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5章 心痛

  或許,時間知道這一切,但絕對不是現在。


  蘇染歎息著,那邊卻傳來了一陣爭吵的聲音,她抬眼看過去,卻看見江一寒被一個同樣戴著墨鏡的女人推到在了地上。


  她急忙跑過去,扶起了江一寒,那個女人還在說:“是你自己沒長眼睛,摔倒了關我什麽事?”


  江一寒氣不打一處來,分明是這個女人故意給她使的絆子害自己跌倒,現在倒是倒打一耙。


  “我說這位賤人,我招你惹你了,你他媽是不是瘋了啊?”


  江一寒出口毫不留情,她的腿才剛剛好,剛才摔了一跤,又開始疼痛,扶著蘇染的肩膀才能勉強站穩。


  那個女人卻更加冷眼的看著江一寒:“自己殘疾就不要誣賴別人好嗎?”


  蘇染皺緊了眉頭,一寒不是那種會挑事的人,她的脾氣是差了一點,但是她不是那種喜歡惹是生非挑事端的人。


  她看著那個女人,越看越覺得眼熟,仔細的看了一會兒才發現,那個女人正是宋若初。


  “宋小姐,我的朋友不是會冤枉別人的人,你必須給她道歉。”


  蘇染並不想跟她起爭端,但是江一寒的事情也不能就這麽算了,畢竟一寒的腿才剛好,又怎麽能經得起剛才那重重的一摔。


  宋若初摘掉了墨鏡,眼睛更加淩厲的看著蘇染,冷笑著說:“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冒充我在景墨身邊的小人啊,怪不得會有這樣倒打一耙的朋友,原來你們是一路貨色。”


  江一寒聽她這麽說,就要動手,蘇染強拉著,她才沒有上去。


  不一會兒,封景墨聽到了爭執的聲音也從那邊過來,見到蘇染和江一寒也是一愣,奇怪的問:“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蘇染和江一寒還沒說話,宋若初瞬間換上了另一幅委屈的神色:“景墨,剛才分明是那位小姐不小心跌倒的,他們卻非要說是我使得絆子。”


  封景墨眼睛求證的看著蘇染,似乎在等著她說話。


  她承認,在封先生這件事情上,是她的不對,但是,當年她失去了記憶,就算是呆在封先生的身邊也是封先生一手策劃的,她實在也是很無辜。


  蘇染眼睛坦蕩的看著封先生,“封先生,我的朋友不會無緣無故的就冤枉別人,我和你之間的事情也輪不著外人插話,雖然宋小姐現在是你的妻子,但我還是要說,如果品行不好,還是不要出來為禍人間的好。”


  說完了,蘇染看也沒有再看他們一眼,帶著江一寒離開。這次,宋若初欺負到了一寒的頭上,如果不是這樣,蘇染並不願意跟她為難,但是她這麽對一寒,那就不要怪她出言不遜了。


  宋若初愣了愣,她剛才是說自己品行不好嗎?

  “你說誰品行不好啊?”


  宋若初衝著他們的背影喊,蘇染卻再也沒有理他們。


  “景墨。”


  宋若初委屈的抓著封景墨的衣袖。


  ***

  封景墨拍著她,眼睛卻一直看向蘇染,他知道,蘇染不是那種搬弄是非的人,而身邊的宋若初卻在回到自己身邊之後性情大變,他也開始對她越來越沒有耐心和感覺,從一開始,他也不過就是還愛著以前的宋若初罷了。


  江一寒跟著蘇染出來,皺眉:“剛才你攔著我幹什麽真是恨不得給那個賤人兩巴掌,給我使絆子還敢跟我吵架。”


  蘇染將她塞到了車子裏,係好了安全帶:“行了,腿還疼不疼要不是我拉著你,你這兩條腿又得廢了。”


  江一寒不滿的嘟嘴:“喂,染染,你詛咒我啊?”


  “行了,我哪敢詛咒你啊,我送你回家吧。”


  臧雨諾並不在家,江一寒帶著蘇染回來,她把自己往沙發上一扔,有些委屈的看著蘇染:“染染,我腿疼,要不,今天晚上你就跟我住在這裏吧。”


  蘇染把她的腿放在了自己的腿上,給她輕輕的揉著,“臧雨諾不回來啊?”


  “他經常不回來,最近娛樂圈事情比較多,都好幾天沒有回來了,所以,染染你就陪陪我好嗎?”


  原來目的在這裏啊,不是她腿疼,是壓根就想讓自己在這裏陪著她。


  蘇染想了想,反正家具好像明天才能到,如果臧雨諾不在這裏,她在這兒住也是可以的。


  她一口答應了下來,臧家的別墅很大,環境也很不錯,但總給她一種荒涼的感覺。


  家具公司給她打電話的時候,蘇染剛到樓下,她也沒想到家具公司會這麽快就到了,蘇染在電話裏急忙說著:“嗯嗯,我這就到了,已經到了門口,馬上就上去。”


  蘇染一口氣跑了上去,門口大建的家具把路都堵了一半,蘇染擠過去開門,抱歉的衝他們笑笑:“不好意思啊,我先開門。”


  今天早上從江一寒的那裏離開的時候,江一寒嫌她穿的寒酸,非要自己換上她的衣服。


  蘇染左挑右選的,才選了一件看起來還算比較良家婦女的裙子換上,那裙子淡黃色,胸口處點綴著幾朵淡粉色的小碎花,兩邊的肩膀鏤空了,成花邊的裝飾。穿在蘇染身上十分好看,一路回來,都吸引了不少路人。


  蘇染急匆匆的,有些後悔換上江一寒的衣服,光是跑上來搭訕的就有好幾個,開門的時候,她都能感覺到那些師傅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她打開門,扭回頭,不好意思的說:“麻煩抬進來吧。”


  那些師傅卻不動聲色,他們狐疑的看著蘇染,心想,不對啊,老板不是交代過了,這些家具的主人是一個穿著看起來十分隨意,十足土氣的一位姑娘嗎現在的這位,明顯的很漂亮,很養眼啊。


  他們看了看地址,又仔仔細細的核對了一遍,確認地址沒錯,才將那些東西都抬了進去。


  蘇染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幫著將那些家具抬進去。


  放開了家具,蘇染簽了字,那些師傅們才算是離開了她家,離開的時候,其中有一個年紀還小的師傅咕噥,老板是什麽眼神啊,這位姑娘明明這麽好看,怎麽說她土裏土氣呢?

  蘇染聽到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真是好久都沒有聽到別人的誇讚了,嗬嗬。


  她沒有關門,在房間裏規整了一下東西,又將子牧房間裏為數不多的書擦拭了,一本本的按照類別擺在不同的位子。


  這一切,容銘遠都看在了眼裏。


  容氏的一點資料落在了這邊的屋子裏,容銘遠一大早回來,就看到了家具公司的那些人,他不動神色的看著他們,問:“你們這是?”


  家具公司的人倒是十分健談,笑著說:“哦,這家好像快要結婚了,昨天一位姑娘親自去我們的店裏選的家具。”


  容銘遠點了點頭,眼睛募得黑沉了下去,他不動神色的繞過了他們,回到了隔壁的房間裏麵。


  要結婚了?


  喬雲深才一走,就迫不及待的要嫁給別人了?


  他右側的拳頭握緊了,一股莫名的怒氣從他的心底緩緩的升起。


  或者,一會兒來簽收的人不是蘇染呢容銘遠這麽想著,蘇染的身影就通過貓眼映入了他的眼睛。


  她穿著淡黃色的裙子,看起來活力十足,倒真像是一副待嫁的樣子。


  該死容銘遠幾乎要按捺不住火氣,那些人一走,他幾乎立刻就拉開了門,那邊的門沒鎖,容銘遠一步步的走進去,蘇染正在收拾房間,認認真真的將書本一本本的歸置在剛買的書架上麵。


  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怎麽,喬雲深一走,這麽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嫁人了嗎?”


  他涼涼的出聲。


  蘇染正放了一本書放在的一層的書架上,聞言,身體不由自主的一僵,是容銘遠的聲音。


  她在這裏住著,還是第一次遇到他,蘇染僵在了那裏,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容銘遠走到了她的身邊,在她的身邊蹲下來,眼睛如黑曜石一樣灼亮的看著她:“沒想到你喜歡的是這麽嫩的小子,嗬嗬,喬雲深滿足不了你嗎?”


  他說著不堪的話,蘇染眼睛裏也有了怒色,她抬起頭,帶著挑戰,帶著倔強的神色看著他:“沒錯,就是這樣,你有什麽意見嗎?”


  她帶著挑釁的看著他,剛才的話,像一根針一樣紮在自己的心上,原來在他心裏,自己已經變成了這樣的人了嗎?


  既然這樣,那麽,好吧,就是這樣,又怎麽樣?

  容銘遠怒氣更甚,雙手忍不住鉗製住了蘇染的肩膀,他的臉漸漸的向她逼近,“蘇染。”


  他叫她的名字。


  蘇染的肩膀被他掐的生疼,眼眶裏有淚水就要漫過,但她卻拚命忍住了,她沒有掙紮,隻是盡量平穩的說:“如果你沒什麽事情,可以離開我的家了。”


  蘇染說我的家這三個字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語調。


  容銘遠眼睛死死的看著她,終於鬆開了對她的鉗製,他真是瘋了才會對這樣的女人念念不忘。


  他站了起來,背過身去:“從此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說完,他大踏步的走了出去,蘇染忽然覺得心痛,下意識的,她出聲叫住了他:“容銘遠。”


  他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蘇染穩了穩心神,她忽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麽,看他又要離開,她才急急的開口:“我妹妹的骨灰我要帶走,你沒有權利。”


  下意識的,她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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