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21)病嬌美人
另一邊,蕭應天奇怪地對著電話“喂”了半天後,發現澤洛斯這小崽子是真的掛掉了電話,愣了愣,才半是無奈半是好笑地輕笑起來。
這小崽子,有什麽事不能明天再忙非得現在?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把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聽進去。他的婚禮,他還是希望這個如他弟弟般的小崽子來的。
一雙柔軟的纖纖玉手從後麵輕輕地抱住了蕭應天的腰,隨即,一副女人的身軀也貼了上來,帶著淡淡的茉莉花香,沁人心脾,讓人舒心,“和誰打電話呢?”
聽到女人溫柔的聲音,蕭應天嘴角一咧,眼底的神色變得愈發柔和了,伸手輕柔地握住了那雙搭在他腰上的手,“就是跟你提過的那個小崽子,我讓他來參見我們的婚禮。”
“那個孩子啊,他能來的話就太好了,我也想看看他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比女人還漂亮。”宛瑜用臉親昵地蹭了蹭蕭應天的後背,笑嘻嘻地說道。
蕭應天故意開玩笑地說道:“他比你漂亮多了,到時候見著了,可千萬別自卑啊。”
宛瑜作勢掐了蕭應天一把,然後又揚手去撓他癢癢,蕭應天“哈哈”笑起來,連忙阻擋。一時間,兩個人竟像小孩子般鬧成一團。
兩人不知道,遙遙的千裏之外,另一個人卻在窗邊吹著冷風站了一整夜。
…………
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吃不喝三天後,澤洛斯最終決定去銀的婚禮。他要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即將成為那個男人的妻子!
他不甘心,不甘心得要命!銀怎麽就結婚了?他……他為什麽……為什麽就不能等自己一下呢?!
走出房間,手下們在門外跪了一圈,看到臉色蒼白的澤洛斯後,他們紛紛鬆了一口氣,還未說出勸他進食的話,就看到自家大人穿上風衣,眸光微寒地說道:“萊恩,給我訂明天飛往Z國的機票,我要離開一段時間,我離開後你暫時幫我處理這邊的事物。”
“大人?”心腹萊恩有些不理解地抬頭看向澤洛斯,大人現在才剛剛上任,正是鞏固自己地位的關鍵時刻,怎麽……
“你不用管,按我說的做就好。”澤洛斯抬手阻止了萊恩梗在喉嚨裏的勸說,理了理袖口後,他邁開步子走出房間,沿著走廊離開,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萊恩看著澤洛斯那年輕並且略顯瘦弱的背影,雖然不理解,但是也不敢多說什麽。
別看澤洛斯大人隻有二十多歲,還總是一副羸弱的模樣,他的手段已經比大多數人高明和殘忍很多,不然也不會打敗其他爭權者,成為最後存活下來的人。若是沒有他的領導,麥德林集團可能真的如外界所說的那樣,在哥倫比亞政府和美國政府的聯合打擊下徹底消失。
…………
下了飛機後,澤洛斯遠遠地就看到了接機口的那個男人。
與兩年前相比,他沒有太大的改變,他依舊是那個身形挺拔的男人,仿佛狼毫筆尖描繪出來的眉眼線條狂凜,掛著邪意,獸般地桀驁不訓,英俊的臉上有著更加邪氣的笑容,仿佛天不怕地不怕一般。
因為穿著便服,蕭應天的身上多了一股親切的味道,不再像穿著沙漠迷彩服或者作戰服那般有著強烈的殺伐感和冰冷感,也因此,周圍的不少女人都在偷偷地瞄著他。
看到澤洛斯後,蕭應天笑著遠遠地朝他招手。
看著男人那雙含著笑意的黑色眼睛,澤洛斯的眼底快速地亮起了一片欣喜的光亮,但一想到電話中的那句“我要結婚了”,那光亮便仿佛被水撲滅般一下黯淡了下去。
微微緊了緊提著行李的手,深呼吸了一下,澤洛斯揚起嘴角,隱藏著這兩日積澱起來的陰沉情緒,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走了過去。
雖然見到他的那一刻心底終究是高興的,但還是很在意他那突如其來的婚訊。心情很糟糕,糟糕得就像波哥大長年的陰鬱天氣,不過好在這兩年他已經習慣於掩藏自己的真實情緒,擅長戴麵具似的把笑臉掛在臉上,所以他表麵上並沒讓蕭應天看出什麽異樣來。
剛走近,還未來得及打招呼,蕭應天就邁步向前笑著給了澤洛斯一個大大的擁抱,“歡迎!”
澤洛斯的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即又恢複正常,有些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蕭應天的後背,微笑著說道:“好久不見。”
蕭應天拉開他的身子,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後咧開一口明晃晃的大白牙,仿佛一個來接弟弟回家的溫暖大哥,“確實是好久不見了,你都成大人了。嘖嘖,看看你這張臉。”邊說著,蕭應天邊自然而然地接過澤洛斯手中的提包,“說說,在哥倫比亞的這幾年,是不是被不少姑娘禍害了?我不相信那些熱情的姑娘會放過你這個禍國殃民的小男妖。”
確實,此時的澤洛斯與兩年前相比顯得……怎麽說呢?顯得更誘人了。他又長高了很多,隻矮蕭應天半個腦袋,四肢修長柔韌,腰細腿長,穿著修身的風衣便更顯纖細,讓人實在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把。
拋卻身材不說,他的臉則更加精致了,一筆一劃仿佛畫家精心勾勒出來的一般,膚色如玉般細膩光滑,近乎透明,給人一種一觸即碎的感覺。那雙翠綠色的眼睛沉鬱了幾分,卻依舊清澈無瑕。
蕭應天記得剛認識那會兒,這個小崽子就喜歡用這樣一雙含水的眼睛望著他,無辜得要命,小獸一般,可是現在,這雙眼睛已經多了很多堅毅和一些他看不透的東西。
如果非要說得形象點的話,那就是澤洛斯的眼睛以前就像一灘淺淺的清水,而現在,則像一個幽深的湖泊,深不見底。
那個銀發少年終究是長大了,從眼睛就看得出他的心性已經今非昔比。
聽到蕭應天的玩笑話,澤洛斯將總是略顯蒼白的唇抿成一道直線,“確實經常有一些庸脂俗粉老是煩我。”
蕭應天“哈哈”笑了起來,拍著澤洛斯的背攬著他往機場外走去,“咱條件這麽好,眼光當然要高一些啦,那些胭脂俗粉看不上也罷。走吧,車在外麵。”
澤洛斯跟著他的腳步往前走去,看著他高興的側臉,抿了抿單薄的蒼白嘴唇後,忍不住說道:“這麽說,你也覺得我長得好看?”
蕭應天看了看他,露出來一個邪氣十足的笑,開著玩笑道:“我是一個以貌取人很嚴重的人,老實跟你說,當年之所以軟下心來救你,你的相貌可加分了不少呢。”
說著,蕭應天伸手彈了澤洛斯的額頭一下。並沒有用太大的力量,然而澤洛斯那比大多數女人都還要白皙的額頭還是頓時就出現了一道紅印。
澤洛斯有些控製不住地微微彎起嘴角,心裏的陰鬱因為蕭應天的話和剛才那個親密的小動作而消散了一些。
看到澤洛斯紅紅的額頭,蕭應天挑起眉,“漂亮是漂亮,但是這次見你,你怎麽感覺有點往病嬌美人方向發展的趨勢?都兩年了,身體還沒養好嗎?”
在維特根斯坦家族被軟禁了一年半之後,澤洛斯受損的身體大不如以前,落下了挺嚴重的毛病。兩年前在維也納把他從追捕中救下來後,他就一直很虛弱,不管怎麽修養臉色都很差。
現在的他雖然氣色和那時相比已然好了不少,但身體卻總是涼涼的,膚色也是蒼白的,嘴唇也沒什麽血色,搭配上他那頭鬆軟的銀色短發,竟像一個被折斷的雙翼的天使,雖然美好,卻蒼白脆弱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