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12)我最怕蛇了
南小唯在阿卜拉德的背上休息夠了後,便要下來,阿卜拉德本想再享受享受美人在背的感受,卻拗不過她,隻能把她放下來。
南小唯的腳剛落地,突然感覺什麽冰冰的、會蠕動的東西纏上了她的腳踝……
一種不好的預感陰影一般蒙上了南小唯的心頭,頭皮開始發麻,她僵硬地低下頭,看過去,然後……
“啊啊啊啊啊!!”南小唯嚇得差點哭出來,下意識地猛地一蹬腳,生生地把那條其實隻是路過然而卻被她這隻“龐然大物”擋住了去路的小蛇蹬了出去。
阿卜拉德被南小唯的尖叫嚇了一跳,剛回頭,就見大白兔同誌撲上來抱住他,恨不得掛在他身上,驚恐無比地叫道:“有蛇!有蛇!!”
阿卜拉德一愣,很快就明白了怎麽回事。看到那條被南小唯蹬飛的小蛇有些暈頭轉向地晃了晃腦袋,隨後一副“惹不起惹不起”的模樣心有餘悸地趕緊溜了溜了,他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強忍著笑意,他伸手攬住大白兔同誌的腰,將她徹底摟進自己的懷,吃盡豆腐,占盡便宜,勾著嘴角滿麵春風地撫慰道:“不怕不怕,沒事了。”
南小唯緊緊地抱著阿卜拉德,恨不得自己長他身上似的,她想要回頭去看,卻又不敢直視那條小蛇,隻能又害怕又緊張地問道:“它走了沒有?走了沒有??”
阿卜拉德瞥了那條小蛇一眼,玩味又狡猾地勾起了唇角。他一隻手抱著大白兔同誌,另一隻手則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個空彈殼,然後用力地一彈,彈殼便飛射過去,準確無比地打中了小蛇的腦袋。小蛇被如此偷襲,頓時疼得“嘶嘶嘶”地叫起來,動靜不小。
果然,聽到小蛇有些惱怒的嘶嘶聲,南小唯嚇得一個激靈,直接跳起來掛在阿卜拉德身上,雙腿緊緊地箍在他的腰上,聲音都帶上了一絲哭腔,“把它趕走啊啊啊!我最怕蛇了!!”
阿卜拉德眼底的笑意愈加濃鬱。輕輕地拍了拍大白兔同誌的頭,他壓低聲音溫柔地哄道:“乖乖乖,不怕不怕。”
然而,口上雖這麽說著,他卻又掏出了另一枚空彈殼,朝那條悲催的小蛇彈去,引得小蛇惱怒不已地又“嘶嘶嘶”叫了起來,然後懷中的大白兔同誌虎軀一震,更加努力地往頭領大人的懷裏鑽。
…………
那條滿腦袋是包的小蛇很後悔今天出門的時候沒看黃曆,它先是被一隻母的龐然大物擋住了去路,然後又被這隻母的龐然大物一腳蹬得老遠,還沒緩過勁兒來呢,就又被另一隻公的龐然大物很凶殘地用小石子砸了好幾下!氣死蛇了!
要不是它無毒,它真想上去狠狠地咬這兩隻龐然大物幾口,以消心頭之恨!
然而,心裏雖然恨,但小蛇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兩隻龐然大物的對手,特別是那個公的,眼神那個叫凶殘啊,小蛇毫不懷疑自己再不走,很可能會被他捏住七寸抽皮扒筋,於是連忙夾著尾巴懷著滿腔的怨憤鑽進草叢,溜得飛快。
小蛇溜了之後,便沒了動靜,南小唯忍著害怕顫顫巍巍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危險已經解除,不由大大地送了一口氣,身體一下就放鬆了。又在阿卜拉德身上掛了半天後,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幹了什麽,老臉一紅,連忙掙紮著跳下來,阿卜拉德這才不得不有些遺憾地鬆開她。
南小唯餘驚未了,因此之後的路程都走得很緊張,走路的時候,她總是要先看看前麵的地上有什麽,然後才敢下腳。阿卜拉德看她那緊張兮兮的模樣,覺得好笑,伸出手很是自然地牽住了她,“我在呢,別害怕了。”
要放在平時,南小唯絕對會狠狠地甩開阿卜拉德的爪子然後再狠狠地瞪他一眼,但她現在是真的害怕,因此在心裏掙紮了好一會兒後,她才心情很是複雜地默認了阿卜拉德的行為。
她開始覺得,阿卜拉德非要帶自己來這個海島上度假,絕對是蓄謀已久的!
見南小唯沒有甩開自己,頭領大人的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嘴巴咧開後怎麽也合不攏,眼睛裏的笑意更是濃鬱得溢出來。
兩人又走了半個小時,這才走到那處小型瀑布的附近,還未看到瀑布的真容,便先聽到了水流砸落下來的“哄哄”聲,振聾發聵,給人一種十分壯闊的感覺。由於臨近瀑布,可見的潮濕水霧飄蕩在空氣中,像一層淡淡的白紗,為周圍的綠色植被都蒙上了一層濕濕亮亮的水膜,顯得更加鮮嫩欲滴。
穿過一片密集的灌木叢,瀑布便在影影綽綽的植被間隙中露出來,仿佛一個嬌羞的姑娘一般,半遮著麵。
走出灌木叢,看到白色的水流通過斷崖快速地飛落下來,將懸壁衝刷得十分的幹淨,又在地上匯集成一片深潭,南小唯不由再次感歎大自然的美麗,而阿卜拉德似是也被這樣的美景深深地吸引住了,沒說話。
…………
兩人在瀑布邊上玩了一會兒水,由於南小唯玩水的時候太投入了,沒怎麽注意,所以上了岸,她才發現自己受傷的右手手背已經被水泡得發白了,繃帶上的藥漬更是都漂沒了。
阿卜拉德對此很是生氣,一直在罵她腦子缺根筋,不過罵歸罵,他還是掏出了藥膏和繃帶,給她重新處理傷口。
看著阿卜拉德給自己上藥的認真模樣,南小唯不由有些呆。
陽光透過雲霧照射下來,在他的臉上投下了暖暖的一層光,連絨毛都可見,同時,濕潤的水汽也彌散在他周圍,讓他整個人多出了一種迷離朦朧之感,讓人十分移不開眼。
處理完傷口,阿卜拉德怕不安分的大白兔同誌再把自己弄受傷了,於是明令勒製她再下水。看到大白兔同誌幽幽的眼神,他於心不忍,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台某知名品牌的單反扔給她,讓她自己玩兒去。
看了看手中的單反,又抬頭呆呆地看了阿卜拉德一會兒,南小唯張了張口,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阿卜拉德,我剛就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嗯。”
“你全身就一條大褲衩加兩件衣服,你從哪兒掏出來的這麽多東西?又是醫藥包又是單反的,你多啦A夢啊?”
阿卜拉德挑眉,然後露出了一個妖異勾人的笑,“想知道啊?”
南小唯點頭。
阿卜拉德湊近她,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行啊,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滾!”
…………
不能再下水,南小唯隻能扛著單反在附近逛一逛,拍點照片什麽的,而阿卜拉德自從發現深潭裏有一種很奇特的魚後,便一頭紮了進去,想要抓一條上來,沒空管她。
拍夠了照片,南小唯覺得有些腰酸背痛,坐在大石頭上休息了片刻之後,她拿起單反,開始翻查照片,想要看看自己的成果。
一張又一張的照片在屏幕上劃過,很快,南小唯便翻到了遠在自己作品之前的照片,這些照片都拍得很出色,即使是拿出去參賽,也都沒有任何問題,看得出來拍攝的人有很深厚的審美功底。
不過,這些照片上的主角,為什麽都是自己……
她笑的時候、憋著嘴翻白眼的時候、吃飯的時候、在落地窗前打瞌睡的時候、甚至是發呆的時候……而這些照片的場景,十分地熟悉,無一不是在阿卜拉德的那座大宅子中。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被拍得這麽美。
有人說,出色的攝影師或者畫家能夠把他最熾烈深刻的感情注入了自己的作品中,所以看到他們的作品,很多人都會被震撼,感覺靈魂在那一瞬間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看著這些照片,南小唯也有這種感覺,她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那個人流露出來的濃濃愛意,一種勢在必得的自信,還有一種……淡淡的,甚至是絕望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