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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穿[17]

  思央牽著烏騅馬, 走在小鎮窄亂的街道上。


  她沒有將烏騅馬馴服, 烏騅馬也不服她,思央拿韁繩拴它, 它拒絕之後沒拒絕掉,就一直不拿正眼瞧她,不過送到嘴邊的草料它可沒少吃, 還盡挑好的吃, 差點根本都不帶瞅一眼,簡直就像個大爺。思央沒騎它, 隻牽著繩馬大爺勉強接受了。


  大白不管是從體型還是物種,對普通人來說都是視覺和心理上的雙重驚嚇,所以在外走, 思央就讓它躲到野外去,反正它也知道怎麽找到她。


  思央絕對是不會告訴大白, 她是嫌棄它的體重, 尤其是這家夥還希望往她身上攀,重的要死。


  ·

  ‘帥將之才、國士無雙’


  這是張良對韓信的稱讚。


  劉邦與項羽反目, 項羽掌局勢,封劉邦為漢王, 劃巴蜀為他封地,將其封在漢中養老。


  張良輔佐劉邦, 留在關內, 為其尋得天下兵馬大元帥, 也就是韓信。


  唯有韓信這樣的帥將之才, 才能擔當天下兵馬大元帥,也才能夠將巴蜀漢軍帶出漢中。


  ‘功高無二,略不世出’


  韓信為劉邦所立下的功勞,的確是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匹敵,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殺出巴蜀,平定諸國,幾次差點圍困死項羽,直到最後一戰,逼的項羽潰敗逃至烏江,自刎江邊。


  漢室天下,說是他韓信打下來的,沒有一點水分。


  兵法謀略,唯韓信,無人可出其右。


  天下無可匹敵的兵馬大元帥,早期可並不是那等風光無限。


  ·

  “客官請這邊坐。”


  思央順著花娘的招呼,在一張矮桌前坐下。


  花娘眼神轉了轉,她是花樓的老板娘,什麽樣的客人都見過,今天這位一進門她就知道,絕非一般人,看身姿,看氣勢,還有衣著裝扮,統統都告訴她,這是一位有錢的主。


  像這樣的肥羊,她們這種小地方的小花樓,一年也不見得能見到一個,所以絕對不能給人跑掉。


  “奴家瞧著,客官不像是本地人。”花娘把旁邊小廝盤子裏端著的酒壺和小菜拿過來,在這邊桌擺上,熱情的給思央倒上,一邊膩著嗓子想打探些情況。


  一定不是本地人,這位臉上戴著麵具,花娘可是從來沒見過。


  “嗯。”淡淡應了聲後,思央端起酒杯,輕嗅了嗅後放下。


  花娘眸子閃了閃,臉上的笑容綻放的更大:“哎呀,瞧我這眼力見,來這裏怎麽能光喝酒呢,客官勿怪,不如先讓我們這樓子裏麵的姑娘,給你跳個舞助助興。”


  思央指尖在桌麵上敲了敲,沒說應也沒說不答應。


  花娘極有眼色,當即扭著腰起身,嗓門也不膩了,一邊掀簾子往後院門內走,一邊大聲的喊著。


  “貴客上門,你們一個個的都死哪去了,還不快點出來。”


  不到半刻,一群穿著花枝招展的鮮嫩姑娘們,從後門魚貫而出,稍傾在花娘的指揮下,在思央麵前翩翩起舞。


  實話說,跳的不好也不壞。


  畢竟是小地方的花樓女子,長得清秀有餘,貌美不足,思央也不吭聲,撐著下巴,端著酒杯,就這麽邊欣賞歌舞,邊品酒。


  花樓姑娘,舞跳一半,兩個舞娘,向思央依偎過來,不知是否被叮囑過,還是說她們自己的小心思,上來一個倒酒,一個就把玉臂攀上思央肩膀,湊近了就要香親。


  思央眉頭一跳,抬手擋開她。


  舞娘被拒絕,臉色一白,怕惹得客人不快,跪坐在旁不敢靠近,直到見思央除了拒絕親近以外,沒有其他責罰舉動,才稍稍放寬心,試探的給她夾了小菜,這次沒被拒絕,舞娘才安心的繼續伺候。


  思央倒沒有嫌棄人的意思,隻不過這種親近她可並不喜歡。


  看舞娘們跳了半天,這位客人一點意思都沒有,當然,主要是她帶著麵具,花娘實在是琢磨不透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等了等後,花娘又笑眯眯的過來。


  “客官可滿意這些姑娘們,要是有喜歡的,客官可盡管帶回去,好好的伺候你。”


  眼睛掃過這一眾舞娘,思央丟出一塊金餅給花娘。


  她道:“給我準備個房間,還要些熱水。”


  抱著金子的花娘笑的臉上的褶子,粉都蓋不住,忙不迭的道:“好好好,這就去為客官準備,保證讓客官今晚舒舒服服的渡過。”


  瞧著不顯山不露水,連熱水都叮囑著,果然,天下男人就沒有不好這一口的,扭腰擺臀離去的花娘咬著金子還在心裏嘀咕。


  思央要一間房間,真的是單純的要個房間而已。


  沒錯,就是睡覺那種,嗯,自己一個人純潔的睡覺。


  天色已晚,她也懶得去找別的地方歇腳,花樓就不錯,都是姑娘們,沒多少麻煩。


  所以,當花娘把房間準備好,還讓人抬了熱水進去,正準備問這位客官叫哪位姑娘的時候,話還沒出口,懷裏一沉,房門當著她的麵砰的闔上,裏麵隻傳出來一句冷淡的聲音。


  “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


  花娘再多的話,在看到丟在懷裏的金子時候,什麽怨言都沒有了,臉上的笑容別提多燦爛,那粉都掛不住的往下掉。


  “客官您好好休息,有什麽需要您盡管說,我保證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攪到您的。”抱著金子的花娘轉頭就趕緊吩咐不許人隨便接近這間房,隻叫了個小廝在門外候著,以防裏麵豪爽的大貴客有什麽別的要求,難得見這麽爽快有錢的客人,怎麽著也要把人伺候的服服帖帖。


  至於……客人不要女人陪著伺候,嗬嗬,那算什麽,人家隻要花錢了,就算隻是為了在這裏吃盤花生米,那也是大貴客的特殊愛好,她們隻要謹守本分,讓貴客舒舒服服就好。


  花娘咬著金子,顛顛的走了。


  於是,她很快就被打臉了。


  ·

  思央舒舒服服的洗去一身塵埃,找這個小鎮還真的是廢了她一點功夫。


  淮陰韓信。


  說的是韓信的老家在淮陰。


  可韓信少年時候,家鄉發大水逃亡出來,四處漂泊,思央知道的消息隻有他窮困潦倒的時候,是在一個靠南邊的小鎮,和青梅竹馬互相攙扶,艱難度日。


  而這個小鎮具體的地點很模糊。


  到底要不要將韓信這個天生的帥將之才籠絡麾下,思央曾猶豫過。


  說來,韓信還是死在呂雉和蕭何的算計中。


  不過,呂雉也就是背名,殺韓信未必不是劉邦的真實想法。


  可若是他下令殺韓信,必然是要遭千古罵名。


  但,韓信的死也不能說全怪劉邦,誰讓他自己也作呢。


  韓信功高震主,這些是其一。


  自持功高,狂傲囂張、桀驁不馴,目無君上,這些都是推動他必死的結局。


  隻是後來,思央轉而又想到,韓信也並非一開始就是氣量小,狂妄自大之人。


  他也曾經低三下氣的懇求別人為他引薦項羽,希望能為其效力。


  受過□□之辱,當過連真正戰場都上不了的夥頭軍,三投楚項羽,不被重用,還要連番受辱,性情變得極端化,可悲可歎。


  “你算個什麽東西,敢給老子我甩臉,賤人!”


  “啊!”


  響亮的耳光聲,男人粗魯的喝罵,女人的尖叫,哭泣聲。


  將床上正在假寐的思央吵的蹙起眉頭。


  “甘爺您別動氣,是香姬沒服侍好您,那我這就找其他人呢來。”


  花娘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想要調和。


  可是那男人根本不吃這一套,聲音吼的更大。


  “滾開,今天甘爺我就要這個小賤人好好的知道,該怎麽伺候男人。”


  花娘勸不住,女人的尖叫聲變得痛苦不堪。


  思央睜開眼睛。


  房門被打開。


  思央一眼就看到在她房門口靠右邊施暴的一幕。


  身材高大粗壯的男子,鐵鉗一般的大手掐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的脖子,男子滿臉橫肉,目露凶光,另一隻蒲扇般的大手,帶著猛力扇著女子臉頰。


  兩巴掌後,女子的雙頰紅腫,口角流血,而脖子上掐著的大手更是讓她呼吸困難,感覺馬上她就要死了,就要死了。


  “——砰!”


  “砰——啪嗒嘩啦——”


  先是一聲悶響,有什麽重物摔落在地,然後又撞到什麽,嘩啦亂成一片。


  掐住她脖子的手消失了,香姬撲通跪坐在地,撫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接著又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她……剛才,差點,差點就要死了,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香姬擦了擦眼淚,她心中慶幸,慶幸她的命留下來。


  直到這時她才反應過來,轉頭往後看,眼睛瞪大,震驚的看著趴在一攤淩亂雜物中,捂著腹部痛苦喘息,似乎連動一下都困難的男人。


  這個男人剛才還差點掐死她,她的命在他眼裏,不值一提,隨便動動手就能隨意的捏死。


  香姬愣愣的收回視線,緩緩抬起臉,她跪坐的角度,仰麵看去,就看到來人弧度很好看的小半側顏,至於剩下其他,都被麵具覆蓋,她沒辦法知道這人的表情。


  但香姬知道,這個人生氣了,生氣後會很可怕,莫名的她就有這個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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