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氣走上官昊越
上官昊越摟著她的肩,半扶半走,將她送回西廂,當他跨入西廂的那一刻,有些不敢相信,原本一片空白的池塘,竟是滿池的蓮花,片片蓮葉輕襲著綠意盎然,種了應該有些日子了,有些已經含苞待放,除了蓮花,池邊的玉階上擺滿了紫薇花,原本蕭條的地方有了些許生機。
“玉……太子妃,太子殿下好!”月兒正給花兒澆著水,見到太子出現在這裏,開心地不知說什麽才好,還是玉燭開的口。
“謝殿下,我沒事!”玉燭有些不好意思地掙脫他的臂膀,畢竟他們還沒熟到如此親密的程度,才出口就發現上官昊越那雙深邃斂灩的桃花眸正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好似看到她的臉開了花一般,趕緊撇開眼不看他,轉而向月兒問了句,“月兒,那紫薇花兒活過來了嗎?”
還不等月兒回答,上官昊越邪邪一笑,這樣別扭的玉燭真是少見,張口就調侃她:“你在害怕什麽?害怕愛上我嗎?”
玉燭本來還有些發熱的臉蛋,瞬間涼卻了,正了正聲,含笑送上:“殿下,您這麽自戀,你父皇知道嗎?玉燭怎麽看也看不到殿下有我值得愛的地方。”
“我自戀跟皇上有什麽關係……等等,我這叫自信!”上官昊越發現這丫頭的語言總是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難道霖國的語言跟盈國有差異?他記得很清楚,沒有,“至於值得你愛的地方麽很多,比如:英俊,這普天之下沒有比我長得更英俊的吧,再比如:地位,未來皇上,不是每一個都夢寐以求的嗎?……”
玉燭噗嗤一笑,打斷他的自戀,“殿下臉皮真厚,好歹我也是個公主,也是捧在手心裏長大的,英俊又有地位的男子又不是沒見過,比如說蒼夜秋,白欽琪,上官昊越你現在隻是個太子,而他們已經是皇上了,這太子是儲君,也就是儲備的君,殿下哪裏來的自信!”
本該動怒的上官昊越居然意外的臉色和睦,或許已經習慣她這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他們是玉皇大帝都沒我這個自信!”上官昊越壓迫式地靠近她的臉蛋,居高臨下,蠱惑的笑容極度ai昧,看得玉燭心如鹿撞,“你是我上官昊越的太子妃,並非他們的皇後,哈哈……還從來沒有人敢說我臉皮厚,你真是有膽子!”
“你離我遠點!”玉燭慌亂地推開他,上官昊越真不愧是feng流太子爺,若連一個眼神都可以讓人心智大亂,玉燭覺得要想全身而退,此人不能靠近。
上官昊越心情很好,突然沒有為難她,轉而問一旁的月兒:“這太子府怎麽種這麽低賤的花,明天換些牡丹來!”
玉燭一聽,忍不住怒氣,她也不知道他總能輕易地惹她生氣,都說大怒傷肝,不過她實在沒能忍住:“上官昊越,你有點見識不行嗎?人都不分貴賤,何況是花呢?這紫薇花又叫百日紅,都是人無百日紅,你這太子還不一定能百日紅,要說尊貴也是她比較尊貴!”
上官昊越眉頭緊皺,臉色有些蒼白,卻意外地沒有開口,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隻留一個背影漸漸遠去,仿佛被拋棄般蒼涼…………
一個堂堂太子被人嘲笑不如一盤花,而這個人還是太子妃,換做是誰,都不會好受,上官昊越沒杖責她已屬寬宏大量,想到此玉燭地心頭如悶上了一層薄霧,朦朧地有些不舒服。
不就是一盤花麽,她至於如此麽,玉燭有些後悔剛才說的話了,但話已說了,現在是悔之晚矣,玉燭一聲歎息,在瑤池邊的涼亭裏坐下:“月兒,那些醫書你看得怎麽樣了?還有那些箱子裏的器具都認識了嗎?”
月兒興奮地點點頭,自從玉燭那日開始教她習醫,就一直很認真,連忙把近日的學習情況跟她一五一十的匯報。
看著月兒嘴巴一張一合,淡淡的思緒縈繞,他日待蓮花盛開,與一人涼亭賞蓮,品茶,該是多愜意的一件事,這麽想著,玉燭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出現了上官昊越那張魅惑眾生又邪氣彌漫的臉,她有些覺得自己不正常了。
可惜這樣的日子才過了十幾天,還未等得蓮花盛開,天就變了,這一日,玉燭正坐在涼亭心情不好不壞的看著古代的醫術,隻見月兒慌慌張張小跑進了西廂,到了她麵前還不停地喘著氣。
“月兒,怎麽啦?慌張成這樣!”玉燭皺著眉頭問。
小月兒好不容易才調順了氣息:“玉燭姐姐,不好了,變天了,邊疆出事了,太子殿下剛接到聖旨要趕往邊疆處理,即可出發!”
“說清楚點,哪個邊疆?”玉燭一急,起身,書直接掉了在地。
“霖國邊境,說是霖國聯合幾個小國發起戰爭,導致我們的士兵傷亡慘重,連攻了我盈國幾個城池,皇上一氣之下,病更重了,命太子殿下即刻啟程去邊疆,奪回城池!”月兒緊張地回答她的話。
“白欽琪?!”玉燭腦袋嗡得一聲炸開,難道他認出她來了,這是唯一的解釋,“太子呢?”
“在書房召見葉將軍!”
“走,我要見太子,他不能去邊疆,他這一去就回不來了!”玉燭提步出門,直奔前殿,月兒還沒反應過來就消失在她眼前了。
太子府書房,上官昊越正和葉顯在看軍事布防圖,一邊看點頭:“就按我說的部署,我一走,你就去辦!”
“上官昊越,你不能去!”門噴得一聲被撞開,一抹清麗的聲音出現在他們麵前,後麵還跟著幾個侍衛,神色慌張,很明顯是想攔又攔不住太子妃的闖入。
上官昊越好看的眉頭瞬間深鎖,這女人十幾天不見,起色倒是好了不少,隻是這著裝……一身白衣一支珠釵,顏色簡單,款式簡單,看著卻清麗絕俗,都當太子妃這麽久了,還沒學會穿衣服,她還真是喜歡穿白色,也挺適合白色,真是無法想象這是一個公主。
“你不用怪他們,是我硬闖進來的!”玉燭見他臉色凝重地看著她的左右,不由自主的開口。
上官昊越揮手遣他們下去,然後淡淡開口,聲音裏有些疲憊:“一進門就大吼大叫,有何事?”
“上官昊越,你不能去,這是個陷阱!”玉燭有些激動,確實她不想因他受害,她是個醫生,白衣天使,一輩子救人,即便換個時空,也無法見死不救。
“噢?”楚天難看她有些緊張,聽罷饒有興趣地將噢字拉得很長,疲憊之氣盡去,“什麽陷阱?”
玉燭跨步進門,徑直走到上官昊越麵前,眼神清朗地看著他:“殿下又何必明知故問呢?”說著她又抬頭看了一眼葉顯,一臉值得信賴的正氣,脫口而出,“理由很簡單,這是一招調虎離山之計,白欽琪在害怕,害怕你一旦登基稱帝第一個就滅了霖國,所以挑起戰爭引你前去收回城池,恐怕真正的目的是幫助某人奪了你的太子之位!”
雖然她對上官昊炎的印象並不壞,溫和而優雅,但是他有一個當皇後的母親跟上官昊越的那麽差,這是一條不得不走的路。
“是又如何!我還怕了他不成!”上官昊越張狂地開口,心中已有了萬權之策,玉燭都知道的道理,他又怎能不知,看來白欽琪是認出他來了,怕他登基後要為自己的妻子報仇,所以先下手為強。
妻子?上官昊越被自己潛意識嚇了一大掉,什麽時候把她當妻子了,她隻是幫他撐住這個位置的女人而已,遊戲結束了也就散了,他又不是白欽琪和蒼夜秋:“不過玉燭,你還真是個禍水,居然把三國都攪得不得安寧!”
“殿下說得是!這次玉燭不想當禍水了,所以這邊疆,你不能去,我去!”玉燭想起月兒那句她們在霖國邊境認識的,那麽她是不是從那裏就能回去了呢,上官昊越救她脫離春風樓,她幫他解除一次危機也算是兩清了。
“你?”上官昊越似乎有些沒想到,“太子妃,沒搞錯吧,且不說你能不能順利達到邊疆,就堂堂盈國未來一國之君,讓個女人出頭,我有何臉麵繼承大統,看來是我平時太慣你了,這種話都說得出,告訴你,玉燭不管你肚子裏有多少歪理,都給我收回去,這件事沒商量!”上官昊越發現他越來越習慣在玉燭麵前自稱我而不是本太子或本宮了,自己快要被這個女子人騎到頭上了,這真不是個好現象。
“上官昊越,別好心當做驢肝肺,要不是擔心你掛了,才懶得跟你廢話!”玉燭一氣之下竟說了二十一世紀的經典台詞,才說出口就尷尬得臉紅了。
上官昊越緊緊盯著那個氣紅了臉卻依然平淡開口的絕色女子,又一次從她口中聽到奇怪的話,卻知道是什麽意思,她生氣的樣子還真是可愛,精致的素臉上,爬滿了粉色,長長的睫毛不停地隨著眼睛跳躍,靈氣十足,宛如墜落人間的精靈,如此難得地表情,忍不住打趣道:“既然燭兒這般關心我啊,我就把太子府交給你了,好好替我看著家,葉顯,太子妃就交給你了!”
玉燭微愣,他當她是狗嗎?替他看著家。
“是,殿下!”葉顯領命。
上官昊越看著傻傻站著不動的玉燭,有點邪得笑了,覆上她的耳垂,低低地說:“燭兒,為夫相信你!哈哈哈……傳令下去,即刻出發趕赴邊疆!”
“太後駕到!”一聲傳令後,太子府就一陣慌亂,一時間隻聽得人潮湧動後的腳步聲,終於府上的人,男男女女跪了一地……
上官昊越比玉燭快一步到了前殿,才到前殿就見太後神采奕奕進門,一身黃色鳳袍加身,八枚翡翠金釵將挽發,雍容華貴,不容侵犯:“皇祖母今日怎麽過來了,您身體不好,應該歇著才是,若是有事,差孫兒一聲就就是了,何必親自過來!”這皇宮之中,唯獨太後對他有些感情,母親過世後是太後帶到怡和殿撫養他到成年的,不然麵對宮中爾虞我詐,他恐怕沒命活到今日,也因此太後是他最尊敬的一位長輩,隻是太後一直身體欠佳,不過問宮中之事,不出宮門,潛心修養,今日到太子府讓他甚是意外。
“你看哀家像身體不好的樣子嗎?越兒,燭兒呢?哀家怎麽沒看到她,是不是你欺負她了?”太後喜笑盈盈,眼睛卻東張西望,在尋找玉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