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還有底牌

  來福悄悄的送完信,又不動聲色的溜了回來,看著身邊目不斜視的禁衛軍,他覺得,自己沒有被發現。


  反而,他想不到的是。


  他放飛出去的鴿子還沒有來得及飛出皇宮,就被隱匿在暗處的青龍一夥人給劫了下來。


  下屬捧著信鴿,像青龍請示道,“首領,這信鴿該怎麽辦?”


  “信看了麽?寫了什麽?”青龍問道。


  下頭的人回答,“寫了皇後娘娘與皇上在書房內商討官員派遣的問題,那意思,似乎是想要以此作為指證皇後娘娘涉嫌幹政的證據。”


  “嗬……這個慕桐汐,真是不知死活。”


  青龍冷笑一聲,隨後吩咐道,“信燒了,至於信鴿嘛,嗯……昨晚的烤乳鴿味道不錯,今兒再去烤了加菜吧,至於那隻眼睛,著實有點討厭。”


  “屬下明白了,首領。”


  ……


  皇宮裏頭有慕桐汐的眼線,他們想要栽贓給岑十七幹政之罪的事情,岑十七並不知道。


  隻是,在第二天一早。


  便有宮女在議論,皇上身邊伺候的來福,不知道怎麽的,竟失足掉進禦花園的水池裏淹死了。


  雖然現場很像失足落水的,但私底下眾人卻都在議論:來福的死,一定不簡單。


  新帝登基,到底是什麽人有這樣大的膽子,竟然動了新帝身邊的人。


  岑十七聽完這些消息之後,心頭也疑惑的很。


  倒是青鸞跟青鳳姐妹倆,似乎很淡然。


  岑十七便有些好奇,於是找了吃早膳的時候,看著青鸞道,“青鸞,來福死了,你們知道麽?”


  “知道的。”


  青鸞倒是不隱瞞。


  岑十七的目光看著青鸞,想了想,開口道,“是……你們的人做的?”


  青鸞沉默了一下,把來福給慕桐汐送信的事給說了出來,最後才道,“首領的意思,來福若隻是皇上身邊的細作,便也就罷了,但是他竟然是公主的人,所做的事情還是對娘娘不利,那麽這個人就留不得。”


  所以,就除了。


  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把人摁在水缸裏淹死之後,再丟到禦花園的池子裏,造成了失足落水的假象。


  岑十七聽完後,淡淡的道,“慕桐汐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相公身邊安排了人?”


  “那可不,三十六天罡這些日子守在鳳棲宮外頭,在皇宮裏截獲了好幾隻鴿子呢,全都是來福送去公主府的密信,其中大多都是關於娘娘的,娘娘,那個十公主對娘娘,似乎很不友好呢。”青鸞說著也是有點不忿的。


  自家娘娘是十公主的皇嫂,雖然沒有多親近,但也不至於讓十公主如此憤恨啊。


  青鳳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娘娘,屬下從慎刑司得到的消息,皇上登基禮的那一日,鳳袍有損,也是十公主非要在鳳袍上鑲嵌東珠才引起的。”


  這樣想想,那十公主的態度真的有很大的問題呢。


  雖然他們姐妹倆不太了解慕桐汐跟岑十七之間的恩怨,但是作為一個小姑子,老是這樣針對自家嫂子,這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呢嘛。


  岑十七聽了姐妹倆的對話,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那件事,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啊,娘娘早就知道了,那……娘娘,你怎麽不告訴皇上啊?”青鸞不解的問道。


  到頭來,隻是懲罰了內務府幾個負責製作鳳袍的宮女。


  岑十七搖頭,“告訴皇上,那我不是成了那挑撥皇上與公主兄妹親情之人了。”


  而且,她相信慕雲諫的判斷力;

  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隻是,他知道了,卻沒有拿到明麵上處理,可見這件事他也不想鬧大。


  畢竟,他現在處在那樣尷尬的一個位置上。


  如果她真的跑去跟相公說了,便是把這件相公並不想拿到明麵上的事情給推到明麵上來,那不管出於什麽原因。


  相公勢必會因為要給她一個說法,而責罰慕桐汐 ;


  但,責罰慕桐汐;

  頂多也就是禁足,罰罰月俸之類的懲罰。


  消不了她的心頭之氣不說,還得讓相公背上一個薄情寡性,不顧親情,苛待公主的名頭來。


  而她這個皇嫂的名聲,也不會好聽。


  如此得不償失,她才不樂意。


  “那娘娘,咱們就任憑慕桐汐這樣背地裏搞小動作嘛。”青鳳不服氣的道。


  現在的岑十七;


  可不再是當初長治縣走出來的岑十七了;

  而是他們家攝政王,在國宴上宣布的北齊郡主!

  慕桐汐欺負岑十七,說的輕一些是欺負嫂子,說得重一點,那就是再欺負他們北齊!

  這件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岑十七丟給姐妹倆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青鸞,青鳳,你們放心,我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我不會丟了北齊的臉的。”


  玄七在臨走之時,可是特意交代過的:該還手的時候,就要還手,不能丟了北齊的顏麵。


  所以,她對慕桐汐,零容忍!

  ……


  第二日,朝堂。


  滿滿的站了的許多官員。


  除了少數幾個被革職了,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官員頂替的位置,其他的左派官員,都悉數到場了。


  就連那連續告假數日的蔡宇鵬,都忍不住到場了。


  不過,他連議事廳的大門都沒有進,就被手拿長劍的禁衛軍給攔在了外頭。


  蔡宇鵬氣惱至極,瞪著禁衛軍罵道,“你好大的狗膽,你看看我是誰。”


  禁衛軍麵不改色,“蔡大人,你之前一直病著,想來是不知道,自我朝新帝登基後,便頒布了一條規矩,但凡是上朝的大人必須亮牌通行後,方能進入議事廳,大人你沒有通行牌,是不能進入議事廳。”


  “你,你也說了,我沒有上朝哪來得通行牌!”蔡於鵬氣的咬牙切齒的。


  現在的他,不止沒有通行牌;

  甚至象征左相身份的左相令,都在昨天被傳旨太監給拿走了。


  “大人沒有通行牌,那便不能進。”禁衛軍是大公無私的,絲毫不給對方麵子。


  蔡於鵬在門口被攔了好一會兒,轉眼間便看到了昔日的同僚們陸續的來上朝了,尤其,裴宗書和柳戰這兩個曾經的對頭,走在最前頭,笑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


  他氣不打一處來。


  當然,他也不傻。


  看著他們遠遠的走來,他雖然被罷了官,但還沒有傻到留在原地,等著二人來羞辱。


  最終,一甩袖袍,氣呼呼的轉身去求見太後了。


  他還有底牌:現在的太後。


  那可是他的親妹妹!


  而那些之前跟著蔡宇鵬一派的大臣們,見到蔡宇鵬之後,也不敢上前打招呼,隻能假裝沒有看到。


  頗有幾分樹倒猢猻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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