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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真假王妃

  “怎麽,你這是要故作玄虛嗎?”那人隻凝著他發笑,趁他鬆緩之時,兩手在他後頸摸摸索索地又要做些什麽。


  定睛一看,露出的竟是那刀柄!

  “不急,晚些時辰你就知道了。”


  莫辭並沒有留心到後頭的殺機,怕她責備自己多疑,又笑著探了探她的臉,有些冰涼。


  “冷不冷,為夫替你暖暖。”


  莫辭說著又轉手拉下她的胳膊想要替她暖暖手。


  那人:“……”


  “我瞧那船倒是新奇,你是不打算帶我去看看嗎?”那人眼光一轉,急急收了短刀後又不動聲色地縮回了手。


  殊不知,帶著幾分薄繭的掌心已輕然劃過了他的指尖。


  莫辭麵上笑意再度凝了凝,連同伸出一半的手也茫茫然頓在了半空。


  “怎麽了?”那人衝他笑道,分寸笑意暖得似能融了寒川萬裏,卻看得他愈發陰譎。


  莫辭麵色沉了沉:“你是誰。”


  “你這話說得好生奇怪,呐,你看看清楚,我是誰。”那人故作笑鬧地往他臉前湊了湊,藏在袖中的短刀卻已暗暗凝了力。


  此話一出,莫辭愈發篤定了心裏疑惑。


  不予她半分狡辯之機便徑自一手鎖了她的喉:“你究竟是誰,把阿堯怎麽了!”


  “還是先顧好你自己罷!”那人麵色一變,從袖口落出那柄短刀,凝著他心口就恨恨刺下!

  莫辭目光微微一凝,一把抓上她手腕,一個疾風迅雷之勢就已奪下那把短刀翻手逼上了她的下頜。


  “說,你到底把阿堯怎麽了!”莫辭低沉怒道,那鎖喉的掌更添了幾分力。


  那人扒著他的腕冷冷笑了聲:“想不到啊,滿心汙穢、渾身齷齪下作的璟王殿下也有私動凡心、如此深情的一天!

  那日楓林,我還隻當你又是虛偽做戲一場!

  早知道你是真的這樣在乎她,我就該學學你當初那手段,讓你也嚐嚐失去摯愛的滋味!”


  莫辭怔了怔:“你、你是江予初?”


  “如今,我也不知道我如今是該叫江予初,還是古君堯!”那人說著一把扯下領口,右肩是赫然一片赤色木槿花。


  “她、你怎麽會…”


  “我怎麽會同她換了身子是嗎,那你不如問問你自己!”


  那人凝著他堪堪冷笑,是溢出眼梢的嫌惡。


  “當初你用那種齷齪手段脅迫我,如今、如今還哄得古君堯允你汙了這身子,我在裏頭多待半刻都嫌髒!

  所幸蒼天有眼,她那身子受高人邪術相護,我才得以重見天日!”


  “殿下!殿下!”


  莫辭還想追問些什麽,王知牧就已驚慌失措地策馬而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殿下!殿…”王知牧正著急忙慌地下了馬就往莫辭這頭跑來,一望見他手裏那女子不禁又吃了一驚。


  ——兩柱香時辰前——


  王知牧為冒犯王妃之事懊惱了一陣便回房歇下了。


  哪知睡到後半夜他忽的想起了什麽猛地就驚醒了過來。


  ——當時入她房門不過半步,又一心隻掛念著她是不是偷偷私會於永夜就也沒太留心旁的。


  如今細細想來,房裏好似很不對勁。


  且不論她是不是真的睡得那般死沉。


  房裏好似……


  多了一味異香?

  王知牧想了想,覺著哪怕冒犯些,也還是謹慎為妙。


  畢竟上次王妃不見了半日,主子就瘋魔像是要吃人。


  若是在自己手裏出了差錯,主子怕是真要將自己刀刀活剮了。


  王知牧同早前一樣,一開始也隻是本本分分地在外頭叩門問候,可叨擾了好一陣,裏頭都無半分回應。


  這境況倒惹得王知牧有些後怕起來,心一橫又擅自推了門。


  果真。


  裏頭空空如也。


  王知牧又壯著膽子走進去探了探褥子,早已涼透了。


  王知牧本想立即放出信號彈,像上次那樣召集護衛、暗線前去探查一番。


  可一想到早前永夜苦苦哀求自己的畫麵,他又立馬放棄了念頭。


  ——倘若她真是和永夜走了,驚動了外人難免會漏出些王妃的以往之事。


  如此一來,隻怕是會給主子引來更多麻煩。


  思前想後,王知牧才又決定來清水河找他商議。


  哪知一到此處就見著他正怒不可遏地鎖著她的喉。


  “怎麽了!”莫辭一聲怒意拉回了他的思緒。


  王知牧堪堪緩下心神:“無、無妨,是屬下失禮。”


  王知牧說著還時不時往他懸空拎著的那人偷瞄兩眼。


  ——主子素來惜愛王妃,今兒倒是破天荒,竟還動上手了?


  莫辭見他一人匆匆而來,自然也是猜到了些什麽。


  “到底怎麽了!”莫辭甩下衣袖怒道。


  那人身子一沉,軟癱在地下捂著通紅指痕幹幹咳了兩聲。


  王知牧斂眸,把身子躬得更低了些,是有意避開“王妃”挨揍的難堪場麵。


  “殿下恕罪,是、是屬下睡迷了,王妃何時下樓出的門竟也毫不自知,如今,王妃在殿下這裏、就好…”


  莫辭心神猛地一震。


  ——混賬東西!一個大活人都看不好,留你到底有什麽用!


  莫辭正想動怒,一望見地下的那女子又極力忍著怒火理了理思緒:


  依她方才所言,她並未做過傷害阿堯的事。


  她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有心做些什麽,她也絕對不會是阿堯的對手,更不可能逃出王知牧的看護。


  而早些時辰,王知牧分明同自己說過,永夜思念她想要見她。


  而永夜如今已解了蠱,自然是毫無後顧之憂了的。


  “永夜是不是來過?”莫辭問道。


  王知牧道:“屬下原是這樣想的,還、還無意冒犯了王妃。請殿下恕罪!”


  王知牧眸光一斂,將後頭幾字說得聲聲懇切。


  “那你倒是說說,是如何冒犯了王妃?”莫辭壓著大怒,一把撈上那女人緊緊攬在懷中。


  “放開我!”那女子正想掙紮,莫辭就已不動聲色地將刀尖抵上了她腰後。


  “如今永夜可就在棲楓渡,你再敢多嘴半句,…可別怪我沒有給過你機會。”


  莫辭垂下眼簾深深凝了她一眼,是沉邃的警告。


  “你無恥!”那女子極力壓著聲音怒罵道。


  “如今,隻怕是你那永夜更為無恥,你最好祈求他別傷了阿堯分毫,否則…”莫辭微微一凝,抵在她腰後的刀往前送了兩分。


  “……”那女子聞言果真老實下來。


  王知牧並未聽清他們的對話,隻安安分分地垂著眼簾,支吾回道:


  “約莫亥時,屬下聽到樓上有異響,敲了許多的門也不見王妃回應,屬下就、…就擅自做主,闖了門…,險些、險些擾了王妃的清休……”


  王知牧說著急急斂平衣袍下了跪:“屬下實在是擔心王妃安危才出此下策,還請殿下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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