時,意氣用事,在沙場上最容易丟掉性命,這點放在任何地方都有道理。”
大郎是大哥,不管從長相還是渾身氣勢上都與楊業十分相似,爹外出打仗的多,弟弟們多是他管教,像小一點的弟弟們的武功都是他手把手教的,他訓起話來,沒一個敢多嘴,弟弟們都跟個鵪鶉似得。
“大哥,爹才打過他們家法,你又訓人,六哥和七哥已經很可憐了。”
嬌嬌軟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屋內的哥哥們齊刷刷的望過去。
少女身穿鵝黃衣裙,外罩一層白色紗衫,細腰上係著淡黃腰帶,一個精致的香包掛在上麵,隨著她輕快的腳步,微微晃動。
十四五歲的少女,滿身散發的清純活力,嬌娜可愛,那雙清澈明亮的杏眼,微微睜大瞧著你,隻覺得打從心底都順暢些,鬱氣盡消。
“八妹。”大郎喊了一聲。
思央眨眨眼,然後視若無睹的邁步進屋。
二郎八郎默默讓開路。
“六哥你比亂動,傷口要是裂開了的話,以後會留疤的。”一進屋見到要坐起來的六郎,思央忙把他按下。
四郎無語:“男人有點傷才是真男人。”
“是嗎?”思央撇嘴:“這應該不包括被老爹打出來的吧。”
六郎&七郎:“…………”
“喂喂喂,八妹你幹什麽,拽我被子幹嘛,你,你放手啊啊啊啊……”
七郎眼疾手快的把自己的被子拽緊,心有餘悸的盯著思央,差點他的貞操就不保了。
思央無辜的回視他,舉起手中的藥瓶:“這是我從娘那裏拿的上好金瘡藥,娘說你屁股都被打爛了,我瞧瞧。”
“泥走開。”在走光的那瞬間,七郎急的話都破音。
五郎為了弟弟著想,把妹妹攔住:“八妹別鬧,看把你七哥嚇得。”
狠狠的把被子纏到腰間,確定自己被蓋得嚴嚴實實後,七郎才大鬆一口氣。
“八妹你是女孩子,知不知道害臊呀。”七郎頗為悲憤。
思央轉眼把屋子裏麵的哥哥都掃了眼,攤開手:“都是我哥哥,有什麽好害臊的,我還記得小時候你光屁股蛋亂跑呢。”
八郎感慨:“八妹的記憶真是好。”
思央謙虛:“一般一般啦。”
有著思央過來胡亂這麽一鬧騰,剛才兄弟間沉悶的氣氛蕩然無存,大郎也沒心思再訓弟弟們了,弟弟們都是親的,看他們挨打,當哥的也心疼,說句心裏話,六郎七郎他都是當兒子看大的。
五郎拿過思央帶來的藥打開聞了聞,臉色一喜:“這應該是娘從鬼穀先生那得來的上好金瘡藥,用起來的確更好些。
“我就說吧。”思央輕哼聲。
眾位哥哥看她傲嬌的小模樣,都是忍不住輕笑一聲,就是不苟言笑的大郎眸光也柔化下來。
楊家一口氣生了七個兄弟,就這麽一個妹妹,從大到小,那都是捧在手心裏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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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將裏麵的設定查閱了些資料,反正都給我混合在一起,不要太過考據。
新文卡文,寫得慢,就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