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絕世美男
秦公子此刻正在看守所裏,過著比垃圾還不如的日子。他萬沒料到那個賤婦的家人竟然敢報警,也沒料到警察真的把他拘進了看守所。大半夜的坐著警車被壓著到看守所交接,又被拽著手銬一路粗魯的拖進來,手腕鑽心的疼痛告訴他這不是做夢,同室獄友的幾記老拳也讓他認清了現實。
岩岩的老爹,來的比秦母還要勤快。老頭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這是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都怪岩岩沒有福氣,胸懷不夠寬廣,忍受不了三妻四妾還帶個拖油瓶,他替岩岩給秦旭道歉。老頭演完戲出去,警察就進來讓他背規章製度,背的好被獄友打,背的不好出去罰站思過,按照規矩,是那種站七八個小時不給飯吃的思過。秦公子每天的選擇都十分痛苦:是去餓著肚皮罰站,還是等著被人打?
短短幾天,秦公子判若兩人,形容呆滯,惶惶然如驚弓之鳥。秦母前來探視,哭的涕泗橫流,她就這麽一個兒,眼見著受苦,真真是在剜她的心肝。秦旭知道柳雨竹一家人的訴求之後,滿口答應。他固執的認為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柳雨竹的錯,結婚有什麽不好?自己能有一輩子的時間折磨的她生不如死,就像自己如今這樣。
秦母回家就拿著刀橫在脖子上,逼著秦父妥協。秦父氣的跳腳,卻又莫可奈何。兒子總歸是自己的,總不能真眼睜睜的看著去坐牢。兩家人很快達成了一致,柳家接受調解,柳雨竹火速與王競離婚,拱手相讓房子兩套,淨身出戶。秦旭一周以後回到家中,閉門不出,在家嚎啕大哭,聲振屋宇。岩岩親自上門,退還三金彩禮,禮貌告別。秦父氣的一病不起,漸漸離開了權力中心,趨於半隱退。
一切解決妥當以後,岩岩才在群裏發聲,約著出來聚一聚。彼時雨竹、蕾蕾均已退群。餘木木看著多年好友如今分崩離析,倍覺淒涼,抱著阿羅又哭了一場。陸白卻死皮賴臉的要加群,餘木木被磨得頭大,無奈拉進來,讓他頂上蕾蕾的位置做個七娃。
做上了七娃的陸白開開心心表示由他做東,晚上接上大家去開老板那裏吃飯,頂樓包間。子墨歡呼雀躍強烈要求帶著男朋友一起去見見世麵,卻見群裏清一色的回複:不許帶。
過了一會兒。餘木木幽幽總結:男人都是禍水。
晚上大家濟濟一堂。岩岩這幾日清瘦許多,但是神色堅毅,笑起來越發灑脫。生活裏每個人都在負重前行,有人被壓得爬不起來,有人勉強前進,有人毅然甩開重擔,昂首奔向新生活。就連陸白看見這樣的岩岩,也不由有些刮目相看,拿得起放得下,堪稱難得。
開老板的到來使得氣氛達到了頂峰。眾女爭相與之合影,求簽名,開老板來者不拒,甚至還與每人喝了一杯,搞得大家受寵若驚。老流氓餘木木更是拽住開老板的手,不許他走,饒是開老板一把年紀,也被餘木木這頓豆腐吃的麵紅耳赤。拽過陸白塞給餘木木,落荒而逃。
出得歸雲酒肆之後,眾人仍是興致高昂,不願意回家挺屍,在白鹿村的青石板路上橫成一排走得東倒西歪,準備找個好地方接著再喝。連日來壓力重重,情況百出。阿羅、岩岩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兩人都是強撐著不願意讓朋友擔心的硬脾氣,今天這頓酒喝得極其舒坦,心裏的鬱悶之氣頓時散去不少。
阿羅鬧得最凶:“喝!今天不醉不歸!”
眾女皆同情的看著陸白,陸白不明所以。
餘木木大笑:“他有經驗,上次我和阿羅醉倒,他已經扛過一回。”
切,不就兩百斤嗎?老子兩千斤都能扛。陸白腹誹。
眾女轉了兩圈,嫌棄那些商業化的酒吧庸俗,不肯進去喝酒,偏又在白鹿山賴著不走。要知道女人跑50米都累的不行,但是逛街五個小時都是小意思。陸白被拽得漫無目的亂走,終是支持不住。大喊一聲:“停!”
“你們到底要找什麽樣的地方喝酒?一路上我們經過了不下20個酒吧,每一個你們都看不上。”陸白絕望。
“有最烈的酒!”
“有最好聽的歌!”
“有最帥的男人!”
“最好有多幾個最帥的男人!不然不夠分!”餘木木補充。
“走走走,帶你們去找美男。”陸白無奈,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情,在前麵開路,往山神廟方向走去。
山神廟在白鹿村的角落裏,小小一個。世人早已不敬鬼神,供奉著無非求個心理安慰。廟前栽著一棵巨大的石榴,這時節已是碩果累累。石榴枝條上麵綁滿了紅布條,都是癡男怨女的愛恨情仇,還有過來求子的苦命人虔誠跪拜,留下的心願。
夜風中滿樹的紅布條迎風飄揚,樹下安安靜靜燈火通明,一座小屋在風裏迎客。店名:花卿。
“好好好”。岩岩擊節讚歎:“要的就是這般清淨,這般野趣。”當先一步踏入,正和老板對個正著。
老板鬆鬆綰著長發,斜靠著案幾,一襲似血紅衣,領口微露,可以窺見一抹鎖骨,極為性感。右手撐頷,左手拿著一瓶酒,正在自斟自飲,一派怡然自得。
舉觴青絲望明月,皎如玉樹臨風前。
眾人皆為老板風采所傾倒,目眩神迷,呐呐不能言。
陸白奮力排開這群花癡,伸出頭去打招呼:“燭陰,我朋友,帶來喝點酒,你自便。”
老板慵懶的抬起頭來打量眾人。眾人再一次被亮瞎眼。隻見他雙眸似春水,流光溢彩,鼻梁高挺,紅唇似笑非笑,一頭青絲淩亂的披在肩上,更添風流魅惑。
“可。”他微微頷首。
目光流轉,正見岩岩眨也不眨的看著他。他似覺有趣,對著岩岩露齒一笑。這一笑仿若春花開放,整個屋子都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