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妖孽,果然是常人不能理解的
然後便拉著碧玉作勢要離開,一旁的柳月白眼尖的攔住她,“姑娘,你還沒告訴我夜雨在哪裏?”
暮姒顏指指他身後的兩人,“問他們前天是否將一個長相不錯的女人狠狠的給踹了?”柳月白臉上一僵,聲音顫抖道,“你是意思是,他們把夜雨給踹了?”
暮姒顏沒有正麵回答,“你去問問他們不就明白了!”趁幾人呆愣的瞬間,暮姒顏拽起碧玉閃身就逃離那片是非之地。
暮姒顏走後,柳月白回過頭來一臉淒色,他問正準備追暮姒顏而去的兩人道,“你們踹了她?”
兩人皆以為他問的是碧玉,遲疑了一下,還是肯定的點了點頭。見到兩人大方的承認,柳月白心中有一簇火苗在燃燒,但他還是強忍著繼續問,“她呢?”
兩人回過頭對視一眼,眼中都是同一信息:他傻啊,剛剛不是走了嗎?一片沉寂中,柳月白有些陰鬱的眸子直直的盯著他們,最後隻好道,“她走了!”
“去了哪裏?”
“不知道!”
“很好……”柳月白從牙縫裏吐出這幾個字,然後閃身風一樣的速度直襲道流道水兩人。一番腥風血雨,以道流道水趴下,道流暗衛吐血不止而告終。
遠處的湖上,一條小船晃悠悠的往遠處飄,碧玉躺著甲板上,悠閑的曬月亮,她問正在搗鼓錦囊的暮姒顏道,“大姐頭,你說我們這麽快溜走了,他們會怎麽樣啊?”
暮姒顏一邊摸索黃晶寶鏡,一邊心不在焉回答,“能怎麽樣,最多問聲好,然後各自回家洗洗睡了!”
碧玉像是想要了什麽,半轉過身,一手支著頭問,“大姐頭,我們就這麽跑了,言妖孽呢?”
暮姒顏摸索黃晶寶鏡的手停下,從袖間掏出一隻碧玉的笛子,輕撫笛身,她道,“他死了!”
“哈?”碧玉手一歪,趴倒在甲板上,然後硬是從眼裏擠出幾點淚,悲切的對暮姒顏道,“大姐頭,如果你想哭,你就哭出來吧,如果你想笑,你就忍著吧!大姐頭,你知不知道,在你被碧玉扔出去的那一個月,言妖孽他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每日每夜四處出去溜達,尋找你的身影,碧玉曾經看到他摟著花樓的頭牌,癡迷的喚她顏兒,跟著拉島的富家千金,一跟就是一條街,到了南昌的藍城,他是日夜流連花叢,就為了一個與你名字字音相同的言兒。你看,他對你是多麽的深情啊!”
暮姒顏將笛子丟進湖裏,笑眯眯的捏住碧玉的臉,“的確好深情,可是我哭笑不得怎麽辦?”碧玉艱難的揚起頭打量暮姒顏的臉,她怎麽覺得大姐頭臉上的笑容好恐怖、好危險。她好……崇拜!
“大姐頭,既然這樣,那就順其自然吧,不要太激動以免傷了身體。死了一個言妖孽不要緊,你還有千千萬萬個言妖孽等著你去製服。所以,大姐頭,安啦安啦!”暮姒顏鬆開掐住碧玉臉手,心裏歎息一句,得了,這孩子廢了!想當初,她是多麽的單純加純潔,現在怎麽變的這樣,看來跟著言妖孽學壞了!
小船在湖上飄蕩了幾天,船上原有的食物已被碧玉吃完,水也被喝完,這天,碧玉餓著肚子,伸手戳戳身邊的暮姒顏,“大姐頭,你劫的這條路檔次低了點,現在什麽都沒了,我們找一處地方靠岸去尋點吃的吧,碧玉快餓死了!”
暮姒顏吐出一口濁氣,體內的靈力運轉了一周,原本淡青色的光正在逐漸轉綠,也就是說,她不僅傷勢複原,而且將成功進階。
嘴角不自覺的溢出笑意,眸子裏一片流光溢彩,她伸手拉起碧玉,轉身已消失在原地。
滿大街的人群熙熙攘攘,太陽毒辣辣的射向地麵,碧玉跟著暮姒顏身後叫苦不迭,“大姐頭,我們幹嘛要在這裏停下?”
此時,暮姒顏的臉上重新蒙上了麵巾,一抹出塵的白在人群裏很是耀眼,她頓住身,轉過頭道,“你不是餓了?”
“大姐頭你明明就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明明就可以少走些路的,天氣這麽熱,碧玉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
“我這是為你好,成天隻知道要我帶著你,自己不學好,連個牆都翻不了!”
話說著,暮姒顏拖著碧玉買了一大包肉包子,就帶著喋喋不休的碧玉進了一家客棧,要了兩間客房兩桶水。碧玉已經脫了衣服,急不可耐的跳了進去。暮姒顏則走到屏風後,輕取下麵紗,正要褪下衣服時,一聲極為小的調笑聲傳進她耳朵,“小娘子,這身七彩琉璃裙穿在你身上,可謂之傾國傾城!令本王看了,都快移不開眼。”
“咯咯……六王爺喜歡就好!”
她怎麽感覺這聲音這般耳熟,小娘子,小娘子,不是那個言妖孽一貫叫她的嗎?那天他不告而別,她歡喜,時隔數日,竟沒想到再次聽到他與別人調笑的聲音,暮姒顏隻有一個感慨:這世間還是正常人的話能夠當真!
匆匆洗完澡,暮姒顏推開碧玉的房門,引誘道,“碧玉丫,你不是很喜歡大姐頭帶著你在天上飛麽?走走,現在我們就啟程,你快收一收!碧玉!碧玉!”沒人!房間內大浴桶裏的花瓣一半在桶內飄蕩,一半零零散散的掉在地上,地上稀稀落落的鋪設了一條,一直延續到窗台邊。
暮姒顏走過去,推開窗,底下赫然是一條小溪,汩汩的流淌著。看來碧玉應該是被劫走了,早知道,她就不把注意力全放在言妖孽身上,這下好了,碧玉沒了。
暮姒顏轉過身,繼續在房內搜索了一番,銀票沒了,碧玉帶的小玩意首飾也沒了,看來對方是劫財的,劫財這就好說了。
當下,暮姒顏一個閃身,人已經飛到這座城的上空,將意識力有限定的在這座城的每一個角落裏裏外外的搜尋,這也是一件大工程,極耗費深潭裏的靈力,但是為了碧玉,她還是不要錢似的用了,雖然碧玉這丫頭看起來好吃懶做了點,廢話多了點,但是對她那是一個極度崇拜,她怎麽能丟下一個這麽崇拜她,又比較有天賦的小跟班了。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終於在這座城的某一地方找到了碧玉。她收回意識力,身形一閃而過。
醉今宵是溪風國向成最大的妓院,夜夜笙歌,好不繁華,暮姒顏到時大廳裏已經是賓客雲集,各種各樣的人物皆有。暮姒顏看也不看,直接往後院走去,還沒掀開幕簾,已經被人攔住了手,“公子,要看傾城姑娘,請到前麵去看,這後院啊,是不對外人開放的!”一個打扮的風姿卓越,眉眼如絲的嬌美人擋住暮姒顏,嬌柔開口。
隻要是男人見了這幅模樣,幾乎要迷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很可惜,她暮姒顏同她一樣,所以,她冷冷的看著她的手,“放開!”語氣裏盡是一片寒意。
哪知道,擋住暮姒顏的女人隻是嬌媚一笑,絲毫不畏懼,她眨了眨勾勒出完好眼線的雙眼道,“公子何必這麽執著,我醉今宵的規矩,至今還未有一人打破,公子還是不要上前來觸黴頭了,都是來尋歡作樂的,何必搞的這麽狼狽!”
原來她是老鴇,這到打破了暮姒顏對老鴇認識的形象,不過,就算她是皇後也不能阻擋她進去的腳步!她挑起眉毛,彎了嘴角,“如果我說我偏要一試了?”
魅力四射的老鴇也寒了眼,穩住身形,麵如花嬌的臉精光四射,“那便得罪了!”她拍拍手,“來人!”四周立刻出現了統一藍色服裝的打手。老鴇退後一步,臉上又重歸柔媚,“公子,就讓這四位高手陪你玩玩,玩夠了看你是否還有精力還要進去瞧瞧!”
“是嗎?我倒是對裏麵的陳設很是好奇啊!”話說完,暮姒顏掂腳幾個旋轉使出,白光一陣一陣的閃,幾個人毫無意外,全部倒地,一招製敵,動作堪稱完美。這下子,老鴇笑不出來了,眼神左右搖晃,腳步也不由自主的後退,很好,她要的就是這個反應,要不是這家妓院的建造如此密不透風,大院上也上了頂篷,她能不從大門進來嗎!是她自己給自己添堵!
“瞪、瞪、”有腳步聲從樓上傳來,老鴇臉上又有了光彩,求救似得看向上方,一樓銀色身影陷入暮姒顏眼簾,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一對斜飛入鬢的劍眉,一雙細長的桃花眼,和高挺的鼻梁、花瓣般嬌豔的紅唇。此時他的衣襟半開,柔順的長發鬆鬆的散開,唇角輕輕勾起,帶出迷離的水光,眸子漆黑深邃,帶著審視的光,老鴇一見那人已經三分嬌羞,七分愛慕的高喊出聲,“六王爺!”
言城斜眼看了她一下,眉毛一抬,誘人的魅惑嗓音隨之傾瀉而出,“發生什麽事了?”
老鴇狠狠的瞪了暮姒顏一眼,對暮姒顏輕聲細語道,“這個人不懂醉今宵的規矩,想要硬闖進去,偏偏武功又高強的厲害,還好六王爺下來了,不然,這賊人已經跑進後院了,六王爺您可一定要給奴家做主啊!”
“這人的確不懂醉今宵的規矩,既然她想進來,便讓她進來就是,想必傾城姑娘也是極樂意想見到這次俊秀的公子,不顧生死的前來看她!”言城笑意盎然的看著老鴇,從始至終目光沒有一道落在暮姒顏身上。他身上的袍子有掉下來的趨勢也沒見他拉一下。老鴇低垂首,做小媳婦狀,暮姒顏可是大方的將他掃了一個通透,眼尖的發現他的脖子上,鎖骨上都有幾枚唇印。暮姒顏不屑的轉開視線癟癟嘴。
“這……”老鴇傻眼了,這公子雖生的俊俏,可長的好看的年輕公子也不隻一個兩個,要是都來這麽一出,那她這醉今宵還要不要做生意了,不過這六王爺是她不能得罪了,不甘心的應了一聲,就對暮姒顏道,“這位公子,算你今天走運,碰上了仁慈的六王爺,不然,哪能容許你進來,哼,今天就算你走了狗屎運,跟我來吧!”老鴇向言城福了福身,憤憤的低咒,邁開步子,便在前麵帶路。
隻聽身後暮姒顏清澈的嗓音傳來,“慢著!你們好像弄錯了,我有說過我要上去嗎?”
一味猜測暮姒顏想要上去的是言城,他自然接話,不過目光還是放在老鴇身上,“哦?來醉今宵不是為了見傾城,這說出去恐怕都沒人相信,既然現在機會來了,就要懂得把握,一味的推讓不是什麽好事!”
暮姒顏笑了,“六王爺是吧?你就這麽執意我上去?難道上麵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很遺憾,我來這裏就不是為了見傾城,這世上好看的姑娘多了,隨便一個都能拿出來和傾城一比高下,我又何必,為了見她鬧這麽大的動靜,去見沒有阻擋卻可以和傾城一比高低的女人不是更好,比如花城的花滿月!”
說到這裏言城的目光才從老鴇身上轉移看了一眼暮姒顏,那目光,竟然讓她陌生,那是怎樣的目光,涼如水,沒有一絲感情,就像看一團空氣。甚至連空氣都不如,空氣有時候都能不經意間麵對他淡笑的眼。這時候,暮姒顏敢肯定,他不願意對她好顏一下,哪怕隻是一下。
以前她經常祈禱言城不要跟著她,即使討厭她逃離她也好,現在變為現實,她的心竟然亂了,不是因為他的話,而是他的眼神,有時候,眼神真是一個很要命是東西,雖然不能在肉體上殺人,卻能在精神層次上淩遲人的心。
她深吸一口氣,來填充心裏的那點不適應感,她安慰自己,不過是受進了他不壞好意的笑,一時間還不能接受這樣的他,也許這樣的他才是原本的他。她勾起唇角笑了,等著言城發話,卻沒想他隻是輕輕瞥了他一眼,便轉過目光,淡淡的兩個字,“隨你!”然後便轉身一步一步輕踏上去。
她突然想到,那天他不告而別時,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也是一句“隨你!”恐怕在那是起,他的內分泌已經嚴重紊亂,如此也好,他愛怎麽樣就怎麽樣,隻要別打她一些寶貝的注意,都與她無關。