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一個問題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隻見青石擂台上憑空出現道道殘影，一種尖利至極的破空之聲傳來，空間似乎都被牧天的速度撕裂，出現了一絲輕微的波動。
觀戰眾人心中，無論是那些小輩，還是九族長老，心頭都不由一緊，這小子的速度已經達到了他這個境界的極限，甚至已經超越了極限，隱隱能窺探出一絲空間之力的秘密了，這絕對是匪夷所思！
老瘋子卻並未因牧天的表現而驚歎，而是為他深深的擔憂，暗典中那特有的暗之力被他無意識的融入了這種身法之中，已經將他的這個秘密暴露無遺，他在想著化解的辦法。
暗族長老眼見牧天的速度與身法，不由渾身俱震，雙眸中射出兩道淩厲的幽芒，但這裏是風族，他也不敢放肆，隻要收回氣勢，冷眼旁觀。
除了暗族長老和老瘋子，其他七族的長老誰不知道暗典？此刻同時順眼瞥向暗族長老，尤其是雷蛋蛋，原來本族的功法並沒有被人竊取，是那幫不敢露麵的家夥丟了寶貝。
暗典是聖暗城的頂級密典，整個暗族除了有限的幾人可以修煉之外，沒有再有那個資格，此時卻想不到在這裏出現，怎能不讓他震驚？他已經有了決定，就算冒著和風族為敵的危險，也要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擂台上，幾乎是瞬息之間牧天便到了雷震麵前，周遭的雷電並沒有讓他產生絲毫的麻痹感，反而因此提升了他的速度。在雷震有些驚駭不敢相信的目光中，牧天的肩膀狠狠撞在他的胸口。
“野蠻衝撞！”
此時牧天已經依賴的爆發力最強的域技，終於憑借著在雷電中陡然提升的速度，尋到稍縱即逝的機會，擊中雷震。
“蓬！”
肋骨斷裂的恐怖聲音，頃刻間震驚了所有人。雷震雄壯的身軀倒飛而起，而這家夥也算凶悍，愣是沒有出聲。
他倒飛的速度快，牧天追擊的速度更快！
手掌探出，在雷震未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抓住他的腳踝，狠狠往後一拉，同時手腕一翻，“哢嚓”一聲，雷震的整隻大腿都處於極度的痛感之中。
劇痛讓他清醒過來，另一隻腳淩空踢出，強大的雷電之力自腳底噴湧而出，轟然撞在牧天的胸口之上。
牧天本可以躲開，但他沒有如此選擇，而是在雷電到來之前，陡然施展出魂技“分身”，雷震踢到的隻是分身。
“移形換位？！”
九族長老心顫莫名，他們不知道這是魂技，隻當這是傳說中速度達到極致後能夠出現的短暫幻象，但即便是此，也可看出牧天的實力。
分身本可以存在一會兒並且輔助牧天的，但因雷震的一腳被輕易的震散，轉瞬之間化為一道魂力衝入牧天的眉心消失不見，魂力無影無形，以九族長老的實力眼識也並發現。
雷震的身子幾乎與地麵平行，而且他的雙腳也無處借力，自然而然的要向下落去。
而牧天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在分身出現的那一刹那他就射向的半空，此時一腳狠狠踏下，位置剛好是雷震已經遭受重創的胸口。
“切莫殺他！”
老瘋子急忙傳音喝止，暗族長老在一旁虎視眈眈，他可不想同時得罪兩族，隻要先止息這次幹戈再說。
牧天心中一動，老瘋子如此緊張，他也不敢太過放肆。腳掌微微向外一偏，剛好踢在雷震的胳膊上，如此威力巨大的一腳踢在胸口都能讓瞬間震碎雷震的內髒，何況是毫不防備的胳膊？
“哢！”
雷震的胳膊應聲而斷，直接飛出擂台，落在暗族長老的麵前，牧天的無心之舉，卻像是對他的公然挑釁。
雷震再也把持不住，身子轟然倒地的同時，慘叫聲中鮮血噴湧而出，而仰麵朝天的他，整個臉上都被鮮血沾染，使人望之生畏。
“得罪了！”
牧天落在擂台上，盯著一臉猙獰的雷震，語氣淡漠的道。
雷震眼中充斥著無盡的怨毒，完好無損的那隻右臂勉強支起重傷的殘軀，但剛爬起又搖搖欲墜的軟倒下去，不是他沒有力氣，而是怒火攻心，直接氣暈了。
“雷兄，情況你也看到了，可以宣布結束了嗎？”老瘋子知道他現在也是怒極，便未再嘲弄與他，淡淡的道。
雷蛋蛋陰沉的看了一眼牧天，冷哼一聲，攔腰抱起雷震，也沒給其他長老打個招呼，轉眼間消失不見，不過那條斷臂卻沒忘帶走。有木婉在場，仗著她的木之力，斷臂也可以續接甚至重生，這也是他接觸木婉的一個機會，但他已經沒臉在留在這裏了。
“好了，事情如今真相大白，諸位有目共睹，現在請回去休息，風某待會兒再向諸位陪罪。”老瘋子輕聲笑道，心中卻是極為的沉重。
果然，各族長老除了木婉外，眼中都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望向暗族長老，看著老家夥會有何反應。
“且慢！”暗族長老冷哼一聲，轉眼望著獨立擂台上的牧天，眼眸中噙著令人心悸的森然。
心念電閃間，牧天終於明白過來，這裏還有一位聖暗城的長老！自己真是大意了，不過即便他知道此人的存在，結局也不會改變。因為若是他不用雷電之力，再不用暗之力，那他根本就沒取勝的可能。
而他本就跟暗族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若是當時真的讓他選擇，他同樣會使用暗之力，反正隻要度過這三個月，從禁域出來之後，他就要踏上解救母親的路。
“你是喊我嗎？”牧天對此人沒有絲毫的尊敬，訝然問道。
“難道你這黑不溜秋的家夥想來次車輪戰，讓你身後那個小家夥也上去切磋一番？牧天怕不怕？”老瘋子諷刺了一聲，轉而問牧天。
“怕倒是不怕，隻是不想搭理他們，希望長老前輩能為小子做主。”
“放心，隻要有老子在，這裏沒人敢動你！”老瘋子語氣倏忽轉冷，那雙人畜無害的眸子中陡然一凝，他的氣勢也隨之而起，頃刻間將牧天籠罩在他的羽翼之下。
“老瘋子，這是我暗族的家事，希望你不要插手。若是因此影響了你我兩族的關係，那就得不償失了。”暗族長老直視老瘋子，沉聲喝道。
“你的家事？嗬嗬！”
老瘋子冷然一笑，怒叱道：“牧天是我風族之人，你要找他的麻煩，難道不是老子的家事嗎？開戰就開戰，老子會怕你們這些沒臉見人的家夥？”
暗族長老氣的渾身哆嗦，但他卻不敢繼續相逼，這裏畢竟是風族，而且禁域開啟在即，權衡利弊之下，隻得強壓下怒火。
“風兄誤會了，老夫隻是想問那小子一句話，不知可否？”
這老家夥翻臉比牧天的身法速度都快，一眾長老不由向他投去鄙夷的眼神，而他卻直接無視，依舊眼神冰冷的盯著老瘋子。
“你盯著老子幹嘛？你要問的是牧天，隻要得到他的同意，你可以盡管問。”老瘋子見他改變策略，瞬間明白他的算計，有心再激他一下，向著牧天努了努嘴，示意他去找當事人。
“問吧。”牧天沒有拒絕，好整以暇的道。
暗族長老想不到牧天會如此爽快的答應，不由對他的心智再做估量，轉身直視牧天。
身上的氣息陡然飆升，整片天空似乎都瞬息間黯淡了下來，那雙眸子頃刻間變得漆黑一片，如兩個小型黑洞般射向牧天。
牧天頓覺一陣眩暈，識海內的太極圖也不由一顫，不過也隻是片刻間便恢複如初，他的神智也清醒過來。
不過這是他心中一動，這老家夥居然想用這種方法迷惑你家小爺，那就讓你“得逞”吧！
牧天將計就計，眼眸中的神采消失，緩緩閉上，似乎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老瘋子心中大急，想不到這老家夥如此奸詐，居然借著已經強大的魂識迷惑牧天，而更讓他想不到的牧天居然會這般的不濟，如此輕易的就著了道。
他有心相幫，但之前有言在先，也不想讓暗族長老抓住把柄，繼而得寸進尺，想到更惡毒的方法攻破牧天的防線。
暗族長老見牧天的反應，心中大喜之餘，也對自己的猜測有些懷疑，這小子如此輕易的就被自己攝住心神，他真的修煉過暗典嗎？修煉暗之力的域者靈魂都比一般人強大，而這小子似乎不是這個樣子。
不過轉念一想，這小子之前的表現曆曆在目，他怎麽可能會如此不濟？很可能是故意假裝！
心念一動，強大的靈魂威壓頃刻間籠罩向牧天，但卻受到了阻擋，暗族長老不由偏眼看著老瘋子，老瘋子暗罵一聲，也隻要撤去，一切都看那小子的了。
被他的靈魂威壓覆蓋全身，牧天頓時搖搖欲墜，眉頭也下意識的微微皺起，看似已經不支。
暗族長老心道行了，陡然發難，聲音如深藏不露的暗箭一般，倏忽間射向牧天，不是他的耳中，而是識海靈魂——
“你可修煉過暗典？”
問出之後，所有人都盯著牧天，有的緊張，有的迷茫，更多的卻是冷笑，這些人當然是各族的長老。他們很想知道牧天如實回答後，風暗兩族會如何自處。
“暗典？”牧天很迷惘的反問一句。
暗族長老心中一動，這小子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有暗典的存在，不由繼續發問：“對，就是暗典，你可曾修煉過？”
各族長老也難免不再那般堅定，更為緊張的等待著牧天的回答。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牧天！
牧天似乎真的迷失了，眉頭皺的更緊，但他的開口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你不是說隻問一個問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