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 尋仇
“我……”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司馬無忌有些措手不及！
今日，唆使滿城武者與聖主決戰，他卻早早脫身，遠離危險！
可即便這樣，還是遇到針對他的人。
司馬無忌習慣於早早將危險扼殺在萌芽之中。
可這等突如其來的凶險，還是讓他恐懼！
恐懼，是人的本能。
喪狗力氣很大，明顯不是威脅！
而是真的，要讓他在痛苦中死去！
“我……”司馬無忌想要解釋，可話全都卡在嗓子眼！
窒息！
眩暈！
還有無力！
司馬無忌不甘心！
自己，就這樣死了？
謀劃數百年，手中掌控著破天刀！
聖主屢屢追殺，都未能抓住他！
今日，竟馬失前蹄？
陰溝翻船！
司馬無忌不甘心！
他猛的睜開眼睛，拚命掙紮！
但。
於事無補。
唰！
忽地。
一道白綾閃過！
喪狗痛的慘叫一聲，立刻將手縮回！
撲通！
失去限製的司馬無忌落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誰！”喪狗轉過身，望著距離自己不到五米的一名白衣女子。
這女子竟悄無聲息！
出現在周圍！
“娘的！找死！”喪狗捂住手臂！
額頭上，第一次滲出冷汗。
被飛刀紮過的地方，又被白綾抽了一下！
痛！
換作一般人，恐怕骨頭都要被抽斷！
喪狗縱然體質遠超常人，可還是痛的不輕！
他平複下氣息，眼睛直勾勾看著那女子。
女子身穿一襲白裙，披頭散發。
甚至……
還光著腳？
喪狗覺得自己不孤單了。
大雪天，他光著身子，已經覺得足夠另類。
可這姑娘，光著腳？
他看著那女子，女子也在注視著他。
精致的臉龐，沒有一點胭脂塗抹的痕跡。
美！
很美！
喪狗一介粗人，竟都覺得女子好看。
地上貪婪呼吸著空氣的司馬無忌同樣側過身，等他看清女子容貌時，眼睛瞪得如同雞蛋般大小！
嘴裏木訥的說出兩個字。
“江珊……”
“你，還記得我？”女子臉上帶著抹笑意。
她微微低下頭，眼睛看著一身黑衣的司馬無忌，攤開手掌，接住一片雪花。
“我第一次知道，這世界，如此的美。除了黑，還有白，還有紅！還有綠。這世界上，不隻有無盡的黑暗，還有陽光！還有風花雪月，還有那江河湖川！”
“我看見了會飛的東西，他們告訴我，那是鳥。我看到了水裏自由快樂的東西，他們告訴我，那是魚。”
“這世界上，連鳥和魚，竟都比我自由。”
“我殺了那隻鳥，生吃了它。我抓住那隻魚，將其殺死後，丟在岸邊。我得不到的，它們也不行。”
“這一路上，我殺了很多人。我記不清具體數字，因為沒有這個必要。他們有愛，有家庭！有父母，有孩子！他們有人關心，有人照顧。”
“可我，沒有。”
“我生下來，就在黑暗中！我身體的血，被你們不斷拿走！”
“所以我要殺了他們，殺了那些有人關心的人！我挖掉了他們的眼睛，因為我未曾有過光明！我恨！”
“我恨這世界！”
“我恨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
“或許是蒼天有眼！也或許是老天爺打了個瞌睡。我從洞中走出，體內的血液，開始沸騰！”
“我殺了那個老婦人，現在來送你和她團聚！”
江珊說完，眨眼間便來到司馬無忌麵前。
她猛的抬起頭，直視著喪狗。
“家事？”喪狗聽的正來勁，忽然間沒了，令他有些不盡興。
“你，會死。”江珊深吸一口氣，笑的很美：“我會像殺死那些人一樣，挖掉你的眼睛，毀掉你的臉！”
“慢著！你為什麽要毀掉我的臉！”喪狗眉頭微皺，卻並沒有害怕。
他是誰？
送葬團的人！
一生，將數不清的強者推入火化爐！
喪狗一生活活煉了十三位大宗師，上百名宗師！
那些，皆是與喪葬聯盟作對之人！
他從來不知，怕為何物！
隻是對女子的話，有些好奇。
“因為，你是我這一路上，見過最醜陋的人！”江珊話音未落，手中白綾瞬間飛出！
“老子人稱北境洛長天，你敢說我醜？”喪狗不退反進，兩隻大手死死捏住白綾！
而後！
猛的一拉！
江珊被直接被這強勁的力道拉扯過來！
可還未近身，江珊身上竟然再出兩道白綾！
喪狗立刻低頭，那白綾貼著他身子飛過，穿過幾名送葬人的身體！
白綾染紅！
送葬人軟綿綿的倒下。
見狀，其餘人立刻後撤！
“狗哥，能打不！”送葬人大聲問著。
“這天底下，就沒有狗爺打不了的人！”喪狗雙手交叉，將那白綾纏在一起！
“既然狗爺能打，我等先回去給狗爺擺宴，慶功！”數名送葬人大喊一聲，一溜煙的散開。
酒肆後門，隻有司馬無忌，和江珊與喪狗！
“姑娘，你為何插手我喪葬聯盟的事！”喪狗畢竟受了重傷，現在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可江珊沒有回應！
而是迅速消失在原地！
白衣落下。
喪狗猛的回頭！
砰！
江珊一指，點在喪狗眉心處！
這位壯漢直接橫飛，一屁股坐在地上。
眉心處，有些塌陷！
換作旁人，恐怕早就死了。
“好！臭女人，我喪狗不吃眼前虧！咱們走著瞧！”喪狗接連被偷襲，已經身心疲憊。
硬打下去，如果不死族的人去而複返，絕對是個麻煩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想走，江珊想留！
此時的江珊，如同仙子一樣！
一襲白衣，站在雪地中，翩翩起舞！
可這根本不是跳舞！
而是殺人！
喪狗把心一橫！
立刻解開腰帶，脫下褲子！
唰！
江珊下意識的遮住眼睛。
男女有別，她還是知道的。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喪狗裏麵還穿了不少。
趁此間隙，喪狗逃之夭夭。
等江珊回過神時，早已不見人影。
“女兒……”
地上。
司馬無忌摘下麵罩，老淚縱橫。
“父親……對不住你！當年之事，皆因聖主而起！他覬覦你們姐妹的美色，強迫我獻出女兒！你看到剛才那人了嗎？他便是聖主，來殺我的！就因為……就因為發現了當年的真相！我為了保護你，忍痛將江陵送與他，淪為他的玩物啊！而將你關在黑暗中，便是為了不讓聖主知道，江陵還有一個妹妹！”
撲通！
司馬無忌跪在江珊麵前。
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