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夏芒瞎忙!
“你真當我舍不得嗎!”
莫辭心一怒抓上她翻身壓在身下。
緊緊凝她眉目聲聲震怒:“你真當我是正人君子,真當我坐懷不亂嗎!”
江予初一眼嘲意。
宛如道道無形刀刃活剮了他的心。
“殿下!”
“殿下!”
“王妃,可是殿下醒…”
夏芒一直守在隔壁臥房不敢深睡,一聽裏頭動靜便急急去傳了郎中趕了來。
語聲未盡,身姿便已僵定石化。
殿下是醒了。
隻是…
咳咳。
寢衣敞開壓著那衣裳半褪的美嬌娘,好不曖昧。
夏芒:“……”
郎中:“……”
到底是兩心情濃哈,這吐了血剛醒來就急著…行房。
太粗暴,太粗暴。
“……”交疊那兩人齊齊望向不敲門就徑自闖入的另兩人。
四臉驚惑。
房內就此寂靜尷尬了好一陣,於那片死寂中,江予初眉心顫顫躲進了他胸膛,麵頰熱意翻湧。
莫辭瞬間神魂歸寧,眉目一沉揮手拉下帷幔之時滿腔震怒:“放肆!”
夏芒驚得當即醒過神來,呆愣地行禮告罪:“屬、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榻上那人麵色極沉,翻開身時隻手替她拉回滑至肩頭的衣物。
怒意不退:“還不快滾!”
“是、是,屬下…這就滾。”
夏芒急急退下之時還不忘拖上嚇呆了的郎中。
郎中恍然回神:“殿下身體要緊,這、這不可操勞啊…”
“滾——”一隻軟枕恨恨砸出。
“唉——,快走、快走。”夏芒急著保命,生拖硬拽地拉著郎中出了房。
江予初:“……”
新婚之夜鬧了這麽出倒也罷了,現下再來一次。
也不知夏芒那兔崽子是怎麽看她,反正她是沒眼再看那兩人了。
莫辭一臉陰怒緊緊凝著懷中那人,似要待她為方才之事道出歉意才肯罷休。
“……”此時的江予初神息凝定倒心虛不少,趁他暫無動靜之時悄然往後挪了挪。
“躲什麽!”
莫辭一腔沉怒盡數予了那人。
江予初薄肩一顫,緩緩低下頭不敢看他,臉頰愈發滾燙。
“你不是要脫我衣裳,要向我自證清白嗎!”
莫辭一手抓上她的腕就要覆上自己胸膛,驚得她急急斂眸就縮了手。
聲兒輕憐毫無思緒:“我、我…”
頭次見她這般惶惶然不知所措的模樣,莫辭險些氣笑了。
低眉也藏不去她滿目的驚措,他看得清楚。
難得見她這般,原本滿心怒火的他倒真起了些心思。
莫辭眸光沉凝翻手一把控上她下頜:“怎麽,覺得委屈?方才不是振振有詞說要給我嗎!”
江予初半聲不出,隻定定凝著他。
是極力控著膽虛不肯服輸的樣子。
她那傲到骨子裏的強硬激得他心底怒火更加肆無忌憚地滾滾翻湧。
“看什麽!還嫌不夠丟人,還不知錯嗎!”
江予初怔怔偏頭就要掙開他的手,雖無半聲,分寸動作都在昭示“我沒錯”。
“躲!你還能往哪躲!”
莫辭心一怒,控緊她的臉恨恨迎上她的唇。
江予初原有的嘲諷傲氣於這一瞬都終是化成了惶措,用盡氣力抵著他胸口一把推開:“我、你別這樣…”
莫辭滿目陰恨抓上她的腕,聲聲極怒:“你不是喜歡我這樣嗎!你不是要三方安寧嗎!”
江予初心底害怕極了,再不敢說半句話。
他定定凝她眉目寸寸,隻清晰捕捉到她四下躲避的眼竟開始微微泛紅。
上次見她這般是新元夜,為著險些陸長庚玷汙那次。
她那委屈分明的神息撥得他心疼。
兩人就此默了許久,莫辭終是心有不忍地撂開了手:“掃興!”
莫辭低沉斥出送了記陰狠目光,撐著坐起身翻手係著衣帶之時仍是一臉寒霜:“還不快…出去!”
他本想說“滾”,想著她那難得一見的委屈巴巴小模樣還是不忍衝她說出那字。
江予初急急拉好衣裳便下了床。
“可別忘了今夜是你欠我的!”莫辭衝她背影怒斥出聲。
江予初仍是不敢做出半分回應,甚至不敢回頭看他半眼。
許是真受了驚,走到房門還踉蹌了兩步。
莫辭眉心一鬆藏了幾分匿笑。
瞧她分明什麽都不懂,膽子又小,既是這般毫無準備就該老老實實呆著,非要一腔不滿就撩撥自己!
他氣她這般輕賤自己,氣她總這般仗著他的寵愛就這樣放肆!
他更氣自己竟被她拿捏得毫無辦法,任由她揪著他的心肆意把玩!
江予初踉蹌著出了清宸軒房門時,夏芒同郎中急急轉過身麵壁不敢看她,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姿態。
“郎中滾進來——”
房內仍是滿腔怒火,絲毫不見怏氣。
江予初怔怔摸了摸滾燙的臉,趁著他反悔前逃也似的回了星月閣。
……
“姑娘這是怎麽了?”
飛絮忽的從裏間闖了出來,驚得她肩頭一顫。
江予初極力控下亂緒,一邊往裏間走一邊問道:“你怎麽來了。”
“殿下交待說姑娘不能受寒,讓我每到這個時辰都來換炭火,好讓姑娘醒來就能暖暖的。”
飛絮說著眼光一轉往一旁新起的火爐引了引。
“但姑娘睡得沉,頭些日我來換爐子姑娘都不知道呢。”飛絮吃吃笑了笑。
江予初正望著那爐子出神時,飛絮又吃驚地往前迎了兩步:“姑娘這衣裙怎麽汙了,我替您換身罷。”
“罷了,去準備沐浴罷。”
江予初斂下思緒交代了聲。
浴堂。
江予初靜靜靠在浴桶裏,想著這些日的種種,宛如眼前白霧繚繞,繁雜亂緒卻又撈不住分毫。
這些日自己總在猜疑他的用心,一次又一次的有意疏離,他卻不厭其煩予自己盡數溫暖。
就像,凜凜寒冬的初陽。
若說陸長庚予自己的是一道深痛傷痕,那他,能算是那劑療傷藥罷。
可是,為了什麽。
算計江家權柄?
她不知。
他為自己做了這樁樁件件的體貼,這夜兩次眼見他將湧出的盡數**隱忍而下,隻為等自己的那句“我願”。
難道也是“算計”?
她不知。
是自己迷了心。
還是…
江予初沉沉斂眸緩緩下滑,粼粼水波沒過朱唇,沒過鼻翼,最終沒了她的發。
於無半分嘈雜的水中靜靜聽著那處的跳動。
咚。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