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勁弩
“滴答!”
“滴答!”
清澈的聲音響起,血液滴在青石板上。
中年人跪倒在地,麵色蒼白,口中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瞳孔中的生命之火逐漸熄滅。
拔刀斬!
一模一樣的拔刀斬,而且對方還是用雨傘使用出來,一傘將自己斬殺。
這種能力簡直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駭人聽聞!
為什麽?
為什麽對方也會使用拔刀斬?為什麽對方的拔刀斬比自己要強悍?
明明自己已經藏刀30年,30年如一日,這才有了快若閃電的刀法。
可對方……
隻是學會了一瞬,那一把雨傘就比自己要快上許多。
“砰!”
屍體砸在青石板上,驚起一片一片的雨水,雨水飛濺而出,落在地上。
他瞳孔中的生命之火在雨夜中燈火飄搖,此時此刻終於緩緩熄滅,暗淡無光。
直到臨死之時,他依舊未曾想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
……
秋風吹拂,雨水飄落。
此刻,蘇戰已經走了烏衣巷一半的街道,烏衣巷殘破無比,四周長滿了野草。
可此時,隨著蘇戰到來,原本寂靜無比的烏衣巷也開始熱鬧起來。
燈火,萬家燈火亮起。
烏衣巷中有數十戶人家,人家的門上都掛著兩盞大紅燈籠。
隻不過平常時候燈籠都未曾亮起,沾滿了灰塵,好像早已經失去了生機。
而此刻,隨著秋雨落下,家家戶戶的燈紅燈籠都開始亮堂起來。
一盞一盞的燈籠,掛在門上,隨風搖曳。
燈籠的光芒透過黑暗,折射在青石板上,讓青石板顯得更加詭異。
蘇戰撐著黑色的雨傘,腳上穿著黑色的靴子,踏在雨水之中,默默向前走去。
燈火飄搖,血氣衝天,一陣陣的血腥氣在烏衣巷中溢散。
他就這麽自然無比的撐著雨傘,穿過小巷,穿過落葉。
雨水飄落而下,正在此時,四周的槐樹簌簌作響,一片片枯黃的槐葉從樹上墜落下來。
“咻咻!”
“咻咻!”
鋒利的破空聲響起,仿佛無數的知了振翅而飛,又仿佛蟋蟀的鳴叫,透露出幾分淒涼之意。
弓弩!
無數黑色的弓弩從樹葉之間射了下來,密密麻麻,淅淅瀝瀝,仿佛驟雨傾盆。
弓弩的力量很大,短距離之內甚至能夠將裝甲車撕成碎片,更不要說血肉之軀了。
在這弓弩麵前,那一柄巨大的黑傘薄如蟬翼,脆如紙張。
似乎輕而易舉間就會被那些黑色的弩箭洞穿。
然而……
令人感到詭異的是,那些鋒利的弩箭射在巨大的黑傘上麵,如同泥沉大海。
一支支弩箭從雨傘上麵飄落而下,墜在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叮叮當當。
……
弩箭無用!
蘇戰在烏衣巷中整整前進了幾十米,沒有一支弩箭能夠射在他的身上,甚至沒有一支弩箭能夠擋得住他的腳步。
看到這一幕,原本隱藏在黑暗之中的那些刺客終於按耐不住,從樹上飄落而下。
他們的速度很快,在這夜色之中,仿佛一道道黑色的閃電。
然而,當他們還未來到蘇戰麵前,蘇戰就已經握著傘柄,輕輕向前刺去。
快若蛟龍,宛如疾風。
雨傘瞬間在空中刺出幾十道,化成一道道的虛影。
仿佛疾風驟雨,幾名刺客還沒來到蘇戰的麵前,就已經被蘇戰刺穿喉嚨,墜落在地。
一氣化三清。
在這燈火輝煌的烏衣巷中,蘇戰的黑色雨傘化出一道道的虛影,刺破空氣,刺破雨幕,轉瞬之間就刺入了那些人的眉心。
屠殺,赤裸裸的屠殺,仿佛虎入羊群。
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在蘇戰麵前,蘇戰仿佛天上的神明,高坐雲端,而這些人則如地上的螻蟻,卑如塵埃。
神明掌控著螻蟻的生命。
輕而易舉間便能夠將螻蟻全部斬殺當場。
撐著雨傘踏步前行,此刻的蘇戰頗有一種雨中高歌,閑庭信步的感覺。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阻擋得住他的腳步,甚至沒有人能夠動到他的一腳。
不出五分鍾的時間,數10名的刺客同時死在地上。
原本就頗為逼仄的烏衣巷中,遍地都是屍體。
屍體滿地,鮮血流淌。
青石板已經被鮮血給染紅,此時此刻,這裏已經成為了屍山血海。
而蘇戰也終於撐著黑色的雨傘,站在了烏衣巷的盡頭!
……
這是一棟院子,一棟巨大的院子,這處院子頗為陳舊,處處透露出幾分悠遠的氣息。
根據那名小醜的招供,血羅刹的少門主就居住在這院子之中。
院子巨大,院子之中種植著一株株的槐樹。
院子的大門應該是金絲楠木製作而成,散發出淡淡的清香,能防止蟲蟻吞食,而在木門邊上掛著兩盞大紅燈籠。
燈籠掛在屋簷邊上,一盞燭火在燈籠徐徐燃燒,隨著風聲輕輕搖曳。
此刻,蘇戰終於停止了腳步,手中握著黑色的雨傘,將雨傘徐徐收起。
秋雨下了一個多小時,已經變得微小許多。
蘇戰握著雨傘,傘尖滴落在青色的石板上,發出呲啦呲啦的聲響。
在他麵前站著一名老人,一名風燭殘年的老人。
這是一名老嫗,頗為蒼老,皮膚如同樹皮一般,眼睛深邃,渾濁無光。
此刻,老嫗擋在蘇戰的麵前,手中握著一柄劍,一柄細長的劍,劍如柳葉,隻是在長劍上麵刻著一道血槽。
血槽呈現出暗黑色,上麵散發出淡淡的血腥氣息,頗為難聞,一看就已經殺過很多人,沾過諸多血。
蘇戰站在這名老嫗麵前,麵無表情,清冷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吐出。
“讓開,擋我者死。”
“年輕人,脾氣別那麽火爆,我若是不讓呢?”
“不讓嗎?”
蘇戰嘴角微微翹起,笑容燦爛而又明媚,卻又透露出刻骨的寒冷。
“不讓,便是死!”
“放肆!”
一聲冷哼,老嫗曲指一彈,在其手腕之上一道道繡花針從她的手指之間射了出去。
繡花針頗為纖細,隱藏在那細雨之中,極不可見。
而且最為詭異的是,這些繡花針在細雨中穿梭,並未發出太大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