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求婚
辛慕苑的淚一落，謝湛的心都碎了，慌忙緊緊地摟住她，拍著她的背安撫她，急急忙忙地道：“你這個傻丫頭，我怎麽可能會嫌棄你？我喜歡你，珍惜你都來不及！我隻是內疚，我身為你的男人卻……”
突然，眼前一黑，人體的香味兒撲鼻而來，謝湛未說完的話被柔軟的唇堵回去。
謝湛加深了這個吻，直到辛慕苑渾身無力地癱軟在他的懷裏才鬆開，吻了吻她的額頭，道：“慕苑，我想娶你，我想給你一個名分。”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如同黑夜的蠱惑。
辛慕苑的心猛地一跳，酥酥麻麻的感覺由心底蔓延，讓她的腦袋昏昏沉沉。
十月的天氣，她卻渾身滾燙。
“嗯。”
聲音從鼻孔裏出來，如蚊子嚶嚀。
可謝湛的耳朵卻像是在瞬間炸開，辛慕苑的回答讓他熱血沸騰。
“那我今日回去便準備聘禮。”謝湛道。
“今日？”辛慕苑被嚇了一跳，“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謝湛才與護國公夫婦相認時間不久，而她也才從戰場回來，身上血腥味兒還沒散，成親是不是有點……
“不快，一點也不快！”謝湛慌忙搖頭，急迫的樣子像是生怕辛慕苑會在下一秒鍾反悔，“慕苑，我等這一日等了太久了！我甚至想今日就將你娶為我的妻！”
辛慕苑歪頭。
謝湛的一番話，竟也將她說的熱血沸騰。
心中那股從未湧動過的衝動開始如巨石撞擊她的心門，讓她對這件曾經討厭且未知的事情充滿了期待甚至是迫不及待。
“既然你這麽期待，不如就今天？”辛慕苑問。
她偽裝出很平靜的樣子，可是激動，期待還是順著嘴巴流了出去。
狀似無所謂，可實際上卻心已然吊在了嗓子眼，屏息凝氣地聽著，謝湛接下來的話與她而言宛若製裁。
“現在？現在……恐怕不太行。”謝湛先是驚訝了一下，而後是深思，最後說出了如同當頭一棒的回答。
吊在嗓子眼的氣刹那間散了，辛慕苑眼前一黑險些沒有站穩身子。
她勾了勾唇角，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笑道：“什麽嘛，我還以為你有多麽迫不及待，實際上不也如此？”
謝湛嘴角無奈地勾起，抬起手揉了揉辛慕苑的腦袋，柔聲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昏禮有多麻煩。”
辛慕苑撇嘴，小聲道：“能有多麻煩？紅蓋頭一遮，高堂一拜，不就結束了？”
說著，她看了眼自己的小屋。
她住在東室，在正廳拜完堂之後直接如洞房，多簡單，多方便？說到底，還是沒有那麽多的期待。
謝湛突然嚴肅起來，認真地盯著辛慕苑，厲聲道：“不行！”
辛慕苑被謝湛突然的態度嚇了一跳，迷茫地看著他，巨大的悲傷從心底往上湧。
謝湛此時也察覺出他對辛慕苑的態度或許有些凶了，立刻放柔了目光，輕輕地摸著她的臉，解釋道：“我們第一次成婚，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連接親都是別人代替的。這一次，我意誌清醒，便絕不能再如上次那般敷衍！這一次，我一定要給你令大涼女人都驚羨的昏禮，我要讓你在這場昏禮上出盡風光！”
異樣的感覺柔軟了辛慕苑胸腔內的悲傷，說不上高興，說不上震驚，更說不上悲傷，可這具體是種什麽樣的感覺，辛慕苑反倒說不出來了。
“你……”
“慕苑，上一次，我讓你受盡委屈。這一次，我要將你捧在手上，我要告訴天下人，你，辛慕苑，是我謝湛此生的心頭摯愛！”
辛慕苑的嘴巴張開又合上，向來舌燦蓮花的她此時卻說不出一句話。
這日晚，辛慕苑躺在謝湛的懷中，睡得很香。
可次日早，她睜開眼睛時，謝湛便已經不見了身影。
昨日的事情像是一場夢，辛慕苑坐在床上迷了會兒，理性的她竟也分不清這是夢是真。
套上外衣，辛慕苑連鞋子都未來得及穿上便跑出門外，左瞧右看，依舊不見謝湛的身影。
恰巧有丫鬟從前院路過，看到辛慕苑這副樣子嚇了一跳，慌忙脫下自己的外衫快步走到辛慕苑的跟前，將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強行把她往回拉。
“主人，您這是做什麽？這麽冷的天，小心著涼！”
辛慕苑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突然抓住了丫鬟的手腕，瞳孔中是掩蓋不住的驚恐，道：“謝湛呢？”
“哦，您說湛公子啊，”聽到謝湛的名字，丫鬟反倒鬆了口氣，“您方才那副樣子真是嚇死奴婢了，奴婢還以為出了什麽事。”
聽她這話，應是知道謝湛的去蹤了。
辛慕苑的心裏鬆了口氣，但心還是懸著落不下，七上八下的著實難受。
“你知道他去了哪裏？”
“是的，湛公子今日很早便離開了，說是去準備迎娶您的東西，並且在迎娶之前都不會再見您了。”
“為何？！”辛慕苑又急又氣地站起身子，大有一副要找謝湛算賬的樣子，可眼眸中又藏著揮之不去的擔憂。
“撲哧。”婢女沒忍住，捂嘴笑了，道，“主人，您是不是忘記了，您與未婚夫結婚前是不能見麵的，這是大涼的習俗！”
“哦對，這是習俗，”辛慕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心裏說不上來的別扭，“那我們現在豈不是得好幾個月不能見麵？甚至是好幾年？”
越想越委屈，辛慕苑哼了聲，嘀咕：“這習俗一點也不靠譜，我之前與謝湛分明見過很多次了，現在再分開又有什麽用？”
“額，”婢女的目光複雜，同時又有些驚愕與羨慕，道，“主人您誤會了，不見麵隻是世子將聘禮抬過來之前不見麵。世子說了，最多七日的時間，他必定帶著五十二抬聘禮，八抬大轎娶您回去。”
“多少抬？！”辛慕苑險些驚掉了下巴。
五十二抬，她這可是比富家小姐還要氣派啊！
“是不是有些太多了？”辛慕苑突然感覺到有些心虛。
謝湛想要為她大辦昏禮是他的心意，但是五十二抬聘禮……未免有些……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