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15)被……
他試圖站起來,卻又踉蹌著再次摔倒,淩亂的白色睡袍上全是猩紅血跡,並且蔓延得越來越多。忽然,他回頭看向身後的時候一個抬眼,無意中掃過了蕭應天所在的位置,猛地又頓住,急忙移回視線看向蕭應天。
看到蕭應天的臉後,澤洛斯的瞳孔猛地縮小,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徹底呆滯在了原地。一陣陣尖銳的輪胎摩擦聲響起,追來的那些車紛紛在邁巴赫的後麵停了下來,隨著,大量的黑衣人下車,朝著澤洛斯圍了過來。
澤洛斯意識到危險已經越來越近,於是本就蒼白的臉又是一白,連忙朝蕭應天有些虛弱地微微動了動嘴唇。蕭應天看得懂唇語,他在說:“救我。”
蕭應天將煙撚滅,往後隨意地一丟,然後毫不猶豫地衝了過去。他的速度很快,猶如森林中捕食的野獸一般,衝過去一把擄過澤洛斯後,便朝著旁邊的一個小巷跑去。那些前來抓捕澤洛斯的黑衣人隻感覺一道勁風吹過,眼前有一個人影一閃,然後那個被自己的老板下了死命令必須要抓住的小公子就消失了。
一群黑衣人麵麵相覷了好一會兒,有些沒反應過來,一個管事的小頭頭見狀,臉色頓時黑到了底,朝自己的手下大吼了一句:“還愣著做什麽?!追啊!”
吼完後,他自己便拿著槍氣衝衝地率先朝著蕭應天消失的小巷子衝去。
…………
酒店。
站在窗戶邊上觀察了一下酒店周圍的環境,確定沒有追兵後,蕭應天拉上了窗簾,回頭看向躺在床上虛弱無比的澤洛斯。
蕭應天完全想象不到這個漂亮的男孩到底是遭遇了什麽,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與一年半前相比,他高了很多,也瘦了很多,顴骨高高的,很是明顯,膚色也變得愈發蒼白,看起來就像是大病了一場似的,特別他的是那雙眼睛,已經沒有那麽明亮了,雖然依舊美麗得讓人很窒息,但是卻沉鬱了很多,猶如一口枯井一般,沒有一點生氣,反而有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絕望。
他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眼裏沒什麽波動,隻穿著簡單的白色睡袍,上麵不但有被撕扯過的痕跡,還布滿了血花,睡袍下,他那一雙對於男孩來說過分纖弱的腿更是青青紫紫的,這使得他整個人都有一種一碰即碎的脆弱感。
不知怎麽地,雖然這麽想有些不對,但是蕭應天還是覺得此刻的澤洛斯確實有一種被糟蹋了的感覺。
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想了想後,蕭應天覺得還是先讓醫生過來幫他處理身上傷口比較好。打了電話,將情況告訴自己一個在維也納的朋友後,那邊很快就給他安排了一個私人醫生,一會兒就會趕過來。
打完電話,蕭應天走到床邊,目光掃過澤洛斯那雙沒什麽聚焦點的翠綠色眼睛,掃過他脆弱得就像一片枯葉的身體,還有他小腿上的傷,“澤洛斯……醫生一會兒就來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澤洛斯依舊沒有什麽反應,他甚至都沒有看蕭應天一眼,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蕭應天的話。他現在這個樣子,活像一隻沒有靈魂的玩偶,軀殼雖然漂亮,但是卻空虛無比。
蕭應天歎了一口氣,靠著床沿邊坐了下來。按照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的話,他怕是不能夠從澤洛斯的嘴裏知道任何消息了。真是奇怪,澤洛斯雖然是維特根斯坦家族的私生子,但是好歹也是他們的後代,是這個家族的小公子,況且他的爺爺不是也已經漸漸接受他了麽?為什麽他會落到現在的這般模樣?
之後了很久,不管蕭應天對他說什麽話,澤洛斯都一概沒有反應,若不是他的睫毛微微地顫抖著,蕭應天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溘然長逝了。
醫生很快就來了,他大致檢查了一下澤洛斯的身體情況,突然哀歎了一聲,表情怪怪地給他開始處理傷口。
一切結束之後,蕭應天將醫生拉到了一邊,問他澤洛斯的情況。醫生又哀歎了一聲,說除了腿上的傷以外,澤洛斯身上還有多處傷痕,有很多是已經愈合了的,但是依舊可看得出當時傷得多重。如果不是被人刻意虐待的話,他的身體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而且,他的精神似乎也受到了很嚴重的刺激。
說到後麵的時候,醫生突然有些欲言又止起來,在蕭應天的追問下,他同情地看了澤洛斯一眼,把一盒藥膏交給蕭應天,無奈地留下一句“那個地方,還是你來幫他上藥吧”後,便提著醫藥箱離去了。
那個地方?
醫生的話讓蕭應天很在意,他走到床邊,看著澤洛斯依舊無神的眼睛,心裏不由一抽,疼惜的感覺泛濫起來,這使得他忍不住問道:“澤洛斯,到底發生了什麽,可以告訴我嗎?”
澤洛斯仍然沒有理蕭應天,似乎靈魂已經被抽離出去,沒有一點反應。
看到澤洛斯這番模樣,蕭應天心裏愈發不好受起來。他坐下來,伸手拂過澤洛斯的額頭,幫他把銀色的淩亂碎發撩到了一邊去。
醫生臨走前的話在他腦子裏再次回響起來,他心裏那種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想了想後,他雖然覺得不妥,但還是伸手準備掀開澤洛斯那已經淩亂不堪的睡袍,“澤洛斯,讓我看一下……”
一直沒什麽反應的澤洛斯突然驚恐地睜大眼睛,連忙蜷縮起身子躲避蕭應天的觸碰,一副誓死抵抗的模樣,聲音沙啞得可怕,“別!別……別碰我!走開!”
聽到這樣的話,看到澤洛斯生怕被自己發現什麽的樣子,意識到什麽的蕭應天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他心一狠,毫不在意澤洛斯的掙紮,“唰”地一下扯開了澤洛斯的睡袍。
澤洛斯的睡袍下麵什麽都沒穿,簡直就像是故意方便別人做什麽似的,全部都是光溜溜的,因此蕭應天一下就看到了他那慘不忍睹的下身。
“轟”地一下,腦海裏一下炸開,蕭應天猶如雕塑一般,身體頓時變得僵硬起來,他難以相信地看著澤洛斯那備受摧殘,被侵犯得幾乎慘不忍睹的下身,一陣心痛之後,便是火般灼熱的憤怒。
澤洛斯……
眼眶有些熱,喉嚨也突然變得脹痛無比,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隻能無力地叫出眼前男孩的名字。
“澤洛斯……”
澤洛斯似乎感覺很屈辱,他有些崩潰地叫了一聲,那聲音有些淒厲,充滿了痛楚,猶如被撕開了偽裝的小獸般,失去了最後的尊嚴。
他一把拉過被子,神情瘋狂地將自己整個裹了起來不斷地往後蜷縮,盡量地遠離蕭應天,有些歇斯底裏地低吼道:“你滾!你滾開!別碰我!”
蕭應天沒動,他坐在床沿邊,保持著之前的動作,臉上依舊是震驚和心痛的神情。
他怎麽都沒想到,澤洛斯居然被男人……
那樣的傷,那樣的痕跡,絕不可能隻是做一次兩次的那麽簡單!
“澤洛斯,是誰?”蕭應天盡量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憤怒。
澤洛斯依舊瑟瑟縮縮地蜷縮在床的另一頭,看到蕭應天黑白分明的眼睛,他像是被什麽刺痛了一般,連忙狼狽地轉過頭,用被子蒙住自己,似是不願意以這副模樣去麵對蕭應天。
蕭應天的心更痛了。他明明隻是一個孩子,為什麽要遭受這樣的齷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