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解釋
“祁澤言在哪裏?”
白新一聽,跟祁總有關,不得不謹慎回答:“大概是在自己房間。”
“大概?”程一瑾心中燃起希望,不過幾秒鍾的時間,在她心底已是拉得無限長,“替我打個電話給他。”
詫異歸詫異,白新並沒有拒絕她的要求。
響鈴三秒,男人接起了電話:“喂?”
低沉而微微沙啞的聲音,一如在她耳邊喃喃,程一瑾半垂下臉,讓發絲遮住臉上的思緒。
“祁總,我找到太太和少爺了,我們現在在她的房間裏。”白新公事公辦地匯報。
男人沉默片刻,淡淡道:“好。”
他囑咐了幾句及其平常的話,以“在房間裏等我”為收尾。
程一瑾提起來的心又沉到了下麵,男人知道她在聽,通過白新慰問她,可她還是很明顯地察覺到了……
他在躲她。
強迫自己不再去細究原因,程一瑾壓抑住心底的難受,扯出一抹笑:“他讓我們做什麽?”
“太太,祁總正在處理白家的事情。”提起秦野被捕這件事,白新的臉上極快地閃過一抹複雜,“善後的事。”
程一瑾默然。
白新以為她是為了宴會的事不高興,安慰道:“程總和程萌小姐是去協助調查了,他們回來以後,宴會還會繼續。”
程一瑾嘴角溢出一抹笑,收下白新好意的安慰。
這傻丫頭,以為程家承認了她的身份,就會真的待她如之前一樣嗎?
侍者來敲門,程一瑾斂了思緒,跟著他前往大廳。
此時,大廳裏已經聚集了很多人,程一瑾昨晚跳舞的時候,人比這還多出一倍。
看來,程威的離開,對宴會的影響不小。
人群裏,男人穿著剪裁得體的深灰色禮服,捏著香檳的手指纖長,骨骼分明。他垂著眼,明明在笑,卻從所有笑著的人們中開脫出來,疏遠而冷漠。
往來的賓客竊竊私語,卻沒有一個人敢去找他問個明白。
就在程一瑾快要挪開視線的時候,男人似是有所感應,抬眸望了過來,目光將她猝不及防地包裹住。
他輕啟唇,眸色淡淡:“一瑾,過來。”
心頭有千言萬語,欲說還休。
程一瑾提著裙角,盡可能優雅地靠近他,越近,心底的聲音越清晰。
男人攬住她的腰,掌心的溫度一如之前:“接下來的宴會,由你主持。”
底下一陣不甚明顯的唏噓聲。
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程一瑾的身份,又聽說了昨晚她和莫宣的鬧劇。就連她自己都知道,恐怕沒幾個人看得上她。
可是,祁總顯然是要捧她上位。
程一瑾畢竟以前是個名媛,主持過不少宴會,雖然有點突然,但壓住場子還是不在話下的。
更何況……她心裏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
……
遊輪靠岸以後,不少賓客順勢去島上遊玩。這是程家名下的島,程一瑾直接免了他們所有的費用,在電話裏提及此事時,管家黎叔一臉肉疼。
祁澤言在自己的房間處理公務,程一瑾解決完手頭的事情之後,咬著唇,敲響了房間的門。
“誰。”
“是我。”她閉上眼,深呼吸一口,“程一瑾。”
三秒鍾後,男人主動打開了門。
“事情處理完了?”祁澤言的身形高大,在他麵前,穿著運動服的程一瑾就像個發育不完全的高中生。
嗯……除了胸。
“賓客都下船了。”程一瑾遞給他一份名單,低著頭,“島上的酒店很多,我已經吩咐下去了,讓他們乘興而歸。”
話說完,一根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男人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心情不好?嗯?”
程一瑾直視他:“你是早就準備好在這艘船上對白家動手了?”
男人看著她,低低地“嗯”了一聲。
程一瑾心底那句“你昨晚和程萌做了什麽”卡在喉嚨裏,怎麽也吐不出來,隻好退而求其次:“我昨天晚上找到小誌了。”
“嗯?”男人微微蹙眉,“他在哪?”
“在船尾的一個小房間。”程一瑾盯著他的眼睛,“昨晚,他用小誌威脅我,不能離開那間房,所以我沒有來找你。”
“嗯。”男人看起來並不吃驚,像是早已經知道了,“沒受傷就好。”
他選擇了避而不答。
程一瑾頓了頓,終於從嗓子眼裏擠出來一句:“你呢?”
“睡覺。”祁澤言的電話響了,他一手接聽電話,一手在便簽上寫下一行字。
【去換洗衣服,一會下船。】
好不容易說出來的話題就這樣戛然而止,程一瑾有一瞬間破罐子破摔的衝動,但是理智製止了她。
她一聲不吭地離開了祁澤言的辦公室。
在確認她離開了以後,男人沉默著掛斷了電話,靠坐在椅子上,椅背被他壓得微微向後翻折,他保持著這個姿勢近乎一分鍾,就在天花板幾乎要被他看出一個洞之前,他終於重新坐起,下頜如刀削般冷漠。
……
程一瑾發現,她要管的事情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這從某種程度上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讓她不至於去過度糾結祁澤言和程萌的事情。
但在黃鶯的電話打來時,她仍然無可避免地想起此事。
“程小姐,找孩子之旅進行得怎麽樣?”那邊傳來悠揚的音樂,國內時間是下午三點左右,大概是黃小姐的下午茶時間。
“你想說什麽?”
“嘖。”黃鶯的聲音裏充滿不知真假的抱怨,“我還以為你會第一時間感謝我向你提供了幫助。”
程一瑾無言以對:“謝謝。”
“不客氣。”黃鶯語調輕快,“我想你一定沒有關注今天的晨報,我手邊正巧有一份,上麵的消息,我想你一定很感興趣。”
她語速飛快地念完了標題。
“所以,你想告訴我,程萌房間裏的男人是祁澤言?他們昨晚一度春宵?”程一瑾的心底湧起密密麻麻的,細碎的疼痛,“不過是娛樂界的八卦傳統,怎麽在黃小姐這,倒成了確有其事了?”
“哦,你沒反駁——”黃鶯拖長了尾音,“那就是祁澤言還沒跟你解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