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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孕育之身

  墨淺不知所措,直到聽到那刻意壓製痛苦,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淺兒。”她急忙跑向他,死亡麵前都不曾落淚的眼此刻滿滿的晶瑩。“師父。”淚,傾瀉而下,於洛凡愣了,身受重傷,他深吸一口氣,“淺兒,師父……師父沒事,隻,隻是需要,休息一下。”


  墨淺似乎沒聽到他所說的,隻是小心地把他放到自己懷中,拚命地拭去他嘴角的鮮血。他雖然很痛苦,但望著她臉上的淚痕,突然不再說些什麽,隻是看著她,靜靜地,心中有什麽正悄然變化。他想,他得想辦法,護住天下,也要護住她。


  “師父,你不會拋下墨淺的,對不對?”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偏執的要個答案。於洛凡費力地睜開眼,“對”字還沒說出口,體內傳來陣陣痛楚,他甚至有了想要毀天滅地的想法。他一驚,知是毒性發作,他猛地推開墨淺,用盡全力朝自己的冰室走去。


  “淺兒,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進入冰室。”沒有回頭,就這樣離開了。墨淺重重跌在地上,一時之間很茫然,她想“師父一定討厭她了,受這麽重的傷也不要她的幫忙。”望著地上那灘血,“我一定要殺了那個人,傷害師父的人。”墨淺這樣想。


  她記得三日前,師父說妖王將要出世,妖界蠢蠢欲動,他必須出門一趟,去暫壓妖王氣息的波動。沒想到此番師父這般厲害的人也深受重傷,不過,不管是誰,隻要傷害師父,她絕不會原諒。


  兩朵血蓮出現於墨淺的眸中,讓人能感覺到那熊熊燃燒的怒意。而這一切,無人察覺,契機已至,孕育之力已開啟。


  三天三夜,於洛凡未從冰室裏出來,三天三夜,墨淺滴水未沾,差點餓得昏過去,可她擔心師父,寢食難安。“啊……”極為痛苦的聲音。墨淺驚醒,急忙起身,卻因重心不穩向下倒去,光潔的額頭被石子磕破,留下一個難看的印子。


  可她似乎感覺不到疼,不知哪來的力量,她猛地出掌擊在冰室的石門上。門開的那一刻,墨淺直接衝了過去,什麽也不再想,隻為了親眼看一看,他,是否還安好。


  見到眼前的情景,墨淺不知該如何壓抑自己的傷悲,滿室瘡夷。她焦急地尋找師父的身影,卻終究無果。冰涼的東西貼在脖子上,墨淺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你是誰?”滿是涼意的聲音。可墨淺忽的放心了,對,是有些陌生,但,絕對是師父的聲音。


  不再害怕,她猛地轉身,“師……”,她驚住,眼前這個身著白衣,卻是銀發紫眸的男子是師父嗎?不是嗎?“師父。”她終究出聲,一如以往般喚他。“你是誰,不怕死嗎?”於洛凡依然冰冷,語氣卻因她那句“師父”而稍稍柔和。


  “我是……”於洛凡痛苦的蹲下,墨淺所說的,他全然沒有聽見。盡管他身上散發著冰冷與魔氣,墨淺也毫不猶豫的走向他,一步又一步。於洛凡猛地起身,紫色的眼裏有些濃濃魅惑,但墨淺不為所動,她所求,不過他安好。


  “會沒事的。”他聽到她這樣說。墨淺被於洛凡拉到懷裏,唇被吻上,她下意識地掙紮,可她感覺到於洛凡的痛苦似乎緩和了不少,於是她不在掙紮,由著他。墨淺想,定是那妖王給師父下了什麽毒,但沒想到,竟是要一向清高的師父“破戒”嗎?


  摧毀師父的信念,這魔頭當真夠狠,她不會原諒。墨淺為了師父,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然後,一切便就那般順理成章的發生了。


  這一夜,她睡在他的身旁,心中百般滋味。盡管他們之間已有什麽不同,可這不同,絕不能被他知道。朦朧月色中,她看著他,柔順的黑發,微揚的嘴角。她輕撫他的臉“沒事了。”她這樣說,“師父,即使是利用,我也不想離開。”


  是的,就在剛才,有那麽多的事湧來,她險些承受不住。“孕育之身嗎?我就想,當初你怎麽會無緣無故幫我。”她自嘲道。“不過沒關係,你想要的,我不會不給。”她溫柔地說,不知沉睡中的某人有沒有聽到。


  黎明前的夜,那般黑暗,墨淺收拾好了一切,轉身離開。“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三日後,墨淺見到恢複了的於洛凡,他一身白衣,同初見時一樣美好。可是,她卻無法做到無動於衷,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墨淺走上前,“師父,你終於沒事了,淺兒很擔心。”


  於洛凡伸出手,想摸摸徒弟的頭,卻不想墨淺下意識地偏了偏,隱隱帶著拒絕。於洛凡略尷尬地收回手,心想“徒弟長大了啊,懂得男女之別了。”“淺兒,師父說過會沒事的,師父還要保護你呢。”一句話,讓墨淺紅了眼眶。


  “真好,有人會保護她。就算他忘了他們之間發生的,沒關係,她會以徒弟的身份永遠陪著他。”墨淺想。可是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永遠的。“謝謝你,師父,淺兒也會保護你的。”墨淺微微笑著,哪怕傾盡一切。於洛凡隻是靜靜地望著墨淺,似乎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個月左右,墨淺因重度感冒不得不情師父給她診斷。問脈後,於洛凡一臉愁容,甚至有些迷茫。墨淺小心地問:“師父,是很嚴重嗎?”於洛凡好一會兒才答到:“淺兒,你有喜了。”手下意識摸上自己的肚子,墨淺眉間是滿滿的幸福。


  “我能保住這個孩子的,是嗎?”於洛凡多想告訴她,她孕育的,可能是一枚珠子,可能是一把神劍,總之是用來對抗怨魔的武器,卻獨獨不可能是一個孩子。


  他忍了又忍,終是沒有說出口,怕她臉上的滿臉喜悅消失不見。見他不回答,墨淺自顧自地說:“師父與我又大恩,孩子得跟師父姓,姓於名念。於念,真好聽。師父,你說呢?”


  “是啊。”於洛凡隨聲附和到,根本未去深想名字的含義。姓於,那是因為你是孩子的父親,叫念是因為你是我心心念念的人,是我的執念。墨淺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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