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想先去哪兒?”小遠兒蹦蹦跳跳的走在蕭紅鳶身旁問道。
身邊跟著一個沈言蹊,蕭紅鳶哪兒還有什麽心思想去哪兒,隻隨口答道:“隨便吧,你看著哪兒好就去哪吧。”
“那我們我月老祠好不好?今兒十五,肯定熱鬧!”小遠兒一臉興奮地向蕭紅鳶建議道。
“好。”蕭紅鳶有氣無力,應聲答應了。
三人漸漸步入南市街頭,今兒個是十五,小遠兒果然沒有說錯,確實熱鬧非凡,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
“香包——香包——姑娘買一個香包吧!”蕭紅鳶一路上心不在焉的,等回過神來已被一位賣香包的大娘拉住,推銷起了自家的香包。
蕭紅鳶低頭看了一眼大娘手中紅的紫的花的綠的,各式各樣,五彩繽紛的香包,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從不帶香包。”
“傻姑娘,這個不是拿來帶的。你買一個香包,一會兒進了月老祠,掛在那月老樹上,求一個好姻緣!”
蕭紅鳶一聽這原來是求姻緣的那就更不能買了:“不用了,不用了,我不是來求姻緣的。”
“來這月老祠不求姻緣做什麽?姑娘,這姻緣是天定的,你不求求月老,他怎麽給你定個好的呢?”
“這求了就有好姻緣嗎?”
“那可不!你看今天來了多少人,都是衝著這月老祠來的,要是不靈還有這麽多人嗎?姑娘,買一個吧?”
雖然對求姻緣這事不太認同,但架不住大娘的一再推薦,蕭紅鳶在那些香包中選了一個素色做底,上繡兩隻在花間飛舞的蝴蝶樣式的香包:“那我買這個吧。”
蕭紅鳶翻出荷包正要付錢,一雙潔白修長的手從她側方伸了過來,拿起一個與蕭紅鳶那個香包差不多顏色花樣的:“我也要一個。”
來的自然是沈言蹊那廝,蕭紅鳶看了他一眼:“你要幹什麽?”
沈言蹊也不看她,將手上的香包翻過來覆過去的看著:“求姻緣啊。”
那大娘見又來了一個生意,看著還與這姑娘相識,憑著多年在這月老祠看慣癡男怨女那些事,大娘已經自動將兩人看作一對了,笑嗬嗬的又開始向沈言蹊推銷起來:“這位公子好眼光啊,不瞞你說,大娘在這賣了十幾年的香包了,隻要在大娘這買了香包的,最後都有情人終成眷屬了!”說完還看了看蕭紅鳶,意有所指。
“哦?這麽靈驗?”沈言蹊看那大娘目光曖昧地看著他二人,也不多解釋,隻笑著問道。
乖乖,剛剛那大娘沒細看,這會兒沈言蹊抬頭還對她笑了一笑,那大娘也覺得小心髒晃了晃,心道:這公子生的好生俊美!又看了看蕭紅鳶,這姑娘也生的眉清目秀,隻是眉目間英氣勃勃,兩人站到一塊,倒也相得益彰。這般想著,再麵對沈言蹊時已是拍著胸脯:“那是自然,大娘我怎麽會騙人!”
沈言蹊才不在意她是不是騙人,本來也就是看蕭紅鳶要買,自個才順手也拿了一個,便也道:“那我就要這個了。”又轉頭看向蕭紅鳶:“你看我做什麽,還不快付錢。”說完,拿著香包轉頭就走向了月老祠那邊。
蕭紅鳶還站在原地,還沒想清楚為什麽沈言蹊買的香包要她付錢。但是這會兒人也走了,那大娘可還在一邊等著收錢,蕭紅鳶不得不硬著頭皮,付了那兩個香包的錢。
付了錢,臨走時,那大娘還握了握蕭紅鳶的手,和她絮絮叨叨的,說些什麽讓她珍惜眼前人,莫要耍小脾氣,那般俊美的人要好好珍惜……
大娘這是在說什麽呀?蕭紅鳶徹底糊塗了,待大娘走後,蕭紅鳶仔細回味,末了才一拍腦袋明白過來:“這大娘莫不是把我和沈言蹊當作一對兒拌了嘴,鬥著氣的小冤家吧?”這……這冤枉啊!
“姐姐,姐姐,你怎麽了?”小遠兒輕拉蕭紅鳶的衣袖,將她從羞惱中拉了回來。
“沒事,沒事。”
“沈哥哥在前麵等我們呢,我們過去吧?”
“好。”好什麽好,沈言蹊肯定一早就聽出來那大娘把他們當一對了,也不出聲解釋,還一個人先跑了,蕭紅鳶恨不得待會兒見到沈言蹊就狠狠揍他一頓。
兩人是在月老樹下見著沈言蹊的,此時他正在月老樹下煞有介事的許著願,還頗有幾分嚴肅認真。蕭紅鳶帶著小遠兒走過去,人還未至跟前,便已開口道:“你還真是來許姻緣的?”
沈言蹊聽著聲音,將眼睛睜開,又變作一副言笑晏晏的樣子:“來月老祠自然是許姻緣的,不然買香包做什麽?”
“你還好意思說香包!你是不是早知道?”蕭紅鳶質問道。
“知道什麽?”裝模作樣一向是沈言蹊的拿手活,知道蕭紅鳶說不出口,偏偏還要反問她。
果然,蕭紅鳶漲紅著臉,張嘴隻是說:“你……她……”最後一跺腳:“你自己心知肚明!”
沈言蹊看了又是一陣低低的輕笑,笑罷又道:“好了好了,不鬧了。你的香包呢?既然買了何不也掛起來?”
“不掛!我不信這個。”蕭紅鳶睇了眼花花綠綠掛了滿樹的香包,拒絕到。
“我也不信這個,左右不過是順著此地風俗玩一玩罷了。”
“玩一玩?我剛剛看你樹下許願時可正經認真得很!”蕭紅鳶反譏道。
“唉~既然被你瞧著了,我也不瞞你,我到底也是凡夫俗子,對這姻緣二字到底也是存著幾分希冀的,畢竟誰不想要如花美眷,子孫和樂呢。”說著還又抬頭看那月老樹,好似那樹上真有神仙月老能助他姻緣美滿似的。
蕭紅鳶才不信他會這樣多愁善感,不過是又在說些騙人的鬼話罷了,不想理會他,轉身就要走。一邊的小遠兒卻拉住了蕭紅鳶:“姐姐,你也掛一個吧,真的很靈驗的!”
蕭紅鳶看向遠兒:“你也想姐姐掛?”
小遠兒使勁點了點頭:“嗯嗯,姐姐這麽好的人,我要讓月老保佑姐姐也找到一個好人,一輩子對姐姐好!”一番話說得認真極了,讓蕭紅鳶有些感動:“好!那我也玩一玩!”
說罷,選了樹頂處香包少些的枝椏,將香包掛了上去,蕭紅鳶沒有注意到的是在她香包邊上,也掛著一個與她顏色樣式相似的香包,被風一吹,兩個香包還靠在了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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