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楚翊的變化
楚翊的笑容有些僵硬，一次便五百兩銀子，他家世子妃這麼有錢嗎？
葉君澤下了一百兩的注，其他人也都紛紛跟著下。
一時之間場面有些混亂，熱鬧得很。
牧沐蹲到了陸青瑤身旁，一面朝著葉君澤笑，一面從懷裡掏出三百兩銀票偷偷塞到陸青瑤手上，「瑤兒幫我下一份，賭我能射中。」
她要發財了！
半刻鐘后，下人記好了注，全場二十八位公子小姐，只有七位下了縣主能一箭射中百步外的楊柳葉。
丫鬟給選定的葉子塗上紅色，隨後站在要射的楊柳樹旁揮起紅綢朝眾人示意，這一頭牧沐拉開了弓箭。
眾人只能看見那一處紅色，卻也是有些恍惚，更加懷疑縣主是否真能射中葉片了。
隨著牧沐將弓拉滿，站在一旁的眾人都不覺屏住了呼吸。
「嗖——」
上弦明月半，激箭流星遠。
那抹紅色隨箭消失，所有人都瞪大了眼，左丞家的小公子激動得往百步外的楊柳樹跑。
即使陸青瑤知道是這個結局，可真見了這一幕，才發現這一幕有多震撼。
丫鬟蹲下身子撿起掉落在地的箭，微頓了下，舉著箭快步朝此處來。
隨著丫鬟越來越近，眾人也見到了那正好貫穿楊柳葉中心的箭矢。
「我的天老爺啊，這是真的嗎？」
左丞家小公子柳之羲震驚得要去搶那箭細看，被葉君澤攔住了，「柳公子先叫眾人也都看看吧。」
柳之羲忙點頭，目光卻一直跟著丫鬟手中那箭。
楚衾挽著陸青瑤的手臂也是驚訝，「沒想到牧姑娘的箭術真的如此高超。」
「你都不確定還下了百兩銀子？」陸青瑤啞然失笑，她朝牧沐招手，牧沐便朝此處走來。
楚衾卻是無所謂，「頂多賠了銀子，我看這姑娘順眼。」
牧沐已經行至陸青瑤跟前，她的小臉上滿是笑意，眉眼彎彎甚是討喜。陸青瑤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下她的臉蛋，光滑細膩，叫人羨慕。
楚衾見陸青瑤這般，也伸出手去戳牧沐的梨渦，惹得牧沐笑容消失不見，蹙起眉頭退了步。
「莫要動手動腳。」她嚴肅又認真的說道，如果不是她控制住了，就剛剛陸青瑤碰她臉的時候，她就會給陸青瑤一個過肩摔。
陸青瑤和楚衾對視一眼，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真是可愛。」陸青瑤感嘆了下，楚衾點頭，「確實可愛。」
那頭楚翊已經在招呼著分銀子了，陸青瑤轉手就賺了七百兩，牧沐也又得了三百多兩，全放在陸青瑤身上，樂得嘴都合不攏。
趙明珠氣得直跺腳，恨不能將桌子掀翻，失了銀子是小，如今看大家恭維牧沐才讓人生氣。
長公主眼見給女兒辦的席宴成了這幅樣子，對楚翊也是生了氣的。
好在後頭的展示還算順利，幾個公子上前作詩獻畫，雖比不得葉君澤，但也算得上出彩。
姑娘俱是獻畫撫琴，也是得了賞的。
楚衾倒是沒給大家送葯，卻也給長公主送了盒藥膏，說是配合著潔面，可讓肌膚更加光滑細膩。
陸青瑤一聽這不是洗面奶嗎？忙纏著楚衾叫她也給自己做一份。
陸青瑤的琴曲自然也是受了稱讚，但也算不上極好，就在陸青瑤打算說個賀詞便下場之時，楚翊揚聲道：「翊兒給姑姑獻首曲子，願姑姑與駙馬琴瑟和鳴，攜手同心。」
陸青瑤微怔，她還沒下去呢，楚翊這麼急嗎？
餘光瞥到玄色身影，便見楚翊手裡拿著一根通體漆黑的竹笛，笑看了她一眼，置於唇邊吹響，笛聲悠悠，正是陸青瑤昨日彈的那首青花瓷。
她愣了下，在聽到高潮部分手中不覺撫琴，琴笛合奏，一時間真應了那句琴瑟和鳴，莫不靜好。
起初被賭局燥熱的氣氛漸漸平靜，陽光暈染碧波湖。
陸青瑤微抬頭看楚翊，便見他黑眸望著自己，同那日坐在馬上垂首看她一樣，眼眸深邃，不似平日里的懶散模樣。
一曲終了，陸青瑤起身行禮，「青瑤遙叩芳辰，長公主生辰吉樂。」
長公主回過神來，露出笑，「陸家姑娘同翊兒果真是天作之合，本宮也要祝你們結了親后和和美美的才是。」
「翊兒謝姑姑。」
「青瑤謝長公主。」
二人對視一眼，陸青瑤心中不解，見楚翊朝自己笑更是起了雞皮疙瘩，為什麼有種楚翊故意勾引她的感覺。
下了座后陸青瑤就問楚衾，「你哥這是做什麼？」
楚衾捂嘴失笑，「什麼做什麼？」
陸青瑤張不開口，她總不能和楚衾說她覺得楚翊在憋什麼壞主意吧。
最後的頭籌自然被牧沐拔得，長公主給了她一個腰牌，只說想好要什麼了以後同她去見太后便是。
陸青瑤和楚翊也得了禮，一份同心結，眼見楚翊直接掛在腰間，陸青瑤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頓，抓著他的衣領問他是不是換了個人。
陸長籍替妹妹問出了心中疑問，楚翊卻是一臉痛心得看他，「大舅哥這說的是什麼話，我與瑤兒是定了親的，自然應該更親密些。」
陸長籍也不言語，只是看他。
楚翊任他看，自顧自撥弄著腰間的同心結，似是喜愛異常的模樣。
陸青瑤瞅著他那樣子，只覺得手中的同心結燙手的很，打了個哆嗦不忍再看。
第一輪的場子熱過，借著獻藝眾人也都更進一步認識了。
第二輪便是玩樂了，湖上兩層樓的畫舫上點了數盞燈，輕紗帳幔，金碧輝煌。
眾人上了畫舫，長公主便借口著乏累離去，叫趙明珠主持席宴。
畫舫開過一會，陸青瑤同牧沐以及楚衾正在舫內坐著說話，忽然聽到眾人嘩然，幾人看向外頭，便見另一湖邊樹下掛滿了各色河燈。
趙明珠揚聲道：「現下夕陽正好，我們便已夕陽為為題，或作詩，或繪畫，舫內供筆墨顏料，一個時辰後分出名次，等會放燈環節便依據名次來挑選河燈。」
氣氛又熱鬧起來，有湊在一起作詩的，有湊在一塊繪畫的，也有對河燈不甚在意，坐在床頭賞夕陽的。
陸青瑤三人便是不在意的，三人靠在船尾說著話，誰知道趙明珠卻是帶了幾人朝此處走來，氣勢洶洶，頗像是要找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