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山姆大叔

  在曲灣灣的追問下，唐心恬才說錢是問山姆大叔借的。曲灣灣十分生氣地衝電話裏的唐心恬吼：“心恬，誰讓你向大叔借錢的？”


  “灣灣，我知道你不想欠大叔太多，不想向他張口，可是現在不是做別的，是救外婆的命啊。你說除了他，你還有什麽辦法？”


  曲灣灣被唐心恬問得啞口無言。她原本想著曲海超多少會給她一些錢的，畢竟這些年她這個女兒從來沒用過他一分錢。隻是曲海超平時靠不住，關鍵的時候更靠不住。她想靠自己去賺這幾十萬的手術費，住院費，差點把自己賠進去。眼下還真的隻有山姆大叔能幫得了她。可是她已經麻煩大叔很多事。曲灣灣心裏五味雜陳。


  “灣灣，大叔已經把錢轉到你卡上了，你別多想，明天把錢交到醫院去，欠大叔的再慢慢還。”


  和唐心恬通完電話，曲灣灣馬上寫了一封郵件給山姆大叔，感謝他的資助，並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向大叔說清楚，一再保證，這錢她一定會還的。


  即便是這樣，曲灣灣心裏還是很忐忑，擔心大叔認為她是一個亂花錢的女孩，擔心大叔認為她是一個索求無度的人。雖然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麵，但是在她心裏山姆大叔是特別的存在，曲灣灣不想令大叔失望。因為有這樣的信念，這些年她才能勇敢無懼地展露她這張破臉，像一株踩不死的小草一樣生長著。


  第二天曲灣灣把外婆的手術費交了，醫院如期給外婆動手術。主治醫生一出手術室，曲灣灣和唐心恬一起迎上去問：“劉主任，手術順利嗎？我外婆她怎麽樣？”


  劉主任摘下口罩說：“老人家的心髒搭橋手術很順利，接下來小心護理問題不大。現在最大的問題不在心髒上。”


  曲灣灣心裏“咯噔”了一下，有些木訥地問：“醫生……你的意思是？”


  “你們來我辦公室，我給你們看看老太太的片子。”


  曲灣灣感覺頭頂上剛飄走的一朵烏雲又湧來一堆的積雲。她強打起精神，跟著劉主任去辦公室。


  劉主任拿了幾張片子放在儀器上說：“我們在給老太太做檢查的時候發現她的腦部有一塊很大的陰影，她是不是最近記憶力衰退得很厲害？”


  曲灣灣鼻頭一酸，無力地點頭：“是，她總以為家裏沒有紙巾，買了一堆屯在家裏，有時候把我叫成我媽媽的名字，劉主任，我外婆是怎麽了？”


  劉主任圈了圈片子上的那塊黑影說：“我初步判斷老太太腦子裏長了腫瘤，具體情況還得去腦科做進一步的檢查才行。”


  曲灣灣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劉主任辦公室的，他說腦瘤不管是良性還是惡性，最好能動手術切除，否則並發症會令外婆很痛苦。隻是腦部的手術費，不是一筆小數目，並且這方麵的專家也不是想約就約得到的。


  “灣灣，你要實在難受就哭出來吧。”


  唐心恬一句話戳中曲灣灣的淚點，她抱住唐心恬抽泣：“心恬，外婆是個好人啊，她這輩子對誰都好，自己沒享受過一天好日子，上天為什麽要對她這麽殘忍？”


  心恬拍著她的背：“灣灣，人年紀大了，身體難免會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外婆吉人有天向。”


  “吉人天向？心恬，那可是在腦子上動刀子啊，你沒聽劉主任說嗎？很多人直接死在手術台上。”


  “灣灣，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挺住。因為……外婆她隻有你。”


  唐心恬不愧是曲灣灣的死黨，她清楚她的軟肋。曲灣灣哭了一會兒，啞著聲音說：“心恬，我餓，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倆個人朝電梯口走去。電梯門一開，竟然看到曲海超和曲姍姍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