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混亂結束
牧天的回答讓一眾人全部傻眼，片刻之後，老瘋子忽然哈哈大笑，對牧天又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這家夥裝傻充愣，原來就是想借此堵住眾人的嘴。
話一出口，所有人都知道被騙了。各族長老鬱悶之餘，還為牧天的急智和處變不驚感到由衷的歎服，甚至還有一絲忌憚，這小子當下就如此了得，等他真的成長起來，那還得了？
不過他們隻是豔羨風族出了這麽天才，由於牧天的刻意隱藏，他們隻是看到他實力的冰山一角，因此對於家大業大，底蘊異常深厚的他們來說，並不足以構成威脅。
別人隻是旁觀，暗族長老卻是勃然大怒，這小子擺明的是在玩弄自己，讓自己顏麵掃地。被一個差著自己數代的小輩耍弄，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初有言在先，老家夥你就不要再苦苦相逼了，不然對誰都沒好處。”正當他要發怒時，老瘋子的話忽然飄來，裏麵的敵意和威脅之意甚濃。
“小子，夠奸猾，不過老瘋子即便能保得了你一時，卻保不了你一世！”暗族長老丟下一句狠話，帶著身後的黑袍少年快步離開這裏，不給別人奚落他的機會。
想不到事情會以這種方式結束，各族長老心中難免有些意猶未盡，感應到老瘋子不善的眼神，同時告罪一聲，徑直離去。連水族的陰媚也知道現在根本就沒有挑撥的機會，甚至一個不慎就有可能成為眾矢之的，也跟著去了。
此時場中隻剩下風族一方的勢力，那五人突然殺出的黑馬小隊也赫然在列，不過他們卻與刑難三人離得很遠，並不打算結識一番。
“無痕，小石頭，你們帶著餘人先離開吧，老子很那小子好好聊聊。”老瘋子發話，誰敢不從？石長老一臉鬱悶的帶著眾人離開，心中憤恨難平，老夫都這麽一大把年紀了，還被你這瘋子稱作小石頭，沒人時也就算了，可是當著這麽一群小崽子，讓老夫的威信何在？
風無痕嘿嘿一笑，再也沒有了他以往的風範，看著刑難三人道：“你們三個跟我來吧！”
“我要等牧天哥哥。”看了看已經從台上走下來的牧天，拉著他的胳膊道。
“是啊，我們跟牧天情同手足，有啥不能讓我們聽的？”別人害怕老瘋子他卻一點不怕，很不滿的嘟囔道。
牧天對老瘋子歉意的一笑，道：“讓他們留在這吧，我們之間沒有秘密的。”
老瘋子不但沒有發怒，反而看著三人的眼中露出一抹驚歎，這三個小家夥也委實不錯，尤其是那個小丫頭，天賦強悍的可以。
“無痕你先去吧，他們幾個都留著吧。”
“是，二叔！”
風無痕掃了一眼牧天，轉身去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幾人視線之內後，牧天才轉頭躬身：“多謝長老前輩了，若不是您，小子估計已經完蛋大吉了！”
老瘋子擺了擺手，“都是自家人，別說那些廢話，如今的形勢你也看到了。雷族人雖不會置你於死地但也不會讓你好過；可是你耍弄了那條泥鰍，就有些莽撞了。”
牧天當時並未想到這些，他隻是抓住暗族長老話中的破綻，才整出那麽一出，隻想封死他的後話，誰知就這樣還激怒了他。
“他不會這麽小心眼兒吧？”刑難大搖其頭，顯然不相信以那老頭的身份，會對一個小輩下死手。而且他自己也經常被牧天如此欺負，感覺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根本就沒往深處想。
“是不是小心眼兒，到時候你自然知道，你們在這裏他不敢對你們怎樣，出了這裏就保不定了，因此你們要格外小心。”老瘋子深知那老泥鰍的為人，並非是危言聳聽。
牧天見老瘋子神色鄭重，語氣沉重，已經有了七八分相信，點了點頭道：“我們會小心的。”
“說說你跟聖暗城的仇恨吧，看看老.……夫能不能幫到你什麽。”老瘋子本想自稱老子，但想到有些不是很合適，便立刻改口，這更增添了幾人對他的親切感。
牧天沉吟半晌，目光堅定的盯著老瘋子，緩緩道：“小子能不說嗎？”
老瘋子聞言不由向牧天看去，從其那堅定的目光中他看到一些別樣的東西，那就是掙紮，還有一抹恨意，他瞬間明白了牧天的意思。
那就是這個小家夥跟聖暗城已經仇深似海，是不可調和的，也正因如此，他才不想拉自己下水，更不願連累風族。
“好小子，有誌氣！”老瘋子忍不住讚歎一聲，雙眸中陡然射出一抹神光，龐大的氣勢倏忽間飆升至巔峰，但卻很淡然的道：“若老夫以自己的名義問你呢？”
聞言，牧天不由渾身俱震，心頭頓時百感交集，這個看似年輕，實則已有百歲高齡的老瘋子，瘋癲中帶著真性情，他隻是初次見到自己，卻對自己愛護有加，難道隻是看中了自己的天賦嗎？
顯然不是，就算他知道自己潛力無限，但現在還僅僅處在成長階段，遠沒有達到讓風族刮目相看的程度，而他不以風族的角度而是個人的態度，明顯的是出於對牧天本人的喜愛。
“前輩，您.……”牧天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此時的心情，看來風族並不如風憐兒所說的那麽難以相處嘛，最起碼自己遇到的幾個都是沒有多少非分之想的，即便是有也是直接挑明。
“當然，你也可以不說。因為以老夫一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改變什麽，甚至還有可能讓你感覺有了老夫這個後盾，而使你在修煉上有所懈怠，不說也罷。”
老瘋子的淡然和包容讓牧天心生感激，深埋內心的仇恨差點就脫口而出，但他卻不想影響了老瘋子這種心境，於是強壓下那種衝動，由衷的道：“多謝前輩。”
“不說就不說吧，此時天色將晚，老夫帶你們去住的地方。”老瘋子在心中歎息一聲，這個小家夥想的太多了些，但也正是因為他的這種性格，才讓自己對他有種親切感，不是嗎？
經他這麽一說，牧天等人才注意到，他們是真的離開了那沒日沒夜環境惡劣的考驗之地，終於踏入了真正的人世間。在落日的餘暉下，風神穀被蒙上一層神秘的金色，那縈繞在巨峰上的青色風帶如絢麗的彩霞一般，恣意的飛舞，飄逸靈動而又有一種靜謐。
風神穀有多大牧天不得而知，朦朧中隻能看到四麵八方都被巨峰包圍，巨峰有多高也無法目測，每一麵都與天相接，顯出了這裏的神秘。
四人跟在老瘋子的身後，欣賞著風神穀的精致。輕風似乎無處不在，吹在臉上有種淡淡的香味，這種香味悠遠綿長，讓人回味無窮。這裏的建築並不多，但每一處都給人一種古樸的厚重，自然的清新感覺，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卻是這裏的真實寫照。
參天的巨樹，五顏六色的花叢，萋萋的芳草，無不輕聲低喃著風神穀的寧靜與致遠。
路麵並非刻意開辟出來，很是像一道道不著痕跡無法捉摸的風一般，隨意的交織在一起，看似淩亂實是循著一種神秘的軌跡。
整個風神穀似乎是天然形成，而不是人為的開辟出來，不過這倒也契合風的特點：無影無形，自然而然，飄逸瀟灑。但那遠處直插天際的巨峰似乎道出了風的另外一麵，那就是淩厲！
半晌之後，終於在天色全部黯淡下來之前，在老瘋子的帶領下，眾人來到了一處安靜的院落。
“這就是你們之後三個月的家了。”老瘋子回頭笑道。
“其他人呢？”牧天訝然的道。這裏似乎是單獨的存在，四周沒有房舍之類的居住的地方，這不僅讓牧天想到之前離去的那些人。
“你們也看到了，穀中的建築無跡可尋，但卻契合風的真意，因此若沒風族的人指引，他們是找不到這裏的，當然你們也找不到他們，所以不用擔心那些。”
牧天微微點頭，這樣他就放心了，隻要平安度過這三個月，從禁域走出之後，什麽暗族，雷族，還是那可惡的水族，都不在話下！
“好了，想必你們也累了許久，先休息休息吧，老夫就不待在這裏了。”老瘋子看到四個小家夥臉上的那抹倦意，知道精神高度緊張了數年之久，陡然有了中安全的感覺，心中的防備都不自覺的放下，才有了現在的這種無意識的疲憊。
牧天四人也不好強留，都微微躬身送行。
老瘋子淡然一笑，身影一閃，便消失無蹤，但四人剛一起身，他又陡然出現，笑道：“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明天老夫會帶個人過來，你們五人將組成禁域之行的一個小隊，當然要彼此熟悉一番。”
聽到這話，四人臉上頓時露出難色，他們配合日久，早已形成了默契，而且彼此相熟，信任對方，若是冒然加個人進來，不但不會提升他們的實力，還有可能拖後腿。
“不要行不行？”牧天試探著問道。
“不行！你們心中所想老夫知道，但五人一個小隊是自古傳下來的規矩，可不能因為你們而廢了。況且老夫推薦的人會弱嗎？說不定比你也不遑多讓，你們就等著吧！”
老瘋子說完之後，並沒有給牧天繼續說話的機會，直接消失。
等了一會兒也沒見他再次返回，四人不由相視苦笑，各自回房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