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敢
大師傅?
也是,花惹秋是花見羞的師姐,她們是花見羞的徒弟,那見了花惹秋,當然應該叫她大師傅。
隻是花惹秋可從來沒有把她們當做是自己的弟子。
花惹秋一臉的怒容,大聲問道:“是誰,是誰讓你們來這兒的?”
花惹秋在五花門內畢竟身份高貴,一般弟子見了,當然是畢恭畢敬,況且這兩個女弟子還是花見羞的心腹弟子。
她們應該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
雖然平日裏見不慣花惹秋的所作所為,但是還算當她是長輩,禮數有加,可是現在呢?
現在,五花門在鬧“易主之事”,她們知道自己處於什麽樣的境況,所以對花惹秋的話,她們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
看到彤兒、薇兒兩人臉色通紅,花見羞便道:“是我,是我讓她們來到我這裏的。”
花惹秋將目光從彤兒和薇兒的身上轉移到花見羞身上,見花見羞頭戴白色頭套,像是一個見不得光的人,她嗬嗬笑道:“是你?”
花見羞道:“你用卑劣的手段將我的容貌毀了,你還敢來我這裏?師姐,這筆賬我該怎麽和你算?”
一想到這裏,花見羞就悲憤不已。
隻是她從小頗有學問,對人生頗有見解,一張人皮豈能左右她,又道:“我的臉有多難看,那麽你的心就有多歹毒。”
聞聽花見羞這樣說話,花惹秋便更加安逸,她哈哈笑道:“看來,你是對師傅不滿啊?”
花見羞道:“師傅乃是一代宗師,她絕不像你這般惡毒。”
也許是花見羞高估了萬花子的人格,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她自己都懷疑她心裏的真實想法。
真實想法是哪種想法?
也許,她明明知道自己在師傅閉關的五年時間裏,兢兢業業打理五花門。
也許,若是萬花子沒有出關,花惹秋沒有重回五花門。
也許,自己是萬花子的二徒弟,為何自己在這裏被軟禁了半個月,她絲毫想不起自己,想不起自己還有一個徒弟。
多年的師徒之情呢?
萬花子閉關的五年時間裏,花見羞是怎麽的恪守本職,難道作為師傅的她卻全然不關心,全然不了解嗎?
花見羞身心俱疲,她根本不想這些事情,因為這些事情繁鎖至極。
她開始懷念從前的生活。
從前,她身為人妻,隻會烹茶煮酒,為人寬衣解帶,一天隻待良人歸來時,便添柴熱菜,雖然時常覺悶,但能得人真心相待,她便欣然欣慰,可是現在呢?
現在,身入五花門,參與五花門的易主之事,她時常得不到旁人的真心,時常顯得不歡快。
她開始煩了,縱然她不相信師傅會置她於死地,但是她知道她終有一天會相信,相信那存在的事實。
事實便是因為她的不懈努力,使得五花門位列中土五大名劍門之一。
也使得她的名號響徹江湖,或許這一點足以讓萬花子對她反感吧?
房內燭火閃閃,房外月下梅落,夜變得更加沉寂了。
那兩個跪在地上的女弟子不敢有絲毫的晃動,她們隻是低著頭跪在床前。
花惹秋的笑變得淡了,她想告訴花見羞的所有的真相,所以她欣然說道:“一代宗師,她也配嗎?”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花見羞有一種莫名的不好感,然而這種感覺,她怎麽也形容不出來,所以她還是靜靜地聽著。
那花惹秋絲毫不保留,並且用了一句很簡答、通俗易懂的話說道:“萬花子,她就是一個爛老太婆,今天你能到這種地步,那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啊!”
花見羞道:“你胡說!”
花惹秋道:“我胡說?嗬嗬,萬花子眼裏容不得你比她強,容不下青出藍而勝於藍,在她的心裏,永遠隻有五花門的門主之位,昔日她可以為了五花門的門主之位,請你作為五花門的代理掌門人,今日她也可以同樣為了五花門的門主之位,除掉你這個代理掌門人。”
這樣的話說的很明白,花見羞也聽得明白。
隻是花見羞還對萬花子還抱有一些幻想。
她太善良,太純真。
花見羞心想自己是萬花子的徒弟,可謂像是她的兒女,虎毒都不食子,她又怎麽會想除掉我呢?
花見羞道:“這五花門的掌門人本來就是她讓我代理的,我隨時可以還給師傅啊?她不至於想除掉我啊!”
花惹秋聽了花見羞的話,她一聲冷笑道:“天真,真是天真,善良,真是善良,這世上有很多東西是借出去,就無法讓人償還的,你用五年的時間名震天下,這份榮耀是許多江湖兒女一生也無法企及的高度,五花門中隻要有你花見羞這個人,她萬花子就沒有容身之所,她不除掉你,天下人怎麽能承認她就是五花門的門主呢?”
花見羞聽了,頓時啞口無言,或許做夢都沒想到這些,今天聽到花惹秋的這番話,她開始慌了。
是的,無論誰聽了,都應該慌張才對。
花見羞道:“我不相信師傅是這種人,我要去見她!”
花惹秋道:“見她?”
花見羞道:“對,我要見師傅!”
她竟然站起身來,就要奪門而出,去找萬花子。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花惹秋一掌打在她的胸前,說道:“太晚了!”
此言說罷,門外頓時出現了很多很多五花門的女弟子。
花見羞見了,才道:“你們幹什麽?”
這時候,花惹秋大聲說道:“來人,將這兩個小蹄子拉出去砍了!”
一聽這話,花見羞急了,道:“師姐,你要幹什麽?”
花惹秋道:“花見羞企圖篡奪掌門之位,師傅有令,凡是近幾日和她有親密接觸的人,都格殺勿論!”
這話說得很有力道。
花見羞聽後,心想自己豈敢有什麽篡奪門主之位之心,身心一怔,忙出手將正進屋來捉拿彤兒、薇兒的一眾五花門女弟子打翻在地。
她將彤兒、薇兒護住,道:“你們幹什麽?豈敢殘殺自己的同門?”
“敢造反?”
花惹秋手臂一翻,掌心又打在花見羞的胸前。
花見羞口流鮮血。
她繼續說道:“你還以為你還是昔日的花見羞麽?武功再高的人喝了唐門的化功散,內功也是使不出的。”
待得花見羞緩過神來,彤兒和薇兒都“刷”地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花惹秋,你借門主之命殘害同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彤兒和薇兒見事態緊急,也容不得多想,將對花惹秋的敬畏之心變成了必殺之心。
她們兩人鼓足了勇氣,當下雙劍出擊,欲要將花惹秋反審壓製。
可是花惹秋是她們的大師傅,又不是一般的宵小之輩,哪能被她們三招兩式壓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