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穿[19]
穿山甲還是沒有放棄吃小人參精的想法。
可是綠野仙蹤的勢力龐大, 牡丹花主聲名在外, 那是出了名的護短, 要是被她知道, 有人吃了她綠野仙蹤的仙草靈根,那絕對是上天入地也不會放過。
一根沒成精的千年何首烏,就把八仙之一的張果老收做記名弟子, 那還不是張果老偷的。
想到這裏穿山甲默默的心虛一下,千年何首烏是他偷的,可一直都沒人來找他算賬。
要說穿山甲最嫉妒且看不慣的就要屬費長房,一個凡人, 據說是八仙之一, 但是死活不願意成仙,想他穿山甲, 想成仙那是做夢都想, 偏偏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費長房這樣, 牡丹花主竟然還把他收為首位大弟子。
費長房隻是個人類, 也不是草木成精,他都能入綠野仙蹤, 如此換算, 他穿山甲也可以。
想到吃一株小人參精, 可以增長五百年修為, 如果他入了綠野仙蹤, 隨便吃兩根也是沒關係的吧, 好吧, 就算他不吃小人參精,隻要能得到牡丹花主的指點,成仙指日可待。
穿山甲之所以不敢在思央麵前露麵,就是怕她重提千年何首烏一事,所以他決定換個策略。
討厭費長房,可不妨礙他去和費長房湊近乎,以此來拉近點關係。
“早知道我就不和青牛精那個禍害,一起害人家。”穿山甲想了半天都沒想到個好辦法接近費長房,他懊惱的捶了捶自己的腦袋。
當初青牛精抓了費長房的娘,以此來折磨費長房。
何仙姑打不過,就請穿山甲一起對付青牛精,誰知道趕到青牛廟,穿山甲和青牛精早前就認識,還曾結拜兄弟,穿山甲不但沒有幫著對付青牛精,還把何仙姑也抓起來。
到底穿山甲良心未泯,不想殺何仙姑,可青牛精妖性大發,連他都不放過,到得最後,他不但和青牛精決裂,還差點自己掉水裏淹死。
要不是何仙姑,他現在就是一隻淹死的穿山甲。
後悔也沒用,看看,他穿山甲,不但比不上普通的人類,就算是作惡多端的青牛精也比不過,人家被做了這麽多壞事,也就是被押進天庭,繼續回太上老君身邊當坐騎,怎麽說也是一隻仙牛。
大歎一口氣,穿山甲左思右想,忽然腦袋靈光一閃,他想到剛才費長房和貞娘之間的對話。
“孵蛋!”
穿山甲驚喜:“孵蛋,對,就是孵蛋!!”
*
“牡丹花主,這次你一定要出手幫忙。”
思央的到來,讓萎靡的八仙精神一振,何仙姑立即上前道。
八仙此時就身處在呂洞賓的家,呂府。
東華上仙轉世成為呂洞賓。
相對比東華上仙永遠的道袍加身,認真刻板嚴肅,呂洞賓一身白衣,英俊瀟灑,雖然此時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一動未動,可給人的感覺,就不像是東華上仙,經曆輪回,那就真的是一個輪回的新生。
“他怎麽樣了?”思央探看一眼,飲下黃粱酒沉睡狀態,還真看不出什麽不同來。
現在是八仙有求於她,老是嗆聲的漢鍾離這會閉上嘴。
何仙姑道:“呂洞賓喝下黃粱酒就睡去,我們八仙本也要一同進入黃粱夢,可卻統統被排斥出來。”她微蹙起眉頭。
“黃粱酒可以讓普通凡人在夢中感悟一生,從而明心悟道,但是……”
“但是你們打算要入夢中,幫呂洞賓推演黃粱一生。”思央接下她的話。
何仙姑沉重的點點頭:“我們現在進不去他的夢中,他到底是會經曆怎麽樣的夢境我們也不知道。”她憂心忡忡的繼續說:“而且我們猜測是不是有人在黃粱酒中做了手腳。”
“誰準備的黃粱酒,你們好歹也是八仙,都能在這上麵被人動手腳?”思央覺得頗為不可思議。
八仙一個個的低下頭,這確實是很丟臉。
鐵拐李站出來:“都是我的錯,我沒有細心檢查。”
現在說這些也晚了。
“你們完全可以去找太上老君解了黃粱酒。”思央奇怪的看他們。
藍采和嘟嚷:“太上老君說一旦喝下黃粱酒,隻能讓這夢中一生過去,否則可能有損呂洞賓道心,我們怎麽敢亂動。”
黃粱一夢,現實也不過是短短幾息,一頓飯煮熟的時間都不到,可現在從張果老請思央來,時間過去那麽久呂洞賓都醒不過來……
“我們無法進入夢中,就無法幫忙呂洞賓演化夢境,他現在具體什麽情況我們也不清楚,很有可能是一生又一生的輪回度過,時間緊迫,若是再耽誤下去,真的是會讓呂洞賓道心受損,所以才來請花主相助,牡丹花主的百花仙釀,可助我等入黃粱夢。”
原來是因為這個。
綠野仙蹤有兩‘釀’。
百花釀和百花仙釀。
百花釀是佳釀,倒也不是世間罕見。
百花仙釀,有一個‘仙’字,就可見一斑,此乃仙品。
八仙等人本是想去找王母娘娘求一仙品,但不巧王母娘娘應觀音菩薩之約,正在珞珈山做客,他們去求見,一來一回費時費力,於是就想到思央這邊。
事態緊急,思央也沒端著,不過……
“呂洞賓情況特殊,還需等一人。”
漢鍾離忍不住,呂洞賓這樣也是他心急所為:“等不了這麽多。”
思央瞥他一眼:“漢鍾離大仙,你們把人弄成這樣,呂府的人是凡人不敢說什麽,可別忘記呂洞賓還有個師父在。”
呂洞賓的師父!
八仙麵麵相覷,他們還真的是忘了這號人物。
提起呂洞賓的師父,漢鍾離就有點承受不住的捂住胸口,為什麽要提醒他呂洞賓已經拜師的事實。
“現在的神仙一個個了得,將本尊徒兒害成這番模樣,竟還能這般坦然。”
說曹操曹操到。
眾人目光齊刷刷的尋聲望去。
房門打開,一道頎長身影負手而立,青衣墨發,隨意灑脫,從這方麵來說,呂洞賓與其還真有點相像。
在眾人的視線注視下,來人漫步走進,不急不緩,沉若磐石。
八仙在來人一步步走近後,竟都是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並同時在心中升起一個問題。
這到底是何方人物?
八仙雖然各個有缺點,時常不著調,可該有的眼力見還是有的,好歹人家是神仙。
此人絕非一般,從上到下,由內至外透露出的氣勢,八仙竟然都感到微微心顫,這種感覺隻有在麵對上仙時候才會發生,可平常的上仙也不會動不動就對人發動‘勢’的影響,觀此人似乎也是不經意間泄露出。
思央眼眸不經意間將人打量完畢,倒是有許久未見,不過……
“幾年未見,尊上風采依舊。”思央越前一步,略施一禮。
青衣男子,容顏俊美,淡眸微垂看著她,勾了勾薄唇:“花主也是依然風華絕世。”
“尊上廖讚。”思央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青衣男子淡笑以對。
八仙:“……”第一次看某種互吹,有點意思的感覺。
“你們竟然認識?”鐵拐李突然發覺呂洞賓拜師一事,並非是巧合。
思央相當淡定自若:“有過幾麵之緣。”
鐵拐李一百個懷疑,可話到嘴邊,又吞回去,就算認識又怎樣,他們又能怎麽辦?
“你就是呂洞賓的師父?”何仙姑打量通天。
青衣男子,也就是通天,側首望來,冷淡頷首:“八仙往日隻有傳聞,如今一看,聞名不如見麵。”
聽起來像是誇讚,可總覺得不對味。
漢鍾離是個相當自信的存在,自認為除了他以外誰都當不了呂洞賓的師父,在沒見到人的時候,心裏麵就存了比較之心,現在真的見著,他竟然覺得有點不敢麵對。
“你這話什麽意思?”藍采和翻了他一眼:“我們也是好心,呂洞賓是我們八仙之一,結果拜你為師,這事情我們還沒找你算賬,對了,你到底是什麽人,難道不知道我們八仙的事情。”
“本尊不過是一介散仙,不值一提。”通天敷衍一句。
誰都能聽出是敷衍的話,不過現在也不是八仙計較的時候。
“花主說等候的人,就是這位?”何仙姑問。
思央看向通天,見他無意義,才點頭:“正是。”
既然人到齊,救呂洞賓最為要緊,否則再耽擱一會兒,他指不定就在黃粱夢中經曆一世又一世。
百花仙釀一出,神仙也傾倒。
鐵拐李吞了吞口水,默默的舉起自己的酒葫蘆灌了幾口。
鐵拐李,漢鍾離,張果老,何仙姑,藍采和盤腿依照乾坤八卦陣而坐,呂洞賓被放在最中間。
思央與通天相視一眼,不等八仙催促,就在另外空出的兩個位置上落座。
呂洞賓夢境混亂,僅憑五仙之力,怕是不能撥正,思央和通天正好可助力。
七道靈力光束自八卦陣中升起……
眼前光景流轉,刹那之間。
思央睜開眼睛,就看見滿目鮮紅。
“咚!”
“咚!”
“咚!”
銅鑼響,喜樂吹,歡天鼓舞!
“新娘子下轎咯~”
什麽鮮紅,不過是因為頭上蓋著一層紅蓋頭,那本該是女子成親時候所用,再聽外麵那細長聲音高喊出來的話,思央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
抬手撩起紅蓋頭的一角……
很好,她現在身處在一座喜轎當中,所以新娘子是她無疑了。
“吉時已到,新娘子快下轎吧。”
喜娘提醒的聲音在轎子外響起。
思·新娘子·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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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四天就過年了,我還沒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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