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他當你是朋友
咣當!
錢西暮撞倒一張桌子,上麵的器物掉落一地,他顧不上撿東西,隻是拚命的揉著老腰,看來剛剛那一下,撞的可是不輕。
“不許再打孤鸞的主意。”薑銘站他身前,冷聲警告。
“你大爺!”錢西暮罵他一句,手在桌角一撐,腿已高起掃出。
啪!
薑銘豎臂橫推,將飛腿格擋出去,跟著上前,掄拳便砸。
錢西暮見他來勢凶猛,不願吃虧硬抗,身子一旋,借力側翻,兩個側空翻後,人已閃出拳風範圍,這時他腳踏七星,擺拳豎掌拉開架勢,“再來!”
薑銘難得遇到好對手,也不廢話遲疑,身子前衝,擺臂出拳,勁聲如雷。
劈劈啪啪!
錢西暮見招拆招,瞬間和他過了數招。他的拳掌功夫小巧綿密,閃展騰挪極具章法,和薑銘的剛猛勇進大不相同,一時間兩人倒也打的旗鼓相當,隻是可惜了屋裏的家具擺設,不知道碰壞撞損了多少。
咣啷!
錢西暮一個不留神,又給薑銘大力頂出,撞倒了一個鐵架。心疼的看了一眼掉地上的東西,他暴跳如雷,“你大爺的,敢不敢不用那麽大力。”
“你怎麽不用真功夫?”薑銘很是奇怪,這家夥明明內勁不錯,卻從不聚之於拳掌之間,若一直這樣打,就沒意思的很了。
“這還用問,當然是怕你扛不住。”錢西暮揉揉手腕,一副要中場休息的樣子。
呼!
薑銘卻不打算放過他,繼續揮拳攻擊,怎麽也要把他逼得顯了原型才行。
砰!
樓上一扇門被大力推開,“哥,你又鬧什麽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你怎麽來了?!”錢貝兒話說一半,就看到了薑銘,害她不由自主的頓了一下。
薑銘抬頭看她一眼,便收手停拳,偏頭去看錢西暮,“找你哥談點事。”
“你找他能有什麽事?是打算偷搶拐騙,還是打砸擄奪?”錢貝兒對哥哥知之甚深,此話一出,足見兄妹情深。
“都不是,我來……”薑銘還沒說出來此目的,錢貝兒已經搶著打斷他的話頭,“都不是?難道你還想和他組隊劫色耍流氓不成?”
合著我們就不能做好事了?
我馬上帶他上街學雷鋒去!
錢西暮腹誹不已,不過他跟妹妹說的第一句話卻是,“你能不能回去穿件衣服再出來?就算你想送福利,也不用當著我的麵吧?”
錢貝兒低頭看了一眼,的確是清涼了一些,恨恨地道,“怎麽不早提醒我?”
“你和人聊的熱火朝天,我也得插得上嘴啊。”錢西暮把責任推了個幹淨。
“你給我等著!”錢貝兒恨恨瞪他一眼,轉身回了房間,不過從她關門的勁頭來看,火氣還是蠻大的。
“我妹妹身材不錯吧?”妹妹一回屋,錢西暮就開始撩撥薑銘。
“……”薑銘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兄妹,有點不想說話,關鍵他說什麽好?
錢西暮瞥他一眼,把不屑的小眼神嗖的一下丟了過去,“跟我裝什麽假正經,又不是沒看見。”
他咄咄逼人,薑銘也隻能回他一句,“還行。”
“你長眼睛了嗎?我妹那火辣的魔鬼身材,到你這兒就一句還行?你見過比她身材更好的嗎?不是我吹牛,就我妹這身材,慕容蘭心都比不過。”錢西暮為妹妹打抱不平。
剛剛錢貝兒出來的急,又是在自己家裏毫無防範,穿的難免隨意了些……咳咳,更準確的說,是清涼了些,再準確一點,是隻穿了小褲褲和小罩罩。
如此一來,她前凸後翹、健美姣好的身材便一覽無餘的展現出來。比例近乎完美也就罷了,還由於經常運動,全身上下一絲贅肉沒有,更加難得的是,皮膚白皙水嫩有光澤,看上去是性感火辣的很。
最讓薑銘難以反駁的是,純以身材而論,慕容蘭心的確稍遜她一籌,不過他也不是沒見過更好的,最起碼薛盼就和她不相上下,若單論腿長,更是穩壓她一頭。
不想違心而言,薑銘便改正錯誤,誇了一句,“是很好。”
“什麽很好?”恰巧推門出來的錢貝兒問。
“他誇你身材很好。”錢西暮難得說一次實話。
“流氓!”錢貝兒嬌媚的大白眼一下砸到薑銘身上。
薑銘的確說過,所以連喊冤叫屈的機會都沒有。
錢貝兒跑下樓來,指著屋裏的“慘狀”問,“我說剛剛怎麽那麽吵,你們這是打算拆房子嗎?”
“妹妹,你可得替哥哥做主,這小子跑上門來打砸搶,把咱家禍害成這個樣子也就罷了,還打的哥哥直吐血……這個仇你得幫哥哥報吧?有道是毆哥之仇,不共戴天啊!”錢西暮心急火燎的出來當原告,還順手把妹妹推上法官的位置。
不等薑銘申辯,錢貝兒就給了他一句,“我還不知道你?少跟我裝可憐,人家怎會平白無故的和你動手?”
“……”錢西暮心裏這個鬱悶就別提了,“你是我妹妹還是他妹妹?胳膊肘還能拐的回來嗎?”
錢貝兒根本不理他,轉頭問薑銘,“他是訛你錢了,還是想搶你東西?”
知兄莫過妹啊!
看著明鏡高懸,有意大義滅親的錢貝兒,薑銘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看看四周,摸摸鼻子,“砸壞的東西我會賠的。”
“你認賬就行,那個是清朝的碗,那張是明朝的畫,那是宋朝的瓷兒……”錢西暮指著被砸壞的東西一一介紹,看樣子是想咬一口大的,“看在咱倆關係不錯的份上,我給你打個八折,你給個兩千萬就行了。”
“滾!”錢貝兒先惱了,“抱著你那秦朝的夜壺玩去,少在這兒坑人。”
“你個死丫頭,還沒成薑錢氏哪,心就偏成這樣了,我這麽多年真是白疼你了!”錢西暮看著吃裏扒外、一心向著外人的妹妹,那叫一個痛心疾首。
“跟我來,咱們不理這個神經病。”錢貝兒拉了薑銘的手就走。
“有本事你就別回來。”錢西暮在後麵氣的大叫。
“我們這樣做好嗎?”上了車子,薑銘有些不好意思的問。
“沒什麽不好的,那些東西基本都是我在舊貨市場淘換回來的,你還真想賠他兩千萬啊。”錢貝兒認為那些雖然都算舊貨,可還稱不上古董,哪能由著哥哥訛詐。
“你買舊貨?”薑銘覺得以他們兄妹的財力,不該這麽簡樸才是。
“大廳裏的東西,本來就是我哥用來碰瓷的,誰舍得擺好東西,下次想砸值錢的,你得去樓上。”錢貝兒的胳膊肘果然是向外拐的,連如此私密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碰瓷用?你哥的業務也太寬泛了吧!
薑銘實在佩服錢西暮時刻不忘坑錢的精神,暗暗打定主意,以後和他來往要加倍小心,不然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給他刮一層皮去。
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不可不防!
見他似乎有些害怕,錢貝兒輕輕一笑,“還沒問你呢,你是怎麽和我哥打起來的?”
薑銘看看放在一邊的挎包,“他想謀奪我的劍。”
“啊?”錢貝兒並不知道薑銘隨身攜帶的挎包中,裝的竟然是劍。
薑銘便簡單跟她說了一下,他為何來找錢西暮,錢西暮又是如何推三阻四獅子大開口,到了最後還想用消息換去他的劍,他實在忍不住才動的手。
錢貝兒靜靜聽完,“是我哥哥做的欠妥,不過我估計他也就隨口說說,不會真想搶你的劍,你就別和他一般見識了。”
“反正他也搶不走,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我都懶得計較,隻是……”薑銘輕歎一聲,“有些事情的真相,我真的很想知道。”
欠了“薑銘”一條命,占盡了他的便宜,總要給個說法的。
“這個我幫不了你。不過我跟你保證,我哥一定會用心去查,若能查出,他也一定會告訴你。”這種事情錢貝兒是不會打包票的,趙家勢力那麽大,主宅防備更是如鐵桶一般潑水難進,想查出裏麵的秘密,哪有那麽容易。
“我們剛打過架,他還會幫我查?”薑銘有點不大相信。
“你還是不了解我哥,他若跟你開的是靠譜的價格,那談的就是生意。若是價格開的漫無天際,又或者要求極度過分,那就是拿你當朋友了。你要知道,他的朋友可不多。”錢貝兒總算幫哥哥說了一句好話。
就他那無利不圖,壞到流水的性子,朋友能多就怪了!
薑銘覺得,敢和錢西暮做朋友的人,恐怕不會太多,太需要勇氣了。不過他隨即想到:
我的朋友好像也不多……
輕歎一聲,薑銘問道,“他當我是朋友?”
“是不是覺得不太可能?”見他點頭,錢貝兒才繼續說道,“若我哥不拿你當朋友,是不會拉著你去劫色的,這種又蠢又糗的事,若非關係親密,怎麽可能一起做?”
一起做這種事的朋友——不要也罷!
薑銘想起那晚的事情,就覺得剛剛下手還是輕了。
見他悶悶不語,錢貝兒就知道自己舉的例子沒有說服力,便又問道,“我哥是二號雜貨鋪的老板,你可知道?”
薑銘點頭表示知道,不過這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嗎?
錢貝兒見他不以為意,繼續說道,“那你可知道二號雜貨鋪是做什麽的?你又知不知道,知道他是老板的人,在這世上都不超過十個,而你——是其中之一!”
薑銘猛地向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