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寧死不從
冷如嬛癡癡的笑出聲來，學著衛夢雪的表情，看著那是真傻。
老嬤嬤在冷如嬛的背後臉色難看的不得了，似乎在用眼神提醒衛夢雪，今日的三小姐好像不同尋常了。
可衛夢雪哪裏看的出這些，隻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望了一眼那一臉傻氣的衛錦繡，惡心湧上心頭，她不耐煩的道：“趕緊把這瘋婆子弄回去，把那鬆仁哄她吃下，爹若是回來了，就說是她自己誤食的。”然後她便轉身，準備回屋。
“好吃，真好吃……”冷如嬛抓起了一把鬆仁，高高的舉著，那手指的縫隙透過陽光的關係，暖暖的，然後她哈哈的大笑了，腦海中在想象著一副滑稽的畫麵。
衛夢雪身子微微一滯，回過身來，便瞧見了衛錦繡忽然竄到她跟前。她嫌棄的一躲，好比一個瘟疫撲了上來一般，驚恐尖叫：“還不快把這瘋婆子拉開。”她用眼神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後的婢女。
“三小姐，三小姐……”隨後便有人來拉冷如嬛。
推搡之中，沒有人瞧得見她的眼神忽然變得無比仇恨，那一雙眸子，仿佛是一條無形的追命繩索，朝向衛夢雪。
蠻族的女王，豈是有兩個婢女可以架得住的，冷如嬛不過輕輕用力便把那兩個婢女踢倒在了地上。
“瘋了，又瘋了……”衛夢雪喃喃說著，害怕的後退。雖然她抓弄過衛錦繡不計其數，可衛錦繡卻從來沒有對她發起過攻擊。
這一切，誰都是始料未及。
就連那群婢女和老嬤嬤都變得目瞪口呆，他們錯愕的瞧見衛錦繡一把把衛夢雪推倒，然後便欺身坐到了她身上。
傻子，變瘋子了！
冷如嬛依舊對著手中死死拽住的那把鬆仁，癡癡的發笑，她說：“好吃，真好吃。”可是她卻沒有張嘴去吃，而是把手中的鬆仁一點一點朝衛夢雪靠近，越來越近。
衛夢雪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她拚命掙紮，卻動彈不得，而衛錦繡坐在她身上笑的前仆後仰的。突然，她就不笑了，漠然的迫視著衛夢雪，從上而下。然後她咬牙用一隻手死死的捏住了衛夢雪的雙顴骨。
“不要，不要。”衛夢雪的眼角劃過恐懼的液體，看著衛錦繡手中的鬆仁送到了嘴邊，然後她死死的把嘴巴咬住，露出了幾顆雪白的門牙，在冷如嬛看起來，一點都不可愛。
她惱怒的朝著衛夢雪的胸口狠狠的用拳頭重重一擊，這羸弱如柳的衛夢雪哪裏受過這般酷刑，痛苦的嘴巴微開，汗水浸濕了她的頭發，幾縷青絲濕噠噠的黏在她的臉上，額頭上，淩亂不堪。
嗚嗚——
冷如嬛狠狠的將那把鬆仁全部塞到衛夢雪的嘴裏，然後用一雙手死死的蓋住她的嘴巴，用兩腿夾住她的身體讓她動彈不得，衛夢雪絕望的瞪大眼睛，無力的搖頭，她動不得，隻瞧得見衛錦繡高高在上的仇視著她，那一雙怨恨的眸子無比的熟悉，真是的無比的熟悉。
她怕了，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呼吸不得，臉被漲的無比的通紅，死亡的氣息縈繞著她。
一眾婢女都嚇壞了，雖然衛錦繡偶然犯傻發瘋，可這般的癡顛誰也沒遇過，一時間哭聲喊聲亂做一團，有人壯膽去拉衛錦繡，可卻拉不動。
哈哈哈——
冷如嬛突然想起了，她死的那一日衛夢雪的笑聲，她亦昂天大笑。原來，這種感覺，竟是如此的美妙。
她意猶未盡的站起來，隨手端起了身旁案桌上的茶杯，嘴角冷笑看著衛夢雪。
此時她正惶恐不安的扣著喉嚨，大口的喘著氣，一張臉由通紅轉為慘白慘白的。冷如嬛從後腦勺拉住她那一頭濕噠噠的頭發，扯得衛夢雪無力呻吟，不由得把頭昂的高高的。
“喝下去。”冷如嬛冷冷的吐著字，硬是把那邊茶水給灌了進去。她瞧得見那鬆仁劃過衛夢雪的喉結，彼起彼伏的，然後倒在了她的腳下。
猶如一攤爛泥似的，倒在了她的腳下。她，也有今日。
“真乖。”冷如嬛一把推開衛夢雪，臉上又掛上了癡癡的笑，站起來朝門外走了出去。在場的婢女無一不對她躲得遠遠的，相互推搡著，無人敢上前。
冷如嬛猶如眼前無一物似的，春風滿意的走出了西廂房。她放聲大笑，那笑聲一直在衛府的上空飄蕩不散。
其實，她聽得見她的心在說，你們這一對狗男女，都給我等著……
“快快快……”老嬤嬤瞧見衛錦繡走遠的背影，忽然腿一軟，倒在地上，可她還在叫著，惶恐不安的叫著：“快把二小姐把鬆仁吐出來，找郎中，找郎中……”
沒有人比這老嬤嬤更清楚，那鬆仁裏含著劇毒。然後現場的下人們混做一團……
冷如嬛閉上雙眼，舒心的躺在自己的床上。這是她重生以來，感覺最好的一天，就連這簡陋到不能簡陋的屋子，都覺得順眼了不少。
嗤——
冷如嬛忽然睜眼，是她聽錯了嗎？
然後便有一個堅硬的胸脯壓到了她身上，有一隻手在解她的衣裳。冷如嬛抽出枕頭下的匕首，朝他背後刺去，卻被一把打掉。手腕傳來鑽心的疼。
“是你？”冷如嬛在黑暗中看清了那張冷峻的臉，頓時怒氣中燒：“色鬼。”
夜墨塵的臉溫怒，道：“我倒想看看，你是怎麽在色鬼的懷中歡快呻吟的。”隨即便和冷如嬛對打了起來，不過兩招，她便擒到夜墨塵的懷裏，動彈不得。
士可殺不可辱。冷如嬛一跺腳，悄無聲息的咬上自己的舌。與其被他蹂躪，還不如咬舌自盡。
夜墨塵一張冷峻的臉忽然就變了，猛地一把把她推開，抬手點了她的穴道，眼裏是無限的落寞，他雙眸望向她，許久，許久，他才道：“寧死不從？”
冷如嬛冷冷的看著他，道：“你想得到我，也得讓我得到我想要的。”
夜墨塵指尖在從她手上奪過來的匕首間往返，心思陰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忽然道：“你想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