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我還沒有折磨夠你
任憑路遙喊破了嗓子,可是迷霧中的小人這次卻沒有停下腳步,他甚至加快了腳步飛快地跑了,很快就不見了。 緊接著,雙手雙腳就再也動彈不得。 兩個青麵獠牙的黑白無常,手持鐵鏈,將她束縛。 “不,不要,我兒子還沒找到,我不能死!” “放開我,放開我!” “放開我……” 路遙驀地驚醒。 毫無預兆的四目相對,暗沉了室內所有亮光。 眼前的男人,鐵青的臉孔,比夢中的黑白無常更叫她心悸。 “你怎麽在這裏?” 她沙啞著嗓子,努力吐出這幾個字,即使聲音低得聽不清,許縛言還是從她的口型,判斷出這句話。 握住的手,倏然鬆開,他站起來,疲憊緊張的眼眸,轉而冷冽無情。 “我還沒有折磨夠你,怕你就這麽死了。” 心痛,像是正開的蔓藤草,無止境地蔓延著: “如果不是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我從來不知,你還會狠到這種地步,縛言,我真的應該謝謝你,謝謝你這四年來,對我的仁慈。” 曾經以為,四年前的那個誤會,許縛言對她恨入骨髓,他逼她領證結婚,用一紙婚書將她困在身邊,日日夜夜的身心折磨,就是對她最狠毒的懲罰。 直到今日,她才知道,過去的這三年,他真的沒有用盡全力。 路遙她看著麵前肅立岸然的男人,恍惚地問: “我終於一無所有了,現在,你可以收手了嗎?” “如你所願。” 許縛言提筆直書,又在頁麵底下簽了自己的名字,遞給路遙。 簡約的離婚協議,上麵白紙黑字寫得清楚。 兩人結婚四年,無子女,無財產糾紛,協議離婚後,男方贈與女方一百萬私產,此後再無瓜葛。 她將離婚協議攥著,手裏握著筆卻遲遲不簽。 “我要見沈知意。” “你見她做什麽?” “嗬,許縛言,你覺得我這樣子,還能對她做什麽?你是怕我弄死她,還是我們同歸於盡?” “許縛言,曾經,我恨過沈知意,但現在,我隻更恨你。你沒死之前,我應該不會對她怎樣。” “恨我?憑什麽恨我?!” “許縛言,你不覺得你這話問的可笑嗎?”路遙看著他,看著他一臉理所當然的無辜,那憤怒像無邊的野草瘋狂蔓延: “你斷了我哥一雙手,害我父親破產跳樓,害我母親瘋癲,這些難道還不足以讓我恨你嗎!” 路氏破產,她父親跳樓,母親瘋癲,難道不是因為她哥哥在澳門賭博輸光了導致的嗎? 為什麽要怪他? 許縛言想不清楚,可他不想解釋。 他甚至因為仇恨她,而痛快地落井下石。 “你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些都是你應得的報應。” 路遙一怔,隨即慘然而笑。 “我的報應?哈哈哈。” 她掙紮著坐起來,右手覆在左手上,用盡全力,拔掉手裏的針管,跌跌撞撞地走到他麵前。 盡管雙腳打顫,但心頭深處的那股執念,仍舊支撐著她,站得筆直: “許縛言,是我讓人輪了沈知意,是我故意害死了婉兒,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想報複我,你衝我來啊!你憑什麽對我的家人下手?他們什麽都沒做。” “我不恨你,難道我還要感激你嗎?感激你饒我一條狗命,把本該對我的折磨悉數報複在別人身上?” “許縛言,我寧願你幹脆一點,給我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